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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投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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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天为止,姜嫄服下玉雪丸已有一个月,再加上许是吃了朱果的缘故,效果比原先预料的还要好上数倍。
她原本就继承了谢氏的美貌,已是难得的美人,如今更是倾国倾城,只是现在年纪还小,才及笄不久,到底少了几分妩媚与风情,若是再长上几年,怕不要祸国殃民。
姜嫄迎着姜复直直看过来的目光,不知怎的心下竟有几分慌乱,耳朵悄悄红了,姜复见了,眸子更暗了几分。
姜嫄下巴微抬,故作镇定地走过去,“大哥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姜复猛地灌了一杯茶水,哑声道:“嫄嫄今日很美,大哥一时看入了神。”
姜嫄正在喝粥,闻言咳了一声,差点呛到,姜复忙给她抚背,“怎么这么不小心?又没人跟你抢,急什么?”
他很是自然地伸手将她唇上沾着的一粒粥擦掉,接着竟送进自己嘴里。这下子,姜嫄咳得更加厉害,不止耳朵红了,脸也红了,露出来的一截凝脂白玉般的脖颈染上了一层薄粉,看起来诱人至极。
姜复一下一下轻抚她的脊背,借着帮她将发丝捋到耳后之时,嘴唇不经意般从她脖子擦过,一触即分。
那一瞬极短暂,滋味却销-魂蚀-骨,足够他回味许久。
姜嫄总算是缓下来了,却不敢看姜复的眼睛,“大哥,好了,我没事了。”
“真的没事?”
“真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姜嫄鼓了鼓脸,有些气恼他总是拿她当小孩儿看。
姜复目光在她已然窈窕有致的曼妙身形上流连一瞬,意有所指道:“嗯,我的嫄嫄的确已经长大了。”
莫名觉得大哥这句话好像有点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姜嫄干脆不想,埋头吃饭。
轻素忽然脚步匆匆进来道:“娘子,大公子,翠儿没了!”
姜嫄手中的筷子一下子掉了,怔怔的有些回不过神来,姜复将她搂进怀里,温热的大掌将她两只手同时包裹住,看向轻素,“如何没了的?”
“上吊自杀。”
姜复眉头微皱,“行了,你下去吧。”
“等等,”姜嫄叫住她,“轻素,你找人将她好生安葬了吧。”
姜复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难过了?”
姜嫄摇头,“她都要杀我了,我怎么会替她难过?只是到底主仆一场,没想到她会去的这样突然,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罢了。”
姜复捏了捏她的脸,嘴硬。嘴上却没拆穿她,“好,你说不难过,那便不难过。”
他将筷子塞进她手里,“快吃,吃完了我带你到镇上去逛逛,嗯?你来庄子上这一个月都没机会出去吧。”
若是平常她听见这话指不定要高兴得要跳起来,只是刚听闻了翠儿的死讯,她哪还有心情出去逛街?
姜嫄怏怏戳着碗里的粥,有些食不下咽,姜复干脆夹了一只蛋饺送到她嘴边。姜嫄张口欲要拒绝,他却趁着她张嘴的机会将蛋饺送进她嘴里。
都吃进嘴里了也不能再吐出来不是?她只得努力嚼啊嚼,将食物吞下去。吃完了反应过来,味道好像还不错?消失了的食欲又跑回来几分。
下一刻,又一勺粥送到嘴边,正好吃了蛋饺嘴里有点腻,她便不客气地将粥纳入嘴里。
看她嘴巴一动一动吃着自己喂给她的食物,姜复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对于投喂这项工作愈发起劲,甚至有点上瘾。
“大哥,我自己来,你也快吃吧。”
“没事,喂饱嫄嫄要紧。”
当姜嫄吃得快要撑不下去时,姜复才意犹未尽地收了手,动作迅速而不失优雅地将桌上剩下的食物扫进肚子里。
清平镇处在进京的要道上,各地商贾云集,虽为镇,繁华热闹却胜过许多县城。
姜嫄坐在马车里,掀起帘子一角看着街上的景象,眸子里不时有异彩闪现,灿然生辉。姜复策马跟随在侧,给她介绍着各类小玩意儿和吃食。
马车经过一处摊子,摊主是一对夫妇,男女分工合作,妻子将红艳艳的樱桃填进饼中,继而团好放在一边,男子则负责煎饼。那饼不过茶杯盖大小,外皮被煎得金黄酥香,还伴随着阵阵清甜的果香味儿,实在诱人至极。
姜嫄默默咽了下口水,“大哥,那是什么?”
摊主手里拿着铁铲,不时将饼子翻个面,她目光便也随着那饼子上下翻动,眼里分明写着“好想吃”几个大字。
姜复眼中笑意融融,伸手刮了下她鼻子,“馋猫儿,这是樱桃毕罗,想吃?”
姜嫄忙不迭点头,“想!”
“想什么?”姜复看着她,眸中有星火跳跃。
姜嫄伸出两根嫩生生的爪子抓着他袖子,撒娇卖痴,“大哥,我想吃樱桃毕罗,你买给我好不好?”
姜复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好。”
不一时,一个热腾腾的纸袋从窗口递进来,姜复叮嘱一声,“小心烫,凉会儿再吃。”
姜嫄用帕子包着一只饼子,轻轻咬一口,清甜软糯,绝妙的滋味儿在口腔里爆炸开来,让她享受地眯了眼,最妙的是,里头樱桃的颜色竟然依旧水灵鲜艳,未变丝毫。
“好吃吗?”姜复问。
“嗯,好吃!大哥你也尝尝。”姜嫄将饼子递过去,当他倾身咬过来时,她蓦地反应过来,这可是她咬过的!忙要缩手,却被他扣住手腕。
“嫄嫄不想给我吃了?”
姜嫄讪讪一笑,“这是我咬过的,怎么能再给大哥吃?”
“没关系,我不嫌弃嫄嫄。”姜复捉住她的手将饼子往嘴边送,就着她咬过的地方咬下一大口,眼睛盯着她缓缓嚼动,“确实美味。”
姜嫄猛地收手坐了回去,看着手里还剩下半截的饼子,她还要不要吃了?
临近午时,马车在一家酒店门前停下,姜嫄从车里出来,不防马儿突然刨了下蹄子,连带得马车一个不稳,她身子晃了晃,头上戴的纱帽被掀起一角,露出底下半张绝美的脸庞来。
对面酒楼窗子旁斜倚着一位红衣男子,他漫不经心往下一瞥,就见到了这一幕,呼吸不由一窒,周遭的声音与色彩霎时消失,天地间只剩下那一抹最鲜明的颜色。
连杯中的酒洒了都没察觉。
等回过神来时,底下的那道倩影已然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