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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师徒守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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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画还没有走到房间,房里已经被儿子点明了灯火,“爹爹,你看的那本怪书,儿子给你放在床边啦!”宝儿的声音暖暖地传进子画心房。子画的心格外地柔暖着,脸上自然而然地溢出温情的笑意,闻此世间还有谁那么令他感到如此温暖喜乐,除此宝儿别无他人。这孩子,生他恋他爱他护他,一心一意地浓浓关爱着他这个老爹。
子画卧在软榻中,习惯性地摩挲着那本古迹。钟灵九兽召唤伴侣,死亡覆灭之战,何等悲凉。暗夜空间,神的遗址,那女人也找不到生机的灰暗,整个神迹就剩了她一个神,何等苍凉悲沧。那么她曾经流落在外,被自已所救,自已在她落难的时候以师父和她自居相处。咳!咳。。。他竟然喜欢称自已为师父的女子,还。。。还有了一个儿子?!子画脸孔微微发烫,他怎么觉得自已还保持着真身呢,可儿子确实是自已的。。。这点他也能百分之百的确定,父子天成的血脉相连绝对骗不了人,那女人本与他就该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那么他也就没有在那个暗色时空呆多久才是,那女人连乌河会涨潮都不知道,说明她对那个空间也并不是那么了解,她把自已关在那里,是因为恨?是了,肯定是他多番狠狠地伤了她的心,所以到现在她都是那么一目冷清,还连带身染魔气。
子画怔怔地呆在软榻中,为自已曾经不明不白地伤人至深而难过不已。都是他的错,应该说,都是因为他长成这样惹的祸,子画心情晦暗地缩在软榻中,想:也不知道女人什么时候才会真正完全地谅解他。
花千骨从厨房出来,心间莫名地闪过一丝阴影,伸掌按在自已心间,气息里眠州城池居然没有小月的气息,这混账小子腻不安份,此番又是把自已折腾到那里去了?花千骨静静感知着,隐隐约约里一股阴冷的气息漂浮在她神的感知里,难道是小月有危险,还是?。。
花千骨的目光看着师父房间里的灯光,再看看书房里儿子的小身影,犹豫一下沉声道:“宝儿,你能闻到叔叔的气息么?”宝儿咻然一惊,窗影上小人放下笔,凝神屏息着,然后迅疾掠入夜空,夜空里小人的声音传来:“我去寻叔叔,娘亲,你要守好爹爹,一步都不许离开。”
花千骨望着夜空“嗯”了一声吩咐道:“有危险就呼。”宝儿再无回音。
楼上灯辉里,看着女人走进来,子画微窘地往里缩了缩,想:也许从现在起他就要适应与女人同床共枕的日子,因而尽量将外面大量的空间留给女人。余光里发觉女人俯身脱下鞋子,果然居上榻中。子画的心不争气地砰砰跳个不着,一种从来没有与女人近身相处过的荒缈之感充斥着他,他的脸渐渐浮起绯色,花千骨能感觉得到师父的紧张。
心竟微微沉醉起来,她就是要让师父知道,与儿子同榻同眠是不对的。感觉到女人慢慢靠在了自已身边不远,子画狂跳的心微微泛起一丝喜悦,身子动了动,然后再动了动,挨着了女人的衣襟,踏实了不动了。
房间里静悄悄地,空气里浮着清香。感觉师父近在咫尺,花千骨的内心翻涌不断,那股奇怪荒诞的黑煞之气不停地滚动着,岂有此理!花千骨暗暗运起小月的光明之功,双目微闭,子画看着盘坐静静入定的女人,浮动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空气里浮动着女人的气息,就算她一动不动地呆在那里,不!是守在身边,什么也不干,子画也觉无限美好。心安乐而充实,悄悄嗅闻一下女人衣襟的香味,再伸手悄悄摸摸,跟想象中的一样温暖。
随着夜色的流失,子画伏在枕上,眼睛看着一动不动在身边入定的女人,慢慢安心闭上双目。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师父终于睡着,花千骨方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师父握着她一截袖襟的手上。睡着了的师父,安安心心地握着她的袖襟,也当是牵着了她的手,睡得美美的。。
花千骨手掌一翻,那朵强悍之神无量花出现在掌中。花千骨发力神光笼罩着师父,让神父陷入深层睡眠中,方轻轻伸手将师父抱入自已怀中。一摸到师父柔软香润地身子,花千骨的人和身子就不争气地颤抖起来。她深深吸入浮绕在这周围刚刚被她聚集而来的无数天地光明之气,缓缓低头将那株花喂到师父柔软地口中。
整朵花香泽无边,波力也非常强悍地旋转着,花千骨轻轻捏开师父诱人的嘴,香软地热息扑面而来,尽管已经做了十足的心里预备,可是在眼光扫见师父红唇中,隐隐约约地殷红香舌以及那白如莲花的雪白粒粒牙齿,花千骨周身地血液沸腾着叫嚣着。
如此香艳无边,花千骨强行稳定心神,默念清心咒,默运光明功,好不容易把花喂进去,师父没有意识根本无法吞咽。万般无奈花千骨一狠心咬碎了花,直接用嘴度进师父的口中,奇异的花香和着师父的唇舌之香,弥漫在花千骨的舌尖与口腔的所有感知里,神花的强大能量浸满了两人的气场。
如此哺喂里,那株功能强悍地花终于被成功运送至师父体内,花千骨再也不敢分心地把着师父的脉。几乎立刻那朵花在师父的体内疯狂运转了起来。拼命冲击着师父被封印的千年功力与记忆,也冲击着师父的奇经八脉,周身百骸。
师父的身体田丹迅速地被神花改变着,变伐着,洗髓着。。。
花千骨几乎调集了所有的神能量才勉强封印着了师父身上凶猛狂悍之力的一一反弹,再度勉强封印着师父记忆与功力的人累惨了,趴伏在榻中,静静调息良久才勉强恢复过来。
而此时在观看师父,一脸一身的莹莹之光,盖都盖不着,一身因为强大药株浸出的香汗湿透了衣襟,浓烈的花株香气早已无法消除,唯有用百花沐浴来掩盖。看着一脸香汗淋淋地师父,美得如珠如玉的样子,花千骨吞吞口水。
她伸出自已的手,一点一点触抚着师父如画的风姿,轻理着师父贴在俊彦上汗湿的发,指尖划过师父潋潋的唇瓣,蚀骨销魂荡过心尖。。。盖都盖不着的香,越来越浓烈,如果不处理融和,师父醒来自已都能感觉到自身过于异常的变化。
师父。。。花千骨的目光如雪山融化一般点点散发着异样的光,捧着师父的容颜,小心翼翼地藏入怀中。她自已都不知道自已的目光何等温柔地一点一点描绘着怀中的人,千遍万遍。。无论如何看也不倦!
花千骨抱着深眠地师父来到浴房里,挥手之间,满园花瓣均匀地飘落一层,滚滚聚集向浴房而来。很快浴房里的水气和着百花被花千骨凝聚的香气,挥发得室内雾气腾腾。百花之香浓烈交织着水色蒙蒙中,花千骨伸出千千素指勾开师父柔软地白色衣带。
目光看见那块蓝玉躺在师父怀中,闪动着如滴出水来一般的蓝,幽幽发出着迷人的光芒,好似在述说着什么神秘的语言,花千骨的心咯噔了一下,拎起那块玉放在一边。静默一下,还是用师父白色的衣带蒙着自已的眼睛,手指犹豫着轻轻拉开师父温软地里衣,指尖触抚着犹如润玉一般的肌肤,心微微颤抖。。。
浴房外面的窗影上,只见池水涌动,花瓣浮空水气弥漫,百花的香气被神人的念力催动得浓香如荼。一清居的隔壁,那个病入膏盲的少年,于夜色中睡意全无。一心一意感知着他能感知到的神秘气息,突然而来的巨大生机同样笼罩着了他全部的奇经八脉。此时你再见他,那里还有一丝将死之人的死气,目光幽明,神思凝眉。
而在眠州城池的另一面极端之地,一幢古色古老的宅子里,里面睡卧着不少凡人的气息,可是有一股幽香突然而然地自虚无之中冒起,就来自这幢古老宅子的深处。你只见一盆好比石化的古老黑漆石头盆里,浑然凝成一团地黑石土猛然化开,探出了一颗花芽。迎着夜色傲然绽放,贪婪地呼吸着夜空里弥漫着的奇异之香,距它不远的一口枯井,缓缓冒出一股黑烟,围绕着那株石化了不知道多少千百万万年的花株,旋转着,环绕着。。。
荒芜黑地,宝儿历经千辛万苦地寻觅来到时,南玄月已经有气无力地爬出了那个虚无洞穴,趴在地上像个死人一动不动。岐黄女只是挨了一下南玄月就被南玄月身上的寒气,惊得嘴唇发抖,话都说不出来。
宝儿火光神速到来,一巴掌啪地拍在叔叔背心上,巨大的神力穿透南玄月冷地透骨的身子,南玄月眼珠艰难转动着,嘴唇急急巴巴:“宝。。。贝!用真火烤。。”
冷得牙关打颤的宝儿赶紧收回小手,发出三味真火,烧向叔叔。强烈地火光熊熊围绕着南玄月周身游荡,南玄月身上的寒气呼呼往外直冒,一旁的岐黄女呆呆看着一个施着真火的几岁幼崽。她就知道,这个南玄小月大夫那会是什么简单之人,你看!就这么一个屁大点的小孩,居然就这么能!他的身边或者说他之家族还有什么奇异之人?!救回她家小弟一定大有希望也!
黑天土地里,宝儿掌上的真火渐渐熄灭,南玄月翻身坐起运动自疗。宝儿颇怒地:“叔叔,你就这么不要命?下乌河那是为了救爹爹,这里是什么狗不拉屎的店,也值得你这么亡命去搏?”岐黄女一听,心儿猛抽,心里颇怨:救你家爹爹就是救,救我家小弟就不是救了?
宝儿一指虚无中的那个洞穴,向南玄月道:“那是什么地界?”
南玄月有气无力地道:“九天玄冰。。。”
宝儿大怒:“你下去干嘛,我爹爹不是已经有药了吗?”
南玄月一脸幽怨地瞪着小人道:“叔叔是名大夫,不是只能救你爹一人?”
宝儿双手叉腰气得欲要再骂叔叔:救什么人连自已的命都不要了。岐黄女理都不理他伸手扶起南玄月道:“怎么样?能不能飞?”
南玄月翻白眼:“反正靠你别想回去。”
岐黄女当然知道,来这儿还全是南玄月带着她飞来的呢。这个地方黑煞凶悍,气息难闻,她能忍到现在都是奇迹了。南玄月把软绵绵地手伸向宝儿道:“来!宝贝!将叔叔和这个姐姐带回去。”
宝儿气咻咻地:“叔叔,以后你再这样作不顾生死,轻易涉险,你看宝儿我还会来不来?!”
南玄月撇嘴地:“当然会来了,不来还是我家宝儿宝贝嘛!”气得宝儿一巴掌将南玄月扇到云层里。
岐黄女大惊赶紧扑上去抓住南玄月裤脚,一起掉进云层里,宝儿呼呼驾驶着云朵穿云破雾,呼啸直往天地中来。岐黄女只觉耳边狂风大作,吹得她根本双眼难挣,这个奇异的世界奇异的小人。
等到宝儿把浑身没有半点力气的叔叔弄回眠州城池,天的东边已经泛白了。
子画府邸里,花千骨在晨曦中一点一点采集着百花,细细采摘着嫩叶,丝瓜南豆。随着天色的明亮,一宿好眠的子画就算在睡梦中,也觉自已一夜被一股极其温暖的柔光包围着,笼罩着,浑身都浸润在暖洋洋的气场中,每一个毛孔都睡得舒坦至极。一身柔软白衣地人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一旁。
女人当然不在了,空气里似乎还有着女人的香味,子画惬意地看向窗,外面霞光明媚,新的一天又美好的来到。慢慢的子画发觉自已的身体好像与往天不太一样,他低头顾视自已,惊愕地发现,自已身上的衣襟变了,绝对不是昨天晚上入睡时穿的。
想到女人说的夜里零时服药疗伤,难道。。。子画摸着自已身上白衣,扭头张望。一套完整的白衣外套整整齐齐码在床前,这女人还是喜欢他穿白衣的,可是。。子画低头扭着自已身上的薄衣,脸渐渐发烫。忽而想到什么,慌忙摸向怀中,那块蓝玉闪闪发光,好端端在。子画心神落定,双手捧着蓝玉,喃喃自语地:“真好!”
他知道女人不是第一次为他换衣了,上次沉没冰河,醒来身上的衣一样被换了,不过貌似那次他深度昏迷,情可理解!这一次呢?子画摸摸自已的手脚,好像是能动正常的好好的。。。而且身体轻盈,浑身机能好得不能再好了。明显女人并没有失言,是真的为他疗伤服药,也给他换了衣。
子画赶紧着好整整洁洁的外襟,轻轻站到梳妆镜前看着镜中那个,波光潋潋,明亮得好似一块斐璨明珠的人。心咚咚跳着,真要命镜中那个人怎么越看越妖异,子画赶紧离开镜子,披着一头漆黑如云地三千青丝拖沓下楼。
悄悄来到厢房,桌上没有清粥小菜。张望中耳里传来女人的声音:“亭子里。” 空气里,丝丝饭菜的香气原来在园中冒着呢。
子画握着袖襟站在厢房的门边,悄悄望向园中的凉亭,女人正在那里一盘一盘放着小菜呢。不知为什么子画面孔发烫,居然有点怯步了,藏在门里边。没想到女人突然出现在门边,将他拉了出去,子画被女人握着手,牵到凉亭中。
玉石桌上,小竹笋,小菜心,子画喝着百花熬制的清粥,入口软稠浓淡刚巧适宜,那么滋润那么甜在人心的尖尖。。。一股好像他白子画从来没有享受过的静怡幸福滋味窜遍他周身骨血,白子画情不自禁地挨近女人,给她夹根竹笋,看着女人不声不响地吃下去,而目露星星点点地笑颜。
女人在他的笑颜中,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