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敢爱你》拾秋果

8、第八章 “妖精”来助攻（3）

　　尚琳琳回归，尤文菁迅速提出她刚刚想好的分配对手的建议：“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们就男女分开，尚琳琳跟丁浩泽，路瑶跟我哥，我跟孙跃，跟不了解的对手打球，才更有意思嘛。”

　　尚琳琳首先欣然应允，戴着眼镜的丁浩泽给她一种书生气息的白面小生感觉，她就喜欢这款“初恋男友”般的男人。接着孙跃也接受建议，路瑶瞄了一眼霍承谚，他既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而是一句话没说，径直走向球场中间的拉网区域。

　　其他两组已经各自站位，准备就绪，她拿着球拍，慢慢挪到霍承谚对面的场地。

　　路瑶先发球，她起球时，正好对上霍承谚那张“冰箱脸”上的冷眸，手一哆嗦，导致首球打过去只是过了拉网，快要垂落下去时，霍承谚一个眼疾脚快，从中间位置飞奔而来，与拉网近在咫尺时，拍子垫了一下球，球迅速飞高，他立即长臂一扬，球飞到对面，在路瑶头顶旋转几圈，自由落体掉落在她脚尖上。

　　路瑶怔忡地站在原地，她刚才看到了什么？传说中的凌波微步吗？这步伐还真不是一点点轻盈啊！

　　她忍不住赞叹：“你好厉害！”

　　对面的人继续面无表情。

　　几轮下来，霍承谚打过来的球，路瑶一球都没接到，生生处于弯腰捡球和扬臂发球的窘态。她有些气闷，可是“面子”这个东西的存在根本不允许她气馁。她喝了口水，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继续迎战。

　　还别说，心态一放好，就开始赢球了，不过这里的“赢球”仅限她可以接住霍承谚打过来的，而且还能有来有往好多个回合，即使最终落球仍然在她这边，可是有这么大的进步，失去的面子总算是挽回一些。

　　半小时后，路瑶要求休息一会儿，霍承谚去洗手间，她到休息椅边喝水边观看其他两组的“赛况”。

　　尚琳琳趴在拉网上，用球拍指着丁浩泽的鼻子，全无淑女形象地吼道：“你到底是打球还是打人？”

　　丁浩泽右手右腕晃动球拍，闲适地说：“打球啊。”

　　“你球都打在我身上，叫打球？”

　　“你接不住，自然就落到你身上啦。”丁浩泽一脸无辜。

　　尚琳琳咆哮：“丁浩泽，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丁浩泽紧抿嘴唇，郑重点头：“很懂。”他从上至下扫了眼尚琳琳，一本正经道：“可你既不是香也不是玉啊。”

　　尚琳琳彼时心里有一万匹羊驼飞奔而过，无语凝噎，欲哭无泪。

　　路瑶轻笑一声，无奈摇头，尚琳琳算是遇上冤家对手了。

　　另一边，尤文菁和孙跃倒是打得乐此不疲，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孙跃在让她。打过去的球不仅力度正好，连角度都是不偏不倚落在她的发球区域。在尤文菁眼里，拉网已经不复存在，不管球是从网底下钻过去，还是打出两边的界线，只要在孙跃的区域，就算他的。另外，她只要超过两次没接住球，就开始耍赖不发球，球拍在地上轻轻一撩，球从网底下蹿到孙跃那头，就让他发球，好脾气的孙跃只是笑笑，不拆穿她。他们的配合简直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接下来一个小时，三组的“赛况”基本参照上述解说继续进行着，只是，路瑶跟霍承谚的配合越来越……怎么形容呢？顺畅？舒服？貌似都有。事实上，能有这么酣畅淋漓的感觉，都是“拜他所赐”。

　　一小时前，霍承谚从卫生间出来，径自走到刚才的场地，路瑶穿过边落正在打球，哦，不对，是正在打人的丁浩泽和尚琳琳的场地，站到自己区域。

　　霍承谚走了两步，来到距离拉网十五厘米的位置上站定，额前的几缕黑发已经浸湿，面容无任何情绪，只是眼眸散发着逼人的光波。

　　他是要干吗？叫她过去吗？她犹豫不决，可他仍旧盯着她，不声不响。接着，她像慢动作回放似的也走到距离拉网十五厘米的位置。

　　他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就在她想再往前挪动一步时，耳边蓦地响起他清冷的声音：“你不是千手观音。”

　　千手观音？不是某年央视春晚的那个出神入化的手臂表演节目吗？他提这个是什么意思？

　　之后连续的输球，路瑶在电光火石间参透出霍承谚那句话的意思。她打羽毛球有个习惯，就是站在中间位置，对于她手臂可到的地方挥拍打球，双脚顶多在半径只有十厘米的圆圈里运动，球打到她身后或是左右较远的位置，她就接不到了。

　　她顺势琢磨下去，难道之前半个小时，他是了解了她的习惯，然后故意把球打到她可以挥拍的领地，所以才有了后面的赢球机会？他怎么突然变得善解人意啦？

　　领悟到要领之后，路瑶开始满场跑动起来，渐渐发觉霍承谚其实也是有打球规律的，之后无论他打过来多么偏移的球，她都能接住，而且来来回回二十多个回合球都不带落地的。

　　霍承谚的球又打过来了，不过这次他挥拍力度较轻而且角度偏右，她从中间位置奔到最左侧的拉网边，脚底一滑，右腿一崴，跌坐在塑胶地上。

　　霍承谚一个箭步从右侧绕过，蹲在路瑶身边，抓住她的右脚脚踝，着急道：“脚崴了？”

　　路瑶愣怔，他微凉的掌心仿佛有一股电流，从她裸露的脚踝往上蔓延，渐渐整个身体都没了知觉，动弹不得。

　　等了数秒没听见回答，霍承谚抬头看她，见她两眼呆滞，蓦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过于激动，他轻咳一声，放下她的脚，站起身，又问：“你怎么样？”

　　路瑶终于反应过来，顿觉窘迫，感觉到耳根子有点发热，她立即起身，掩饰性地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咽口唾沫，呵呵一笑，说：“脚没事，只是滑了一下。”

　　“继续？”

　　“可以。”

　　路瑶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调整完心态，立刻进入打球状态。

　　最后十五分钟，其他两组索性把欣赏他们默契配合下呈现的一场完美球赛当作休息的乐趣，四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赛场”，脑袋就跟着空中的羽毛球左右晃动，像四只巨型摇摆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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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赛结束，男士更衣室。

　　霍承谚和孙跃站在洗手池边，捧水洗了把脸，孙跃看向霍承谚，微笑地说：“霍先生，你羽毛球打得真好，跟你打球一定很酣畅痛快。”

　　霍承谚眸色微动，侧首看孙跃，面无表情道：“你想跟我打？”

　　孙跃笑了笑：“有机会我们打一场友谊赛。”

　　“现在就可以。”霍承谚把擦手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双手插兜，看向孙跃，神色是不容拒绝的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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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头的女更衣室。

　　尤文菁不停地夸赞路瑶的球技高，和霍承谚的配合也是完美至极。

　　“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其实都是你哥的功劳，他不仅球技好，又指出我打球的坏习惯，不然也不会有这么淋漓尽致的发挥。”路瑶边洗脸边说。

　　尤文菁背靠在洗脸池边，两手向后撑在池子上，后仰着看她，问：“他教你？”

　　“嗯，差不多。”

　　尤文菁趁她不注意，偷偷笑了下，转而岔开话题，说：“你是干性皮肤吧？看你鼻子两边都起皮了。”

　　路瑶对着镜子抠撕干皮，无奈道：“是的呢，到了冬天，我的脸会更干，擦护肤品都不太管用。”

　　“敷补水保湿面膜，一周三次，坚持敷，有效改善肤质。”

　　“太麻烦了吧。”路瑶面露纠结之色。

　　“‘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这句话听过没有？”尚琳琳的声音从里面的更衣隔间传来，“皮肤是女人最漂亮的一件衣裳，如果你嫌麻烦，不好好保养，它就会像长期不打理的衣服一样，会褶皱、会沾上尘螨、甚至会出现发黄发黑的霉斑。皮肤保养得当，也会给不太姣好的五官加上几分。另外，拥有好皮肤，不仅是一件让别人瞧着赏心悦目的事，而且能大大提升你的自信度、心理承受力以及办事效率，让你由内而外地提升自己。”她像个研究皮肤的专家把皮肤保养的重要性向路瑶娓娓道来。

　　路瑶已经脑补出了一张脸，从额头到脖颈，抬头纹、眉间纹、鱼尾纹、法令纹、嘴角纹、颈纹……什么皱纹都有了，还长出各种各样的色斑，时不时有不知名的虫子飞到这张脸上，身材偏小的甚至把深深的纹路当成窝，栖息在上面。

　　她死命地摇晃脑袋，终于从恶心的画面中抽离出来，她霍然转头，对着尤文菁无比笃定地说：“我敷！”

　　尤文菁对着镜子边拨弄头发边说：“改天拿一盒给你，先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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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出来，就看到偌大的场地上只有一组人在打球，而且气氛诡异，原本热闹的球场，此时却有一种异常的冷意。

　　尤文菁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丁浩泽，纳闷道：“他们这是在干吗？”

　　“友谊赛。”丁浩泽耸肩，两眼却目不转睛地盯着赛场。

　　这是友、谊、赛？她怎么觉着像是在观看一场国际羽毛球大赛啊？每一球都恨不得打倒对方，让其落败。

　　一开始，孙跃饱含友善地把球恰到好处地打到霍承谚的领地，可是霍承谚打过来的每一球上面似乎都有一股强大的气流，仿佛要冲破他的球拍，逼迫他不得不用力反击。

　　看着看着……

　　路瑶心想：这两人的球技都好高啊！

　　尤文菁心想：总觉得他们很拼命耶！

　　尚琳琳心想：看帅哥打球，真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