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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不知信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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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都不说话啊?小吊画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些什么吗?”阿松甩了鞋子蹦蹦跳跳的来到吊画身边,手揽上细细的腰,下巴抵在肩窝,另一只手的食指勾着衣裙的领口,向里看去。
这家伙…
“喂,差不多一点啊你这个垃圾,人家都在发抖吧!”轻松伸出手将领带拽了拽,眯起眼,显然一副即将暴怒的样子,“把人家捡回来,别告诉我你一开始就是做这样的打算啊。”
“完全的垃圾呢。”空松瞟了阿松一眼,过去将恶戏吊画拉到自己这里,将身上黑色的校服外套披在女孩身上:“你以后不用陪他玩这样糟糕的蹩脚戏。”
不不不我觉得你们的反应也很糟糕啊……
特别是紫衣服的那位!!
恶戏吊画抖了一会,然后抬头看向高出自己一个头多的松野空松,乖巧的,小心翼翼的点了一下头。
多乖啊,就像一只离了他们就会死掉的小兔子,轻松瞥了一眼,心下暗叹。
“什么啊,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精心给你们准备惊喜的哥哥吗!?”
“你啊……就是仗着人家女孩子性格好没揍你,如果是和豆豆子一样的话,你知道会怎么样对吧?”空松挑了一边的眉,眼里是冷淡的蓝色,还有莫名的无奈。
……嗯?豆豆子?
谁啊?
“小吊画和豆豆子酱可不一样哦,虽然很想看豆豆子酱的女仆装。”阿松笑了两声,脱下外套扔给了一边站着的十四松,“今天的晚饭是什么?”
“啊,是猪排饭,和花枝天妇罗,还有脆皮豆腐,竹笋汤。”恶戏吊画抿了抿嘴,显得有点不安:“我、我在冰箱里找到了这些…”
是不是准备的太少了?
“哦哦哦,好丰盛啊。”阿松抓了一下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妈妈呢?”
“妇人上街去了,已经有半个小时左右,估计马上就会回来。”吊画微微歪了头,想起了下午看的书,于是惴惴不安的微微弯腰:“那个,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好,请问,要先洗澡吗?我会去放好水——”
“啊啊,不用不用,家里太小了。”长男打了个哈欠,“我们就先上去做功课了,饭好了要叫我们哦。”
“什么写功课啊,混蛋长男,明明就是我们写——”轻松咬牙切齿的丝滑嗓音还是会让恶戏吊画下意识的一僵,脑海里,是折原临也那张带着嘲讽的轻蔑笑容自然而然的浮现。
他们一个一个的走过恶戏吊画,最后走过来的,是那个时常带着黑色的一次性医用口罩,头发乱糟糟,半睁着无神的深紫色眼睛的松野一松,他停下脚步,微微偏头看向恶戏吊画。
恶戏吊画:???
他低声的笑了一下,伸出手,苍白而干瘦,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一勾,将吊画身上属于次男的校服外套轻轻扯了下来,留下一句意义不明的夸奖。
“真是不错……”
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汤还要炖一会,少女想了想,端了茶和点心上了楼。
轻轻敲了三下门,吊画在听见一声略微暴躁的进来,是折原临也的声音,恶戏吊画微微垂下眼帘,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那是轻松先生。
那个人永远、永远也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我来送茶点——”
她小心的拉开拉门,看见除了阿松和空松坐在沙发上看着漫画和小说集之外,其他人全部在写着作业。
“正好有点渴了,谢啦小吊画。”
空松没有放下手里的书,他神色冷淡,翘着腿,一只胳膊搭在沙发背上,头也不抬的道:“我以为你至少会先把衣服换了。”
放下茶杯的手一顿,恶戏吊画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阿松,暗红眼眸的少年摸摸鼻子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换去吧。”
松了口气,说实话的确挺羞耻,于是恶戏吊画笑着点了点头,离开了他们六子的屋子。
椴松将最后一道数学题写完,伸了个懒腰:“我现在挺好奇她那个哥哥的。”
“无聊。”轻松将练习册合上,发出一声冷得掉渣的嗤笑。
“呵——”一松动了动嘴唇,声音低哑:“轻松哥你没发现吗,只要你一开口那家伙就会僵住,那可——不是恐惧的表现啊。”
“是心虚。”他笑道。
“估计是偷偷跑出来的吧,小吊画。”椴松将国文册子打开,用圆珠笔点了点下巴,“真是——”
“呐——如果,小吊画的哥哥找过来的话,小吊画会跟他回去吗?”十四松笑容里多了点担心,他睁着明黄色的眼睛,不安的看着哥哥们:“如果,那个人找过来的话——小吊画,还会回到那种,我们不知道,但是充满了寂寞和疼痛的日子吧?”
不被爱着,不被关心,就连夸奖,也只是一句很好用而已。
那种,悲惨的生活。
但是即便那样,吊画的笑容,还有温柔又开朗,仿佛,她的人生中从来都没有伤害。
几人沉默下来。
阿松打了个哈欠,扔下漫画书,笑的爽朗:“啊,但是那又管我们什么事呢?”正好,楼下传来了喊他们吃饭的声音。
“行了,先吃饭。”长男说道,笑眯眯的不当回事。
……“真是——”
垃圾啊。
长大之后的阿松哥,究竟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估计,
还是垃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