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红楼薛家人》路梓

15、长安馆兄妹闲聊话 薛家铺贵人寻巧物

　　第十五章

　　长安馆兄妹闲聊话 薛家铺贵人寻巧物

　　长安馆外，雨越下越大，越下越猛。薛宝钗起身走到门口向外望去，只见天地间迷蒙蒙的一片。雨水顺着长安馆的屋檐慢慢流下来，开始是一滴一滴的，渐渐地形成了一条条细线。雨点打在池塘里，溅起了无数朵洁白的水花。

　　薛宝钗有些忧虑的望了望天，转身走去对薛蟠和薛螭说道:“这雨下大了，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停的。”薛蟠倒是不在意，挥了挥手说:“没事，也倒省得那些人上门，惹人心烦。”薛螭眼眸微眯，原本清冷的瞳孔中染上笑意，说道:“还没恭喜哥哥。”薛宝钗笑颜，婉转娥眉，杏眼含情道:“大哥哥，只是日后万不可再如此莽撞。”薛螭又说:“妹妹放心，哥哥他有分寸。”

　　薛蟠笑道:“知道了。不过幸好，虽得了官职，圣上说可以让我继续参加会试和殿试。”会试举行的时间是明年春季，还剩下不到半年时间，考试由礼部主持，圣上亲自任命正、副总裁，各省的举人及国子监监生皆可应考，录取共百名为贡士，第一名为会元。

　　“只是这几天可有的忙了。”薛宝钗抬手打开窗子，看向不远处的池塘，雨点打在水面上，泛起一层层水花。“总该先去慎郡王府拜访，然后还要去舅舅家。”薛蟠一向不喜欢这些，处理起来也既没有薛螭得心应手，更没有薛宝钗的八面玲珑。“听妈说，荣国府早就派人来请了，姨妈那催了好几次。”薛宝钗对荣国府倒有几分期待，听妈说过，凤姐姐和姨妈都在荣国府，如今林妹妹更是在贾府内，自在金陵薛府分别后，林妹妹进京，她们只通过一封信，就是薛宝钗在薛府举家迁京前交给林黛玉的一封信。

　　林黛玉的信回得很快，这还是多亏了她身边的安宁，林黛玉对她和瑛儿蓉儿要比紫鹃亲切些，紫鹃如今在林黛玉身边算是个二等的丫鬟。薛家迁入京，父子二人在朝为官，父亲又被封侯，二子才不过九岁，薛家是前途无量，引得多少达官贵人上门攀交，荣国府也是如此，王夫人又派人前来请王姮和薛宝钗母女两人。如今薛家正火热着，王夫人巴不得贾宝玉和薛宝钗亲近些，薛宝钗自然也是想去荣国府去见见林黛玉和几位贾府的姑娘的。母女二人计划着过两三天去过慎郡王府和王家后便去荣国府。

　　这兄妹三人在长安馆中聊得开心，却不知道在京城中薛家新开的主家铺子中来了两位贵人。

　　一位温润少年一袭天青色春衫，领间袖口绣了同色的兰花暗纹，带着一顶小帽，腰间别了一块昆山新玉制的玉佩，眉眼间蕴了些许今晨烟雨初收时还未及散尽的秋天味道，唇边带着点浅浅的从容，手中一柄十二骨的紫檀木折扇，整个人暖暖软软。那是一把羊脂白玉底檀香木指骨的十二骨扇。眉目清冷温润，似秋水不染尘埃，带着几分稚嫩的儒雅容颜，其人显得格外温润如玉，端的是温良剔透，淡泊儒雅，简直是将温润与淡漠都揉到骨子里去了。

　　少年轻轻侧首，斑驳的阳光就落了满眼，偏唇角勾着一抹浅笑，带着点淡淡的温软，看着身边另一位年龄大他些许的少年，笑言：“今日麻烦四哥陪同弟弟，为九挑选礼物。”那少年一袭水蓝长衫，天家公子轻裘缓带，平日冷清的面容晕上了些许云霞，到也带了些许暖意，而许是因着昨夜一场初收的秋海棠烟雨，那人眸中竟也氤氲了些不常见的轻柔。

　　“无妨。”徒禛眼角眉梢都染着点淡淡的清冷，也唯独对眼前少年时平添了几分温和。

　　“九自幼就喜爱钱财，又想念着哪日和我、小十出海去看看。”徒禩提及那两人时，言语中满满的都是宠溺，徒禛心中不满，那个排行行九的不论何时都与他不对付。

　　“四哥，待二哥接任之后，我们一起去江南好吗？”徒禩笑言，徒禛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等那之后……

　　薛家的伙计都是极为机灵极其有眼色的，掌柜听着两位少年的谈话，自然知道两人身份不凡，只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了，小小年纪气魄不凡。满脸堆笑，言：“两位爷，可是需要小人？店中玉刻工人最近新刻了一艘玉船，两位爷可有兴趣看看？”徒禩一贯的温润样子：“自然是要看看，劳烦伙计了。”那掌柜连忙说道：“不敢不敢，两位爷请。”

　　说起那位玉刻工人，本名为杨郦，被薛家大管家请回了薛家铺子，被薛谦赏识辞了薛姓，改叫薛郦了。他玉刻的是一等一的好，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一项手艺，京城中还真没有比得过他的。

　　徒禛两人入了侧厢，由伙计带着来到玉船所放的地方。那玉船是由一块和田玉所雕刻而成，通身白透，那船的规模不算大，中间高起而宽敞的部分是船舱。旁边开着小窗，左边右边各有四扇，共计八扇。打开窗户来看，雕刻着花纹的栏杆左右相对。关上窗户，就看见右边刻着“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左边刻着“淡泊明志，宁静致远。”大约成人的巴掌大小。

　　徒禩琢磨着徒禟应该会很喜欢，同徒禛商量了一下，立刻就买下了，对对伙计说过几天自然有人来取。徒禛看他挑的认真，凤眸微眯隐于眼角的冷清，说道：“薛家是不错的。”徒禩颔首，一旁的掌柜听得心惊。

　　徒禛二人走出薛家店铺，只见徒禩说：“天色还早，四哥不如和弟弟寻些吃食？”

　　南城有一家铺子，专卖点心，藏在很一条深巷的最后面。这家店的点心做的委实是不错的，当年九便由尤其热爱这家店的糖。其实，徒禩自己倒是偏爱这家的桂花糕，甜而不腻，轻软怡人，再加上由家传的烘培方法烘干的桂花瓣，让八爷这本不嗜甜的人，却爱它爱的一塌糊涂，每有闲暇，总要来买一点的。八爷拖着四爷坐在一边的那个自己常坐的位子，一边招呼这要了两份桂花糕，一份现吃，一份带走。末了转头对着徒禛浅浅一笑，解释道：“带去给九尝尝这家的桂花糕。”徒禛心里默默记了一笔，更不喜欢那个排行行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