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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血缘(上)(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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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兴堂的其他兄弟,见状也从腰间抽出大刀或者是棍棒斧头样的武器,与思埠码头的兄弟打了起来,元兴堂的几个人,围住森司,就是一顿砍杀,慕容森司虽说枪法不太好,经常失了准头,十枪中十环的几率有时候不到十分之一,可是论到刀法和近身搏斗,倒是没人能够比得上他。即便是枪法精准的吴浩铭,论道近身搏斗,也是次于自己的。空手在对方手里夺过大刀,以极快的速度解决掉自己身边的人。【呵,就这样的功夫,还想取我的命?怕是你们对自己太自信了。】随后就听见闫勇义和二爷的对话。
【二爷,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元兴堂如今的地盘也是我亲手打下来的,我若是今天取慕容青芳的狗命,你看阎王敢留他活到明天吗?】
【闫四儿,那也得看你能不能打得过我了。】说完一脚就冲着闫勇义的面门而去,闫勇义向后一躲,二爷的一脚扑了个空,又抬脚踢了他的侧腰,闫勇义没有站稳,向后趔趄两步,又一脚踢向了他的胸口,等闫勇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倒在了地上,右手扶住胸口喘气都有些费力。刚想站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脖颈左侧有一把大刀抵着,右边则有一把铁扇抵着,隐隐的见到寒光,闫勇义才知道,自己这单生意,败了。
【我劝你起来,别再挣扎了。告诉我整件事儿的经过,我给你一个痛快,送你一个体面。】
闫勇义慢慢起身,扫视了一下面前的战场,终究是自己低估了慕容森司,也忘了算二爷与慕容家的关系,是命啊,躲不过去了。慢慢的起身,思忖片刻,把手里拿的斧头扔了,就听见一阵响声,二爷叫来两个人压着他,绑好了。【大家住手!!】
并没有人理会森司说的话,仍旧尽力搏杀着。森司从腰间取出手枪,对天空发射三枪,众人才停下来。【元兴堂的人听着,你们堂主已经被我擒住了,现在你们放下武器,立即投降,我便准你们回去。回去好好生活,日后二爷与我也不会难为你们。若是仍旧不思悔改,还想要我的命,或是对二爷不利,如有下次,就地诛杀!】
有一部分人识相的就当即放下刀棍,而有少数的人仍旧拿着棍棒,似乎在做着他们人生中极为重要的决定。【思埠码头的兄弟,请给放下武器的兄弟们让个路,让他们离开,我这个人一向是说话算话,既然答应让你们离开,我一定做到自己的承诺。】思埠码头的人让开一条路,放下武器的人将信将疑的离开了此地,那些拿着棍棒的人们,见我们的确没有纠缠,也放下武器离开了。
【闫四儿,现如今的场面,你怕是也没经历过吧。】
闫勇义低着头没说话,二爷以为他沮丧的很,命人把他押进森司家的杂物间,好生看管。森司和二爷一起回了慕容关里面,继续整理着慕容青芳的遗物。
前脚刚进去,关跃彭跟着吴浩铭、萧珵秩和张麟,来到慕容公馆门前,看着一地的血迹,还有一地的尸首,三个人面面相觑,好奇发生了什么。吴浩铭说,【我们三个在这儿猜有什么用?先进去看看,一问便知。】三个人进去,这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吴浩铭关切的问,【森司,那你没有受伤吧?】
【左手臂受了点皮外伤,不打紧的。敷些止血的药,没几天就会痊愈了。照片拍的怎么样了?】
【借由月末体检的由头,给每个人拍了张照片。已经拿到冲洗好的照片了,晚上回去问问那个兄弟,便能知道是谁对着你的背部开了一枪,又是谁夜袭医院准备刺杀你。】
【好的。那晚上就回去看看。】
【我和老萧准备了些香烛纸钱,一人两份,还有两份是季思明的,希望你收下。】
【谢谢你们,因为家父的事情,让你们费心了。】
【这是哪的话?你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也就是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还希望你别嫌我们做的少。】
【不会的。谢谢你们。】
【森司,丁主任也知道了你家的遭遇,原本看了是打算直接给慕容处长置办一副好的棺椁,我想着,还不如直接给你钱,这钱你怎么花,都随你,一份是丧葬抚恤金,一份是阵亡抚恤金,还请你收好。】
【谢谢你,因为这事儿,还要你跑一趟。】
【你我同在七十六号之中共事,我这才过来,还希望你不要埋怨我。】
【怎么会呢。谢谢。你们先坐,我还有些东西没整理好,整理好我便过来。】
【好的,你先忙。】
【浩铭,我想麻烦你,跟我来一下好吗?】
【是。】
我随他去了书房,他把一本满是灰尘的厚笔记本递给我,【只是我在他书桌抽屉的夹层里发现的,他说的一些内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伯父说了些什么?】
【你看这里,他说的。】森司他把笔记本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看的出来,这本子用的时间有够久,原本白色的纸,边缘的地方已经有些泛黄。慕容青芳的字,在我印象中,只有在呈递给丁默涵的时候,字体是端端正正的楷书,平日的字,是行楷,字如其人,字里行间中的自信还带着潇洒。横线本上面详细的记述着一些事情,比如,我眼前看见的,记录的是森司的生平。如是写道:
1928年8月10日
我打完一仗,得胜归来,途经汝城,看见一处名叫陈家庄的地方被焚烧殆尽,命副官前去看看情况,说是陈家庄已经焚烧殆尽,成了废墟,只在草丛中寻到一男孩,身上的衣物,烧得焦黑。该感叹这孩子命大,即便是这样,身上也没落下疤痕。我命营长带队,回上海,自己和副官带着四个骑兵,连夜回到了上海,送这孩子到医院。
经过了三天三夜的救治,这孩子终于醒来了,不过令人遗憾的事儿发生了。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沉默又安静,这对我来说,或许是好事一件。
【浩铭,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你有什么想法?是想找到你的亲人吗?】
【恩,我想找到他们。我想知道,我在成为慕容森司之前的那些经历,我想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我也想知道,家里活着的,还有没有别人?】
【不如这样,我们先将伯父的丧礼办完,再去商量这件事儿,你看可以吗?】
【好吧,那就这么办吧。对了,现在都过了中午了,你去跟蔡伯说一声,让他把灵堂设起来吧。】
【好,那我出去看看。】我从书房下来,来到一楼的大厅,发现很多人都在忙活着,【你们这是在?】
【啊,浩铭你下来了,蔡伯刚才来过了,大家帮着整理一楼的厅,帮忙设个灵堂,马上就完事儿了。】老萧解释着。
【哦,这样啊,那你们忙着。】我在大厅里找着,没见着二爷的影,【二爷去哪了?】
【二爷在你家那边呢,说是把你家院子弄得到处都是血,帮着清理一下。】
【好,那我过去看看。】从慕容公馆出来,迎面就见着二爷,指挥着自家兄弟,把械斗过程中砍死的那些人,搬到三轮车上。看我出来,就跟我说话。
【浩铭,森司他怎么样?】
【他知道他不是慕容青芳的亲生儿子了,也知道了汝城陈家庄。】
二爷听我这么说,眼睛突然亮了,能看的出来他的兴奋,【那我是不是是现在就可以告诉他,我们是兄弟。】
【我刚才和森司说,先让他把慕容青芳的丧礼办完,至于他的家人,日后慢慢再查也来的及。】
【对对对,这件事儿,我不该着急的。先让他办完丧礼,然后我再找机会慢慢告诉他。】
【你对森司不了解,他是一个心思很重的人,如果你直接了当的告诉他,他相信的可能性反而会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