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月上眉梢

59、第五十八章 进退两难

　　自从被紫陌教训了一顿之后，何七七在马车里就再没说过话，老老实实地跟着大队人马回皇宫，直接钻进了太子府。
　　紫陌在她脸上随便扑腾了两下，何七七的脸就罩上一层幻术，彻底变成了公主的模样。
　　“我不会永远这个样子吧？”何七七揪着自己的脑袋左晃右晃，镜子里的脸怎么看怎么别扭，她开始担心以后就算从皇宫里跑出去，也没人认得她了。
　　“不过是个隐形的幻术面具，只要从脸上扯下来就行了……不准动！”紫陌刚跟何七七解释完，这家伙就想动手往脸上抓，气得紫陌伸手就是一拳头砸在她脑袋上，疼得何七七哇哇大叫。
　　“你们都是大坏蛋！我不干了，我要出去！”何七七抱着脑袋就想往外窜，自然是被拖了回来，她那道行哪里跑得过蝎子精啊！
　　临时反悔的何七七嚷嚷的声音太大，惊动了皇帝派来探望她的太医们，一堆老家伙躲在太子府的大门外，偷偷往里瞧。
　　何七七被紫陌追着满大厅乱窜，早把之前叮嘱她的事情扔到脑后去了，每挨一拳，就声嘶力竭地嚷嚷：“妖怪杀人了，妖怪杀人了！”
　　一旁的贾南风只能随机应变，闪身出门，对着一群早被真正的瑞霞公主整怕了的太医们编故事：“公主前些日子在宫里撞见了妖怪，受了惊吓，跑出宫去，今日才被寻回来，本以为只是不能说话，谁知道一进宫，就喊着妖怪妖怪的，你们也别招惹她了，让公主在太子府住几天，等病情好转了，再去见皇上……”
　　何七七在大厅里边跑边竖着耳朵听妖怪太子妃瞎掰，真能编啊，听见我喊“妖怪杀人”，就说我是被妖怪吓疯了，那要是我喊“上帝啊，不要啊！”，她是不是该说我被一个叫“上帝”的家伙追杀了好几天，吓得神经错乱了呀？
　　正想着，却见那帮老头子们跟得了大赦一样，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呼啦一声全没影子了。
　　不是吧？我现在是瑞霞公主耶，她说吓疯了就吓疯了？好歹你们也该进来给我把个脉，看个病什么的呀？门都不进你们就全闪了，未免也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吧？看到我被这只丧尽天良的死蝎子追着打，你们都不闻不问，我到底是来做公主，还是来当免费沙袋啊？
　　何七七顶着一脑袋的包，看紫陌拿绳子把她一圈圈地捆起来，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连嘴巴都被桌布给堵上了，只好垂头丧气地哼哼了三声，表示“我错了。”
　　“以后再不听话，想逃跑，就是这个结果。”紫陌冲着何七七扯出一抹冷笑，“忘了告诉你，瑞霞公主在这皇宫里就是个瘟神，是人都想躲开她，没人会管你的……”
　　“威胁你好象太麻烦了，不如……”紫陌突然更冷地笑了笑，“我按住你的脑袋，一把从耳朵里揪出你的魂魄，在上面捅个大窟窿，挖出你的狐狸记忆，拿水洗干净，写清楚你是一头猪，再塞回去……”
　　何七七立刻把脑袋摇成了色子，天哪，打死都不要猪头记忆！她才不要变得跟南瓜一样，守着一只狐狸的躯体，却非说自己是头猪！
　　“够了，别吓她了，说正事要紧。”贾南风抽出何七七嘴里的布，严肃地说：“以后再这么闹，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那你们到底要我干什么嘛？事先说好，杀人害人的事情，我不干！给再多钱都不干！”何七七皱着眉头提要求。
　　“我要你弄乱后宫，造出妖怪出没的样子，至于杀人……”贾南风轻蔑地看了一眼何七七，“你没那个本事。”
　　何七七正准备抗议，紫陌就抽出猎魂娥眉刺，迅速劈向何七七，捆住她的绳子迅速四散而去，一起吓掉的，还有何七七的魂。
　　这只蝎子真可怕！何七七只觉得头皮发麻，四肢无力，瘫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问：“你们……你们到底要杀谁啊？”
　　“国师。”紫陌看了一眼表情凝重的贾南风，回头瞪着何七七说：“不该你问的，别问。”
　　“我知道，你们在车上就提过了，替你干爹报仇，你干爹干什么坏事了？怎么被国师给杀掉的？你干妈都那么厉害，你干爹八成也很厉害吧？那国师不是更厉害吗？……”何七七死都改不了八卦的毛病，一打听起来，就唠叨个没完。
　　紫陌一剑劈开何七七坐的椅子，让她摔到地上打了两个滚，疼得直叫唤：“我招你惹你了？让我帮忙干坏事，总该给我个理由吧？”
　　“坏事？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紫陌的眼睛里全是愤怒的火苗，别说杀了何七七，就是把她剁碎了喂狗的心思都有了。
　　“做坏事？我们只是一群居住深山的紫貂，远离人群，与世无争！我也想知道我的族群究竟做了什么坏事，要被人剥皮挖心；我还想知道我的丈夫究竟做了什么坏事，要被那个国师生食果腹！”因为太过悲伤，贾南风浑身妖气爆涨，在太子殿里卷起一阵阵肆虐的狂风。
　　“干娘，千万不要太激动，先控制好妖气，被那个国师感应到就危险了！”紫陌匆匆按住贾南风攥成拳头的手掌，扭头冲何七七怒吼道：“我们杀人就叫做坏事，那国师吃妖练邪功，天下人屠杀紫貂剥皮牟利，就不叫坏事了吗？！”
　　何七七在这样的真相面前，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国师是打着除妖之名，吃妖练功；原来附在贾南风身上前来报仇的，不过是一只与世无争却被屠戮追杀的紫貂精……这样的真相，实在太讽刺了。
　　这一次真的有很该死的人类，这一次真的不是妖怪恶意害人，那么她到底该站在哪一边呢？此时此刻，何七七突然觉得非常茫然。
　　如果不是人类太贪婪，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一场恩怨？
　　如果没有这场恩怨，是不是就不会有将来的“八王之乱”？
　　如果我只是一只单纯的小狐狸，是不是就不会如此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