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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化学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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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青去参加的朋友聚会上座位已空了两个,还没走的人也都有了要结束聚会的意思,默契地不再开任何新话题,就等着谁起个头把结束语给说了。
梁秋然把头偏到简青耳边,低声催促简青,“喂,你女朋友不是给你打电话说在你家等你么?你怎么还不回去?”
简青不说话,趁梁秋然回过头没注意自己的时候悄悄拿起自己面前那杯一口未动过的红酒。酒杯刚要碰到嘴唇,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抓住杯口,一番角力之下,梁秋然以压倒性的优势把简青手中的酒杯夺下。
梁秋然:“还敢喝酒?小心进去啊!我说你怎么还在磨蹭?都走了两个人了,你还想当那个最后走的?自觉一点,别又跟女朋友吵架来找我吐苦水……”
“你不懂!”简青压着声音呵斥了梁秋然一句。
半晌,梁秋然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简青心生不安,该不是自己态度太恶劣,“骂”得梁秋然都不想理自己了吧?扭头望去,梁秋然静静地饮着茶水,饮一口看两眼简青,和简青对视上以后,也依旧那么看着简青,那眼神似乎既平淡又颇有深意。
对梁秋然,简青总有一个看不透猜不着的地方,就像对自己,简青也总是有一个地方弄不明白。
“走了!”简青僵着脸甩下一句话,不知道是在和梁秋然怄气还是在和自己生气。
家门口,简青敲了敲门,房门打开,安若宁穿了条“特别”的裙子站在门后。简青没有细致地去看,大抵是条白色及膝的纱裙。平日里安若宁很少这么打扮,今晚这份特殊的信号,简青已经接收到了。
进了门,屋里只开了电视机旁的两盏落地灯,白色磨砂灯罩透出两圈柔和朦胧的光晕,此时此刻话本不该多说,你来我往各进一步,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然而,简青却偏是来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刚形成的暧昧顿时就没了滋味。
“没关系~其实也不晚~而且明天是周末,你也不用早起。”话说得有点过于直白,安若宁自己都十分诧异自己竟然如此急迫。
已经被推到这个境地,简青只好“主动”牵住安若宁的手去了卧室。两人相隔半米的距离坐在床边,简青把双手自然摆在身体两侧拄着床沿,安若宁两手交扣放于并拢的膝盖之上。
各自心里具体想着什么不好说,但面上的表情倒是大同小异——都目不斜视地看着一面光秃秃的白墙。
简青屈了下靠近安若宁那侧的手肘,微微把手抬起了一二十厘米的高度。安若宁像是得到了什么指示一般,忽而捏住胸前蝴蝶结系带的尾端,向下一扯,系带垂成两条直线。原本被系带拴紧的领口豁然崩开,和纱裙不同色的肌肤立时现出。
那只悬停在空中的手转而伸向简青自己的腹前,手捏住自己的衣边,食指顶了下扣子,拇指再往外一拉,简青外套的唯一一颗扣子便被解开。
脱下外套前简青心里甚是纠结,最终脱下的原因不是想通了,而是想以此还了安若宁方才解开系带的“债”,如果那算得上是自己欠安若宁的“债”的话……
再往下,二人都迟疑了。先豁出去的是简青,简青朝身旁侧了身子,安若宁便也做了同样的举动。简青再举起双手扶住安若宁的手臂,安若宁便也折起双臂抓住简青的胳膊。简青屏住呼吸往前靠,安若宁便也凑向简青。
手和手臂互抓形成的长方形严重阻碍了两个人的亲近,好半天,两人才伸直了脖颈够到了对方的鼻尖。安若宁怯怯地闭上双眼,简青拧着五官,抬起下巴,嘴唇终于碰上了嘴唇。
然而,一切也止于了碰上,有些该产生的化学反应并未产生。
安若宁应该很清楚那种化学反应是什么感觉,而现在的简青除了知道没有化学反应是什么感觉以外,或许也明白了曾经的某次经历是产生过那种心颤魂迷的异样之感的。
慢慢地,简青的身子有了些轻微抖动,随即静默的空气就被简青憋了许久终于爆发的抽笑打破。这一笑,那一唇贴一唇的姿势自然也维持不下去了。
简青收回脖颈,松开安若宁,边大笑边摇头,“哈哈……我……先让我笑一会……若……若宁……对不起……但……但我觉得……我们俩好像不合适……”
不久,安若宁跟着笑了起来,应和道,“好像是哦~”
简青伸出手做握手状,“还做好朋友吧?”
安若宁握了握简青的手,微笑点头,“嗯。”
笑过之后,气氛转瞬就变得尴尬万分。床上搭着的衣服和胸口松开的系带已让二人窘迫难堪,更要命的是简青的表白、安若宁的应允甚至主动以及两个人之间这么多年来的相处都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
以上种种分明就意味着两个人之间从来也不是清清白白的普通朋友关系,但怎么刚确立恋爱关系的第一天,一个理所应当的亲吻就让两人之间一切超越朋友关系的东西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简青盯着安若宁看了一会,这件事终究自己的责任更大,起头的人是自己,半途而废的人也是自己,也不知道安若宁心里伤不伤心难不难过?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安若宁忽然开口,问得柔柔和和地,仿佛不是在问一个刚跟自己亲吻过的人。
简青顿时心跳加速,但看安若宁始终没有任何凝重之色,甚至还面带微笑耐心等着听自己的答案,终于也打开了心扉,“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好像根本没有能力分辨什么感觉是喜欢,什么感觉不是喜欢……也许我一直弄错了些东西。”
这个回答,连简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过安若宁却听得直点头,“喜欢就一定要把自己的心意告诉那个人,别错过了。”
没想到安若宁这时候还能来鼓励自己,简青一时间又诧异又茫然又欣慰。不等简青有什么回应,安若宁整理好自己的衣裙,笑着和简青告别,走前只淡淡地和简青提了一句,自己和简青之间的事不用特别告诉木珊。
小区外的人行道上除了路灯能照亮的一小圈范围之外几乎漆黑一片,旁边车道上也寂静空旷,走了很久都看不到任何路过的车辆。和简青的分别,安若宁并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唯一确定的是孤独又来了,当然,孤独对于自己来说并不可怕。
一小方明晃晃的亮光在暗夜中亮起,安若宁打开手机,本来只想随意翻翻看看,打发打发无聊也给自己壮壮胆,但首先跳入眼帘的就是几十条来自同一个人的未读信息。
安若宁赶忙把那条对话框一气全删了,但即便手机屏幕完全空白,安若宁仍然心有余悸。于是,安若宁立刻把那人拉了黑名单,再关掉手机,把手机埋到随身包的最底层,仿佛那手机成了什么需要避得远远的凶神恶煞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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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布伦基金派到巴果娱乐的刘总离开会议室去接了个电话,木珊趁机想劝韦总慎重考虑刘总的电影投资计划,但自己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只是父母的电话而已,反正也说不了几句,木珊便毫不避讳地接起了电话。
木母:“木珊忙不忙啊?”
木珊把声音压得低平,“有一点。”
木母:“哦,那我说简短一点啊。你陈伯伯家女儿陈曼颖现在也是单身,你情况特殊,刚好曼颖也……”
木珊最烦父母总是盯着结婚生子的事叮嘱过来念叨过去,木母一提这话题,木珊便眉头紧锁,懒听木母说完话便生生打断了她,“我在开会,小事有空再说吧。”
木母:“那你开完会一定要给我们打电话啊!”
木珊按了电话,一口气未歇,连忙继续要跟韦总说的话,“韦总,你之前没做过电影,公司原本也没有计划涉足电影行业,现在一上来就要投资电影,一投还投那么大……”
“这不还有刘总呢么,你担心什么。”韦总对木珊的各种劝诫已经完全免疫。现在公司的大股东可是贝布伦基金,即便自己有什么意见也只能靠边站,更何况自己也没什么意见。按照贝布伦的计划走下去,公司才有可能发展壮大,像木珊那样谨谨慎慎,最终只会连杯残羹冷炙都分不到。
门框擦过地面的闷响传来,韦总忙冲木珊挤挤眼,二人闭上嘴,韦总随即满脸堆笑,冲刘总点头客气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