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一篇文章三大段》伯顺

4、总起（完）

　　“啊呀，真无情，现在还早呢，至少得先让我家近侍喝一杯茶再说啊。”

　　无名刚刚把话说完，一旁的渡边冲五虎退轻轻点头将枪飞快地装好塞进怀里，在五虎退懂事地转身往锦织身旁走后抬起头盯着她，扯出一抹冷笑来想要说些什么，听到杂乱的脚步声里夹杂着比太刀要明显沉重不少、属于高个大太刀正在上楼的脚步声后只好作罢，扭曲地将冷笑换成甜甜的微笑。锦织本来忍着腿麻强颜欢笑这下倒笑出几分真诚来，收到五虎退疑惑的视线后摇摇头，示意近侍站到身后去又开始担忧自己不会被无名强行请喝正被煮着的特制茶水。

　　“哟，我这么快就回来了，有没有吓到你啊？”先从门外冒出头的是一身白的鹤丸国永，与早上出门时全身白净不同，此时出现在屋内的太刀衣角略有破损，脸上也带着灰，但完全不影响他脸上笑容的灿烂。他用与成人外表完全不同的行为，几步跳到无名面前，弯下腰来凑近她，欣喜地问道：“没说话，难道吓到你了？”

　　无名左手拿着火钳将炭火拨开减小火势，右手抚上鹤丸国永的脸颊，灵力覆盖过他全身让鹤丸国永恢复无伤状态后就收回手，去取茶壶把里面的茶水往没用过的杯子里倒，将杯子抵在鹤丸国永脸上将他往外推后并未搭话，只说道：“辛苦了，请你喝杯茶缓解一下疲劳。”

　　无名全程低着头没看他，给自己倒满茶水吹了半响再抿一口才看向接过茶杯没动的鹤丸国永：“怎么，不想喝我泡的茶？”

　　鹤丸国永看着无名将同一个茶壶倒出的茶水咽下去后才打着哈哈笑道：“没有没有。”随后放心的喝了口杯里的茶水，接着被呛的面红耳赤，差点连茶杯都端不住。

　　五虎退先一步噗嗤笑出声，随后紧张得满脸通红；本来全力憋笑已经快憋住的锦织见状只好靠着桌子卖力尬笑，等到短刀放松下来后才松了口气；渡边在意后面的太郎太刀只好借着袖子的遮掩捂住脸笑，只有剧烈抖动的桌子暴露她笑得有多么开怀。

　　始作俑者面色如常地举着茶壶，揭开盖子冷漠地向拿纸擦被芥末呛出眼泪的太刀解释夹层茶壶的实用性：她喝的是正常的茶水，而鹤丸国永喝的是夹层里加过料的茶水，打开夹层的开关在扶手内侧。

　　尬笑完毕锦织放下捂住嘴唇的手，开口正想接着赶人，伴随错过鹤丸国永喷茶大戏的太郎太刀小心弯腰踏进屋内安抚站起来迎上去的渡边“我回来了哦……没有受伤。”声音的同时，脑袋上方响起了不算大但绝对突兀的声音：“哇！”

　　无名那边科普进行得十分顺利，声音一点起伏都没有，被科普的鹤丸国永脸上倒是闪过失望，很快又兴致勃勃研究起夹层茶壶来；渡边那边人刀都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唯一被吓到的五虎退抖完抬头轻声念叨：“鹤先生。”

　　怎么忘了同僚总结的不能让两只以及以上的鹤丸国永聚在一块的要点呢。锦织抬头，入目的果然是因为穿它的家伙倒吊屋梁而翻过来的白色羽织，属于锦织的那振鹤丸国永挂在半空，一脸得意地看着锦织：“哈哈哈，吓到你了吗？抱歉抱歉。”

　　与脸上表情成鲜明对比的是灿金色眸子里难掩的失望，一副等着被责备的模样。

　　锦织一顿，脑内一闪而过无名家鹤丸国永进门后没被搭理也明亮异常地眸子，放弃“没有命令禁止上二楼”的说教，几乎是无奈地笑道：“嗯，吓到我了。”

　　话音刚落便被樱花糊了一脸。

　　好在付丧神飘的花没有实体，落在地上便会消失，不然打扫起来肯定很麻烦。

　　抹把脸将手里凉了很久的茶杯顺手放在桌子上，打算继续赶人大业的锦织转头发现无名与渡边已经很自觉的并肩站在门口，她们的近侍跟在各自主人身后，明显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碳我就带走了，多谢款待，点心很好吃。”无名扬扬手里的东西，又再次开口堵住锦织的哭穷：“去地下城给你捞了不少小判，你下去看就知道了，绝对够你买一套更好的茶具。”

　　“等等，我还有问题……”因为腿麻站不起来，只好借着双手撑着桌子增加高度的锦织皱眉，话没说完便被无名打断。

　　“知道你本丸情况是因为善后部每次开会惯例都是大家审视一遍所有审神者近况有没有什么异常，你的姓氏确实引起我的注意所以多看了两眼才记得，到你的本丸完全是巧合。”无名挥挥手，随手划开一道空间缝隙头也不回的踩了进去。“为了不引起注意，我们就不走正门了。我得先把渡边他们送回去，后会有期。”

　　渡边一脸羞涩地同无名道谢：“那就多谢前辈了。”等无名的鹤丸国永跟着进入缝隙后冲锦织……身后的五虎退点头示意完才拉着太郎太刀的袖子跟着进入了空间缝隙。

　　锦织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重新坐了回去。

　　围观空间缝隙合并后又开始琢磨怎么把屋里的刀哄下去，毕竟腰以下的部分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还没想好开口，五虎退先站到她面前一脸期盼地看着她：“主人，一会儿把午饭端上来我想在下面呆一会儿。”

　　“想和小老虎玩么？没问题的。”因为对动物的毛过敏，锦织的屋子是不允许小动物进来的，也难为向来与小老虎形影不离的五虎退了。

　　“嗯……这只是顺便的。我想向陆奥守先生分享今天早上听到关于枪支的知识，他听到这些一定会很高兴。”五虎退紧张地将手绞在身前，端详锦织的表情。

　　“五虎退觉得枪怎么样呢？”

　　“很……很厉害！”五虎退露出了向往的神情，小脸微微泛红：“进攻速度很快，杀伤力也不小，还有，还有主人使用的话一，一点也不用担心被敌人的血迹弄脏衣服！”

　　锦织看着他的眼光已经从鼓励变成了慈爱：“你先下去看看午饭好没有。没有的话不用回来，你可以先和陆奥守吉行分享今天的收获。”

　　“是、是！谢谢主人！”五虎退将被喝过的茶杯收好端在手上，高高兴兴下楼去了。

　　近侍刚刚出门转身上走廊，锦织身子一歪，将手垫在软塌上，脸埋在手臂弯里，艰难地将腿伸直，等着麻劲过去。

　　好难受，想想无名坐那么久还像没事人一样能跑能手撕空间缝隙能捉弄近侍。锦织撇嘴：大家族培养的重点对象各种意义上都好可怕。

　　安静下来后周围细微的动静都能听清楚了，被前田藤四郎赞美过的鸟鸣声，鸣狐肩上小狐狸、小狐丸与狐之助对今天油豆腐的赞美声，甚至衣袖翻飞在空气里的声音——

　　嗯？锦织偏头往声源处看，正巧看见鹤丸国永弯腰抚平衣角的背影。她迷迷糊糊道：“我不是说过不许随便上二楼么？”

　　“因为很无聊嘛，本丸里除了你别人都被我捉弄过一遍了。”鹤丸国永转过身，上前几步蹲在锦织面前，眨眨眼睛嬉皮笑脸地辩解。

　　“你就贫，等一期一振来了听到粟田口们的哭诉天天被他追着切磋你就不无聊了。”想到鹤丸国永抱头鼠窜的样子锦织靠在手臂上就一个劲的笑。

　　“是是，”鹤丸国永敷衍两句开始向锦织展现他强大的推理能力：“今天我看到你和那两位有点奇怪的审神者相处良好，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你一定也是个奇怪的人对不对？”

　　“别闹，再瞎说小心我揍你。”锦织笑骂道，下意识地伸手用食指与中指轻戳鹤丸国永的额头。

　　这个举动一出空气有一瞬凝固。锦织全身僵硬，而鹤丸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瞌睡消失得一干二净，锦织尴尬地收回手，将脸埋进手臂，尽量自然地叮嘱鹤丸国永：“以后没得到命令就不要上来，不要打破我定的规矩。出去的时候把门合上，只用留条缝。好了，快下去。”

　　“是。”

　　鹤丸国永很没有精神的应答道，原本满是期待的脸上重新归于平静，他站起来转身，用偏快的步子走出屋子，带上门的动作轻柔缓慢，下楼的脚步声又做着变加速运动。

　　等听不见脚步声了，在鸟雀的鸣叫声里，锦织重新将脸面朝门口，轻声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怎么都想满足这些惹人喜爱的付丧神们各种各样的愿望，只有刀剑男士们想同赋予自己人形的审神者亲近的这样一个愿望无论如何都满足不了。

　　听着楼下愈发热闹的欢笑声，嘴里与脸上都是愧疚的模样，透过缝隙盯着没有一丝云彩蓝天的锦织内心却没有任何后悔与歉意，只有没有任何实际内容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