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宿醉与无眠》喜悦行者

28、回京二

　　鲁军从车载定位器上看到徐启明的过夜地点又换了，是沈阳市内。显然是挣了钱了，有了享受的意愿。鲁军也换了一个住处，离徐启明不远的一家酒店。而杨乐为回到了北京，马上就联系了那个包装盒上的电话，原来那是一款电棍的包装盒，杨乐为打电话过去，说要订一款213A型的电棍，对方说400元，问他要多少，他说一根，对方要他的警察局开的介绍信，他说没有，对方让他开单位的介绍信，他说也没有，只是个人要携巨款去外地出差，防身用，对方说800元，他同意了，就到邮局汇了钱，写了一个代收点的地址，并跟这个代收点的人打好了招呼。
　　收到东西后，杨乐为就把这东西快递给了鲁军。晚上，鲁军看着徐启明回到了他的酒店，应该不再想外出折腾了，就在自己的酒店房间中拿了出来，仔细地看着，上来就找着打开它的螺丝在哪儿，确定着需要什么样的工具，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凡是看到电器，他都有拆开看的欲望，很多设计巧妙的电器会让他有种看艺术品的感觉。他找到了拆机的螺丝，但却没有工具，他只好拿出了产品说明书，这是一台10~50万伏的超高压电棍，用可充电的锂电池供电，说明书后有一张电路图。鲁叔又在手机上查着，为什么电棍这么高的电压却电不死人，原理很简单：有极高的电压，却几乎没有电流，如果稍稍加哪怕一点点电流，零点几安，这种高压瞬间就能致人心脏骤停。
　　北京已经进入了十月下旬，一场很强的秋雨过后，天气一下子就冷了七八度。马路上流着的雨水中已经开始出了发黄的叶子。
　　徐启明回到了北京，他想既使遇到了林小娟他们，自己也还能应付，他背后有八百万呢。他先住了两天酒店，然后找住处，他虽坐拥八百万的身家，却发现这点钱在北京买房什么都不是。首先就是买房资格问题，作为一个外地人，他至少需要办理一个居住工作证，中介告诉了他办理的方法。然后就带他去了看几处房子，稍微像点样的看得上眼的房子都在千万以上。
　　回到酒店，他感到八百万根本不能过上什么好日子，他开始后悔了，这样的机会真是千载难逢，才要出了八百万。他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还非常知足，而这一两天就这么后悔，但他也没理由再拨杨乐为的那个电话了。
　　第三天，他又在看一处整整八百万的房产。他跟着中介进到门厅，就又接到了那个自称被冤枉女孩的电话，他看着电话，有点不想接，但转念一想，从这个女孩那里也应该能要些钱吧，十万、二十万应该有吧，这也是钱呀。他把中介甩在一边，就到了那套房的卫生间中接电话。
　　对方还在追问他证据的事，话语中透着焦急。
　　徐启明：“这个证据我可以拿到，但拿到这个证据要花一二十万吧。”
　　对方迟疑了一下：“是什么样的证据？要花这么多钱？”
　　徐启明：“杨乐为在现场的证据，杨乐为在王海燕死前十分钟就在犯罪现场，跟王海燕在一起。”
　　对方：“这个证据我要了，我给你凑钱。”
　　徐启明：“好，那么下周吧，我们约一个地方。”
　　对方：“能不能快一点，今天明天行吗？”
　　徐启明：“哪有那么快，大后天吧，大后天下午两点，你准备好二十万，我给你介绍拿着证据的人，或者由我直接给你证据。”徐启明很庆幸自己留了一份转出来的通话记录，还可以再挣点小钱。
　　对方：“好呢，大后下午两点，在什么地方？”
　　徐启明：“那就在世贸天阶的星巴克吧。”
　　对方很是开心地：“好，不见不散。”
　　徐启明：“好，你一个人过来。”
　　对方：“没问题，我一个人，二十万，现金吗？”
　　徐启明：“都可以，转账也行。”
　　对方：“好吧，可不可以问下是什么性质的证据？是什么东西？”
　　徐启明：“非常直接的证据，通话记录，照片。”
　　对方显然来了兴致：“杨乐为在现场的照片？太好了，这是致命的，只要现场有其他人，这件事绝对就不是我做的。”
　　徐启明马上头脑中就一闪，似乎就看到了美好生活的影子：“为什么这么说？”
　　对方：“我相信自己，我从小连蚂蚁都不会踩，我酒后也不会做那种事的，绝对不会。”
　　电话中女孩的语气让徐启明一激灵，女孩的自信通过电波传递到他的耳朵中。如果这份自信是有根据的，那杨乐为就必须有问题，徐启明也有了一点信心，他不该轻易放弃！徐启明马上就又闻到了大笔的钱和奢华生活的味道，这个女孩的声音也让他重燃了新希望。
　　徐启明：“你这么肯定？”
　　“是的。绝对！”
　　“除了自信之外，你有没有一些实际的证据？”
　　“没有，所以我才会找你啊。”
　　“噢，行，大后天吧，你准备好钱。”
　　“好。”
　　徐启明想着如何利用好这层关系：“嗯，我再问一句，我提供的杨乐为在现场的证据对你有用吗？有人说，杨乐为只是隐藏了在现场的证明，但他没有杀人，杀人的还是你，他只是看到了你杀人却没报警，他顶多只有包庇的责任，有人说根本就不算什么罪。”
　　电话对面：“不是的，绝对不是，他们现在应该是提供了一个不在现场证明，杨乐为才免于被怀疑的，只要证明他在场，他的可能性就比我大。”
　　徐启明挂上电话，女孩的话还是不能完全证明杨乐为就一定是凶手，但这也给了他机会。他从卫生间出来，中介正在外面等着他，他说了一句：“行了，今天不看了。”就往外走。
　　中介还追了过来：“嘿，还有两套房都约了房东了。”
　　徐启明不理，径直回到了自己车上，在车里，他使劲地想前因后果。我可能被那帮混蛋忽悠了！他开始想策略，现在对方最怕的，可能就是他跟那个叫林访夏的嫌疑人联手，很可能杨乐为的清白就能被攻破，不管怎么说，在这一点上，他可以试一下，万一能诈出钱来呢！但这一次他有点怕了，他怕那家有钱有势的人家会狗急跳墙，对他下黑手，他不得不防，他要做好万全的安排，他开动脑筋，想了半个小时，想出来了一个办法。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去了一家银行，租了一只保险箱，又去了一个快递点，给一个朋友寄去了一套银行保管箱的钥匙。他觉得没有问题了就坐在自己的车里，开着车，准备在运动中拨打电话，让对方无法通过手机信号定位他。
　　他先拨了那个女律师的电话，但那个电话已经不通了。他想了一下，索性拨杨乐为的电话，电话通了，他转成外放，他很紧张，不一会儿有人接了。
　　徐启明：“杨乐为吗？”
　　对方：“不是，我是他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