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蔷薇之歌》下限君一路好走

24、24

　　“果汁里的毒素是塞壬毒，塞壬毒的毒素只有进入血液中才会有效果，而塞壬毒的毒性非常猛烈，不会给人救治的时间。”斐瑟娜手上的“士兵”碰倒了对面黑色的“投石台”。

　　她从刚才开始就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对着桌子上的棋盘，看上去无所事事的研究着一副有名的残局。

　　“而当时刺入珊莎小姐身体的毒针带有倒刺和毒囊，带倒刺和毒囊的毒针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她拿起了黑方的“骑士”，走了两步，吃掉了白方的“弓箭手”。

　　“毒囊里的毒素是混合的草毒素，时间久了确实可以致命，但是救治及时的话，珊莎小姐的性命可以保下来。”白方的投石台往前面推进了一步，黑方的国王进入了射程之内。

　　斐瑟娜白嫩的手轻轻捻着手上黑方国王。

　　对方的第一目的肯定是为了阻止帕莎女大公回到自己的封地，只要回到了封地，以姑妈的性子那就是狮子回到了草原，无论怎么样都收不住了。

　　所以布下这个局的人很可能考虑了两套不同的方案，一套是珊莎小姐死了，一套是珊莎小姐被救下来了。

　　如果珊莎小姐死了最直接的受益者是谁？

　　她活着的话，最直接的受益者又是谁？

　　不，不能说是“活着”而是被救下来了，最直接的受益者是谁？

　　她完全无视了珊莎的父亲赫尔布伦公爵，觉得他根本算不上是女儿活下来的最大受益者，斐瑟娜当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最大受益者是救了珊莎的那个人，珊莎还活着这件事情事实上给了帕莎和赫尔布伦之间一个回旋的余地。

　　法纳斯还没有娶亲，而珊莎也肯定没有到岁数。数来数去，出了已经有了未婚妻的莱茵，和已经娶了一个妻子的希斯曼，最有可能成为捡漏的那个人就是法纳斯了。

　　但是斐瑟娜并不觉得伊莎贝拉王后有那么好的脑子，她一向都不相信这个蠢女人能编排出什么好的计谋来，还分个一二三步。

　　她手上的白棋终于推倒了黑方国王的高塔。

　　“还是要找到塞壬毒的来源。”

　　帕莎女大公自然是为了避免冲突而排出自己的亲卫去调查了，线索只有三条：塞壬毒、草药毒、以及带有毒囊和倒勾的毒针。

　　比起亲卫，长期混迹在市井中的人事实上会比他们更快的掌握线索。

　　“啊哈——”叼着香草烟的卡莉法早就换上了那身游荡时候才会穿的脏兮兮的破布袄子，她现在正坐在一个酒吧里喝酒，当然，她并不仅仅是来喝酒的。

　　这里距离坎帕亚的伊索大道很近，这里七横八竖糟糕透顶的建筑布局注定了这里是各种鸡鸣狗盗之徒，下水道里的耗子钻进钻出的地方。

　　这里是“伊索凯里”，脏乱如迷宫的耗子窝，走私犯和罪犯的天堂，对这地方不熟悉的人，一旦钻进去了，那么没有人带路就会迷失方向。

　　就地形来说，这里反而比其他地方更适合进行巷战，是个由天时和人为造成的天然防御工事。
　　粗野的男人们围着站在高台上跳舞的婆娘扯开了嗓子吼叫的像是发|情的公猪一样。

　　台上的那小婆娘大概十四五岁，早早地就出来做皮肉生意，她扭动着灵巧的腰肢，时不时把光着的脚背和小腿从裙子里伸出来打节奏，惹得一旁的佣兵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喘得跟头驴一样。

　　那小婆娘的脸上挂着亮晶晶的汗水，在屋顶透进来的阳光下面连她的头顶上都好像有因为体温而蒸发的汗水袅袅向上的水雾。

　　卡莉法来这里当然不是为了看小婆娘跳舞的，她是过来追查塞壬毒的。

　　塞壬毒虽然猛烈，但是很难到手，因为起效快，几乎能做到一击毙命的缘故，所以在黑市很受欢迎，毕竟这东西抹在剑上或者长矛上都很管用。

　　要说那里不太好的话，就是太难搞到手了，冰海塞壬是可以和凶猛庞大的足以压垮一条商船的海兽一较高下的凶猛种族，要活捉他们，并且从他们的皮肤下面挖出毒腺，再好好的保存起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捕获他们还比保存毒腺困难的多。

　　“你要的黑麦酒。”酒保把一打扎黑麦酒推到了她的身边，“抱歉我们这里没有闷豆子了。”他用拇指指了指一边还围着小婆娘嚎叫的粗野爷们们，“他们都叫完了。”说完还开了个玩笑“女神保佑他们别再重要关头泄了气。”

　　这笑话粗野的不行，卡莉法哼得笑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了一块银币，“打听个消息。”她的目光依旧在人群中逡巡着。

　　“您说。”酒保眼疾手快的在卡莉法放手 瞬间就把银币摸了下去。

　　“最近附近有没有入手比较好用的毒药？”卡莉法喝了一口黑麦酒，台上的小婆娘已经开始一件件脱掉包裹着她身体的纱了。

　　“有道是有，您打算拿来做什么？”酒保的脸上露出了精明的神色来，“毒老鼠？还是打猎？”

　　太过猛烈的毒物是禁止在坎帕亚流通的，像塞壬毒这样的东西一旦入市，肯定会有小道消息。

　　“最近据说西塞那边出了个会喷火的怪物，有九个人那么高，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西塞那边的领主出高价寻找能除掉它的勇士，我想着要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这笔钱就是我的了。”卡莉法推了推帽子，露出了眼罩。

　　她这样样子看上去确实像是个过惯了到处讨生活日子的佣兵和投机者，而西塞的“怪物”这件事情在伊索凯里也挺有名，甚至几个艺高人胆大的已经打算组个团去试试看能不能弄到那笔佣金了 。

　　酒保想了想，“那就需要足够毒死一头狮子的毒——不，也需要更猛烈……”

　　“我就是来问有没有这么猛烈的毒的。”

　　“您的运气不错咧。”酒保敲了敲桌子，卡莉法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枚脏兮兮的银币，“不能再加价了，不然我两天买不了面包了。”

　　“诶嘿，您放心吧。”酒保收了银币，把手掩在嘴唇上，凑到卡莉法的跟前小声说道，“红胡子丹泽尔那边来了一批新货，您有兴趣能去看看——就是这个介绍费嘛……”

　　“介绍费我出吧。”有人在卡莉法身边啪的拍了一个钱袋子，半塞壬愉快的往她身边一坐，“好久不见了啊你。”

　　“哦。”卡莉法面无表情的拍掉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见了鬼这家伙怎么也在坎帕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