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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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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妙的货车竟能坐下3个人,挤是挤了点,如果米罗不对他勾肩搭背的话他还是能把腰挺直的。
没开多久,车熄了火,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子前,原来卡妙的住处就是制冰作坊,距离料理店不过3个十字路口,这条街不热闹,后面是居民区,左右两边是便利店、理发店,来来往往的人都是小区的居民。
卡妙的作坊很小,前面营业后面睡觉,总共20几平米的房子被分隔成了2间,够是够2个男人住了,可去过撒加家后再对比卡妙的家,同样是2个男人的居住条件,却是天壤之别。
生活不容易,他和卡妙、米罗是同一类人不被上天优待,就别去和撒加兄弟比较了,反正他也不眼红什么别墅豪车。
“艾奥罗斯大哥,你喝点什么?”米罗问他。
艾奥罗斯其实已经很渴了,被加隆狠狠整了一顿又对着撒加大吼大叫的,现在喉咙像冒火似的难受,“给我一杯水就好。”
卡妙递给他一瓶矿泉水,道:“很乱,不介意的话随便坐,我和米罗都是男人,平时生活不怎么讲究,晚上都是叫外卖瞎对付的,既然艾奥罗斯大哥来做客,要不休息会我们去餐厅吃。”
卡妙的家虽然小,但一点不乱,米罗一进屋就脱衣服随手丢,卡妙看到后,半句怨言都没有的替他把衣服挂进衣橱,显然卡妙是个爱干净的人,屋子的整洁全是卡妙一个人的功劳。艾奥罗斯在椅子上坐下,道:“还是叫外卖吧,放便些,我另外兼职做外卖试吃员,哪家店的味道好坏我都很清楚。”
“外卖试吃?吃东西不要钱?还有这种好事?”米罗说。
也不能算好事吧,他也有吃坏过的时候,吃到难吃的更不能吐出来不是吗,各行都有各行的苦,“是啊,吃完做些点评就好。”
卡妙把手机交给艾奥罗斯,两人在外卖app上翻了翻,晚饭算是订了,“对了,卡妙、米罗,谢谢你们,如果今天不是你们,我可能要饿死、冻死在撒加店外了。”
“这是什么话,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上次你不是也白送了我们你做的意面吗。”米罗想起意面的味道,双眼瞬间泛光,“你知道吗,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意面了,有种家的味道。”
“呵呵。”艾奥罗斯笑笑,“你是哪里人?怎么想起来离家外出打工的?”
“我……”
卡妙在暗处踹了米罗一脚,示意米罗别乱说话,他不喜欢把自己的隐私告诉别人,除非那个人在他心里已经占有一定的位置,很有分量。
米罗话说一半咽了回去,“唉,干吗说我,不是说你吗,你怎么和撒加大哥吵起来的?”
艾奥罗斯把事情的起因、经过详细的说一遍,谈到加隆时他还是恨得牙痒痒,卡妙和米罗这才知道艾奥罗斯还有个弟弟在读大学,艾奥罗斯一个人要养活2个人确实不容易,加隆就是个大少爷,哪里会懂这些,艾奥罗斯是怕弟弟受牵连,一旦弟弟知道他过的太苦肯定会退学的,这才迁怒撒加,弄得不愉快。
外卖在40分钟后送到,三个人边吃边聊,米罗从冰箱里拿出啤酒,要给艾奥罗斯一听却被卡妙没收了。生病还是不要喝酒的好,又是冰的。没人陪米罗喝酒,卡妙是从来不碰饮料的人,米罗觉得没劲嘟囔了几句,也就算了。
几听下肚,米罗就开始说醉话,大概平时也这样,只要卡妙允许。白天他们忙着搬冰,有时候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下班后米罗想放纵下就放纵下吧,而且酒有活血的作用,对他们搬冰工人来说还是有益的。
“听你这么一说,加隆还真是霸道,总干些不讲理的事,和撒加大哥完全两样,唉,说起来,撒加大哥简直完美,长的帅又温柔多金,这样的男人一定很多人喜欢。”
“那是表面!”艾奥罗斯把自己那份外卖吃完,放下餐具和米罗抱怨起来,“别以为撒加不霸道,他霸道的时候你们没看见。”
“哈?”米罗笑倒在地板上,“赶紧上罪状。”
“他一会要和我做朋友,一会要和我绝交,一会骗我说料理店遭窃,让我帮他看店,一会又莫名其妙把我拖进水中。”
米罗红着脸一副醉酒样,“他为什么要把你拖进水中?”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担心他洗澡时间太久去看看他,谁知道他莫名其妙就把我拉进浴室,让我陪他站在花洒下淋水。”
“……”米罗停了灌酒的动作,认真起来,“然后呢?”
“什么然后?能有什么然后?”
“没然后?不可能,撒加大哥都那么主动了,你们后面一定还有故事,艾奥罗斯大哥你不能这样,哪有讲话讲到一半就停住的,在高潮时停下那是无良、缺德,你对得起我这个听众吗?”
缺德?他故事讲完了还缺德?再说了,是米罗非要扒他和撒加的事的。艾奥罗斯被他说蒙了,也不知道米罗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他看看卡妙,卡妙只说了句不用理他。
艾奥罗斯确实不想理米罗了,他把苦水倒完对撒加的气也算彻底消了,抱怨归抱怨,他不是不分好坏的人,他当然知道撒加骗他是善意的。
“艾奥罗斯大哥,你说,撒加他把你拖进水里时他是不是裸着的。”
是。艾奥罗斯不理米罗,米罗不依不饶还在追问,倒是也活见鬼了,他虽然没有口述答案,却在心中默答了。
“你看到撒加完美的裸体后兴奋了对不对?”
不对,他压根就没往撒加身上看,他当时被淋傻了。
“然后你反击了,把撒加按在墙上然后从背后……嘿嘿嘿!”
“唉唉唉,清醒点。”艾奥罗斯拍拍米罗的脸,阻止他继续胡说八道,“我像那种人吗!”
米罗挥开艾奥罗斯的手,喝醉酒的人力气大的差点把艾奥罗斯掀翻,“不像,那就是撒加把你给吃了,哦,难怪你会生病,一定是太激烈了,后面的伤口引发炎症,所以你才会发烧的对不对?”
“啊?”米罗这家伙,满脑子污水越说越离谱,艾奥罗斯从椅子上跳起来。
卡妙在收拾桌子,本不想管米罗的,米罗平时也这样,喝醉了就胡说,两个人的情况下,也闹不出什么笑话,可现在有第三个人在场。他放下碗筷,去抓疯话连篇的人,不碰米罗倒还好,这一碰,竟然让米罗把目标对准了自己。
“卡妙,如果你能像撒加一样主动就好了,我好喜欢你,好想吃了你,为什么我们认识那么久了你只肯和我接吻呢?你明明也爱上我了不是吗?我想你成为我的人。”
卡妙那张常年扑克J的脸刷地红了,他不敢回头,还故意压低脖子好让长发连同发烫的耳根子一并遮住,深怕被此刻站在他身后的艾奥罗斯察觉,他结结巴巴道:“艾奥罗斯大哥……你,你别听米罗瞎说……他喝醉了。”
“我没喝醉,我是真心的,卡妙,今天早上的吻很不一样,你回应我了,可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呢?”
“你个神经病!今天晚上你睡外面,我让你胡说八道!”
“我不要睡外面,我要抱着你睡。”
“你给我闭嘴,出来!”卡妙生气了,揪着米罗的衣领将人往外拖,走一步退三的,喝醉的米罗实在难搞定,好不容易把米罗弄出去,门被带上后,外间仍然吵声不断,“你闹够没有?喂,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外面什么情况?艾奥罗斯不是很清楚,但能肯定是并非打架。卡妙的声音正逐渐转轻,几分钟后彻底没了动静。他是不是应该出去看看?艾奥罗斯想了半天还是算了,米罗刚才当着他的面借酒精向卡妙告白,如果那叫酒后吐真言的话,那两人就应该就是情侣关系,他不好管太多。
唉,搞什么,他明明是来倒苦水的,结果苦水被米罗拿去调侃一番不算还被迫得知了别人的隐私。艾奥罗斯摇摇头,眼角无意间瞟到墙上的挂钟,已经12点了啊,索性睡觉吧,来之前他们讲好的要在卡妙家住上一晚,现在的他又出不去,深怕门一开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
撒加一个人上了楼,穆却干起家务活来,把桌上的碗筷收拾掉,厨房擦干净,回到餐厅时加隆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拍醒加隆,希望加隆去自己的房间睡,撒加气昏了头忘记给他安排房间,未经主人的允许他又不好随意走动,所以他必须弄醒加隆,要是加隆睡客厅的沙发上,他就没地方睡了。
加隆迷迷糊糊看了眼餐桌,由衷佩服撒加捡回来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自来熟,“1楼有3个房间,其中一个是书房,还有2个房间你随便挑。”
加隆的话让穆有些意外,说实话加隆给他的第一印象是难处,又有把艾奥罗斯赶出门的前车之鉴,给他安排客房住下,不知道是睡迷糊了还是脑子拐弯了。
穆道了声谢,决定等加隆回房后再去挑房间。加隆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起身,背对着穆上楼时,穆发现他衣袖上有大片的血。
“加隆……”
“干吗?”
“你流血了。”
加隆知道,是刚才撒加推他造成的。真是可笑极了,说什么会照顾他对他好的人,却是造成他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伤痛。加隆捂住伤口,不耐烦道:“不要告诉撒加。”
“需要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吗?”
加隆停下了上楼的步子,拧着眉头看向穆。
“药箱在哪里?”
穆坚决要帮加隆处理伤口,加隆犹豫了半天,发现伤口的位置太靠后他自己处理不了。还是折返下楼了,穆去书房拿药箱,卷起加隆的袖子他吃了一惊,加隆伤的很重,茶几的拐角是尖锐形,加隆撞的刚巧是那个位置,手肘处被划开了一道3~4厘米的口子,肉都外翻了。
穆简单帮他包扎了下,道:“这样不行,我们得去医院。”
他不想撒加知道这件事,可去医院的话就瞒不住了,“……”
“伤口太深了,要缝针。”
深吗?加隆觉得他的心才伤的深,有了记忆后他总会产生错觉,好像在失去的28年里,撒加对他并不好,他的内心似乎一直是空虚的,孤单的,他频繁要求撒加对他好,也是发自内心,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
“我们悄悄去再悄悄回,撒加是不会知道的。”
我们?加隆疑惑地看向穆,“你为什么要帮我?”
穆笑着回答:“我的工作是你家料理店的收银,待遇是管吃不管住,可我暂时没有找到房子需要暂住在你家,当然要和你搞好关系,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长久住下去的,找到房子后就我就立马搬走。”
“搞什么,撒加当这个家是收容所吗?”
“呵呵。”被嘲讽穆也不生气,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加隆想通。
加隆不想去医院,可伤口不处理的话动一下就疼,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让穆陪着去次医院,“那好吧,记得你的承诺,找到房子后立刻搬走,还有,今天晚上的事,不要告诉撒加。”
穆点点头,随后带着加隆出门。
加隆要去开车,穆说加隆受伤不方便,他有驾照会开车,便让加隆去副驾上坐。医院来回跑一趟,回到别墅时已是深夜,加隆累的几次在车上睡着,回房前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平静的问道:“你叫什么?”
“穆,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