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土|煎饼摊的老板娘》非风窃时

41、【四十二】鸡鸭一条街

　　银时他们几个把第一拨荤菜都差不多做完了，全都放在几个大锅里闷着进味儿。
　　收拾就绪，可以去欢天喜地地哭丧了。

　　银时来到灵堂，见到前头的棺材里躺着二大娘，她穿着寿衣，满面安详。他见一屋子人都到位了，萌夕阳老娘们哭丧大队也早已摆大了阵仗，每个人的眼中皆饱含着热泪，蓄势待发。于是就带着两个小孩跪到了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他怕鬼
　　他在那不声不响地当一条咸鱼，正走着神琢磨新菜呢，不知道是谁突然嗷嚎一嗓子，把他冷汗都吓出来了。
　　“哎呦我的个二大娘哎！”只见一位臃肿的中年妇女趴在棺材上，手臂要命地拍着大腿，悠长尖锐的哀鸣响彻云霄，“二大娘！你可是个好人呐！”
　　银时嘴角一抽：“顶不是东西，哪门子的好人……”
　　新八连忙捂住银时的嘴。
　　“二大娘啊，你说说你四十三就死了，这不是好心肠是什么呦。哎呀，高兴啊——呸，可惜了了我的二大娘唉。”
　　然后整个屋子的人全都趴到了地上，异口同声齐齐哭道：“我的个二大娘哎！——”
　　银时一手按住一个小孩的脑袋，三个人噗通一声全都趴到了地上，他牟足了力气，添油加醋地大声喝彩：“二大娘你死的好哇——惨啊——”

　　他们这边哭着丧，那边土方和铁之助俩人正其乐融融地在炕上嗑着瓜子看电视。
　　登势溜达到门口，从窗户一探头，往里看了一眼，然后敲了敲门。
　　“副长，我去开门。”铁之助从炕上爬下来，把门拉开，“登势婆婆……”
　　“叫上十四，咱们去个宴席。”
　　“副长？”铁之助回过头，“婆婆说咱们吃饭去。”
　　顶不爱凑热闹的土方看了一眼登势：“我不去了。”
　　“不舒服？”登势着急地走进来，温柔地握住土方的手，“想吃酸的还是辣的？”
　　“不是……我不喜欢一群人吵吵嚷嚷的。”
　　登势脸色骤变，一把甩开土方的手：“这种事也是人情世故没办法，走吧。”
　　土方无奈地从炕上下来，提上鞋，跟到登势后面。.
　　他很惊讶的是真选组除了自己和铁之助全都到齐了，阿妙和凯瑟琳还提前跑过去占座。
　　后来土方了解到，他们四个为了中午这顿早晨都没吃——还能长点出息么。

　　他们浩浩荡荡地出发，一路上都可以见到兴奋的人们，他们奔走相告二大妈死了的喜讯，每一个人在听说这个消息之后无不露出喜悦的表情。
　　有的家庭在大门上贴了横幅：欢度二大妈忌日
　　村东口华大夫家中药八折，村西口菜市场满十块送大葱，今天下午吃完席，村委会组织村北头电视剧放映，村南头鸡鸭一条街黄金夜晚全场半价，花魁艺妓与民同欢。
　　霎时间，大串鞭小摔炮响成一片，二踢脚窜天猴共同升天。可谓是“士农工商普天同庆，林牧副渔欢度佳节”。

　　好容易才穿过兴奋的人群，来到了二大妈生前的居所。
　　一位衣着鲜艳的中年肥胖女子正站在大门口涂指甲油，来往进出的人很多，就她一个人往那一站，一动不动。
　　她刷着指甲，偶然抬头瞥见登势，唰地往脸上涂了一层笑，一拍大腿就迎了上去：“呦！这不登势婆婆么！咱们姐们儿好久没在一块儿唠嗑了，唉？这后头的都是谁啊。”
　　登势回头把土方拉出来，“叫花妈妈。”
　　土方挤眉弄眼地嫌弃道：“啊？”
　　“哎呦喂，这小伙子长得这个漂亮呦！”花妈妈一伸手，想去捏土方的脸，土方蹭地往后退了一步，花妈妈脸上的肉往下一耷拉，“呦，怎么着，还不让捏啊，花妈妈我可是阅人无数的老妈妈咯——”
　　“这是我儿媳妇。”
　　“知道村南头那鸡鸭一条街么，那就是花妈妈我开的，缺钱了找妈妈要，妈妈肯定不会亏待你——儿、儿媳妇？呦，你家银时啥时候结的婚呐！也不请我随份子去！”
　　冲田听到半截，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撇过头。
　　“其实结了婚也没关系，你知道现在有的人他就单好人夫这口。”花妈妈拉过登势的胳膊，凑到她耳朵旁边，小声说，“只要你家银时肯下海，在我们鸡鸭一条街肯定能独当一面，钱好说——咱们啊。”双手食指凑到一块儿，再轻轻左右一分，“对开。”
　　土方走过去，握住花妈妈的手，狠狠攥了一下，把花妈妈捏得白眼直翻：“请给他找个活儿大腰猛的中老年客户。”
　　“哟……这是怎么话说的。”花妈妈瞬间笑颜如花，从两胸中间掏出一条小花手绢，捂上嘴如少女一般娇羞地笑着，“这孩子还挺有天赋——你放心，控人夫的男的那玩意儿都厉害着呢，女的也生猛——哎不对啊，你不是他媳妇么？几个意思啊。”
　　“呵呵。”

　　银时用毛巾擦着手上的水，带着神乐和新八出来，看见登势她们一帮人：“呦，到了。”
　　花妈妈开心地惊呼一声，挥舞着小手绢就扑了过去：“哎呦！这不是我坂田大少爷么！你来了呀，花妈妈刚才怎么没看见你啊。”
　　银时回头指了一下厨房：“做饭呢。”
　　“哎呦，辛苦了辛苦了，这要累坏了可就少了一大笔钱——啊呸！得伤了我多少客户的心——啊呸！你得多对不起——啊呸呸呸。”
　　银时懒得搭理她，抱过神乐和新八的肩膀，背过身去小声给新生代传授经验：“这就是二大娘生前的好闺蜜，你看见花妈妈什么样，二大娘比她还得腻味人。”
　　“哇……”新八竖起大拇指，“死得好，死得好啊……”
　　神乐无不赞同：“果然二大娘是自己作死的。”

　　他们正说着，花妈妈又凑过来，严肃地问：“银时啊，你媳妇男的女的？”
　　“女的。”
　　花妈妈狡猾一笑：“你以为登势老眼昏花，妈妈我的眼睛也不好使了？那是个男的。”
　　银时冷笑一声：“哦，是吗，我也不太清楚。”
　　“哎呦不光长得俊，身材还好，气质也不错，这几年禁欲系可卖的最火了，要是下海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唉？原来你好这口，怨不得你一直不愿意跟着花妈妈我做生意呢，你放心，所谓鸡鸭一条街，那肯定就是要鸡有鸡要鸭有鸭，跟着花妈妈我做生意，我包你一辈子吃香喝辣！带着你媳妇咱们一起下海，那海水可都是金子做的哟！！”
　　“我觉得还可以带着我那几个小舅子和那大舅哥。”
　　“好啊好啊。”
　　银时点头，走到门口：“老婆，你们真选组抓□□的么。”
　　土方瞥他一眼，尴尬地干咳两声，双手插进裤子兜背过身，这才点了点头。
　　“那你们几个还不抓她，等毛啊。”
　　“哎呦，别别别——”花妈妈这才想起来为啥看那几个人穿那衣服那么眼熟，手忙脚乱的跑出来，“我有眼不识泰山，没看出来几位是真选组的，哎呦我们哪什么卖什么的，我们是卖烤鸭烧鸡的，正正经经的饮食服务业，这是我们免费券，几位来玩哈。”
　　说着就点头哈腰地从腰包里掏出一把免费券，往六个人手里一人塞了一把。
　　上面那女的穿得太少，简直不堪入目，土方看了一眼，一个哆嗦跟被扔进油锅里爆炸的活泥鳅似的，把免费券全都塞回去，脸蹭蹭发红。
　　“副长，你怎么了？”山崎晃了晃手里的免费券，“大姐都把券拿出来了，那晚上我们能去玩么？”
　　“你……你问我干吗。你们要去就去，记得回来切腹。”
　　银时见土方脸红得厉害：“你害什么羞，没见过是怎么的。”
　　近藤一怔——完了，老板捅篓子了，这简直就是直截了当地在嘲笑他们十四是老处男啊。

　　伊东拍了一把山崎的肩膀，冲着银时的方向给山崎使了个眼色：“天天晚上都那么滋润，他才不去呢。”
　　“哦对啊，他还有老板呢。”山崎把免费券塞进包里，“花妈妈，以后是不是都免费？”
　　“哎呦，那要是您们几个来，我这小街哪敢惹是生非啊，尽情玩随便吃。”
　　听到这话，冲田和伊东狼狈为奸地相视一笑，两张官僚主义的丑恶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