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季云山 ...
-
夏怀珉其实是相信季长安的话的，没有证件他走不出这里，他只是不愿意跟季长安共处一室。按着昨晚的记忆找到大门，门口值班的人好像已经换了，看见狼狈的夏怀珉眉头一皱，脸一板，说道，“什么人？”
夏怀珉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解释，说道，“我能出去吗？”
“证件。”
夏怀珉皱了皱眉，他当然没有证件，只能无措地站在那里低着头。门口值班的警卫员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夏怀珉，好像他是什么嫌疑人似的。
“我认识季长安。”夏怀珉极不情愿地说道。
两个警卫员对视一眼，显然认识季长安，但肯定不能就凭着他一句话就放他出去，依然是不为所动。
夏怀珉快急死了，他怕季长安追过来又把他抓回去，又怕自己一直被困在这儿。给谁打电话能救他？谁？段良？他应该没有这方面的朋友。
宁晋？夏怀珉一下子想到宁晋好像跟季长安家里背景挺像的，应该可以问问他。
“喂？怀珉？”
“宁晋，我......”夏怀珉感觉到有些难为情。
“怎么了？对我还见外吗？”
“就是，季长安昨天......”夏怀珉讲到一半，手机突然被夺走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身后，意料之中是季长安。
“你干什么？！”夏怀珉伸手去拿手机。
季长安低头一看手机屏幕，看到“宁晋”两个字，顿时心里就有些发火。怎么夏怀珉和所有人都能关系那么好，却偏偏对他这么冷淡？还是他以前有些看不惯的宁晋。
宁晋在手机那头听到了夏怀珉的声音，担心地问了几句，“怀珉你怎么了？”他隐约猜到了可能是季长安在旁边，果不其然下一刻季长安的声音就从手机传过来，“他没事，你别再打过来了。”然后就干脆地给挂了。
夏怀珉怒火中烧地瞪着他。两个警卫员也二脸迷茫地看着他俩。
“跟我回去把衣服换了。”季长安看着夏怀珉身上脏兮兮的衣服，皱了皱眉。
“让我走。”
“先换衣服。”
“不必了。”
谈话顿时陷入僵局，季长安没说话，只是拉着夏怀珉的手腕往回走，夏怀珉想挣开，“你放开我！”
“我送你走。”季长安一字一顿道。
夏怀珉被季长安拖到车里，他还有些不太相信季长安怎么这么好说话，但并不去问原因。只要他别把他困在这儿，夏怀珉什么都不想知道。
季长安出示了证件之后果然放行。
夏怀珉被季长安塞在副驾，一路脑袋都朝着窗外，有时会闭上眼睛，刻意忽略季长安的存在。
季长安熟练地开到夏怀珉家楼下，夏怀珉本打算直接开门下车的，结果发现门锁了。
他回头愤愤地瞪着季长安，“开门！”
“听我把话说完。”
夏怀珉只能坐回去，双眼无神地盯着前车窗，摆出一副“你说吧”的模样。
“那个，我突然有个任务，”说到这儿季长安好像有些烦躁，“就不能陪你了。”
夏怀珉毫不掩饰地冷笑了一声，“陪”？季长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有，他还以为季长安突然想开了，才没有为难他，原来是有任务在身。
“你不出现我面前，我乐得自在。”
季长安咬咬牙，伸出手不顾夏怀珉的逃避捏着他的后颈肉，轻笑道，“要不是突然有任务，我......”后半句话没说出口，但已经不言而喻。
夏怀珉扭过头看着他，眼里说不清是什么意思，但就是让季长安觉得不舒服，他受不了地突然在夏怀珉侧脸上亲了一口，在夏怀珉反应过来之前迅速离开，然后拍了拍夏怀珉的脸颊，得意道，“等我回来。”然后帮他开了门。
“你最好别回来了。”夏怀珉甩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虽然这次任务不算很危险，但是还是挺忌讳不吉利的话的，季长安对夏怀珉的诅咒却没有很生气，一直看着人的背影消失了才离开。
夏怀珉回到家，看着家里熟悉的一切，陌生的感觉却油然而生，这是他自己的家，才一晚上没回来，就觉得有什么已经变了。他拖着疲累的身躯走进卫生间，把身上的衣服剥掉，开始冲澡。
身上还有那个人留下的若隐若现的痕迹，让夏怀珉看了眼睛发红，他拼命地去搓，都要搓得掉皮了还不肯住手，最后只能无奈地住手。除了外在的痕迹，夏怀珉神经质地觉得自己身上还带着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气味，那是季长安的味道。他擦了很多遍沐浴露还是无法去除。
夏怀珉难过地认为，大概那味道存在于他意识里。
洗完澡，夏怀珉习惯性地翻手机，一个没有备注却被他记在心里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
“能保佑我任务顺利吗？随便说什么都好。”
夏怀珉毫不犹豫地把手机扔到了一边，过了片刻又打开，打了几个字回复了过去。
几乎是短信音一响起，季长安就迫不及待地抓起手机，被一起执行任务的兄弟打趣道，“呦！相好发来的啊？这么着急？”
“长安，有媳妇儿了啊？哪天给我们瞅瞅呗？”
“发的啥？给我们念念。”
就四个字——
“去死吧你。”
季长安苦涩地笑了笑，说道，“媳妇儿比较调皮，哪天听话了给你们看。”他把手机揣兜里，安慰自己，本来也没期待听到什么好话。
夏怀珉一觉睡到天黑，好久没有这么舒服地睡过了，夏怀珉满足地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没有季长安的生活，好像是这么的舒适。
夏怀珉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想季长安做什么，拼命把这个念头赶出大脑。他现在精神非常饱满，很适合进行他的创作。
但是首先需要填饱肚子。他揉了揉空空的肚子想到。
季长安的面条其实做的不错的。
夏怀珉意识到自己又想起了他，陷入沉思。
厨房里好像没有什么新鲜的了，他又懒得去超市买，最后还是决定吃泡面。
夏怀珉打开DVD和音响，开大声音听着他喜欢的歌，声音开得有点大，以至于手机铃声响了很多遍都没听到。等他看到，那个号码已经打来三遍了。
夏怀珉正疑惑是不是骚扰电话，那号码又一次拨过来了，本地的。他接了。
“喂？夏怀珉吗？”
对方声音低沉，好像是个中年男性，沉稳却带着一丝焦躁，大概是因为夏怀珉错过了电话。
“你是？”不知怎么的，夏怀珉总觉得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他对人的声音很敏感。
“我是季长安的爸爸，季云山。”
夏怀珉顿时皱起眉，上一次听这个声音大概是6年前。他的感觉是对的。
夏怀珉下意识地就要挂电话。
“你别挂。”季云山好像感觉到夏怀珉的动作，“我只是问你几句话。”
夏怀珉没说话，但也没挂。
“长安是不是......又去见你了？”
夏怀珉虽然不太喜欢这家人，但是他也做不出对着季云山说季长安坏话的事儿，只是回答道，“是。”
“他昨天把你带他宿舍去了？”季云山的语气不像疑问，倒像是求证。
夏怀珉顿时明白了季云山哪里是想问他，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昨晚那不好的记忆，夏怀珉不想告诉任何人，包括段良。但是一想到季长安的爸爸可能知道什么，他的语气顿时变得不太好，“季先生，看来您对您儿子的行程很了解，何必来问我？”
季云山顿了一下，缓缓说道，“我希望你不要再和他有什么牵扯了。”季长安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从他把儿子扔到部队里到现在6年了，季长安从来没有过特别的举动。季长安军校毕业之后调到家里这边，他这才放松了警惕，以为儿子早就忘了年少时干的荒唐事儿，可没想到......
夏怀珉简直像听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他冷冷道，“我对你儿子避之不及，怎么还会缠着他？”
季云山岂会不清楚夏怀珉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还是想先来探探夏怀珉的态度，这样也好让他那个兔崽子死心。
夏怀珉继续道，“您放心，您夫人做的事儿我还没忘，我再也不会也不敢招惹你们家的人了。”
季云山一噎，他夫人那时候确实冲动了，他也无话可说。
“既然您说到这个了，我希望你能管住你儿子，让他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这句话，不可谓不重。尤其是对以季云山常年身居高位的掌权者，他确实也被夏怀珉的语气激怒了，但是还是硬压下去了。
“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你的态度。”季云山揉着皱起的眉头挂了电话。
他何尝不想管住季长安，若是之前他还在军校上学时还好，季云山还是说得上话的，那个时候其实季长安是很给他争气的，立了不少功，级别也是“蹭蹭”地往上窜，根本不需要季云山对他吩咐什么。但是季长安毕业之后直接被分派到某军事基地，不直属他管，许多秘密任务是连季云山也不能越权过问的。
换句话说，就是这个儿子太争气了，已经到了不需要依靠季家的身份地位就可以在这个圈子里吃的很开的地步了。对季云山而言，如果季长安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自然可以万事放心。可如果季长安要做什么，他这个父亲，说实话，其实能管的已经很少了。
昨天听到下面有人告诉他季长安最近频繁跟同一个男人来往过密，还把照片给他看了，季云山顿时心里警铃大作。夏怀珉长得确实比较好看，是让人过目不忘的类型。再加上季云山军人出身，记性极好，即使是6年前见过这孩子一面，也记住了。随之很自然的，他知道了季长安后来的行动。
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是一个如此长情的人，6年的隐忍不发把他都骗过去了。这样的性子，真叫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咬牙。
他直接打电话找了季长安的上级老韩，得知第二天就有个不算危险的任务，季云山示意派季长安去，老韩特不理解，他打趣道，“我说老季，你也真是心大，也不担心自己儿子，是不是亲生的？”
“他死不了。”
“这个小任务其实用不着长安去的，不过既然你发话了......”
把季长安支走，季云山才找到了和夏怀珉谈话的机会，得知了他的态度。看来只是季长安的一厢情愿，人家早就把他忘在天边了。
只是这样的话，季长安又能坚持多久呢？季云山觉得自己应该不用出手阻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季云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