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灵》览冥之生

53、情报

　　当与纪安的关系拉近之后，苏家主很快就变身成了一个普通的老人。像他们对小辈一样细细的叮嘱纪安要保重身体，注意这个注意那个，不能因为卫家的事而伤了自己。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纪安会这么执着的插手卫家的事务，但是既然纪安乐意，他自会帮他尽量扫除障碍，让他心想事成。
　　当然，苏老爷子这样的做法再次引起了苏芷的强烈不满。为什么她出门的时候爷爷一句一路顺风的祝福话都没说出口，反而训诫了她一通，到纪安这就变成了谆谆教诲，一片慈爱之心？
　　奈何无论是纪安还是苏家主都不搭理她的哀怨，苏芷只好跑去卫戈那里找安慰。可惜卫戈也在站那儿思考问题，没空搭理她。她只好跑得远远的，一个人在那生着闷气。
　　幸亏她走了，不然让他听到自己爷爷跟纪安说的他对她的评价，她估计得呕死。苏老爷子对自己这孙女的性格十分了解，霸道、小心眼、有时候还不讲道理胡搅蛮缠，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那便是她的心地也是非常善良的。
　　其实苏芷的性格与纪安是十分相像的，这也是他们两个这么不对付的一个重要原因。
　　挂掉电话之后，纪安跟卫戈商议接下来要怎么行动。他对这些争来斗去的实在不是很擅长，只能求助于这个真正的苦主了。
　　卫戈倒是觉得没什么，虽然那些人害得他丢了身体、害得卫家支离破碎，但他也不是没有所得。他看着纪安，心想这应该是上天见他这么辛苦送给他的最美好的礼物吧。
　　纪安被他瞧得浑身发毛，什么情况，那种感觉又来了。不过这回却是一瞬即逝让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了。
　　卫戈见他瞬间炸毛的样子感觉十分好笑，不过他可不敢真正笑出来不然惹得纪安恼羞成怒的话，最后受伤的还是他。纪安睚眦必报的性格不是说着玩的。
　　为防真的笑出来，卫戈赶快转移话题，“我觉得我们首先得知道现在冲着卫家来的各种各样的势力到底有哪些，他们的实力都怎么样，我们与他们是敌是友，或者能不能在与他们对抗的时候取得胜利？这些问题都是我们要了解的，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纪安对卫戈的提议并没有什么疑问，他也觉得这是眼下最应该掌握的情报，只不过这些事情他们没有门路也无从得知啊。
　　卫戈又何尝不知他们的现在面临的问题，只是他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如果是打探普通人的情况，他可以说就算是那些隐秘的政府高官他都能找人把他们的家底打探个底朝天。但现在他们要查的可是修道者，这对卫戈来说是一个全新的领域。他对这方面的业务实在是陌生的紧。
　　两人无从下手、一筹莫展的样子都被苏芷看在眼里，她对此表示非常开心。这就是现世报啊，让他们之前欺负她。她就是有法子能帮到他们，她也不会说。
　　纪安眼尖的发现了苏芷的异常，难道她有什么门路？毕竟她好歹也是被苏家看重的小辈。想到这点纪安觉得试探一下也无妨，就示意卫戈去问一下她。
　　卫戈想想觉得也有些道理，便前去询问苏芷，“苏姑娘，想必你也听到我们之前的谈话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门路能够帮到我们吗？”
　　什么情况，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苏芷腹诽，她还想再晾他们一会儿呢。不过早晚都得帮他们，自己老爷子的话谁敢不听？
　　她有些郁闷的说：“法子倒是有，只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更何况那个姓纪的还是我那么讨厌的人？”
　　苏芷既是这么说，便说明她并非不愿意出手。卫戈了解了这一点后就劝纪安暂时先跟她和平共处。纪安也不是不顾大局的人，很是爽快的跟苏芷道了歉。他这么干脆反倒让苏芷有些不自在了，她也不再与纪安纠缠了，很快就把解决的办法说了出来。
　　其实这个法子在修道界并非什么秘密，稍微有点跟脚的势力都知道。那便是去找乾元阁买消息。这个乾元阁是修道界最负盛名的贩卖有关于各种修道势力的消息的地方。它几乎无孔不入，很多隐藏的极深的秘密他们都能挖掘出来。掌握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乾元阁行事非常之谨慎，从来不会因为掌握了别人的秘密就上门威胁。虽然做着贩卖消息的买卖，但出手的消息向来都是货真价实，价格也是童叟无欺。在整个修道界有着良好的信誉，再加上本身也实力不凡，所以能够长久的生存下去。
　　对于乾元阁来说，临安这场源起于卫家的动荡是他们万万不能错过的。所以只要找上他们就能将现在临安的形势打探清楚。事实上，现在估计没有比乾元阁更了解临安局势的势力了。
　　纪安之前倒是听说过乾元阁的大名，只不过他从来没有特别关注过这个有些另类的修道势力。所以在刚才也一直没有想起这一茬来。据他所知，这个乾元阁的确有几分不凡，那么借助于它的力量说不定真能达成他们的目的。
　　卫戈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他虽然不知道什么乾元阁，但是之前他做卫家家主的时候没少跟这些贩卖消息的势力打交道，有句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他估计这个什么乾元阁就是这么一个性质的势力。
　　不过眼下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联系这个乾元阁。因为它的规矩是只能由老客户引荐才能去它那里打探消息，纪安和卫戈显然没有这样的门路。
　　不过，这个却难不倒苏芷。她手中有一块令牌是临行前爷爷交到她手上的，说是这块令牌是乾元阁阁主赠与苏家家主的，拥有它便能够免费查探一部分消息。苏家主之所以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苏芷，也是因为他知道纪安这一次势必会趟卫家这趟浑水。他远在千里之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纪安得知这件事的始末，有些感激又有些不知所措。他感激于苏老爷子为他的细心考虑，又对这样突然起来的亲情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承苏家这份情。他随着苏芷通过那块令牌找到了藏于临安深巷之中的乾元阁的负责人。有那块贵重的令牌开路，他们受到了足够的尊重。想要打探的消息恰好在免费的范围之内，因此纪安他们很是轻松的就知道了他们想要了解的信息。
　　据乾元阁的介绍，这临安现在已经陆陆续续涌进了许多修道势力。不过大部分只是来凑个热闹，为的是让家族小辈开开眼见见世面。真正有心下场角逐的也就那么几家而已。
　　只不过这场斗争太过于声势浩大，连政府都看不下去了。监察司的人在事发的当天就进入了临安以维持临安的正常秩序。不过他们并不会插手卫家的事，只要这场斗争不会波及到普通民众他们就不会出手。
　　也是因为监察司的存在，现在各个势力虽然已经开始入局角力了，但是大部分还是非常克制的。这也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临安还能在表面上保持平静的唯一原因。
　　现在各个势力基本上都选取了一支卫家势力作为棋子，在卫家这个大棋盘上落子相争。而曾经卫家最为辉煌的嫡系势力宁死也不愿外人插手卫家的争斗，所以在这个棋局中被杀得节节败退，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修道势力看重的不是卫家本身积攒数百年的名望，而是之前被卫戈转移走的卫家财产。这些财产几乎占了卫家所有产业的百分之八十，如果能够拿到这笔资源，即便再培养一个像卫家这样的势力也不是不可能。
　　总而言之，目前打卫家主意的有两种目的。一是将卫家占为己有，凭借卫家的声望和人脉摇身一变成为第二个苏家。还有一种则是找到卫家藏起来的财富，利用这些资源迅速壮大自己。
　　只不过，这两种目的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卫戈难以接受的。他是绝对无法容忍爷爷、父亲还有他花了那么多心血的卫家最终旁落他人手中这样的结果的。
　　拿到消息之后，卫戈和纪安便坐等吴家人的消息，他们要等一个时机，一个能够让他们真正入局的时机。
　　他们之前了解到刘家攀附的那支家势力是几支下场厮杀的卫家人中最弱的一支，他们大概想由外而内，通过对边缘势力的整合来慢慢壮大自己，然后再进入厮杀的中央区域。
　　卫戈的想法是通过吴、刘两家的争斗将卫家这支势力打垮引出他背后的黑手，然后将其驱逐。运用这样的策略一步步还卫家一个清静。至于他藏起来的那些卫家财产，他并不怎么担心。即使他之前被人算计至死，也并不代表他的能力太弱。
　　他虽然对自己被人算计致死仍有些耿耿于怀，但是他相信自己所做的那些手段绝不会每一个都被人识清。如果真是那样，他这几年的家主算是白干了。再说，根据乾元阁的说法，他们显而易见并没有找到他藏起来的东西。
　　他现在能做的便是平心静气的等，等他能够给那些狼子野心的人一个致命攻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