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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终于妈妈和小萱的身影不再出出进进,整个上午的忙碌出现了暂时的平静,当然只是暂时,因为下午还要再忙。桌子上红锦缎的台布,镜旁的红烛,床上的层层红幔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这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可是我觉得倦怠,似乎一切与我无关,而事实上我是主角,这红红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今天我要第一次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过了今天,好运一些我能成为某个财主的小妾,再或许是这莺艳楼的头牌……
“妈妈也舍不得,毕竟你是我的心头肉,从小养大的,可是不能没饭吃……”妈妈的声音又回想耳边,其实早知道这一天,从知晓了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时候,我就已经认命。从妈妈把我从风雪中抱回,我就应该报答,虽然妈妈从未要求过。
我今天很晚才起床,看着他们忙碌,我莫名的心烦,于是泡进浴池,直到喧嚣结束。我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揽镜梳妆,镜中人是谁?经常这样问自己。当然是我自己,可我是谁,我有个名字叫梅儿,是大家叫出来的,因为我胸前梅枝般的伤疤上纹的梅花。听妈妈说那个雪夜我啼哭着,她发现我时胸前便有着这凝血般的伤疤。“真不知哪个人这样狠心,对一个小娃娃下手!”妈妈说我的父母也许是让仇家杀了,谁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是妈妈帮我纹的梅花,“这样还好看一些!”
外面又喧闹了起来,又要忙了吧!这回我也躲不了了,因为她们开始忙我了。妈妈和小萱轻轻的帮我梳妆,穿衣。红色全是红色,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就好像我要嫁人似的。我也只得让他们弄,看着妈妈那张正在失去青春的脸真是不忍去拒绝。
“梅儿,看漂亮吗?”无疑的镜中那个女人很漂亮,可是我就是觉得她不是我。
“噢!还有这个!”妈妈把一只大珍珠钗插在我的发髻上,据说那是捡到我时包在襁褓里的。只有那颗珠子让我心里有种暖意,似乎它是我的定心丸,在当听见小厮喊时辰到时有站起来的力量。
缓步下楼,一步一步,花厅中的乐声渐强,只听见妈妈对小萱说:“梅儿为什么都不说话,连声不愿意都不说……”想必妈妈是哭了吧?为何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心里就像是沉到了海底一般。
“舅舅,”舅舅站在楼下,俊秀的脸上满是愤怒。
“斯贞,你真的这样做么?”妈妈的呜咽声渐强,“舅舅你不要怪妈妈了!我是自愿的。”
“这种事没人是自愿的!你别傻了!我要取消这个宴会!”
“舅舅你不要闹了,你要有能力救我们又何必此时在这里大呼小叫!你还是让我过去吧!”舅舅的脸白了,顿时泄了气,靠在墙上。
“哎!”当我转入花厅时,我听见了舅舅的一声长叹。
“百无一用是书生……”鼻子里是熟悉的酒香。
人声嘈杂还夹杂着乐声,花厅里宫灯大明,我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多的人。
“哇……出来了”
声音越来越大,在我耳边转,我都听不见了,当耳朵听不见时眼睛也晕眩。
“各位……”妈妈好听的声音回荡着,花厅静了下来。我又看得清了,台下人真的很多,有老的又少的,有丑的也有俊的,有衣着奢华的也有粗布蔽体的,一双双眼睛赤裸裸的盯着我看,第一次确实的感受到我是一件货物。
心里凉凉的,女子啊!舅舅经常这样轻叹着。“可惜你是个女子啊!”每当我精心构出一幅美丽的工笔时,每当我即兴作一首小诗时,每当我漂亮的走出一路剑式时,可惜只是个女子!舅舅幽幽的叹,抿一口随身的酒。每当这种时候我都很不服气,女子又如何!可自从准备出世的那天起我就确切地感受到了身为女子的无力,尤其是是今日今时。
觥筹交错香自溢,纸醉金迷;织女新裁纱罗帐,素手擎蟠桃,蛾眉簇如山,只道红烛火应映人喜,此时为人泣,只因,错生青楼……
“我出五百两!”不知何时已开始叫价了,一个粗鲁的声音生生地将我拉回了现实,五百两,心中不禁苦笑,我不晓得这个价钱的价值,应该不少了吧?只是眼前这个人好似三国中的张飞却又没有那豪气冲天的气概。
“一千两”这回是一个老头,看起来似乎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大概也就是这个价了吧?满场的静寂,显然是没有人再出价了。妈妈已经假笑着下了台子,准备去收钱。看来是结束了,我今晚就是这个油光满面的老头子的了。旧人哭时新人笑,哪知新人虽笑肚里愁,待到珠黄时,新人自也是旧人。
“五千两!”
“哇……”场子再次喧哗了起来。
人头都扭向了楼上厢房,显然这个报了高价的人士坐在那。我却看不实在,宫灯太亮了。
“我……”老头不满的要说话。
“一万两!”楼上再次出价,显然是志在必得,人群中不少人在倒抽冷气。老头子是被压得说不出话来了。价钱真得很高了,我却也凉透了,第一次见到自己像一件货物被出卖了,这也许就是将来的日子的一个样板,一双玉臂千人枕,一张檀口万人尝。
黄澄澄的一箱金子,刺着了眼,刺着了心,眼痛得张不开,心已不知何谓痛了。
月上柳梢头,似吴钩,庭院霜,铃儿叮当,佳人应无愁。如此良夜,若是以往,我便与舅舅把酒言欢,只是今夜舅舅怕是要对影成三人了……
话说,重新编辑这个文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当时怎么写出来的啊,我会努力写后面的,记得当时构思了个很好的故事,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写出来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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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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