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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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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
白榔和萧沿坐起身来,同时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口,陈安不明所以,他抬头看着白榔,“白榔,怎么了?”
在陈安的背后,一个人慢慢走了进来,还是一条黑色运动裤,白色上衣,覃运就站在陈安背后,一动不动,好像在等着陈安回头看到他。
白榔看着陈安,他不知道现在覃运的目标是不是陈安,但是此时此刻的覃运太诡异了,“陈安啊,你能帮我拿一下我的耳机吗?在,在萧沿的桌子上。”
陈安立刻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去了萧沿的桌上,懒得点灯,于是摸摸索索地在桌上寻找着。失去了目标的覃运冷冷地看了一眼白榔,然后很快又重新盯住了陈安,在他即将迈动步伐重新跟上陈安之前,先被白榔吸引了。
在床上的白榔和萧沿对看一眼,白榔指了指陈安,然后指向萧沿,最后伸手一划,示意覃运归他。在发现覃运真的把目标定为了陈安时,白榔立刻下了床,没有抑制自己声音,用下床的声音吸引了覃运。
而萧沿则同时下去,拦住陈安想要往后看的动作。
已经下了床,和覃运面对面的白榔,看着覃运已经没有了人气儿的眼睛,他皱起眉头,在覃运开始张嘴打算说话之前,他抬起脚,一脚把覃运踹了出去,顺手一关,就把覃运关在了门外。
考虑了一下下,他紧跟着开口,“我们宿舍的萧沿、陈安、李东一和白榔,都不认同你。”门外没有了声音。
“怎么了?诶覃运呢?”看着白榔一系列动作的萧沿,倚在书柜上笑得腮帮子疼,也就没拦着陈安往回看。
“没事,赶紧睡觉吧。”白榔拍了拍手,就像是在扫去什么尘埃。
反正那都不是人了,动作粗暴点也就粗暴点吧。怕有什么用,看见才怕,为了不怕,就让自己看不见吧。
瞥了一眼萧沿,白榔也不和他说话,自己往上爬躺倒在床上,双手合拢放在肚上,打算入睡。摸不着头脑的陈安也就很快上去继续玩手机了,带着耳机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萧沿也悠哉哉地上了床,但却没有在自己的床上停下,而是多走了两步,单单伸手撑在白榔的上方。
白榔睁开了眼睛,看着萧沿翻了个白眼,“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担心你会后怕得睡不着啊~”萧沿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白榔胸口勾画着圈,然后很快被白榔伸手打开了。
“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白榔翻个身,把萧沿的视线留在背后。
萧沿看了看那边沉浸在视频里的陈安,还有那边睡得死沉的李东一,他轻轻笑了声,然后站了起来,彻底溜到了白榔的床上。感受到床的振动的白榔还没回身,就被一条手臂拦腰搂住了。
“你——”
白榔还没出完声,他的手就被萧沿完全握住了,轻轻摩挲着,萧沿的声音从他的脑后传来,“这种时候,你的手怎么会是凉的呢?除了被吓到害怕了,还能怎么解释?别逞强了,我也害怕,这有什么可逞强的,与其一个人辗转反侧和恐惧对抗,还不如坦诚一些。”
萧沿这样说着,环着白榔的手慢慢拍打着,像是在哄他入睡一样。
白榔本想要反手挣脱萧沿的怀抱,听到萧沿的话,他却没有了动作。
“哥哥,怎么,你是真心在关心我?真奇怪,我却只觉得诡异和惶恐,就和你说的我对覃运的害怕一样,现在我也觉得害怕。这算不算坦诚呢,哥哥?”白榔轻声地说着话,话里的嘲讽和随意连虚伪的遮掩都懒得做。
萧沿浑身一僵,然后收回了手,自嘲地笑笑,“也是,我的确不是真心关心。只不过,毕竟现在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现在的危险,我关心你,不也是应当的?”
“呵。回去吧。”白榔闭着眼睛,说不上自己的心情如何,只是那些个后怕却消散了。
萧沿看着白榔刻意放松的背脊,在心里叹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最后伸手轻拍两下白榔的背,然后起身打算回去,回去之前听到白榔的话,“哥哥,何必伪装,我们不是早就认识到我们是相看两厌的关系吗?即使是合作时间,你也用不着委屈自己来说这些话。”
萧沿没有说话,他表露的是不想承认,而白榔以为的是他的默认。
这个晚上由恐怖开始,然后由复杂的情绪结束。
而第二天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起来。
“起来啦,该是‘白榔’和‘萧沿’出去晨跑顺便带早饭回来了。”萧沿在早上六点准时被手机闹钟叫醒,然后又叫醒了白榔,看着白榔一副睡眼朦胧、蹭着枕头要赖床的样子,早上的萧沿觉得自己也格外柔软,不禁就笑弯了眼睛。
伸手更加揉乱了白榔的头毛,萧沿下了床。
很快,白榔也终于清醒了过来,摸索着下了床,闭着眼睛完成了一切洗漱工作,然后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萧沿检查了一下课表,发现今天没有课,于是揣起手机和钥匙就准备出发了。看着摊在椅子上的白榔,萧沿抬了抬自己的眼镜,无奈地笑笑。
也不多废话,直接拉起了白榔就往外走。
刚走出门,白榔就清醒了,非常自然地把胳膊从萧沿手里捞出来,“唉,走吧,往哪儿跑?”
萧沿把手放进兜里,“你真打算跑?那你自己跑哦,我在食堂等你。”萧沿说着,脸上带着一种坏笑。
白榔白了萧沿一眼,然后就不说话了,只管跟着萧沿走,萧沿也不继续打趣,朝着目的地走去。
等萧沿和白榔解决了早饭之后,他们带着给李东一和陈安的早饭慢慢悠悠地回了寝室,只是在还没走到寝室大门的时候,就发现了异样的人流涌动。
在学校七点半的早晨,宿舍真的不应该这样喧闹的,白榔和萧沿同时警惕起来,再走近一些,走过了一片遮天挡日的绿化之后,终于明白了喧闹的原因。
“天啊!到底在干什么?报警了吗?报警了吗?”
“报了,报了,但是这才两分钟,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
“你说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就死在宿舍里了?”
“不知道,但是那个血真的都从宿舍门里面流出来了。听说发现的人现在已经和辅导员请假,回去休息了。”
“啊,好吓人,真不敢想象住在那个寝室的其他人还有隔壁寝室的人怎么办,多半都要吓死了,要是我,我肯定要申请换寝的!他们真是太倒霉了!”
借由宿舍楼下围着的一群人,他们三三两两的话语,将喧闹的由头讲述了出来,而他们话语里的倒霉的宿舍住户刚好就有萧沿和白榔两个人。
白榔他们旁边的寝室是一个混合寝室,其中一个人有早课,于是七点二十就往外走,结果走近伍梁所在的寝室时,发现了一大片腥红色从宿舍门下流出来。
一开始他还以为只是什么类似血的颜色打泼了,所以才弄得走廊都是。可是刚想敲门,却因为靠近而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低下头,那竟然是血。
那同学吓慌了,赶紧跑去了走廊尽头敲响了宿管的门,因为踩到了血,这一路上都被他踩出了血脚印,他一路的尖叫也把很多寝室叫了起来,一开门就看见走廊上的血脚印,然后此起彼伏的尖叫响起了。
很快,整个宿舍区都知道了。
虽说有宿管在维持纪律和保持现场,但是萧沿和白榔的宿舍就在死亡现场的隔壁,所以还是被允许经过了。
死者是伍梁,他倒在了门口,整个喉咙一片血肉模糊,瞄过去一看,大概有四个叉子插进了他的喉咙里。最为古怪的是,那个叉子很明显是方便面里的叉子。
然而那种连方便面的盖子都不一定能插得进的叉子,竟然完全插进了一个人的喉咙里,这本身就充满了恐怖意味。
更甚者,是他的姿势,没有任何痛苦,没有任何挣扎,左手向着自己的前方伸去,好像虚虚在环着什么,而另一只手则向身侧外伸出,手掌平摊,俨然是一个欢迎的姿势,两只手合在一起看,再把人从地上扶起来,那么就可以比较清楚地发现,这个动作,就像是一手拉开门,一手表示‘欢迎,请进’。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毛骨悚然,汗毛尽炸。
萧沿和白榔开了门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在陈安床上,两个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了挂着耳机的脑袋的人,看见白榔就像看见救命恩人一样,一下子就在床上激动起来。
动作之余,扯掉了耳机,然后在宿舍里流淌的是,XXX相声!
果然,谁谁都有缓解害怕的“利器”。
“白榔,你知道吗?伍梁死了,覃运不见了,听他们说,很有可能是覃运杀死了伍梁!”李东一来不及关掉相声集,立刻向着白榔说着。
陈安抖着手关掉了声音,然后接着李东一的话说:“白榔,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要不是你,昨天晚上肯定覃运就要在我们宿舍干什么了,我们说不定也要遭殃!”
白榔随意地点点头,“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是覃运干的?”他们第一反应认为是覃运,是因为他们见识过覃运的古怪,以及覃运明显对伍梁的不怀好意。但是这些人也见过了吗?
“不是啊,但是学校领导说,自杀不可能会是那样的方式,而且那种姿势很明显是后来摆成的,再加上覃运突然不见了。”
“砰——!”
好像,有什么,从上面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