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将来是太后(清穿)》甜儿乖乖

6、曝光了

　　皇上问到我额娘，我原是打算说大夫人，忽然又想到容嬷嬷的话，她说我的生身额娘曾是皇上身边的御侍女官。皇上问的应该是她吧。
　　马佳氏秋绫出宫也有十几年了吧？皇上竟还记得？别是他们俩有一腿吧？难道我是皇室私生女，一个公主？跟还珠格格似的？脑洞有点儿大……
　　不过皇上竟不知马佳氏秋绫已去世多年？
　　“回皇上的话，皇上若是问奴婢的生身额娘马佳氏秋绫，她已经去世十多年了。”
　　“这么久了？”皇上皱着眉头，“朕竟一点儿都不知道。“
　　“皇上日理万机，这些事情不知道也是合情合理。”德妃劝道。
　　皇上拍拍德妃的手，又问我：“你额娘是因何而去世的？”
　　“回皇上的话，奴婢的额娘去世时奴婢还很小，听阿玛说她一直身体不好，有了奴婢之后就更差了，不过三年便因病去世了。”我答道。
　　皇上叹了口气，半晌没说话。
　　“皇上，不如让这钮祜禄家的丫头也一并跟着臣妾吧，”德妃道，“前些日子臣妾的大丫头安华到了年纪离了宫，臣妾那里正好缺个贴身的丫头。”
　　“那就按爱妃的意思吧。”皇上点点头，似乎对德妃的安排很满意。
　　“谢皇上。”德妃起身福了一下。
　　德妃看了我一眼，我立刻领会，学着刚才如月的样子，趴在地上道：“谢皇上隆恩，谢娘娘隆恩。”
　　所以我是要去做我未来婆婆的丫鬟了么？
　　说好的嫁给四皇子当小老婆呢？

　　大概是托了素娴亲额娘的福，不知她和皇上有什么渊源让皇上对我多问了几句，待我到了德妃娘娘的宫里，待遇竟和不日将成为十三皇子福晋的兆佳氏如月差不多，一般就是干个为德妃娘娘端茶递水捏肩捶腿的活计，比我想的要轻松多了。
　　这不，今日，德妃娘娘又无聊了，如月为她捶着腿，她的陪嫁丫鬟，如今的安和姑姑正为她打扇子。
　　而我，正绞尽了脑汁儿给她讲笑话。
　　这皇上的妃子整天呆在宫里，对外界的认识比较少，我猜这就是造成德妃娘娘笑点低的原因。这不，我才讲了几句，她就咯咯地笑了起来，笑的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往下继续说了。
　　“爱妃这是在笑什么呢？”皇上也不用人通报直接就闯了进来，还带着三个年轻男子，其中两个正是之前在顺贞门前鬼鬼祟祟的那两位。
　　“儿臣见过额娘（德妃娘娘），额娘（德妃娘娘）吉祥。”三位皇子给德妃行了礼。

　　德妃娘娘的儿子，不过是四皇子和十四皇子，选秀那天冲我勾指头的那个应该就是十四皇子，和他年龄相仿的应该就是十三了。
　　这另外一位，我在清贤居里也是见过一眼的。这人约二十五六岁，身着玄色绣服，身量挺得笔直，五官长得很是俊秀，跟德妃娘娘倒有六分相像。
　　我心里“突”地一跳。
　　这肯定就是四皇子吧？
　　我未来的老公？
　　长得倒是很符合我的审美，就是这一张脸上的表情始终紧绷着，看着跟谁欠他钱不还似的。

　　德妃娘娘听见声音忙从美人塌上起身，迎了上去，我们也赶紧俯下身，向皇上和三位皇子道万福。
　　“都起来吧。”皇上扶起委身的德妃。
　　“未进宫门就听见爱妃的笑声，”皇上看起来心情不错，“有什么好玩儿的事儿说来给朕也听听。”
　　“是。”德妃指着我道，“还不是这素娴丫头，正在给臣妾讲笑话哩。”
　　我正偷看四皇子，被德妃这么一指大家都向我看了过来，四皇子也转过眼来看我，我忙低下头去。
　　“是什么笑话让爱妃这么欢喜？”
　　德妃拿帕子捂住嘴，笑了几声，“这丫头的笑话不怎么好笑，倒是这人才好笑，给臣妾讲笑话的时候，她这表情啊，动作啊，哪还像个官家小姐，活脱脱的一猴孩儿。”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那十三十四皇子笑的声音尤其大。

　　我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的脑袋埋下去。
　　这就很尴尬了，我还以为是笑话好笑，原来是我人比较好笑，这叫我以后还怎么讲？一讲我就想起“猴孩儿”。而且我未来的老公还在场，肯定对我印象大打折扣，这谁想娶个“猴孩儿”回家呀。
　　“那看来，爱妃把这素娴丫头带回宫，也是不亏的。”皇上拉着德妃的手道，“朕已经很久没听过爱妃这么舒心的笑声了。”
　　“皇上。”德妃娇羞地叫了一声，和皇上两人执手相看，完全不顾周围的我们的感受。
　　“皇阿玛，额娘，“这四皇子倒是很有眼色，“那儿臣们就先告退了。”
　　“都退下吧。”皇上大手一挥，“正好老十三也认识认识马尔汉家的女儿，早晚都是你的福晋。”
　　“谢皇阿玛。”十三皇子看看如月，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如月感到十三在看她，紧张地抓住了身边的我的手。
　　我们都应了是，道了安，先后退了出来，留下皇上德妃一对儿老夫妻在屋里秀恩爱。

　　长廊里，安和姑姑向三位皇子道了安，就退下了，我也连忙松开如月的手，准备撤退。
　　“你这丫头跑什么？心虚？”十四皇子抓着我的后脖领子。
　　我干笑了两声，企图回身，“奴婢是觉得，几位爷大概想和如月姑娘聊些家常，奴婢就不便听了。”
　　“我看你是怕我和十三哥问你话吧。”十四没有松开我的意思，“那天在顺贞门前头，爷叫你，你为什么不应？”
　　我正准备按原计划不认账，还没开口，四皇子便道：“你们去顺贞门了。”
　　“哪儿有，”十四一听，也顾不得抓我了，他松开手，拿胳膊肘去十三，“没有的事儿，你说是不是啊十三哥。”
　　我得以脱身，扭回了身子后退了两步。
　　“啊，你说什么？是，你说的是……”十三正和他未来的福晋如月眉来眼去，根本没听清十四在说些什么。
　　“哎呦我的十三哥……”十四苦着脸，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四哥，“我错了四哥，都怪这丫头。”他拿手指头直指我。
　　我忙摆手道：“十四爷您可冤枉奴婢了，奴婢可没叫您去偷看秀女。”
　　“嘿，你这丫头，要不是爷好奇为了看你们……”
　　你们？是指……
　　十四瞪我，我无辜地眨巴眼睛，“哎算了算了，四哥，你可别告诉额娘啊，她一定会骂我的。而且十三哥也有份的，要罚你得一起罚，可不能偏心。”
　　“四哥什么时候偏心了？”十三这才把注意力从如月身上拿走，反驳道，“上次的事完全是因为你是主犯才重罚你的。”
　　“反正四哥就是偏心你。”十四撇着嘴一脸不开心，还偷偷地瞟着四皇子的脸色，看起来对这个四哥还是挺在乎的。
　　“好了，”四皇子的脸色似乎柔和了一些，“你们也到了建府的年纪，同样的事不可再犯，今次我不会告诉额娘，你们都走吧。”

　　十四乐开了花，满脸笑容，“是，四哥，我们这就走。”说罢忙去拉十三离开。
　　十三又拽着如月，三个人就一块儿都走了。如月根本没想着拉上我，这丫头已经完全想不起我的死活了。
　　长廊上就剩我和四皇子了，我又把头低了低，尽量避开他的眼神。这四皇子看起来就不好对付，三十六计走为上！
　　我急急忙忙向他道了安，也不等他应允转身就走。
　　“站住，还有没有规矩了？爷说让你走了吗？”
　　“许是奴婢听错了，”我只好回过身，但仍旧低着头不看他，“四爷可是还有其他吩咐？”。
　　我真害怕他认出我来，十三只顾着如月没有说，十四怕被他四哥罚也没来得及说，但不代表四皇子自己认不出我。要是被这四皇子认出了我是那天在清贤居的人，那不就是坐实了我入宫前违反宫规私自离家的事了吗？
　　简直是不得了！

　　“把头抬起来。”
　　我硬着头皮道：“奴婢的脖子突然扭到了可能抬不起来。”
　　“是吗？”
　　我听见了他走近我的脚步声，我急忙往后退，我忘了身后就是长廊的边缘，一脚踏空就摔到了长廊外的泥地里。
　　我捂住脸，这人可丢大发了，干脆把我就地埋了得了。
　　见我半晌也没动静，四皇子抬脚踢了踢我：“你不打算起来了？”
　　“四爷有什么话就和奴婢说吧，奴婢躺着也能听。”
　　“哼，就你那蹩脚的打扮，你觉得爷们看不出来？秀女入宫前私自离家可是死罪，你可知罪！”
　　“奴婢知罪。”
　　“那你还不起来回话。”
　　我一骨碌爬起来，他既然已经认出我来了，我还捂什么脸，反正今天脸也丢尽了。
　　“奴婢起来了。”我抬头看他。
　　“脖子不是扭到了吗？”
　　“摔了一下突然就好了。”
　　“一派胡言。”四皇子皱着眉头，“我不管你入宫前如何不守规矩，如今你既已做了德妃娘娘身边的人，就该守住你的本分，不要给主子添麻烦。”
　　我眼睛一亮，“那就是说我私自出府的事儿你……四爷不计较了？”
　　他居高临下地斜睨了我一眼，没说话。
　　不说话就等于默认了呗。
　　“四爷您真是好人啊！”
　　他好像对我的表情不怎么感冒，眉头皱得更紧了，大概并不想收我的“好人卡“，“尽心伺候娘娘，若以后爷再发现你不守规矩……”
　　他转身走了，留我一个人在原地眺望他的背影。
　　背影也很帅。
　　就是脾气有点儿大。
　　以后嫁给他不好对付啊，不过我要真是皇帝的私生女那就是近亲不能结婚了，也许我就不用嫁给别人当小老婆，等我当上公主可以招个驸马嘛。这样一想感觉还不错，有机会跟康熙滴血认亲。
　　不过回忆一下我和凌柱还有那么几分相像的脸，我觉得可能是我想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