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写点狂想

36、第 36 章

　　一曲终了，全程王源看着观众，眼神温柔，却没有聚焦在某个地方，他没有刻意的寻找某个人，只是单纯的唱着，回忆着，诉说着。
　　台上台下沉浸在临近结束的伴奏中，没有人说话，安静的等待最后一秒的完结。舞台上的人再次拿起话筒：
　　“谢谢大家，新年快乐哦。”
　　说完，舞台上的人还俏皮的摆了个剪刀手，仿佛刚才有些悲伤的祝福不是出自他口。然后眼神在人群中探索，很快停在某个地方，毕竟那样炙热的眼神让人难以忽略。看到那人一脸严肃的表情，王源知道肯定是等着急了，遂匆匆告别观众，忽视下面“再来一首”的呼声，接受主办方学长的谢意之后，挤向人群。
　　关于王源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舞台上并演唱，这是王源的好人缘所致，到哪都能碰见熟人，这次演唱会的负责人是王源初中的学长的学长，总之各种因缘巧合认识了，在一起玩过各种游戏运动后熟悉了，知道王源唱歌不错，正好今天演唱会有位独唱临时违约，据说是异地恋的女朋友以分手逼迫，学长的学长碰见了王源，然后就充分利用了资源，就有了刚才的视听盛宴，观众们十分感谢异地恋的情侣，祝他们新年修成正果。
　　“嘿嘿，你来了？等很久了？”
　　王俊凯还沉浸在刚才的歌曲中，想到四年前自己的不辞而别，想到四年里自己对舞台上的人的思念，想到他可能结交了新的朋友时自己内心的嫉妒，然后想到了那片飘落在他脸颊的雪花，原来，没有被遗忘，甚至，一直被牵挂。
　　舞台上的人，那个四年里只能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人，终于站在面前了，思念、嫉妒、窃喜，最后化作满满的心疼，这样的人，自己怎么能不陪着他长大呢？
　　“没事。”王俊凯摸了摸王源的头：“唱的不错。”
　　“嘿嘿”面对夸奖，王源难得没有自恋，竟然害羞起来，对此，王俊凯有些惊讶，想进一步询问，却被王源转移话题。
　　“还剩十五分钟了，咱去青市塔那边倒数吧？”说完，拉着王俊凯顺着人流量走去。
　　多久没被王源牵着了？王俊凯已经记不清了。王源的手有些冰凉，应该是刚才唱歌紧张的，王俊凯握紧了些，想帮他快速暖和起来。而走在前面的王源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心里想的是怎样将王俊凯的注意力从刚才那首歌转移，毕竟那么肉麻的词他怎么好意思说是自己写的，更不好意思说是有关他的。要是让王俊凯知道了，不得使劲嘲笑自己？肯定不能说。
　　不过，没想到第一次唱，感觉还不错，伴奏虽然粗糙了些，总体水平还是有的，看来源哥真是天生的音乐人啊，王源同学恢复到往日的自恋。
　　王源拉着王俊凯，在江边找了个空隙，正好能站两个人，王源在左，王俊凯在右。考虑到王俊凯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王源使劲往左边挪，旁边是两个姑娘，本来有点介意，在看到王源的脸之后释怀了，甚至还把搭在栏杆上的手往右挪了挪。这一切被王俊凯尽收眼底，于是大手一挥，直接将王源揽了过来：
　　“别挤着人家。”
　　“啊”王源撇头一看，手差点就碰到人家姑娘了，瞬间脸红，往王俊凯那边靠了靠：“哦。”
　　于是，两人就这样哥俩好的搂着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等待新年的到来。
　　“去年这个时候你在干嘛？”王俊凯问道。
　　“去年？”王源仔细想了想：“和老爸老妈一起看跨年晚会吧，记得当时我妈可迷一个组合来，守着芒果台等着他们出现。”
　　“哈哈，你喜欢看？”在王俊凯的记忆中，王源是不爱看这些地方卫视的晚会的，他比较钟爱央视的春晚，自出生被奶奶带着看之后，一年不落。想到王源一边看地方晚会一边吐槽的样子，王俊凯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怎么可能？不过为了这个晚会，俺妈准备了超级多的零食，甚至还买了一包辣条，辣条配可乐，这样的跨年怎能错过？”王源想想都觉得美，虽然第二天早上起来拉肚子了。
　　“你又这么吃？第二天是不是拉肚子了？”王俊凯有些担忧。
　　又？
　　王源愣了一下，记得小时候大家虽然吃辣条吃的很欢，但为了解辣，王源总是想喝可乐，这个时候王俊凯就会苦口婆心的在旁边念叨：
　　“还要不要肚子了？小心明天早上拉的你腿软，上不了学，到时候我可不背你了。”
　　说完，往王源伸向可乐的罪恶之手里面递了一颗牛奶糖。
　　王源愤愤不平：“不就拉了一次嘛，那次肯定是意外。”
　　嘴上虽然反驳着，手却收了回来，剥开奶糖扔进嘴里，心中对可乐的惦记瞬间被浓浓的奶香和甜味取代。
　　思绪回到当下，曾经递糖的孩童长成了少年的模样，不变的是微皱的眉头，还有锁在眉心里的关怀。
　　“嘿嘿，忘了。”王源挠了挠头。
　　王俊凯叹了口气，这样的人当初自己怎么就放心他一个人长大？
　　“那你前年呢？”
　　“前年啊，……”
　　……
　　两人基本上是王俊凯问，王源答，偶尔，王俊凯会责备一下，那是王源又犯傻的时候。不知不觉，王源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清楚的记得过去四年跨年都干了什么。貌似再往前就难说了，五年前这个时候在干嘛来着？反正那个时候肯定是和王俊凯在一起的，具体做了什么还真不记得了，更不用说六年前了，肯定还是和王俊凯一起，也肯定是什么也不记得。王源将这归结为自己长大了，记忆力变强了，内心窃喜，果然是源哥了。
　　可是王源不知道的是，人习惯了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人在身边，做什么只是习惯使然罢了，自然也就不往大脑皮层上记录。但当有一天，曾经一直陪伴的人不在了，即使还是同一件事，却总有些不习惯参杂，记忆变得深刻。
　　气氛安静了一会，王源才有空思考，好像一直在说自己的事，都不知道王俊凯这四年跨年怎么过的。
　　“那你去年这个时候又在干嘛在？前年呢？大前年？大大前年？有没有想我啊？”王源抬起胳膊撞了撞王俊凯，适时的给了他一个wink。
　　王俊凯笑了笑，一不小心被调戏了。想他？肯定是想的，可是王俊凯却不好意思像王源那样大大咧咧的说出来，拍了拍王源的头：
　　“我啊，每年都在等雪花飘落脸颊。”
　　王源一听，“腾”的脸红了，这赤裸裸的剽窃，调戏不成反被攻略，这哪成？王源正准备反击，这时青市塔上开始出现倒数，注意力成功转移。
　　“10”
　　广场上的人们自发跟着塔上的数字进入旧年的倒数，齐声喊着。
　　“9”
　　王源的注意力完全被倒数吸引，拽着王俊凯的胳膊，兴奋的加入了倒数行列。
　　“8”
　　耳边响起清亮的薄荷音，王俊凯静静的看着王源，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眼里倒映着色彩斑斓的灯光，远比天上的星星更加闪耀，这样的风景怎么移的开眼睛。
　　“7”
　　王源不是没有注意到王俊凯的视线，只是那道炙热的眼光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到让人忽略了其中多出来的感情，以为和小时候一样，王源负责记录时间，而王俊凯负责刻画成长。
　　“6”
　　离开四年，除了缺席的跨年，想知道还有更多，却不知道从何问起，幸好，来日方长，可以慢慢聊。
　　“5”
　　没有王俊凯的四年，王源成长了很多，经历了很多，每当有新鲜事时，总是习惯性的说那句：“小凯，我跟你说。”却发现没有收到那句：“听着呢，你说。”慢慢的，在有开心的事情之后，也只是自个傻笑。有时会有特别高兴的事情发生，王源会从床底找出那副耳机，听听歌，每次带这个耳机王源就有种“龙颜大悦，大赦天下”的感觉，崇拜自己的大度，因为在他当时的世界里，最不能原谅的送这幅耳机的主人。现在他就在身边，却不想让过去的事情浪费眼下的时光，说不定，明天，又是人去楼空，多说无益。
　　“4”
　　王俊凯察觉到了王源的变化，小时候一包辣条都藏不住的人，也开始有心事了，真的不想他长大啊。
　　“3”
　　进入最后的倒数，王俊凯似乎鼓起勇气，想要说些什么。
　　“2”
　　嘴唇动了动。
　　“1”
　　“嘭”
　　新年的第一束烟火，闪耀星空，欢迎2017的到来。人群开始欢呼，大家拥抱着身边的人，是最好的朋友，是最亲的家人，更是最爱的人。
　　王源兴奋的抱着王俊凯，大声说着：“新年快乐”深怕被旁边的人声盖过，深怕祝福送不到他的耳边。
　　王俊凯哪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满脸宠溺的微笑，将面前的人搂的更紧一些，稍一偏头，在王源的耳边，轻轻的送上第一声祝福：
　　“2017快乐。”
　　他可舍不得吵到王源的耳膜。
　　烟花，在它不知道的时候，冲散了少年的心事，那微动的嘴唇，最终没能吐露心底的声音，在新年到来之际，以巧妙的方式，表达出来，无论是说者，或是听者，都无所谓意为何，只是一句简单的祝福罢了，或者有多一点承诺。
　　20，17快乐；
　　爱你，一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