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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寒地冻两流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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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大雪。
柴房里,通明柴火毕波的响,薪火炽热,却难抵姜长安心中悲凉。
姜长安非是原来的那个姜长安,这里是宋朝。她姜长安意外魂来。昨日之非已是尘烟,大城市里的情爱终究蹉跎,天可见怜,霉运的孩子也有幸运。
想起来自身种种匪夷,姜长安把灶膛的薪火搅的更是红旺。努力活下去吧,姜长安呀,姜长安
你可不能再哭哭啼啼的咯!
姜长安手握着一根枯枝,对着火焰咕噜着。
“阿姐”
啊...鬼呀...,某个心思犯傻的姑娘一声惊叫,手中抖出一团火星,随即突兀发生,那火星抖了出来。
是夜,汴京外城,雪夜一场大火,烧了房屋七间,好在大雪漫天,着火之处并不拥堵,军巡铺一通罗锅喊来了居民帮忙救火,所幸无人伤亡。
天一发亮,左厢都厢官并贩渔坊张坊正一众左邻右舍,站在了姜长安和姜仲生姐弟俩面前。此时天放晴,寒风却吹的人缩了脑袋。
“命苦矣”姜长安心中蹭蹭的苦水直冒,先前才穿越,这会儿又烧了房子,这是雪地寒天的,真心厄运颠簸。
姐弟俩跪在芦苇席上,站前的大人正在询问军巡铺各人,那张坊正却是小心的解说着相关人事宜。
“大人,这姐弟是前一月开封府户曹林大人发遣而来,暂时租住这里,姓姜,姐姐长安,小郎唤作仲生”
“张老哥,所幸无人伤残,火情不大,这手尾之事你便一并应承了,今日却是有事,需寻别处去了”
那唤作都厢官的大人停顿片刻,似乎思索了一时之后嘱咐了一句,便领了随来的小吏一并去了。
姜长安心中暗道,哎呀不都说电视里古代的官员吏员,有的奸诈死鬼,扒皮抽油水的,坏到骨子里了,敢情这趟遇到了好官儿。
心中好不得意,不过她这心态若是旁人看来却也是哭笑不得,小娘子啊你烧了开封府的廉租房捏,却跟个没心肝肺的偷笑。
张坊正老头,先前小心翼翼,这会儿上头大人走了,心中为难,却陡然间瞥见那姜姓小娘子眼神里在犯嗤笑,寒冬腊月的蹭蹭的冒了邪火。
“好你个没心肺的小东西,先前那林大人发遣你姐弟来,这左邻右坊的么少待见,今日却把恩仇报与大伙,也不知这人心咋生的”
张老头中气十足,喝骂之声,响彻左右。左右邻里,妇人幼童皆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糟糕,让老头儿误会了,姜长安心思急转,这名声可不能叫老头儿坏了。
慌忙拉了便宜弟弟姜仲生,低首便朝老头磕了头。心中暗道礼不可废,这态度得端正,嗯嗯。
“张爹爹,莫要动怒,且容奴说来,昨夜心神恍惚,时运不济,犯了睡意,才走了水,惊扰了各家,且原谅则个。至于此间各处损失,烦请张爹爹算来奴自当一并偿还,万幸无人受伤。”
张老头一看这小娘子礼足,心中气消,方又想起来,这姐弟俩来头不甚通明,却叫开封府的户曹林大人遣来,又见小娘子和那小郎君二人生的俊秀,不似一般人家子弟,
口中便缓了气息。
“小娘子你且起了来,天寒地冻,切莫着了祸头。”
缓了缓又道。
“这走水即是无心之过,又无人伤亡,且赔了损失,便罢了。只是这七间房倒是有一间的租户却是个读书的郎君,几日不在,小老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当的物什,这个日后等得那郎君归来再议过,你姐弟二人暂且脱身不得,便在北边寻了一间住下吧”
姜长安自是听他安排,心中却也隐隐不安,身边的那些银钱却不知道够不够赔的。
先不说这边姜长安正焦头烂额,那边先前走了的都厢官却正和身边之人嘀咕。
“那个舅舅,为何先前不发一言便走了,我瞧着着小娘子生的好看...”
“混账皮籁货”
那都厢官劈头盖脸朝着身边跟随的年青小吏一顿狂喷。却原来是舅舅外甥俩,又是上下的官吏。
“你娘亲丢了你这厮儿在我这里,要你学的是眼头劲,却不想,资质半分不曾有”
“舅舅啊,且莫要骂,我这不是一说嘛”
年青小吏撒娇,不提那小娘子生的如何好看,却央求他舅舅说道其中的关窍。
“我说了,你两可不要与人说了去”
那都厢官到底熬不过外甥追问,嘱咐了一声,便说了其中的曲直。
“那小娘子来头可是唬人的紧呢,你二人附耳过来”外甥一并另外的小吏连忙紧张起来,凑近了听。
“你可知年前,贾相公,封了甚?不知吧,却是封了许国公的。为甚封了许国公呢?”
自是贾相爷边事功劳,外甥插嘴到。
“功劳自是有的,但却不是你以为的这般,我先前去了开封府里交差事,得了消息”
甚消息?两个年轻小吏一同拧着脖子问道。
“那贾相爷受封时,却是带了二十多个美娘子进了皇城大内”
“哎呀”两个小吏莫名惊诧一声,心中想到,原来是事关官家宫中新闻,面上愈发的起兴起来,连连催促快说快说。
“官家自是洁身勤政,可是架不住贾相爷烦,加上龙子龙孙单薄,便留了一个,其余的都给了银钱遣了出宫,这姜小娘子便是其一”
那外甥听到只留了一个,其余都遣散,心中羡慕,口中便叫到。
“却是好生可惜,若是我,便都截了去”
那舅舅一听,抬脚就往外甥身上踹去,这等胡话也是你说的,踹了两下,却是只装了样子。外甥小吏也不恼,赔了礼要舅舅继续说。
“原本这事,也是好事,可是坏就坏在这姜家小娘子身上。这姜家小娘子原来有个父亲,却是贾相爷主政西北边事的护卫班头。那年却为了贾相爷与那夏狗死战,死时身上无半点完整”
二人听了,连呼夏贼可恨,姜班头忠义可怜。
“贾相爷自失了姜班头,心中不堪,便时时照拂姜家幼子,因着姜班头死的惨,贾相爷昔年誓言,叫这姜家小娘子日后荣华富贵一生”
当得当得!俩小吏连连声应,那外甥又问道。
“可那姜小娘子没被留下”
“可不是,为了这许国公又送了一次,盼只盼,留下姜家小娘子,谁曾想送出了大窟窿...你
道...”
“舅舅你这又不是瓦市里的说书先生,总是留半截,忒不爽利”外甥嘀咕。
“听是不听”
...
“那夜贾相爷又进宫,不曾想被开封府的知府大人包碳头和庞相爷撞见,这下子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是极是极,那包碳头的唾沫星子是啥,包弹!!!”
“为这事,大人们这几日吵翻了天,这不,相爷遣了昔年的林班头,安顿了这小娘子,因着林户曹跟我也是旧识,才发了来。说到这里,厮儿你两小子 这几日便在这边多看顾一下,莫要引人猜疑,更莫再起那措大的心思,小心雷劈”
“谢过大人提点”
两小吏对视一眼,装模作样的给上官打起拱手,心中却道,真个唬人的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