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二章 他要自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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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证据在手，付鹏家的搜查令下的很快。
安倩拿着搜查令，和鉴识员一起赶往付鹏家。程昱为了以防万一，带着林放前往大方搬运公司。
路上是林放开的车，趁红绿灯的间隙扭头问程昱：“程队，你觉得付鹏是凶手吗？”
程昱侧头看着窗外，手指在车窗边轻扣。车内一片安静，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格外突兀。
程昱翻出手机，是安倩。
他轻轻扬眉，迅速按了接听：“出什么事了？”
安倩：“程队，付鹏他在家里。”
程昱听出她的话还没说完：“他怎么了？”
“……”安倩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不可思议：“他说要自首。”
审讯室里，付鹏和程昱两人相对而坐。
“付先生，我记得两个小时前，也是在这里。你可是斩钉截铁告诉我们，你没有杀人。”
付鹏的双手被拷在审讯桌上，紧紧地攥成拳头。他低着头，程昱看不清他的表情。
付鹏：“我撒谎了，王起是我杀的。”
程昱皱了下眉，缓缓说道：“那你交代一下事情经过。”
付鹏这时突然抬头看向他：“21号晚上十点半，王起来我家找我，和我要钱。开口就是20万，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他，就拒绝了。那天他喝了酒，看我不答应就开始耍酒疯，胡言乱语。说要不是他爸爸，我早该死了。还让我识相点，乖乖给钱，不然就闹到公司去，说我忘恩负义搞坏我的名声！说句实在话，这么多年，我对他够好了。从8年前开始，他的衣食住行，吃穿用度，都是我给他提供的。我甚至还帮他伪造简历，让他到我们公司上班。到头来他居然说我忘恩负义？他就是个混蛋！”
付鹏情绪有点激动，说到这甚至拍了下桌子。
程昱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一旁的辅警把他按回椅子上。
付鹏缓了一会，继续说：“他和我吵了一会，酒意上头，就去卫生间里吐。吐完后在水池边漱口洗脸。我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他趴在水池那，也不知怎么突然就头脑发热，冲上去把他按进了水池里。他喝了酒，反抗力很小。不一会…不一会就没了动静。”
程昱注意到他不自觉的看了自己一眼，抬手示意他继续。
付鹏咽了下口水：“然后我就发现他没呼吸了。我很害怕，就…就把他背出去，扔到了护城河里。”
一时间审讯室里十分安静，半晌没有人说话。
好一会程昱才开口：“为什么突然要自首。”
付鹏抿了抿唇：“我上午走的时候听到你们说查出王起不是在护城河里淹死的，就知道你们早晚会查到我。后来警员上门，我看瞒不过去也没什么可狡辩的，就想说自首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程昱“嗯”了一声，起身走出审讯室。
鉴识员还在付鹏家取证。程昱和门外的警员交代暂缓收押，先把付鹏留在了审讯室里。
安倩和林放一直在外面看审讯过程，见程昱过来打了个招呼。
林放还挺兴奋：“程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破案了！”
程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审讯室里的实时画面。
安倩也跟着看了一眼：“自你出来后，付鹏就一直是这个姿势。”
画面里的付鹏趴在桌子上，双手抱头，身体微微颤抖。
林放轻哼一声：“肯定是后悔了！”
周博文一回来就听说浮尸案的凶手自首了。他转了一圈没看到程昱，就想去审讯室看一下情况。出来刚拐个弯，和急匆匆的林放撞了个正着。
林放哎哟一声，身子向后倒去。
周博文连忙扶住他：“干什么这么着急？”
林放揉了揉额头，朝周博文傻乎乎的笑：“周哥，鉴识科把付鹏家的水样本采集回来了，我想去看一下。”
周博文颇有些无奈：“你就是跑的再快，也不可能现在就化验出来。”
林放嘿嘿笑：“我就是想早点知道结果。周哥，我先走了啊。”
周博文还要说他，被后面赶来的程昱拦住了。
程昱轻轻抓了下他的手：“别管他，他是想等证据。”
周博文没在意他手上的动作，反而问道：“听林放的意思，来自首的是付鹏？王起的那个朋友？”
“对。”程昱见他什么都没拿，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刘志认罪了？”
周博文点头：“对，证据确凿，他不认也不行。”
程昱笑眯了眼，毫不遮掩的称赞他：“你真厉害。”
周博文自上初中起就再也没听过有人用这样哄孩子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他抖了一下，甩开程昱的手：“你给我好好说话！”
程昱失落的低头看手，委委屈屈的“哦”了一声。
周博文看他这个样子，不知怎么就有点内疚。可要让他在这去牵程昱的手，他又实在做不出来。
两人都没说话。
周博文先打破沉默，他清了下嗓子：“骸骨案的资料都在我那里，稍后我整理一下写份报告给你。”
程昱抬头看他：“你不是最讨厌写报告？”
边说还边将身子凑近，原本清冽的声线听在周博文的耳里略显低哑。
周博文的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程昱比他稍高一些，站在他面前有着非常大的压迫感。
“周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安倩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周博文倏地一惊，猛力推开面前的人。安倩一脸难以言喻的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咳。”程昱先开了口：“该吃午饭了，去食堂吧。”
说完就推着周博文往外面走，留安倩一个人在原地怀疑人生。
从警以来养成的习惯，周博文饭吃的很快。程昱打了一碗汤，硬是盯着周博文喝下去。
吃完饭两人一个在队长室看资料，一个在外面写报告。
周博文是真的烦结案陈述这种文字类的东西，愁眉苦脸的在键盘上按来按去，写了删删了写的好不容易才编成一小段。他揉了揉太阳穴，拿起保温杯想去泡杯茶。
路过队长室，下意识的往里面看了一眼。程昱一脸严肃的盯着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周博文敲了敲门框，一向警惕的程昱居然没有反应。
周博文抓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发现程昱真的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周博文一惊：他怎么了？
还没等他进去，林放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程队，付鹏家水池里采集的水样本化验结果出来了，证实和王起的肺水样本成分一致。里面也含有甲壳素和丹参酮这两种化学成分，而且也在他家找到了含有相同物质的洗面奶。这可是铁证，我们能把付鹏抓起来了！”
程昱接过林放递来的化验报告，翻看两页，对林放点点头：“证据确凿，可以把付鹏带去看守所了。”
队里今天一下破了两件大案，刘局对刑侦一队的破案速度感到非常满意。李权的案子被稽查科那边要去了，刘远的压力顿时小了不少。他特别高兴，专门从二楼局长室下来，对一队的警员夸奖一番，然后笑着给大家批了一天明天的假。
楼下一片欢呼，二队和三队向他们投来了羡慕嫉妒的目光。
林放瘫在椅子上，大大升了个懒腰，懒洋洋的道：“真是太棒了！最近一直感觉身体被掏空，明天我要在家里睡一整天。”
周博文心里一跳，第一时间转头看向程昱。程昱却没有看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博文一个下午都在和报告做搏斗，费死了不少脑细胞，终于赶在下班前完成了。他把报告打印出来，敲门进队长室递给程昱。
程昱随意翻了下就把它放到抽屉里。抬头和周博文四目相对，眉眼弯弯的朝他笑。
“是要去张叔家接萱儿吗？”
周博文低头看着他，良久才点了点头。
今天下班比较早，他打算去张家接萱儿回家，这样明天方便带她去海洋馆。
程昱从架子上拿起外套：“那走吧，我们一起。”
两人一起出了警局。程昱看到周博文脖子上系着围巾，显得特别高兴，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周博文假装没看到，率先往张家走去。
冬天天黑的早，太阳落山以后气温骤降。夜里的风冰凉呼啸的刮着，周博文露在外面的耳朵被冻的冰凉。
耳朵上传来一阵暖意。周博文抬头，是程昱用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周博文看着他，不自觉开口：“你下午在想什么？一直心不在焉的。”
程昱抿唇笑道：“让你发现了啊。”
“嗯…”程昱捏着他的耳朵轻轻揉：“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今天上午在审讯室，我问付鹏有没有杀王起。他强调说自己没有杀人，当时他的表情告诉我，这是真话。可是转眼他就说要自首。”
周博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按说像这种情况，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他一定会觉得是这个人想多了，或者是对自己太自信。
可是当发生在程昱身上，他就莫名觉得应该相信程昱。
“既然你有疑问，不如我们现在回局里再研究一下，继续查一查。”
程昱笑着摇摇头，用温暖的手摸了一下他冰凉的脸：“可是付鹏说的案发经过，又毫无破绽。而且还在他家水池里验出了证据。或许付鹏很善于隐藏，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周博文的耳朵被他捂的暖烘烘的，甚至都有点发烫。
程昱把手放下来转而握住了他的手。
“走吧，赶快去接萱儿。”
周博文感觉到手里的温柔，也没再抗拒。他扭头看了程昱一眼，有点欲言又止。
程昱停下来，笑着问道：“你这一路上不停地偷看我，是怎么了？”
周博文的脸腾地升起一股热气，嘴张张合合，最后一闭眼下定决心般：“明天…明天…”
好吧，他还是有点说不出口。
这时候程昱突然握紧他的手，笑的十分灿烂：“这么说来，明天就是圣诞节对吧？我答应了萱儿要带她去海洋馆，幸亏没有食言。那我们明天一起去吧。”
周博文看着他的笑脸，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轻声应道：“好。”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五十二章 他要自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