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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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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宫被围攻之前的那一个月,官府放出消息愿意主动脱离长信宫并提供消息者将会恢复/赠与身份玉牒,刚开始宫里都当官府又如从前一般虚晃一枪,可直到长信宫被围攻的前三日,乌泱泱的人带着细软逃离。
花重锦不是好杀之人,虽然没心善到大开库房,但默许了带走自己财物的行为。
经此一事,愿意留下跟在花重锦身边的人虽然不多,但都是衷心之辈。
花重锦在确认危机切切实实的度过时,午饭的时候召集了长信宫里剩余的所有人,她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宣布。
各项部署在顾远的监督下并未松懈。
花重锦坐在上位看着除了个别在瞭望台切实无法过来的手下,大家都整整齐齐的坐在位置上,她眼睛转了一圈也没看到承泽。
“顾远,承泽呢?”
顾远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发脾气呢。”
“再发脾气也得吃饭呀。”花重锦原本还想着把大家凑齐了正好把承泽介绍出去,谁知道人家半点不领情。
“宫主,大家都等着您呢。”
“好吧,你去送点——”花重锦顿了顿,道:“我还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哎,等会你问问厨子发脾气的人喜欢吃什么,给他送点过去,饿坏了我宝贝我心疼的。”
顾远:“……好。”
花重锦跟顾远咬了一会耳朵,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她站直了身体,底下的人见她站起来纷纷跟着起身。
她举起手中的酒杯朝向诸位衷心于她的人们,真心实意的说道:“诸位,黑夜已过,重锦在此郑重谢过诸位的生死不弃!”
说罢,她饮尽一杯,又满一杯。
“第二杯,我要说一句心里话——大难不死,我们应该吸取教训,与外界隔离近看确实可以避免纷扰,可是往长远里看却是将咱们的后路都给断了。
“长信宫不是专门作奸犯科的组织,真要计较起来也没干过什么大的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些时日我仔细想过咱们长信宫的未来,被官府列为黑名单虽然也可以不与外界往来,但长此以往绝对不行!
“大人就算了,外头的世界不一定能比得过咱们长信山,可孩子们呢,他们需要与外界接触、得到更好的教育、认识更多的朋友,未来是入仕还是从商又或是守一方良田,他们该自己选择,而不是只能选择。”
花重锦看着大家凝重的面色,畅想未来:
“我想过了,身份玉牒,咱们——也要有,必须有!从前的既然已经被销毁,咱们正好就当作是跟以前告别,我们将会拥有全新的身份去面对全新的未来!
“山间田地足够自给自足,我们的航线贸易也挺挣钱,这是咱们安身立命的根本,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事情合法化,以前那些拦路的事情咱们就此停手,金盆洗手,我们从此也有正当营生,都是清清白白的合法收入!”
“宫主,您如此为我们着想。”为首的方唐举着杯子带领大家跪在台下,他抹了把脸真心实意道:“属下们没有跟错人。”
“言重了。”花重锦递给顾远一个眼神,他立刻会意走下台扶起方唐。
“你们愿意跟着我,我自然是要为你们谋福祉的。”花重锦仰头饮下美酒,再次满上。
“这第三杯,我原本想介绍个人给大家认识,可不巧他今日身子不爽没法来,我代他敬各位。”
“不知是哪位佳人?”
听着方唐的调笑,花重锦大方道:“我喜欢他,还在追求中,他既然害羞我也不勉强,来日方长,等哪日成了——成亲的时候我再正式介绍给大家,只是现在,他是我最重要的客人。”
“顾远、方唐,等宴饮结束后,你二人来我房里,我们具体商议一下操作细节。”
劫后余生的快乐笼罩了长信宫的每一个人,花重锦吩咐顾远给戚城送了各式菜样这才放开了喝。
只要有人敬酒她来者不拒,最后喝的都快找不着北了。
“宫主,您喝多了,我送您回去休息吧。”花重锦叫顾远扶着回去休息。
走了半天,花重锦晕乎乎的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对方有好几个影子,她实在没办法让眼前的影子重合,还以为是顾远,她不停地问道:“他吃了吗?爱吃哪个啊?什么口味呀?哎呀,喜欢吃辣的呀,哎呀,这口味真重……”
……
顾远把花重锦扶到院子里正好看到出来散步消食的承泽,他这一路快被花重锦的问题狂轰滥炸的词穷了,一看到人赶忙把手递了过去,自己赶紧溜了。
承泽扶着醉醺醺的花重锦十分头痛。
“他吃了就好,嗐,我可真担心他是个贞洁烈女要绝食明志。”
承泽听着她胡言乱语,内心表示很想就此把人扔门廊睡一晚上,可是春寒料峭,真这么动一晚上她这身子骨怕是熬不住,只好认命似的把人抱进房里。
……
酒后乱性这种事,花重锦自己醉了酒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自己光溜溜的跟承泽躺一块,承泽自然没给她好脸色,她揉着好不容易好点的腰,心里真是叫苦不迭。
“太可惜了,宝贝你的滋味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我喝的太醉了。”花重锦十分懊恼,自己怎么就不知道节制呢,偏偏没有一点印象了。
“你真是……”承泽气的就差咬牙切齿了。
“宝贝。”花重锦软绵绵的挂在他的脖子上不肯撒手:“昨晚我一个烂醉的人,你一个结实的大男人,我们是怎么又睡到一起的呀。”
花重锦软绵绵的嗓音伴着湿热的呼吸打在承泽的耳朵,他一下子就推开了花重锦跳下床穿衣服企图掩饰自己发烫的耳朵。
“你这女人,真是……”
“真是什么呀,你说嘛。”
承泽穿好衣服,回过头看向认真问他的花重锦,她的小脸因为宿醉红扑扑的,雪白的脖颈满是他昨晚肆虐的证据,他实在说不出口那个恶毒的词。
“渴吗?”
“唔,渴死了,嗓子都冒烟了。”
“宝贝,我要你喂我。”花重锦靠在软垫上不肯乖乖喝水。
“那你渴死吧!”
花重锦委屈的看着他:“唔,我渴死了,你就再也拿不到你的身份玉牒了。”
承泽心头一震,“你什么意思?”
花重锦伸手想要碾平他眉心的褶皱,她笑嘻嘻的说道:“宝贝,你喂我,我就告诉你。”
承泽一只手在袖口中紧握着拳,把杯子递到花重锦唇边:“喝吧。”
“我不,我要你——像晚上那样……”花重锦凑到他的唇边点了一下:“嘴对嘴喂我。”
承泽:“……”
“青天白日,你竟如此,如此不知……不知……”
“不想要新身份玉牒了?”
承泽松懈下来:新身份,原来是给一个新身份——是,为了我吗?
他饮下杯中温水,袖口中的拳头一舒展开就攀上花重锦的后脑,柔软湿润的唇舌重重的覆了上去。
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