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七十七章 纽约州·X学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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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神盾局覆灭，三天后。
维奥莱特垂下眼睛敲了敲房门。
虽然娜塔莎将神盾局的所有资料都公布到了网上，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但本质上并没有影响到复联成员们的生活。他们还是那样，该打牌打牌，该打击罪犯打击罪犯，至于美队史蒂夫先生，介于神盾局倒台而没人给他付房租，他就暂时住在了复联大厦。
对此众人的反应并不一致，例如托尼·斯塔克先生，他一脸不爽地回了加州，又比如维奥莱特·瓦格纳先生，他干脆就带着女儿在这住下了。
昨天维奥莱特收到了他的老朋友查尔斯·泽维尔教授的消息，当时他正在吧台和娜塔莎唠嗑（其实是岳父和女婿间的秘密交流），于是他就顺势转头看向不远处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的史蒂夫：“嘿，Cap，你想见见巴基吗？”
一听到巴基的名字，史蒂夫顿时激动了起来：“我能见他吗？”毕竟之前维奥莱特说巴基正在X教授那里进行封闭治疗，他对自家好友和大名鼎鼎的X教授还是很信任的。
维奥莱特轻轻点了下头：“查尔斯说巴基已经暂时恢复了记忆，他认为见一见你对他有好处。”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娜塔莎：“我可以现在送你过去。”
“不用麻烦，我可以骑哈雷的。”好心的史蒂夫知道维奥莱特本人的工作不算轻松。
维奥莱特摇了摇头：“正好我找查尔斯有点事，我送你就好。”
娜塔莎看了看史蒂夫身上一如既往的老年人风格衣服，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Well，Captain，毕竟要去见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你现在的形象不太好吧？”
史蒂夫：“……哈？”
维奥莱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她的意思是你的着装太土了。”
于是苦逼的史蒂夫被娜塔莎带去商场里转了一天，去见巴基的计划只好被推到了第二天。也就是今天。
维奥莱特看了看手表，又敲了敲门。史蒂夫不是个别人敲门却不应声的人，也许是有什么问题，但出于绅士的本能，他还是选择等在门外不贸然打扰。
终于，大概三十秒后，史蒂夫有些别扭的声音响了起来：“维奥莱特，抱歉，我刚刚在洗澡……你能进来帮我一个忙吗？”
维奥莱特自然是答应了，他打开了房门，然后……看见了衣衫半掩姿势颇为别扭的某美国大众甜心。
……准确地来说，是套上白衬衫正努力扣着背后的扣子的史蒂夫·美国队长·罗杰斯，他的肌肉若隐若现，此时还穿着黑色的西装裤，把他那两条腿衬得很长，屁股……也很翘。
维奥莱特：……娜塔莎这是要干什么？带这家伙去走T台吗？
有些无奈地帮史蒂夫把衬衫背后的扣子一个一个扣好，维奥莱特又帮史蒂夫把西装外套套上，看着他在镜子面前扣好扣子。
维奥莱特几乎是不自觉地伸手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脸上带着一丝温和欣慰的笑容：“Good boy.”
而后他们两个都是一愣。
史蒂夫忽然想起自己还是个豆芽菜儿的时候，住在附近的瓦格纳医生第一次见到被巴基扶过来的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他，那时候瓦格纳医生耐心地给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处伤口上了碘酒进行包扎，由于他的衣服在混乱中已经被撕扯得有些难看，瓦格纳医生毫不介意地给他拿了一套西装，据说是他弟弟的衣服，除了裤子有些长外竟然十分合身。
那时候安德烈·瓦格纳也是这样帮他套上西装外套，看着他在镜子前扣好扣子，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了一声：“Good boy.”
史蒂夫不由自主地看向镜子里的维奥莱特，第一次发现维奥莱特和安德烈竟然这么像，不是长相的问题，而是他们蓝瞳里的情感和气质很像。
简直……就像是同一个人。
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触碰到真相的队长很快反应了过来，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维奥莱特也没有解释这句话，他们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史蒂夫的房间。
但事实上，维奥莱特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将一切思绪隐藏在那永远温文尔雅的外表下。
直到他们上了车，维奥莱特才开始思索刚刚的事故。
……事故。
是的，对他来说，这是一场事故。
他所经历的时间太过漫长了，漫长到超越地球本身的年龄，正因如此，他才不得不建立起自己的思维宫殿，将过去的所有回忆和感情放在里面，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忆起。就像一个档案室，有需要的就从中抽出档案，不需要就放回去。
他的每一段人生也是如此。
安德烈·瓦格纳的一生很平静，他也甚少回忆起那段时光，对他来说，回忆起那段记忆就像在看一部电影，区别只在于这部电影的主演是他。即是说，当他是维奥莱特·瓦格纳的时候，他不会代入任何安德烈的情绪、记忆、习惯，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但刚刚，这个几百年没有变的事实改变了。
他习惯性地做出了那个动作。几乎是无意识的。
为什么？怎么可能？
维奥莱特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但内心却异常严肃。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
虽然X学院位于一座古老的宅邸，外表看来就像深山老林里的古堡，但事实上这片区域离纽约市中心不是很远，开车大概一个小时就能到了。
维奥莱特一向把车开得很稳，这也许是他的性格所致。他们在X学院的大铁门前停下，学院里的汉克知道这是他的车，因而很快就放行了。
车子一路开到大门前，X教授已经早早等在那里。
“下午好，查尔斯。”维奥莱特走上前毫不介意地弯腰拥抱他的老友，就像他曾经做过的成千上百次一样。他笑眼弯弯，拍了拍身边的史蒂夫，“我想你早就认识他了，这位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下午好，Cap。我是查尔斯·泽维尔，如你所见，这座学校的校长，你可以叫我查尔斯。”查尔斯平静地微笑着，看着史蒂夫像维奥一样弯下腰来拥抱他。
“你好，查尔斯，我可以叫我史蒂夫。”史蒂夫略有些局促地说，“很感谢你照顾巴基……”
查尔斯看出了他的迫不及待，但他没有戳破，而是转动轮椅带着维奥和史蒂夫不紧不慢地向学校里走去。X学院一开始是泽维尔家的老宅，在改装为X学院后查尔斯并没有对家具做出过多改动，因此室内的装修风格带着一种实木家具特有的古老韵味，维奥莱特的皮鞋踩在地板上时甚至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因为正好是上课时间的缘故，走廊里静悄悄的，他们小声闲聊着路过一间间教室，而后上到了三楼。
巴基的房间就在这里。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休息，”查尔斯小声说，停在房间门口，“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发现他没有睡眠，他不知道‘睡觉’这个正常人的行为，可能是因为他每一次陷入沉睡的时候都是被九头蛇冷冻的时候。”
史蒂夫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有些失落地低了低头。
“但他对睡眠并不排斥，毕竟是人类的本能，”查尔斯顿了顿说，“我会在晚上给他的大脑施加催眠，所以现在他已经基本能保持正常人的作息了。”
这倒算是一个不错的消息，巴基能够保持正常人的作息意味着离他脱离洗脑的控制不远了，但另一个问题显然比这个更令史蒂夫关心。
“巴基他……还记得我吗？”他的神情近乎小心翼翼。
查尔斯张了张口，他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维奥莱特，对方正轻皱着眉头看向房间的木门，那张帅气的脸带着一丝忧郁，但查尔斯清楚他没有这么脆弱。
“如果不记得的话也……也没关系的。”史蒂夫匆忙地说，也许是看出了查尔斯的犹豫，他的神情诚恳，“我可以见见他吗？”
查尔斯一时有些感慨，他明白史蒂夫现在的心情，小心翼翼的、近乎卑微的，只求一丝丝希望就满足了，他又有什么理由拒绝？
他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想到很多人很多事，他曾经志同道合的两位亲密好友，一位与他势不两立立场相对，一位历经轮回饱受不死之苦的折磨，他想起那些掩埋在历史长河中的难忘岁月，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去见他吧，他认识你的，虽然只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但他知道你是谁。”查尔斯笑了笑，没有说出真正的理由，“你是他在这个时代最熟悉的人，也许可以促进他记忆的恢复。”
“那真是……太好了。”史蒂夫有瞬间的失声，他对轮椅上的查尔斯深深地鞠了一躬，“真的很感谢您，查尔斯。”
“不需要用尊称的啦，这是我应做的。”查尔斯摆了摆手，他在脑中轻声把巴基叫醒，然后对史蒂夫点了点头。
而后他转过头微笑着看向老朋友：“我亲爱的维奥，上次太过匆忙来不及叙旧，我们已经快一年没见啦，不去喝一杯下午茶吗？当然当然，我一直舍不得喝上次斯特兰奇博士送给我的那一袋咖啡粉……”
维奥莱特明白他的意思，他笑了笑：“我很期待。”
史蒂夫目送维奥莱特推着查尔斯离开，他很感谢他们，又觉得有些害怕，自上一次短暂的交谈过后，史蒂夫就一直有些害怕独自面对失去记忆的巴基。
他转过头看向面前的门，他知道巴基已经从床上坐起，他现在在做什么呢？史蒂夫想，是在看书吗？还是在发呆呢？他乱糟糟的棕色中长发有没有被好好打理过呢？他会不会眨着他无辜的绿眼睛对自己微笑？
……巴基知道门外一墙之隔的地方站着他吗？
史蒂夫深深地吸了口气，他仔仔细细地整理好自己的西装，在门口立正站好，而后，郑重其事地抬手敲了敲门。
仿佛在面对一场重大的战役。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第七十七章 纽约州·X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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