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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第一百三十五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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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长还的冰剑愈厚,似乎,在一瞬之间而成。希魔隔着那草圈子,看见对面人的剑厚了,而自己也感觉到寒冷。
他忽的一晃,为什么刚刚看不清的人....现在一样隔着草圈子却看清了?努力细细看,似乎还杂了冰霜。
二月及春,多场雪本也没什么奇怪,可这里却不是这个时节会下雪的地方。希魔看了天,如实,并没有雪要下。
而龙长还息了内火,没有一丝火功内息在。手上那冰剑愈厚,蓝棉布对襟褂子的袖口似乎已经染上了冰霜。希魔定眼看去,何止是袖子上染了霜那样简单,冰络子一直上串,龙长还的脸上都已经被冰霜覆满,眉目间结起来白觞,眼睛中透晶的冰亮。
女子阴柔,男子阳刚。这也是为什么陈家皆是男子习冰功,女子习火功的原由。
龙长还周身泣冷,若非这手上的冰剑大抵都同她的手冻在了一起,怕是这时候保不齐还握得紧。因为知道希魔的秘密,龙长还不肯用丁点儿的火功帮自己,可女子的阴气却只得使这冰功更加的冰寒。她一步步走向对面,走向希魔。
草圈子里面的希魔努力用指甲扎破手心,红色的眼睛乎闪乎灭,他管不住自己的思绪,一点点骇人的回忆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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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你身后!”受了伤的龙长守对陈臻维喊道。那时候,很早的时候,希魔偷袭龙长守,龙长守败在了使用禁术的希魔手上。
街上已经没了人,见江湖人厮杀,周围的百姓早吓得躲进家门。龙长守也不知道陈臻维为何这般即时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但此刻来救他的陈臻维却并不见得就能救了他们俩。
陈臻维念出陈家剑剑诀,剑丢出他直入希魔身前。可希魔竟然比他还快,他定眼瞧见这希魔在自己的眼前,邪魅一笑,红色的眼睛看着自己。下一刻,希魔反手将截掉在自己面前出现的剑,左手旋出,往侧面一抛,速度极快,龙长守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可陈家剑就是在速度,陈臻维哪里容忍别人在自己面前这样侮辱自己。他贴地遁走,低身快至于龙长守面前一把抓住了剑柄。他抬眼看着龙长守,一颗黄豆大的汗珠在他头上滚下,同样的,龙长守也是心肝具颤,长出了口气。
见后面希魔又前置于陈臻维身后龙长守身前,龙长守一把拉开陈臻维使内力隔击,却被震得一口血闷在胸口,手也不住的颤抖。
陈臻维越发的气愤,开始调息自己的冰功,龙长守左手抓住他,小声道,“他练得魔功,可以让自己的速度快到肉眼看不清。你陈家剑虽快,也是凡夫之快。”
“你不用提醒我,我看出来了。我可不会辱没了我陈家剑。”
“轻除袍,袍泽深”
“水灌流,流音浓”
“准如轴,轴滚绸”
“进似豹,豹破道”
陈臻维祭出陈家剑诀,再次抛出自己的陈家剑。
希魔大笑咧嘴,心想,真没想到有这么自不量力的愚蠢之人。
他再次后移,再一次要去抓住陈臻维的剑,这次,他要将剑直接扔出杀了眼前这碍事的傻子。另一边,还不忘怼话龙长守,“龙长守!你再不用你学过的禁术,你可就得看着眼前这人死,你自己也要死。活了这么久,一个魔教,竟然活的这么迂腐了的。”
这话,传进了陈臻维的耳朵,也传进了龙长守的耳朵。陈臻维不好奇,龙长守也不动声色,二人具无反应。
希魔他惯用了左手,反手一抓,他一愣,蹙眉。奇怪?剑去哪里了。他太自负了,回头去找,可在哪里?
陈臻维却已经遁了地,此刻,他才是正面握住那剑的人。而陈臻维,也以为他自己算准了时间和时机,转的回去头,出的了自己的剑。
这个想法,在龙长守的脑子里和希魔的脑子里一并的出现。但龙长守却着实吓到了,他不能出事,至少不能在他面前跟他一起出事。龙长守想冲出来保他,他眼睛忽然见红,余光中,陈臻维注意到了。
希魔也想到了陈臻维这点,心里更是轻蔑这人无谓的执着和挣扎。龙长守什么样子他没注意,但他却是不想陈臻维活着了。他的昆吾刀出手,一刀劈下来,却没有劈开,什么东西挡住了...“怎么…”
希魔面前的陈臻维,嘴角终于有了笑。“气被,泽被,璇起,冰凝”,在希魔还没有砍下那刀,陈臻维去接自己的剑的时候,这阵法决已经被他念出。毕竟刚刚抓住扔向龙长守的自己的剑已经破了自己的手指了。血都出了,自己家的阵法自然要用。
“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吃我一剑!”陈臻维一个转身双手握剑一个自下而上的反抡,直接将那昆吾刀弹出了希魔的手。昆吾刀未伤,陈臻维不由赞叹这世间好刀。他的剑也未伤,因为此刻看这剑,哪里还是什么佩剑,倒像是一个冰榔头,厚厚的冰包裹着剑身,上面有刚刚击打昆吾刀伤的豁牙子。
希魔也动了怒,“不知死活!”自下而上抡出昆吾刀。转看陈臻维,回手自然是一个自上而下的剑劈。只是这个剑劈,陈臻维用的左手,仅仅是左手,可他又不是希魔这般的左撇子。龙长守奇怪,却见希魔一只左手就捏住了陈臻维劈下来的剑,内力震碎了剑身的冰。
铮铮一声剑鸣,希魔诧异。
自己的魔功,若是其他器物怕是早就破了。他本以为这只是一柄不那么耀眼的佩剑,可自己的昆吾刀劈到他的冰剑都被冻住铮了出去。这剑,冻在冰中使力,非但不伤,不脆,冰碎了它好好地,还铮了声。
这厢兵器还未诧异到头,那厢凡夫中速度也算登峰造极的陈臻维一拳已经捣进了希魔的胸窝柔软处。希魔好似才听清,想起那人唇动,念出,“冰霈沁拳。”
龙长守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希魔想再提息用自己的魔功内力解决眼前这人,陈臻维拿着剑退了几步。希魔突感周身寒凉,心窝处好像被冻住了,一口血喷出,内力越提,越觉得要命。再提,却感觉到什么碎了似的,龙长守忽然开口,“是不是他再使内力就会死?”
希魔听了这话,不敢再强行催动内力。
陈臻维看向龙长守,回他,“死不会,废了却肯定会。我冰功第七式冰霈沁拳,你是第一个吃我这招的人,结果如何我也不在乎了。”说罢,他提剑突飞就要刺死他,却不知龙长守何时拿了自己的剑来,卸掉了陈臻维的剑意。
“你做什么!我救了你命,这人要你的命。”
看着上来气的陈臻维,龙长守又看了眼不住吐血的希魔,“他救不了自己了,你的冰功他解不了。可他到底还是我的族人,他没杀成我,也杀不成我了。我要放了他,也请陈兄许我仁慈一回。”
听了这话,“哼。”陈臻维冷哼一声,看看已经倒在地上的希魔,“他说的不错,你确实迂腐。”说罢便走掉了,龙长守再看了看希魔也随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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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进来的再多,也进不来魔君的眼底人。”简鱼的声音将回首心事的龙长守拉回来。
“我以为,你不应在此多管我的事。你应是个与你表哥一样的人,或者说是比你表哥还要不看重人命,不再乎任何人的人。我们之间,也一直是这样处理事情的,不需要…”
“不需要我来操心?”简鱼的话不带任何感情,“我只是不想任何人,成为完成我与表哥理想的羁绊。魔君要是想去找人,早些找的好。不然,这颗棋,弃了也罢。”
龙长守背对着简鱼,却是一笑,“弃了,哪里还有这个棋。你的手上要是掉了我两颗重要的棋…”
“又怎样?廖熠熠是你下令杀的。没了我,你就没了御蛊的人。你需要一个御蛊的人,帮你使一些禁术。至于我掉的两颗棋,也不怕,你还有七颗可以用。”
“那七颗,我不知道在哪。你也知道,是离山逼我扔了那七子。”
“但你可以去找。这么多年,魔君连找冰棺的念头都没有,为了什么,不需要我来讲的吧。”简鱼抬眸却依旧看不见龙长守回头,她不多言,转身离开了。
龙长守依旧看着窗外,想起来十分狼狈却依旧守着那份傲气的陈臻维出现自己面前时对他言,“你欠我一条命。你要帮我,要护住我的妻子妹妹,由其是我妹妹。”
“是。可你突然而至,这样的来要求我。陈家,真的要担起个勾结魔教的罪名吗?何况她…”
陈臻维看着龙长守,却没有任何触动,“她不是像你一样迂腐的人。她知道要怎么活。你只记得我的话就好。人,我会尽快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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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信。”
雷白信出现在门前,“魔君吩咐。”
“杜素杜幺俩姐妹回的话还是那样?”
“是。”雷白信偷瞧了眼龙长守,见他并无异样,可这话里…
“你去找找她在哪吧。怕是,我们已经不知道她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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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长还快奔至希魔面前,一剑似刀,跃起劈下。昆吾刀回到希魔手中硬挡住那剑,草圈子尽落,阵法不在了。希魔眼睛变红,可此时强行使用魔功,又在对面那人冰功的压迫之下,他自己知道那内府的伤此刻是有多痛。
剑与刀猛磕,冰卡入刀锋,龙长还却还不收手。他想拿剑就解决我?可笑至极!
希魔长啸一声,猛力抽刀,刀抽了出来,但却比之前重了。他瞧上自己的刀,刀上卡着一个冰壳子,龙长还的剑根本不在里面。
他强行运气内力,眼睛通红,一掌击出想要了对面人的命。可龙长还又念了刚刚的左家口诀,祭出草盾,全然的迎上了那一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