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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跪祠堂 ...

  •   景云殊忙喝道“哪里有你说话的份,退下!”

      知礼跪下道“小郎,您就和主君说了吧,主君持正不阿,定是不会错怪您的。”

      景云殊忙拱手道“都是儿子的错,连下人都管教不好。”
      云不时道“让她说,你还没有她了解我。”

      知礼道“主君有所不知,小郎原是觅得两套茶具,那一套润瓷荷叶茶盏最是漂亮,今儿二郎去瞧小郎,小郎正在收拾这两套茶具,二郎瞧见那套也喜欢,便想要了去,小郎这是费劲千辛万苦花了好多心思才觅得的,自然是不允的,但是二郎拿着人参来看望小郎,小郎自然是感佩二郎手足之情,便说要把主君手上这套送给他,那套最好的还是要留给主君。”

      知礼说着便带上了哭音,她道“但是二郎依旧不悦,说小郎只会谄媚讨好主君,还说他要便要最好的,若是不允,那谁也甭想得到,说着就摔了那套走了,小郎伤心了好久,又不敢让主君知道,免得主君忧心,下午着婢子把那套碎片偷偷埋了,那套还剩下一盏好的茶碗,小郎说既然不成套了,自然是不能送给主君,便着人送去给了二郎,以全兄弟之情。”

      景云殊拱手道“父亲,这件事情是儿的不是,二兄若是喜欢儿不该那般倔强,没得伤了二兄,是儿处理不当,所以不敢让父亲知道,还望父亲原谅。”

      云文如何做派,云不时不会完全不知道,只不过孩子大了也成了家,若是不过分,他这个做父亲的睁一只闭只眼罢了,如今倒惹到他的头上了。

      云不时蹙眉,沉声道“这哪里是你的错!都是你那二兄太过霸道,你想着全兄弟之情,他哪里还有半分顾忌,那都是说的什么混账话!来人!”

      景云殊忙拦住,言辞恳切,道“父亲,儿不孝,自小身体不好只能住在山上,不能奉养父母与身旁,只能用这黄白之物全孺慕之情,儿心里委实惭愧,若刚回府又闹的阖府不宁,儿的罪过太大了,儿实在不想闹大,还望父亲成全”。

      云不时的跟班就在门外,听到云不时唤他,在门外道“主君有事吩咐?”
      云不时看着景云殊红着眼睛,叹了口气,道“罢了,退下吧”。

      他对景云殊道“生你养你,天经地义,施不望报,养好身子才最是正经”他顿了顿,大约是觉得拿着景云殊的东西不说几句不好,道“这套茶具,为父也喜欢,你有心了,回去早些歇息吧。”

      景云殊道“父亲喜欢就好,儿回去了。”

      景云殊回了自己的院子,钟义从怀里掏出一个扇坠。

      那是一个翠玉蝉,圆润有光泽,雕刻的栩栩如生,翅上细纹都清晰可见,是个有趣的小把件。
      景云殊捏在手里看了看,交给了知礼,道“仔细放好,别让人瞧见”。

      他转而对钟义道“冬日里,扇子也不好找吧?”
      钟义道“不难找,好几把扇子,套着扇套,就放在箱子一侧,打开就瞧见了,取了一个,又放回去了,旁人瞧不出来。”

      时下为了方便骑马,流行蹀躞带,既然是为了方便,时下男子少有佩戴玉佩的,所以男子贴身之物,景云殊便想到了扇子上的扇坠。

      他便要陈良送那盏茶碗的时候吸引院子里人的注意力,钟义悄悄爬墙进去,摸个能证明云文身份的东西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走一步,看三步嘛。

      景云殊用罢了晚饭,休息了一会儿,外面陈良便说云文回来了。
      景云殊强打起精神,起了榻。
      知礼拿着取了厚实点皮里锦袍给他裹上,道“夜深天冷,还是穿厚点吧。”

      景云殊明白自己的身体不成器,他也确实觉得冷,又不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女子,裹得厚点没有异议。

      他吩咐知礼知画换上府里低等丫鬟的装,此刻主君在主母那里用了饭大约是在那里休息,让他们去了主母的云轩院,自己带着钟义和陈良两个男子去了长杉院。

      云文带着酒气被小厮扶着回来,进了屋子一眼就瞧见了放在矮几上莹润光泽的润瓷茶盏。
      当下来了气,道“这是谁送过来的!”

      他在倚香楼跟人抱怨了云书的事儿,他着实没有想到云书那个病秧子竟然有这样烈的脾气,越想越气闷,只想把云书剥光了狠狠的用鞭子抽打,让他求饶才好。

      他的妻子梅氏扶着他,道“是下午清竹院三叔叔送过来的,说是你要的。”

      云文怔愣了片刻,心道自己何时要这茶盏了?看到这润瓷茶盏,简直就是在活生生的笑话他在清竹院没落着便宜,当下便要把他茶盏掼在地上,却又是一顿,他目光幽幽的看着那茶盏,心道,这倒是不错的东西,难道是来给自己道歉赔礼?

      犹豫间,却听得门外小厮报,清竹院三郎来了。

      云文道“好,好,好得很,他还敢过来!”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掉,横着袖子擦了擦嘴拿起桌子上的润瓷便往院门走。
      梅氏忙扶着他道“三郎,小心些。”

      云文拂开她的手“你在这待着,我去看看。”

      景云殊长身玉立,长袍广袖,揣着手站在院门外,月光照着,肤若白玉。

      云文又是一愣,他深吸一口气,心道,还是要把这三弟搞到手再说,他尽量缓和自己的气息,走了出去,道“三弟怎么来了?”

      景云殊拱手道“今日是弟弟不是,惹恼了二兄,特来赔罪的,我送来了那茶盏,二兄可喜欢?”
      见景云殊当真是来和好的,云文忙上前浮起他的手,握着他的手,抚摸道“三弟哪里话,我怎能真的生气呢。”

      景云殊抽出自己的手,看向云文身后的小厮,道“把那茶盏给我,我为二兄细细说说。”

      云文拉着他道“进来说便是。”
      景云殊推拒“二兄院子里有妇人,我不进去,二兄上前几步”他说着退后到院外的树下。

      云文跟着他走过去。
      景云殊捧着那润瓷茶盏,道“这东西好看吗?”

      云文哪里有心思瞧这茶盏,只看着景云殊,道“好看,好看。”

      景云殊轻声道“只可惜,其余的都摔了,只剩下这一盏,不成套了……这不成套的东西,只能陪不成器的人,二兄拿着便是。”

      云文蓦然瞪大眼睛,反应慢半拍的看着景云殊,他道“你……你……云书!”

      景云殊捧着那润瓷茶盏,道“二兄不拿着吗?次品正配二兄,不要就可惜了。”

      “云书,你好样的!”云文酒气冲脑,气急败坏的打掉那茶盏。
      钟义快一步上前把景云殊往后一拉,免得伤着他。

      陈良道“我家小郎好心送茶盏,二郎这是做什么!”

      扮作普通丫鬟的知礼跑到大娘子王氏的云轩院外,道“不好了,我瞧着二郎和三郎在长杉院外吵起来了!”

      知画放大声音道“什么?你说二郎和三郎打起来了?”
      院子里的嬷嬷跑出来训斥道“都是死的?这么大声做什么!”

      “外面怎么了?”大娘子披着斗篷走了出来。

      嬷嬷见礼道“都是老仆不当西,两个妮子不知轻重搅扰了大娘子。”

      大娘子摆了摆手示意无碍,看向乔装打扮过的知礼和知画道“我听着什么二郎,三郎?”

      “二郎,三郎怎么了?”主君云不时也披着衣服出来。

      默默看着两个丫鬟道“还不快说!”

      两个丫鬟还真的很,语气稍重,便颤颤巍巍起来,知礼指了指旁边长杉院,道“二郎和三郎争执起来。”

      云不时想起来下午在前厅云书的话,当下道“去看看。”
      两个庶子,横竖不干她云轩院的事情,大娘子回头吩咐道“去把主君斗篷取来。”

      二人带着几个女使小仆去了长杉院,云不时道“听说今儿个二郎去看望三郎闹了不愉快?”

      大娘子扶了扶发髻,不知道主君此刻提起这件事情,是什么意思,了解多少?
      她自然也不会偏颇,只道“好像是听说了,还摔了一套茶盏?”

      云不时心里有了计较,看来云书说的是真的。

      景云殊道“二兄,怎么把茶盏打了,可是对茶盏有什么不满?”
      云文要上前,看到钟义和陈良,道“你有本事说那样的话,别躲在他们身后,你出来。”

      激将法对景云殊没有用,他道“怎么,二兄也要打弟弟?不怕父亲责怪,进祠堂吗?”
      云文恶狠狠道“你过来,看我敢不敢打死你,我倒要看看父亲会说个什么!”

      “混账!”云不时突然爆喝一声,大步走了过来一脚就踹到了本来吃了酒站的不稳的云文。
      大娘子忙跑上前扶住云不时,手帕扶着他的胸口道“哎呀,主君,仔细你的身子。”

      云文哀嚎一声跌倒在地,他慢半拍的看着云不时,道“父……父亲?”

      景云殊推开陈良,钟义忙跪在地上,道“父亲,都是儿子的错,明知道二兄还在气头上,却偏要来认错。”

      云文诧异的看着景云殊,颤抖的指着他,道“你……云书你……”。

      云不时斥骂道“他什么?你看看你弟弟,你看看你都说了什么浑话!来人……来人!”

      管家闻讯赶来,云不时道“给我把这个不知道兄友弟恭的东西押进祠堂,罚二十杖,好好张长记性!”
      大娘子道“这……二十杖是不是……至少得弄清楚二郎做了什么呀,主君。”

      云文反应过来,扑过来就抓住了景云殊乱扯,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病秧子!”

      云不时见他死不悔改,暴怒“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拉下去!”他看向大娘子王氏道“看见没有,这么霸道,还用得着问他做什么?”

      他突然看向云文的跟班,道“你是……你说说你们院儿小郎做了什么!”

      那小仆哪里还有主意,跪在地上,道“我在后面,看着三郎跟二郎说了什么,二郎挥手把那茶盏给打碎了。”
      云文被院里的仆人架着,他道“父亲,父亲,我是冤枉的啊,明明是云书他送茶盏羞辱我!父亲!”

      景云殊跪在地上,痛声道“父亲,都是儿的错,让二兄误会了,都是儿的错,儿在这里赔不是”他说着声音便小了下去,突然身子一歪,便倒向一旁。

      陈良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景云殊,翻过身抱着他,道“郎君?郎君?”

      云不时道“把那个孽障给我压下去,罚二十杖,跪三天,你们快去叫大夫!”

      一场闹剧收场,景云殊原本是装晕,后来真的睡了过去,本就体虚,大夫来了也是一样的说词,写了温补的方子便回去了,夜深,云不时和王氏自然也不久留,看着景云殊没事便也回去了。

      胡氏知道这件事情赶去云轩院求情,王氏只说主君歇下了,都没让她进去,云不时有意晾着她,也烦着胡氏哭哭啼啼,自然借着王氏的口待在屋子里没有出去。

      胡氏没了法子,只得去祠堂照顾儿子去了。

      云文也被打的酒醒了,明白过来自己是遭了景云殊算计,恨得牙根痒,骂了一晚上云书。
      胡氏忙捂着他的嘴,不让他骂出声,就怕旁人听见了再去告诉主君。
      三女儿十五岁了,云文被打的皮肉开胡氏不让她进跟前儿,小儿子云业十二岁,看到自己哥哥如此,小孩子稚嫩道“云书是坏蛋!”

      不管他们如何,景云殊睡了个好觉,第二天醒过来,老太太,夫人那边也着人来送过不少上好的补药,说他身子不爽,便免去晨定昏醒,让他仔细将养身子。

      景云殊原就是这样打算的,他可早起不来。

      这件事情,他就是要让旁人知道他不好惹,真相是什么,从来都不重要。
      也让旁人知道他的丫鬟,他不放话,谁都甭多嘴,调戏一下,都是错。

      ---------
      楚王:我媳妇儿手真黑。

      景云殊不是个好东西,一点都不会善良,望周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跪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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