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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教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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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太太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分开之后还能再走到一起,是你们的机缘,要珍惜。”
晁昭昭下意识地摸了下肚子,她苦笑,哪有什么机缘,不过是仗着过去的情分,严格说来,她也不过是利用孩子去捆绑他。
否则她也不至于对每一个共同好友保密,提起这个,她还要感谢姜品西,无论出于什么动机,他没有告诉江皓她怀孕的消息,从结果上来说都是对她利好的一件事,没让她彻底在老朋友面前颜面扫地。
梁太太慈爱地追问她恋爱小事,晁昭昭只好说了几件小时候的事情。
梁太太很惊讶,“你们那么小就认识了?”她喊许仲平,“怪不得你儿子没有小西进度快,人家都是从小开始处的。”
许仲平教练同样惊讶,但他的关注点不同,他说:“你会早恋?”
姜品西啼笑皆非,“在您心目中我是什么形象?您不也十几岁就追师母了吗?”
许仲平意味深长,“我们不一样。是分手了这次回国后复合?”
姜品西说:“是。”
“难怪你小子,每次见你都一副阴阴郁郁的样子。跟你谈专业你全神贯注举一反三,一聊别的就浑身怨气。”
他反射性地看了眼晁昭昭,然后笑着说:“您记错了,我那分明是不想再陪您打麻将了。现在您回国了,要组麻将桌很方便,改天我给您在俱乐部专门设个麻将室。”
许仲平忙阻止他,“你可别,踢球的这群小子最自命不凡蹬鼻子上脸了,你给我底一掀,我还怎么去管教他们。你给我老实点,别瞎胡闹。”
“是,听您的。”说着,姜品西给许仲平和梁太太分别倒了一杯茶。倒完之后,他还拎着茶壶打算接着给晁昭昭倒。
她伸出手盖住杯盏,“等会儿我自己来。”
姜品西收敛笑容,他抬起眼望了她一眼,嘴唇隐约蠕动了两下,什么都没说。
许仲平和他太太没注意到这出,说了没两句双方已经开始争执姜品西的孩子出生后送什么礼物。
他靠在椅背上看他老师和师母拌嘴,有些悠然。
“小西,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举办婚宴?我也好去催催家里那小子。”
他偏头,余光扫了眼低头喝茶,不言不语的晁昭昭,随口说道:“您着什么急,拿我做筏子回头许宴该找我麻烦了。”
“难不成你因为他这婚礼还能不办了不成?”
姜品西瞥了眼晁昭昭,问她:“可以吗?你想办吗?”
他冷不丁把话题引向她,晁昭昭抬起头,笑容有些尴尬,“你做主就成,不是说好家里大事都听你的吗?”
姜品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直接笑出了声。
梁太太皱了皱眉,也不太赞同,她说:“小晁,婚礼这种事情不能这么随便。你别让他们男人拿主意,他们心大,光图怎么省事怎么来。”
晁昭昭连忙改口:“我和他开玩笑呢,家里的事都是我们商量着来的。”
梁太太表示:“这还差不多。”
晚上回城的路上,车上开车的是小高,陈玮被派去送许仲平夫妇了。
顾忌着小高在,晁昭昭没说什么。回到家里,她迫不及待地确认:“你打算换教练?”
姜品西诧异地点头,一边把脱下来的外套挂好。
“陈教练从八年前就一直在俱乐部,陪天城一路走来,你这一上台就要换教练?你外公同意了?”
姜品西的态度有点冷,“正是因为八年了,我才需要换掉他。”
“可是他上上赛季才带领天城拿了联赛冠军。你这样突然换掉他,根本毫无理由。”
“八年了,一个冠军就是理由。况且这个冠军与其说是他带出来的,不如说是俱乐部花钱砸的。再不出成绩,他早该走人了。”
“俱乐部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球员和球迷都喜欢他,你这样贸然解聘考虑过后果吗?”
姜品西想了想说:“你是指球迷的谩骂?”
晁昭昭严肃地点点头。
姜品西粲然一笑,“没有什么比奖杯更能堵住球迷的嘴的了。”
“你就那么肯定换上许仲平教练以后能得到冠军?可是即使你不换,下赛季天城也有冲击冠军的实力,上赛季完全就是意外。”
“正是这个意外,让我看清他有多无能,文不足以控制更衣室,武不足以临阵应对颓局。我为什么要养着这种人?”
他一通话让晁昭昭语塞了,针对他的一意孤行,她非常头疼,“没你说的那么简单。”
“是你们习惯了这种复杂的歪风邪气,以后,天城只会以竞技能力论英雄,实力才是竞技的根本。”
晁昭昭觉得他想得太简单了,他根本没尝试过被球迷铺天盖地地指责诅咒的滋味,为什么他们要主动交好各大媒体,和他们约稿,甚至自己写稿子然后交给他们发表。
喉舌媒体的重要性就可以反衬出球迷舆论的重要性,过多负面的场外消息严重影响球员场内表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一个人坐在客厅,幽幽地叹了口气。
姜品西在客房洗完澡出来,见她还坐在那里,一边擦头发一边不经意地问:“还不睡吗?”
晁昭昭在愁如何说服他不要那么激进,还未张嘴,姜品西制止了她:“有话明天说,今晚时间也不早了,赶快睡觉吧。”
她怔了怔,“好。”晁昭昭决定随他去。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姜品西第二天就公布了换教练的消息,晁昭昭都懵了,她上网一搜,果然,有人把这消息传到了网上。
她中午去训练场采访的时候,看见球员们没有训练,而是聚集在陈教练身边,二十来个球员将他围住,随队训练的几个青训队里的球员在一旁巴巴地望着。
她想到罪魁祸首,莫名的心虚,不由放慢了脚步。
陈毅怀教练第一个见到她,他擦了擦眼睛,拍着离他最近球员的肩说:“行了,你们赶紧回去训练,以后又不是见不着面了,快走吧。”
其余人走后,他朝晁昭昭笑笑,没打算留,正要迈步离开,她叫住了他,“陈教练,你有什么打算?”
“你这是什么问题,我当然是回家。”
她犹豫着,感觉自己不该这时候开口,思索来思索去,却觉得再不说可能没什么机会了,“希望您不要记恨天城……和主席。”最后三个字她说的很小声,到底是底气不足。
陈毅怀豁达一笑,“你想多了,天城就像我的家,如果有人能代替我把这支球队变得更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再说了,做天城的教练压力难以想象,这几年我白头发多了不少,跟我老伴出去散步别人都以为我七十了,正好休息休息,是好事。”
听到他这么想,晁昭昭舒了口气。
“对了,昭昭,你和主席什么关系?我在他办公室看到了你的照片。”
晁昭昭心不由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