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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千鹤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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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鹤笑笑,问我道,“慕贤君,你结婚了没?”
我略微沉默了片刻,道,“没有,虽然也交往过一些女子,但却不曾触碰过她们,你看我也不像有家室的人啊。”
“骗人,我不信。”千鹤抬头笑着看了我一眼,以颇带疑虑的口气试探道。
我信誓旦旦地表明忠诚道,“真的,我绝对不骗你。”
“那为什么,是内秀还是别的原因?”千鹤紧追不放道。
“因为我打的狍子不够多呗。”我略带几分尴尬地自嘲道。
不待千鹤开言,我捧起她的脸庞,猛地斜角度强吻她的红唇,那是湿吻,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我们的呼吸都很急促。她微微地闭着眼睛,舌头在我们的唇齿之间来回搅动,享受着我的进攻。我们就这样搅在了一起,这欢乐无与伦比。
冬季的夜风依然寒冷,不管欲望的火焰有多灼热。站着吻了许久,多少有些累了,我雇了一辆黄包车,带着千鹤到东交民巷的六国饭店订了一间房,不管怎么样,今晚我打算就歇宿在这里。房间在四楼靠近电梯的位置,我打开房门,和千鹤走了进去。里面的环境虽然略显一般,但该有的格局还是有的,沙发和床的设计造型颇具欧式风情。浴室是用上好的花梨木组合而成的,里面的木壁上镶着一面很大的镜子,对于比较自恋的人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的布置。千鹤脱下风衣,直接往床上一躺,呼了口气道,“太舒服了。”我坐到沙发上,点燃一根细支香烟抽了两口,微笑着对千鹤道,“你可以去洗个澡,这里的浴室不错。”
千鹤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坐了起来,故作质问道,“怎么,你是不是想做一回登徒子,想看我洗澡?”
“怎么会呢,我保证暗室不欺。据说这里的沐浴露是产自你们日本,里面还有樱花、琥珀和风信子,前味、中味和后味各有不同呢,你不打算试试?”我说完把烟丢到烟灰缸上,走过去轻轻扶住了千鹤的肩膀。
千鹤昂起头抿嘴一笑道,“骗人,我才不信你呢。而且我昨天才刚洗过,现在好累,你能不能就这样抱着我,我们安静地躺着好不好?”
“好,当然好。”听着千鹤温柔的呢喃燕语,我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背,把她抱到了床中间,“有软玉温香的你,我很幸运,而且你还这么年轻。”看着千鹤的眼眸和眉睫,我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你喜欢年轻的我啊,那我若是老了呢,你就不喜欢我了呀!”千鹤一脸纯真地看着我道。
“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会一如此刻地爱着你,因为你的锦瑟年华是和我一起走过。”
千鹤有些动容,什么也没有说,把头靠在我的怀里。
琴诗酒友皆抛我,雪月花时最忆卿,唯一的不同就是此刻所爱之人正在身旁,不会有情人遥夜相思之苦。
今夜是上弦月,淡如寒烟的月光透过窗边帘幕的缝隙照了进来,只觉得千鹤的脸庞是那么冷艳,然而触及掌心,又感觉是那么地温润丰盈。恍然间我又想起殷丽琴和虞由奈,也不知她们此刻是否已然就寝,但毕竟两个人在一起,至少是不会寂寞的了。
唯愿俯身,轻吻你的秀发,感受三十度的温柔。千鹤娇俏的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很快地睡着了。不知何时,窗外又飘起了零星的雪花,尽管隔着玻璃,依然能感受到一丝微微的寒意。我侧着身和千鹤面对着躺下,呼吸着彼此的呼吸,一种让人眩晕的幸福感渐渐袭来。我把右手轻轻地搭在千鹤的脸颊上,果真美人温润如玉,白如雪,掌心和指间握住的是稳稳的幸福,我也沉沉地睡去了。
朦胧中,一个年轻的姑娘步步生莲,弱柳扶风地朝我走来,在距我两尺之处停了下来。虽然近在咫尺,可我却只能看清她的面容,至于穿了什么样的衣裳,却好似浑然无觉。她的眼角带着纯纯的微笑,一对眸子秋水闪闪,发式是新近在民间颇为流行的丸子头,额前的青丝如斜月般分下,衣香鬓影中瞬间让我如痴如醉。我是认得这个姑娘的,可我从来也没有想过原来世上真的还有梦中相会这回事。也许是天可怜见孤眠才子梦魂惊,独宿佳人情绪苦,所以才有了能以精诚致魂魄的这一场春梦。看着她沉鱼落雁之容,我痴思着长绳系住月光,光阴就此停止,好让我汪洋恣肆地凝视她的眼睛,仔细的看,我确定我愿意为她赴汤蹈火,死不旋踵。眼前的人儿,不是天仙,胜似天仙,那如花似玉之美,任何人看了都会惊为天人,如此美艳不可方物,让我甘愿就此沉沦。当我想近前两步和她靠得更近一点的时候,她却渐渐地后退着飘远了。
离愁还未似春草生长,一缕晨光透过淡绿色的窗帘照了进来,让我从睡梦中顷刻之间醒了过来。千鹤还在沉沉地睡着,鬓发有些散乱的样子,看起来很有一种慵懒之美。我很快地起床穿好衣服,想着刚才的梦境,又看了她一眼,我终于明白原来我还是喜欢中国本土的姑娘。
出了六国饭店的旋转门,我叫了一辆黄包车,直奔丽琴和由奈所在的那个旅馆。车夫是个三十多岁的精瘦汉子,跑得很快,大约二十分钟的样子就顺利到达。到了二楼的那个房间,我用之前和她们约好的暗号敲了敲门,门很快地就开了。由奈见到我很是高兴,没等我进门,就扑到我身上,让我抱抱。没奈何,我只好抱着她进了屋,顺便在她那小脸蛋上亲了两口。“你怎么才回来?我们都为你担心呢,你知不知道我一整夜都没睡好,夜里做了好多梦,我梦见我一个人在铁路上走,还被人追,那时候有多无助。”
丽琴从梳妆镜前站起身对我诉说道,看她的面容的确十分地憔悴。我把由奈放了下来,走到丽琴跟前,忍不住伸出双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是我不好,让你们为我提心吊胆,怪我咯。”
“谁说怪你了,人家只是担心你,但是你不在的时候,我们真的是缺乏安全感。现在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丽琴紧紧地抱住我的背,流着泪笑着道。
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温和地说道,“好了,没事了,你哥哥的那件事,我也已经办妥了,我们随时可以离开幽州。”
“离开幽州?我们去哪?”
“我想带你们去关外走一走,游山玩水,去长白山,去北满,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好啊,长白山好不好玩啊”由奈兴奋的眼神中满是期待。
我微笑道:“先不去长白山,我决定带你们先去新开岭。”
“新开岭?”丽琴和由奈同时讶然道,“在哪?”
我告诉她们:“就在辽南,适才从车夫那得到战报,国军双杰此刻正在新开岭与日军主力师团激战,虽无长官部命令,我也要率部驰援。”
丽琴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顾虑,提醒我道:“可你现在身边并没有部队。”
我笑了笑,淡淡道:“早在一个星期之前,参谋长就已调拨好运输机编队,把我的暂编第二十三师空运到了锦州。现在部队交由参谋长指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刻赶赴新开岭一线,和他们会合。”
黄昏,新开岭,硝烟弥漫。
一排又一排的担架从前沿阵地上抬了下来,我军攻击部队以整团整营兵力对老爷岭高地已发起九次波浪式进攻,均未奏效,千里驹师已折损了近六千将士,赵子龙师也伤亡过半,最多半天,日军两个师团的援军就会抵达战场。如若继续任凭战况如此发展,我军将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
“我二十三师还有三个步兵团的预备队,此刻老爷岭上日军兵力最多不会超过八百人,师座,卑职愿亲率预备队,一鼓作气,拿下老爷岭。”参谋长手提司登式冲锋枪,戴上了钢盔,目光坚毅地向我请战道。
我拿起望远镜,对着前沿阵地观察了一下,转身沉吟了片刻,道:“好,我把特务营、警卫营也交给你,师部直属山炮营对日军火力点作抵近炮击,三个小时之内,我要看到我们的军旗飘扬在老爷岭主峰上。”
一阵猛烈的六发急速射之后,对日军残部的总攻开始了。在望远镜里,我清楚地看到数千将士如潮水般涌向日军盘踞的高地。以人海战术做最后的攻击,付出的代价之大,可想而知。因为孤注一掷,日军的堡垒群终于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守备主峰的日军见势不妙,纷纷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从碉堡和堑壕里冲了出来,异常惨烈的白刃战迅疾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