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果》summy

17、第十七章

　　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入季随意的耳朵里。

　　周末，不耐烦王羽铭的纠缠，季随意同意陪他在学校操场打会儿球。
　　“季随意，你听说了没，你小女友被人整得不轻。”王羽铭的消息永远比季随意快。
　　“什么？”

　　王羽铭一脸叹息状：“哎，可怜了我们方程程，她男朋友一点儿都不关心她……奥！季随意你往哪儿扔呢！”揉着自己被球砸到的腹部，表情痛苦。

　　“有话快说，磨磨唧唧。”季随意可不吃他那套，反应冷淡。
　　“切，就是方程程被人整了，又是椅子上被钉钉子又是书上被涂鸦什么的……”一边说，王羽铭一边暗中观察季随意的表情，可惜，季随意没有任何表情。

　　“为什么？”
　　“你还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啊，话说你到底是不是人家男朋友啊，不是可赶紧澄清了，我看那姑娘老实巴交的，别被你给坑了。”虽说被他坑过的女生不少吧。

　　季随意眉头皱起，“我没有女朋友。”
　　王羽铭和季随意对视了几秒钟，转身去投篮。
　　看来那姑娘怕是又躺枪了。

　　打累了，两人坐在旁边的台阶上休息。
　　“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沸沸扬扬的传言，指不定哪天就传到校长耳朵里去了。倒不是怕被校长叫过去训，就是解释起来很麻烦。
　　“没打算。”

　　无语的看着季随意起身，脱下汗津津的运动衫，换上一款白T恤。
　　“今天就到这儿吧，记得一星期可乐。”
　　两人说好的，谁进的球多，对方就给他买一星期可乐喝。

　　“shit！”都怪自己太关注他和方程程的事儿了，把这个赌都给忘了。
　　他说怎么这次季随意那么专注于进球。
　　“阴险！”恨恨说出口，王羽铭抄起地上的篮球，从和季随意相反的方向离开。

　　炫舞歌厅。
　　“随意啊，最近怎么，爱上学习了？三请四请不来，非要等到周末才约的出来你啊？”说话的人名叫郑磊，人称磊哥，是季随意在酒吧拼酒时认识的。为人倒是仗义，不过品评不好，很多人传他非法捣腾违禁品，也有人说他跟道上的人有些关系。

　　“那倒不至于。”季随意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答得自如。几天前，他还跟几个哥们儿一起出去喝酒了，醉的不省人事，直接睡到第二天下午。

　　“那你说说，前两天为什么拒绝我的邀请？”
　　足足被拒绝了三回，搞得后来郑磊脸上都挂不住了。

　　“有点儿累，再有……”季随意环视了一圈儿，“没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哥今天叫你过来就是给你说点儿有意思的事儿的。”郑磊笑的张狂，末了还一脸神秘的看着季随意。

　　“洗耳恭听。”季随意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他和郑磊这个人关系不是很熟，在没摸清底细之前，还是尊重一点儿为好。

　　“这个女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郑磊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季随意。

　　拿起照片，季随意看了一眼——
　　她化成灰都认识。

　　“认识，怎么了？”随手一扔，照片回到桌子上。
　　“前些天她在我的地盘犯事儿，惹到了我一个兄弟，被抓起来的时候一直叫喊着季随意是她男朋友，会来救她的。我心想这要是你的人的话我可得好好招待啊，所以想跟你确认一下。”
　　“不是。”季随意回答的斩钉截铁。

　　郑磊一听这答复，稍稍放宽了心，“那就好，兄弟们嫌她太吵了，小小惩罚了她一下，我正愁怎么给你个交代呢，没关系就好。”

　　“她……犯什么事儿了？”停了一会儿，季随意还是问出了口。
　　“怎么？感兴趣？这姑娘长的是不错，可惜性格太倔。”郑磊抽回那张照片，用烟头点了点。“喝醉了在酒吧闹事，把我兄弟用酒瓶给砸了，还拒不赔偿。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太喜欢跟家长打交道，就把她给抓起来了。”

　　“把她放了吧，医药费我赔。”听完这段话，季随意皱紧眉头。他不知道郑磊刚说的那段话真实度有多少，不过他没想到郝枚居然会去酒吧宿醉。

　　郑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里调侃意味十足：“什么情况？你认真的？”
　　“她是我前女友。”

　　屋内气氛有一瞬间凝滞。

　　季随意跟随郑磊来到关着郝枚的地方。
　　这是一个地下室，不是很脏，只是空荡荡的很阴森，潮湿味儿浓重。
　　季随意看到郝枚的时候，她被绳子捆绑着，衣服破破烂烂的，嘴上也被贴上了胶带。

　　像是听见了人来的声音，原本在睡梦中的她惊醒，眼睛直直瞪着在她面前的季随意。
　　季随意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郝枚身上。给她解胶带的时候，郝枚的眼里已经闪现泪光。
　　她一直趴在季随意的身上哭了许久，才在他的搀扶下离开地下室。

　　“别跟父母说实话，不然你们家人都会有危险。”
　　“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不要再纠缠我，也别再作践自己。”
　　“女孩子要学会爱自己，才会有人爱你。”

　　这是季随意把郝枚送回家之前，对她说的最后四句话。
　　他想，这一次，他俩该断清了吧。

　　“这一次的笔记，别忘了练习开场舞动作！”
　　看到微信里方程程发过来的消息，季随意不禁笑了。
　　傻姑娘。
　　心底暗自做了一个决定，他将手机一关，大踏步离开。

　　距离运动会开始的日子越来越近，各班的开场舞练习也进入如火如荼的阶段。
　　五六两班同学们的配合也越发默契。

　　除了……
　　“季随意，那个动作不是那么做的，是左脚伸出去不是右脚。”
　　“季随意，左手要举平不是四十五度。”
　　“季随意，你是不是根本没练过啊……”
　　整堂课，方程程都在纠正着季随意的动作。文委让合舞的两个人之间互相检查复习动作，方程程再害羞也得硬着头皮上，结果季随意动作还不如她呢。无奈，方程程只得不断纠正他的错误。

　　“嗯，是没怎么练。”这一次，季随意回答的倒是相当坦诚。
　　“你不怕一会儿文艺委员来说你啊？”没办法，方程程只好搬出文委来压他。
　　“为什么要怕？”季随意是谁，连校长都不怕，怎么可能会害怕区区班委。

　　“真是就不该让你参加，一点团队意识都没有。”方程程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好，咕哝着。
　　她撅嘴的样子，让季随意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想法：咬一下她的嘴唇。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暗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季随意的不配合让方程程束手无策，她叫来五班的文艺委员黄潇潇，想让她说说季随意。
　　“我可说不了他，”黄潇潇摇摇头，往右边看了一眼，“这样吧，我让王羽铭跟他交流交流，你自己先练。”
　　方程程点头，真的没再跟季随意说话。

　　过了一会儿，季随意感觉到不对劲，以为方程程生气了，想着要不要主动跟她说句话。
　　还没等他上前，王羽铭先过来了。

　　方程程在一边偷偷看着两人交谈的神态，看到季随意由无动于衷到有所表情到最后一脸不耐烦的推开王羽铭，心想王羽铭还真的是有一套。而季随意巨大的态度转变让方程程忍不住在一边偷笑。

　　啧啧，他也有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