5、神降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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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人看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大家只能看见顾楠随便把手一甩，握着她手臂的男生瞬间摔倒在了地上。
肇事者直挺挺站着，一脸恼怒地指责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没能起来的受害者：“你吓到我了。”
男生这一摔摔得不轻，地板直接撞上了他的尾椎骨，这疼还牵扯了神经，又麻又疼，还丧失了好几十秒的语言能力，就那样龇牙咧嘴地看着把他摔在地上的女生，气到无法发泄。
顾楠理直气壮把气撒完还吧责任推在了别人身上，心里舒坦多了，收起了恼怒的表情语重心长地教育扶都扶不起来的男生道：“以后走路要注意些，像你这种长得丑的跟小姑娘来个亲密接触那不叫美好的搭讪，那叫性.骚扰。”
说完利落转了个身，拖着行李箱准备走。
左脚才刚抬起来，就听到身后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可仔细听那股子生气里还夹杂了一点不甘，“顾楠，别再来烦我了，我们结束了！”
这话有些耳熟，顾楠想了想，似乎前段时间她才和一个渣男说过。
她缓缓转身，看到彭山一副被骚扰很久的不耐神色。顾楠笑了笑，摘下了其中一只耳机，声音不大不小，“你拉完屎还会从马桶里把屎捡起来吗？”
彭山虽然觉得这话怪怪的，可他的大脑全部被顾楠的漠视占据了，心也不受控制地揪成了一团。他不甘心，对他卑躬屈膝掏心掏肺的顾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他想也不想地回答：“脑残才会把屎捡起来。”
顾楠认可地点了点头，“吃进嘴的菜是香的，拉出来的屎是臭的。不仅臭哄哄还黏糊糊，手要是不小心碰到了，不洗恶心，洗的时候更恶心，洗完之后还觉得没洗干净，所以我为什么要缠着你？”
最后一句话直接把这个暗喻拉上了明面，彭山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最后直接胀成了猪肝色，“顾楠！你——”
“不要太过分”这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顾楠一脸认真地继续追问道：“你说，我为什么还要缠着你？”
彭山根本来不及思考顾楠怎么会突然来个逆天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满心满眼都在想自己一个富二代俊帅公子哥，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居然被比作了屎！
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吃瓜群众吃了好大一颗瓜，个个张着嘴都没法把它咽下去，目光在男女主配角间不断打转，耳朵竖得极高，就怕一不留神错过了什么重要讯息。
现在全校传得沸沸扬扬的八卦是彭山终于把死缠着自己不放手的顾楠甩了，现在看来，好像被甩的，是彭山？
顾楠看彭山一脸被噎得说不出话，而且看起来也没什么话能说的样子，也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一边走一边顺手给顾卿发了条消息：“哥，帮点小忙？”
她拖着行李箱回了屋，把东西全都摆放整齐，顺便去超市买了些新鲜蔬菜，自己做饭总比在外面吃要便宜。她现在得节省生活开支，身上虽然有几万，几个月的房租水电估计都花费得差不多了。
吃着一人份的简易饭菜，她将手机屏幕投影到大白墙上，一边吃一边看着周润发演的《赌神》，还忍不住感慨，真帅。
电影到底是电影，注重观赏效果和娱乐效果，出老千这种细节肯定是不会拍的。靠电影学赌博技术是无稽之谈，顶多只能欣赏一下人家大佬的赌神风采，顾楠想了想自己那痞到跟混混似的气场，还是羡慕一下就好了。
她吃完饭后把碗洗了，开始练习怎么把桌上的扑克牌神不知鬼不觉地换走。
之前只是为了把手速给练上来，不让手指那么僵硬，把牌换得神不知鬼不觉，才能奠定自己在赌坛的地位。
换自己的牌靠自己，但换别人的牌，她还缺帮手。
她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时间进行练习以免手生，所幸大三的课程不多，在上课之余她还有充足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每个月只有六百块的生活费，她得想想怎么赚钱才行。
晚上去倒垃圾的时候，她也不急着先回家，而是在外面晃悠。这座城市是全国著名的赌城，大大小小的赌馆坐落在这座城市的各个地方，有正规的有非法的。
有点脸面实力的都是在正规的大赌场里玩乐，最著名的赌场当属顾家的千莱酒店。占地最大、装修最豪华、酒店设施最好。
可惜顾楠一次都没去过。
她出来前先上网搜了一下附近的无牌照黑赌场，这些地方管得不严，而且隐蔽，进出也不需要验身份，对于顾楠这种赌场黑名单来说再好不过了。
她出门前还给自己戴了个黑口罩，顶着个鸭舌帽，穿着长袖长裤，基本上能遮的地方全遮了。
她根据导航找到了赌场，这种非法经营场所她还是花了点力气才在网上搜到的，明面上是个KTV，暗地里非法操纵赌博。
但是你要进去，没人带可不行。
顾楠丢完垃圾出来就开始闲逛，专门盯着路边贴的小广告——电线杆上的、公交站牌上的、白墙上的……但凡是是个单子，她都一个不落地看仔细了。
然后还真被她找到了。
小小的、皱巴巴的，一个长方形的小纸条，上面被划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旁边还有好多广告宣传单几乎把它淹没。
“WOODIE招聘发牌员，无需经验。联系电话：XXXXXXXX，联系人：XXX。”
刚好是她今天搜到的众多赌场的其中一个。
她拿出手机把那张纸条拍了张照，把手机揣回裤兜里继续往前走。这下子，目的就明确了。
KTV的门面还算过得去，看起来也是个有牌照的企业，前台工作人员坐在圆凳上玩着手机，丝毫没有敬业精神。
顾楠都走到她跟前了，她还低着头给自己的自拍P图，审美着实差了点，P得像八十年代《葫芦兄弟》里的那个青蛇精，2D动画人物变成了3D真人，毫不夸张。
“你好。”顾楠和和气气开口。
工作人员抬头看了她一眼，态度不太好，像是被打扰了自己欣赏自己美貌的雅兴，锁了手机屏幕没好气地对她说：“满人了，没房。”
顾楠觉得这人的工作态度非常有问题，被开除是迟早的事，只不过她比较关心自己的问题，所以她脸上堆着笑，态度还是很平和，“我找廖经理。”
“找他干嘛？”
顾楠从相册里翻出了那张皱巴巴的广告单，“我来应聘。”
工作人员看了一下那张图，也没多说什么，打了通电话通报了几句，然后继续在位置上进行自己的P图大业。
等了几分钟，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走了出来，站在顾楠身边，笑吟吟问道：“是你来应聘吗？”
顾楠点了点头，小姑娘领她走了进去。弯弯绕绕经过了许多KTV房间，穿过了很多回廊，然后进了其中一个空房间里。房间里还有一扇暗门，小姑娘把嵌在墙里的指纹锁盖打开，将食指放上去，只听“叮”一声响，指纹验证成功，门锁开了。
她推开门，示意顾楠先进去。
隔着一条缝，她都能听到那不小的喧闹声，和因为隔音效果好而安静的K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赌场里的灯比较昏暗，比不得正规赌场金碧辉煌灯火通明。里面每一桌前面都挤满了人，桌子上是一堆又一堆的筹码，人们脸上的表情有得意有失望，欲望完完全全写在了他们的脸上，像失了理智的疯子，在金钱堆里摸滚打爬。
“这边。”小姑娘示意顾楠跟着她走。
她们穿过各个赌桌，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好几个男人，身边围着一堆女人，女人各个穿着低胸露腿的连衣裙，脸上化着大浓妆，依偎在男人的怀里，时不时给他们倒酒、递食物，整一个封建时代伺候大老爷们的萎靡气息。
小姑娘把她引进了屋内就离开了。
大老爷们因为喝了酒，各个脸上都跟猴屁股似的，看到带着口罩的顾楠，酒劲上来的老男人佯装愠怒道：“哎，把口罩摘下来，面试的规矩都不懂吗？”
顾楠动作利索地把口罩摘了。在别人的地盘不能惹事，她现在真的特别穷特别需要钱。
“可以，这小脸长得还算符合标准。应聘什么？陪酒小姐？我们这不仅是酒，其他的也得陪一陪。”说罢猥琐地笑了两声，其他男人一听也嘿嘿笑了起来。身边坐着的女人妖娆地在他胸前点了一下，笑得一脸荡漾，娇嗔了一句“你好坏”。
顾楠坦荡荡地直视着跟她说话的男人，“我看到广告，你们招发牌员。”
“发牌员？”男人咀嚼了一下这三个字，似乎因为喝了点酒有些晕没反应过来，而后恍然大悟道，“是，我们之前有招聘发牌员，但现在不需要了。”
他醉眼迷离地看着顾楠，神情透着一股暧昧不明的情.欲，“你也看到了，我们每桌都有专职的发牌员，还有一些轮休的在休息室。发牌员我们是不缺，但是这个小姐嘛，我们一向都很缺年轻漂亮的。”
其他几个男的都在一边附和，嬉嬉笑笑，手里拿着酒杯又往自己肚子里灌了满满一杯。
今天出门前顾楠就给自己做好了思想工作，无数次反复强调“和气生财”，不到被逼到自己底线绝不出手打人。
所以现在就算被调戏、挑衅她都能摆出和善的笑容继续讨价还价：“那请问这里缺专门抓出老千的工作人员吗？”
听到这话那个男人眯了眯眼，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现在更小了。小小的眼睛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打量了顾楠好几下，最后定在了顾楠的脸上，男人理智恢复了些，语气也少了些轻佻，但多了些鄙视，“小妹妹，你这意思是你能看出别人出老千？”
顾楠点了点头，神情依旧和和气气。
男人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两口，本来就不大的房间烟雾弥漫，空气一下子差了不少，“说谎也得打草稿，你这可是弥天大谎，年纪轻轻还是心浮气躁了点啊。”
“不过嘛，如果你过来陪陪酒、陪陪吃，然后再去酒店培养一下感情……我就看在你比较诚恳的份上，不计较你刚刚说的那些大话。你知道，我们不是什么正经人，手段嘛，也不怎么光明磊落。你出了这个门，我也不知道你会怎么样。”威胁的意味很明显，让她进来根本就没想让她离开。
“廖经理，”顾楠开口恭敬地称呼那个吐着烟圈的男人，在场的其他人看架势应该只是客户，“口说无凭，您看要不这样，给我一个小时，我给您揪出老千，然后让我入职如何？”
“小妹妹，要是你一个都揪不出？”男人笑得一脸不好怀疑，意有所指地看着她。
“那就如您所愿，陪一陪？”
赌场有些乌烟瘴气，到处都是吐着烟的男男女女。烟雾将本来就昏黄的灯光掩住，视线更加模糊。
顾楠一桌一桌看过去，这里的玩法并不全面，毕竟空间有限。小赌场都是安排一些赌场能操控住的游戏，钱是不能亏的，必须大大的赚。
一个小时其实不多，毕竟来这里的都是熟客，如果老是赢钱肯定会被发现，所以老千一般是在一个赌场潜伏一阵子，有输有赢，但赢的钱肯定比输的钱多，赚得差不多了，就换下一家赌场继续玩。
她先是每一桌都观察了一下，锁定在了几桌赌场操控性不强的赌桌，这几桌基本上是靠玩家的运气。
要是一个赌场一点钱都赢不了，肯定也没人愿意来，那么总得留那么几桌，让大家可以相对公平地赢钱。
这几张桌距离也不远，顾楠选择先站在一桌玩“百.家.乐”的赌桌旁观察。
而现在的记分牌上，“庄”已经连赢十一把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神降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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