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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留宿 ...

  •   “请问大师,若求得这签子的是位女子,又当何解啊?”
      清寒问得很认真,但想着对方要是说按签子她必能“觅得如意郎君”,她不知还忍不忍得住嗤笑出声来!
      “若是女子……”和尚语气犹疑。
      “该当如何?!”清寒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已然带了一丝小心翼翼,“大师莫要在意,随意说说便是!”
      “施主,此话差矣!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是断不会信口开河的!”
      “是,弟子一时糊涂,万望大师见谅!不过还请大师明示,此签若是被一女子求得,却是如何?”此时的清寒不知为何心中竟是隐隐有了一抹惴惴。
      “不瞒施主,此签对于女子来说可谓下下之签!”
      “怎么说?”清寒问得很机械。
      “‘游絮不定,深闺春怨’,此乃劳燕分飞、明花深锁之象。若为女子……哎!必是所托非人,情根深种却相隔千里终难得见,远走他乡,难觅良人啊!”
      和尚慢吞吞却字字清晰地说完这番话后,一时之间满室寂静。
      “施主,施主?……”
      蓦地,清寒发现那和尚不知何时是已是站到了她的面前,面上竟然又带着那种洞悉世事的微笑,眼中似有金光闪过,但清寒已是不及查辨,道了一声“多谢大师!”便落荒而逃地跑出那座殿阁。忘记了说“告辞”,也忘记了拿回还在那和尚手中的签牌。
      径直跑到大殿前的广场才停住脚步,清寒忙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巨大铜鼎中弥漫开来的烟熏稠雾。刚才的事情仿若南柯一梦,看到眼前络绎不绝的善男信女,清寒才敢相信她原来仍在人间。
      信,抑或不信?清寒心底不住地埋怨着自己:明明想好了对那签子不闻不问的,到最后自己还是没有禁得住诱惑。不,回想刚才的情景,好像是那和尚故意引着自己听他那番解释的。也不对啊!除了那倒霉的“三笑”之外,他总体来说还算是个正常的出家人,言语之间也并无不妥之处……乱了乱了,这也不是,那也不对,那她倒底还要不要信那签子上的话啊!
      “阿寒,在这儿瞎嘀咕什么呢?”
      清寒猛一抬头,就看见某花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孔,“啊!”的一声急忙退后几步,抚了抚胸口,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刚才将心中所想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沉下心思,换了不悦的脸色,清寒开口埋怨道:“阿类!你想吓死我啊!”
      “阿寒,你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说!刚才瞎嘀咕什么呢?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不会是没求到好签吧!”
      这朵讨厌聒噪的喇叭花,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清寒正为刚才和尚解签那事儿烦心,他还偏偏火上浇油,真不愧是她的最佳损友!
      清寒不愿多谈,只不耐烦地道:“是啊,是啊!谁有我们花泽大少爷好命啊!将来肯定是姬妾成群吧?”
      “就是,就是!阿寒,你也猜到了!像我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才华出众的翩翩佳公子……阿寒,阿寒!等等我!你去哪里?”
      清寒实在是不能忍受某朵花的习惯性自恋,扭头便走,连个鄙视的眼神都懒得给他。
      等会合了柳云青,各怀心事的三人好像都突然少了再闲逛下去的心情,于是一同下山各自打道回府。进得城来,花泽小朋友估计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丢下清寒和柳云青独自溜了。
      “小青青,阿寒交给你了,我先走一步啊!”
      “小青青?”清寒很想大笑,事实上她也已经憋不住了,嘴咧得老大,用暧昧的眼神望着柳云青。心里一直给自己默念“要给师兄面子,不能笑话帅哥!”但,“噗!小青青,哈哈哈……”
      “师弟,怎么你也……”云君大帅哥窘得满面红霞,我们清寒还真是过足了眼福。
      “好了,师兄。抱歉!我不笑,我不笑!只不过,噗!我实在是不知道,你和阿类的关系,居然,居然这么好。”
      “师弟,你!”还是十五岁的少年,面子问题超级重要,即使温润如云君这时也有些恼了。但他依然维持着作为师兄的架势,彬彬有礼道:“你一会儿要去哪里,我陪你走一程。”
      “嗯,那个,师兄我一会儿要去趟铺子。你也知道嘛,今天是七夕,绣庄的生意肯定很忙,我得去那边照看照看。”
      于是云君师兄还是在清寒师弟亮晶晶的兴奋眸光下,硬着头皮负责任的将她送到了目的地,只不过在告辞的时候略显仓促,急于离开的背影也显得有些狼狈。清寒觉得真是很抱歉,嘲笑帅哥可不是她本意。
      “师兄,要不要进来喝杯茶,休息一下再走?”
      “师弟,不必麻烦了!我刚想到,府里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柳云青觉得今天肯定是自己最倒霉的一天,罪魁祸首就是郁小侯爷,他非得找某花理论去不可!
      看着柳云青匆忙离去的身影,清寒觉得很是搞笑,心里却恨恨道:“死阿类,就会给她找麻烦!害得她在云君面前丢脸得傻笑,什么气质都没有了!哼!某朵该死的喇叭花,你等着!”

      “刘掌柜,您辛苦了!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玄章第二大绣坊天香绣庄后院的账房内,清寒依旧笑得温润和悦、云淡风轻,可没人看得出她心里的兴奋异常。终于有好玩儿的事情可做了,不是么?哦!对了,她现在已经是郁家最年轻的管事了!主管李氏工作过的天香绣庄。用郁侯爷的话来说就是,他相信她,因为她有经验!
      什么怪理由?可不是,她娘在他的绣庄工作过,她就一定能管好京城第二绣庄么?什么逻辑!郁侯爷真是胆大得很啊!不怕她这个没经验的小朋友把他瑰丽的产业搞得乌烟瘴气?还是真的用人不疑,对她也太有信心了吧。总之结论就是,清寒三个月前成了天香绣庄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总管事,地位凌驾在那位满脸严肃,看起来经验丰富的大掌柜之上,让她有一种很不尊老爱幼的愧疚感!
      “李公子,事情弄清楚了!锦绣山庄的少庄主半年前接手了京城锦绣阁的生意,这回大概是想有所作为,令老庄主刮目相看吧!”
      天香绣庄大掌柜刘时英不苟言笑,跟清寒说话时不卑不亢。他虽然是忠义侯的心腹助手,侯爷的话一向是不敢有半点疑义。然而当侯爷让他协助这个看起来毫无任何特殊才能的李清寒时,他心中还是有着些许的不乐意,于是乎他虽然不会给清寒制造麻烦,但也不会阻止手下的人给她制造麻烦。
      可这次的事情闹得有些大了,半个月前,绣庄里居然有个师傅与他们的死对头锦绣阁暗地里有所勾连,幸亏发现的早,才没有造成什么重大的损失。原本这位李公子可以借着这次机会顺势上位,他监督不力没有及时发现底下人的小动作,愿赌服输也没什么好说的。但上面派下来的这位小公子看样并没有借题发挥的意思,只是请他把这件事查清楚,难道真如侯府里的人所说的那样,李公子为人温厚宽和、谦虚大度?
      “李公子,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刘掌柜不好独断,礼貌上也该询问面前这位总管事的意思。
      “刘掌柜,您客气了!清寒没有管理店铺的经验,以后店里面的事务还需仰仗您老多担待!不过,既然身在其位,清寒也不好尸位素餐不为绣庄尽心尽力,您说对吧?”
      “李公子,这次的事情老夫也有责任,还请你多多包涵!李公子既是侯爷大加赞赏少年才俊,定然是有不凡之处,还请不吝赐教!”刘时英在商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哪能听不懂清寒的言下之意,立马摆出言听计从的姿态。
      “呵呵!赐教不敢当,只不过想请刘掌柜先莫要打草惊蛇。”清寒也懒得和他磨咕,太极打来打去的人际交往她最是没耐心,只要他不挡着自己办事就一切好说了。
      “怎么!原来李公子你早有计策,这下老夫就放心了!”
      “哪有什么计策,我只不过想要与人为善罢了!再怎么说,锦绣阁也是玄国第一的绣坊,与其交恶我们也讨不到什么便宜。既然没有什么大损失,那这次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算了,以后多加小心便是!”
      “就这么算了?可是我们这次的损失……”
      “刘掌柜您别担心,这种小事就交给清寒来办好了,我这初来乍到的,以后还要请您多多指教,给清寒些磨练的机会啊!”
      “这恐怕……不过既然李公子都这么说了,呵呵!好说好说,相信在李公子的英明带领下,我们绣庄的生意定会蒸蒸日上的。”刘时英笑得很假,但清寒看得出他心里很得意,大概是想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吧。
      “对了,小侯爷交代我要办些事,刘掌柜如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一步了。”清寒没有给他继续啰嗦的机会,微笑着风度翩翩地开门走出了账房。花泽哪会有什么正经事叫她去办,只不过她看到天色向晚,想早点回家休息,懒得和刘掌柜那个人精虚与委蛇。
      回家的路上,清寒又把这半个月的事情梳理了一遍。其实很简单,说白了就是天香绣绣庄里一个姓胡的二等制衣师傅,偷偷拿了店里即将推出的新版刺绣花样和锦绣坊作了交易,结果对方早天香一步赶制出来并拿到市面上出售,致使天香在这一轮的较量中输得手忙脚乱很没面子。
      果然哪个年代都有这种不择手段的盗版啊!古人是没有什么知识产权保护的意识啦!不过他们有必要反应这么强烈么?在清寒这个没有设计概念的人看来,那些所谓的新颖花样也没什么特别的嘛!不过既然是很多人辛勤的劳动成果,她就勉为其难地重视一下吧!“在其位不谋其政”可不是她的风格,反正眼前没有更值得关注的事情,那就先从这一件开始做起吧!

      刚走到双夕巷口,清寒就看见自家门前停着一辆招摇过市的小型轻便马车,她不自觉地眉头一皱,看样今晚又要消化不良了。
      看到清寒面色不豫走近,正在整理车马的小厮赶忙嬉皮笑脸的迎上前来,原来这车子的主人也是刚刚进门不久。
      “李少爷,您回来啦!”喜菊依然很有勇气地向着脸色愈来愈暗的清寒打着招呼,心里不禁地埋怨:“少爷呀,您怎么又把这种苦差事交给我!为什么您每次来李家都要带上我,您难道不知道李家少爷每次不笑的时候有多可怕啊!不行,下次我一定要和思竹换过来,您给再多赏钱我也不来了!”
      再为自己做一遍心理建设,喜菊对清寒咧开一个勉强的笑容。
      “您刚从铺子那边来么?”
      “嗯!”
      “今天天很热吧!”
      “还好!”
      清寒边回答边要抬脚进门,喜菊则瞪着一双机灵的大眼在她旁边亦步亦趋。
      “李少爷,我家少爷来了!”喜菊不怕死地又报告了一句,他一向是很衷心的,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让李少爷的火气降到一定程度,这样他家少爷才不会被不知名的烈焰灼伤。
      “我看得见!”天气太闷,清寒真想对着喜菊大声怒吼,最后却只能憋着鼻音瓮瓮生气,谁让对方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呢!
      喜菊得了这句话就乖乖留在原地,看着清寒向前厅走去,反正他的任务就到大门口为止,下面自然会有人接替他,继续他们未完成的事业。
      毫无悬念的,清寒在前厅门口遇到了站得笔直仿若雕塑的倚梅,这回换她开始头痛了,对这个比她还无趣的丫头,清寒真是毫无办法。
      “李少爷,您回来了!”倚梅极为恭顺的向清寒欠身一福,低垂的眉目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如果她真有表情的话。
      “怎么又是这一句,你和喜菊商量好的吧!”清寒小声嘀咕。本不想说话,但没办法,如果想进前厅,倚梅这道坎是绕不过去的。
      “他在里面?”
      “是!”
      “他今天又来干嘛?”
      “奴婢不知!”
      “我娘和妹妹呢?”
      “李夫人和李小姐都在里面。”
      清寒冰着的脸立马碎裂,肩膀也瞬时垮了下来。
      “我知道了,外面热,你也随我一同进去吧!”
      “奴婢遵命!”
      “遵命遵命,还不知道谁遵谁的命呢!你们这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要命!”清寒一边抱怨,一边走进前厅。厅里并没有人,仔细辨认,却是从隔壁偏厅传来阵阵令人闻之喜悦的欢声笑语。清寒摇摇头,又苦笑着朝那笑语声源处前进。
      偏厅内是一派和乐融融的图景,榆木圆桌中间摆着盘清寒最爱吃的枣泥饼,凝翠忙着在一旁煮着清寒最爱喝的铁观音。李氏坐在上位已经笑得何不拢眼了,君玉坐在李氏左手旁笑得很有大家闺秀的内敛仪态,她对面,李氏右手边就是笑语的来源——正手舞足蹈的郁小侯爷。
      “咳咳!”看大家说得那么开心,没人搭理自己,清寒只好自力更生明示自己的存在。
      “哎呀!阿寒,你回来啦!”
      (看吧!又是这一句,这就是传说中忠义侯府的典型问候语。)
      某花倒是反应得很快。不过清寒看见他也当作没看见,目光绕到李氏一边,恭敬道:“母亲!”李氏衣着朴素,依旧慈眉善目的面庞上也渐渐留下了不少岁月的痕迹,深蓝的衣裙难掩年轻时的美貌。自从清寒实现了养家的诺言,她现在早已不再接绣庄的活计,只在家中专心教导君玉。
      “哥哥!”十岁的君玉,已隐隐透出小美人的潜质,粉红的轻纱衣裙,更为她的乖巧娴静蒙上了一层神秘的清甜。她缓缓站起身,向清寒福了福身,这是李家的规矩,长幼有序兄妹有别,至少是在人前。清寒很满意地看到君玉脸上与衣裙同色系的面纱,没有让“外人”有机会窥到宝贝妹妹的丽颜,清寒就知道她这个妹妹是最贴心的,自己真是没有白疼她。
      李氏朝清寒点了点头:“寒儿回来了啊!快过来坐,陪娘和小侯爷说说话。”
      清寒依言坐到君玉的旁边,隔着圆桌对某花怒目而视,眼神交接,一时火花四溅、杀气蒸腾、血肉模糊……当然,这不过是清寒的想象,然而她与某花的眉目传情也却是愈显炙热。
      “你来干嘛?还不赶快回去!”清寒瞪眼。
      “你怎么这么不欢迎我,好伤心啊!”某花眼中有疑似闪光的东西。
      “这招对我没用,你倒底回不回去?”清寒右手握紧拳头缓缓举至下巴。
      “阿寒,你好狠的心!”某花双手作西子捧心状。
      “小侯爷,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李氏看到花泽痛苦的表情,关心的问道。
      “伯母!”花泽勇敢地接受清寒瞟来的一记飞刀,继续不怕死道:“伯母,不好意思!我没有不舒服,只是,只是有些饿了!”某花表情尴尬,还适时脸红假装乖小孩,清寒真是要被他气死了。
      “呵呵!看我高兴的,都忘了时间了,是伯母不好,马上就开饭了。”李氏和蔼地安慰着某花,继而转头对凝翠说:“凝翠,你去厨房看看桂嫂做好饭了没有,顺便再加两个小侯爷爱吃的菜,弄得规矩精细些!”
      “小侯爷,今天就留下陪伯母吃个便饭可好?”
      某花用无辜的目光望着李氏,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一边还不住地装可爱:“伯母家的饭比侯府不知好吃多少倍,我真想天天都赖着不走呢!”无视清寒出离愤怒的警告眼光,某花拍马屁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

      清寒食不下咽地吃过晚饭回到自己的院子,等着迎接今晚即将来临的更大考验。饭后,某花磨磨蹭蹭地说要在花园里赏月,待到夜深又死皮赖脸的说要住下,清寒当然不可能让他的诡计得逞,只不过某花一句话又把清寒堵了回去:“你怎么这么不讲义气啊!我要让伯母来评评理!”
      哦,My Good!清寒想,完了,怎么一不小心又着了他的道,李氏现在肯定已经睡下,他还这么大声嚷嚷,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
      “哎!郁大强盗,我哥明显是不欢迎你,你怎么还这么不识趣啊!”随着一语娇声,墙角阴影下走出一个俏丽身影,可毒舌的功力倒真是让清寒与有荣焉。来者何人?当然是清寒亲自调教的,与某花积怨已深,人前温良贤淑,实则活泼伶俐的李家君玉小姐是也。
      “小君玉,怎么,露出本性来了!不打算再装大家闺秀了?”
      “什么叫装?本小姐本来就是!倒是某人,空有小侯爷的名号,也只不过是强盗一只!”君玉和某花的梁子是从那次茶楼事件就结下的,也不知是为什么,即使这三年来花泽有事儿没事儿就混迹于李家,然而两人的关系不仅没有改善,反而越变越坏,现在竟然已经升级到了见面必吵的地步,不过当然是选在李氏看不见的地方。
      “好了,玉儿,你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哥哥来处理。”清寒适时打断了两人间渐浓的火药味儿,君玉最是听他这个哥哥的话,鄙视了某花一眼,裙摆轻旋就离开内院儿兀自回房了。
      “太好了清寒!我就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
      “别高兴的太早,我可没答应今晚让你住下。废话少说,你今天来又是为了什么?”
      清寒绕过某花走进自己的屋子,坐在书案之后。花泽也收起刚才的怪样子,紧随着清寒走进来站在书案边与她对视几秒,又不紧不慢地打量起清寒房内的小客厅。“阿寒,你的屋子怎么还是这么单调乏味啊!偶尔也装饰一下,添置些古玩字画什么的,附庸风雅一下嘛!”
      “我说阿类,你是不是糊涂了,我可是玄章李清寒,是个有专业素养的商人,有必要搞那些酸倒牙的东西么?”
      “你不说还好,这就是我最搞不懂你的地方。当年我爹明明说你很有才华,建议你走仕途经济这条路的。谁知你偏死活选择了从商,商人的地位又不高,都不知道你脑袋是不是坏掉了!不过现在后悔也还来得及哦!我去和爹说,他肯定会帮你的。”
      “我谢谢你啊!别在这儿乱说些有的没的,我的决定不会改变,如果你很闲,那可以告诉我你今天的来意了么?”
      “哎!柳爷爷说的没错,你果然无趣的很!”某花老气横秋地道。
      “别把我师父抬出来,有话快说,没话我可要送客了!”
      “好吧!”换下一丝玩世不恭,郁小侯爷依然不怎么正经的问道:“你今天和刘时英那老头子讨论出什么对策来没有?”
      清寒仅诧异了一秒,马上明白过来某花说得是哪件事。她不用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几年相处下来,两人之间自然形成了一种相合的默契。花泽这么说自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于是清寒也不客气,随意问道:“这件事你想怎么办?”
      “山人自有妙计,你且附耳过来!”某花得意地故作神秘,清寒也懒得和他计较,站起身来把头凑了过去。
      “如果今晚本少爷住在这里,说不定,你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解决这件事了哦!”某花借机敲诈,脸上表情异常狡猾。
      “留不留下随你便,不过我可事先警告你,我家可不比你们偌大的侯府,没有空房间给你睡!”清寒一副“早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的表情,所以笑得八风不动,还顶回去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咦!我记得你院子里明明还有一间空房的,你不是这么小气吧!”
      “哦!是有还有一间杂物房,如果郁小侯爷不介意的话,尽管自便!”清寒无所谓道。
      “那实在是太好了!”
      “好什么?”
      “今晚我就可以和阿寒你同榻而眠、促膝长谈了嘛!”
      花泽说着就要伸手去扯清寒的袖子,清寒一个侧身闪过,点足翻过书案退至客厅一角,与花泽拉开距离。
      “阿寒,没想到你的轻功还没退步啊!”
      听听,这都是什么评论,他还真是懂得该怎么得罪人家啊!清寒觉得,这辈子她是别想在某花嘴里听见一句顺心的话了。
      “怎么,想较量一下么?”清寒很不服气,别的她不敢说,逃跑的功夫她可是一直很用心在练的。
      “你打得过我么?”某花得意的样子很欠扁。
      “你先抓到我再说!我让你,以这院子为界,一盏茶的时间!”
      清寒说罢就旋身掠出了窗外。自从柳叔宜传授她自己的独门轻功以来,清寒可一日也不敢疏于研习。无数前辈证明,对于怕疼怕累的穿越女来说,轻功是能在最短时间取得最大成效的古代生存技艺。现代社会讲究的是便捷实用,清寒当然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想要永远不被别人打败,苦练武功当上武林至尊的那天清寒自认是等不到了。她既不骨骼清奇,也没有机会碰到什么高人给她本速成秘籍,所以只能靠自己,而最方便的当然是遇险时想尽一切办法逃命喽!
      清寒心思飞转,脚下也没闲着。轻点院内石桌飘至屋顶,没想到某花也能一步不差的紧随其后;闪过院内她与君玉植下的一株合欢树,小心避过东北角的花圃,某花已落下三步的距离。清寒抿嘴一笑,算算时间快到一盏茶了,于是折回房内正想叫Game over!谁知某花也从窗口跳进来,依然牛皮糖一样的紧粘不舍。清寒无奈,房间里施展不开,她只好夺门而出,哪知……
      “哎呦!”
      “抓到了!”
      清寒一手捂着额头,痛得呲牙咧嘴,另一只手手腕被某朵得逞的喇叭花牢牢攥住。她不可思议地盯着面前紧闭的房门。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这门还明明是开着的,难道她产生错觉了?
      “少爷,你赢啦!”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门外站着娃娃脸的喜菊,脸上的颜色一阵红一阵青,丰富得让人捧腹。
      清寒登时明白过来,咬牙切齿道:“死阿类,你敢耍诈!”
      花泽掐在清寒腕上的手加重了力道:“是又怎么样,你打我啊!”
      死花泽,明知道自己的功夫没他好,才敢这么嚣张的。
      “放手!”
      “你认不认输?”
      “……”
      “喜菊,给本少爷整理房间!”
      花泽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耍诈赢得不光彩已经惹恼了清寒,当然不敢再提进一步的要求,否则他这位青梅竹马要是真发起火来,就是天王老子来说情也没得商量了!
      “报告少爷!倚梅已将隔壁房间收拾好了,少爷随时可以安置。”喜菊真是很佩服倚梅的未卜先知,她怎么就知道少爷一定能成功呢?
      “是么!真是本少爷的好丫头,重重有赏!她人呢?”
      “少爷今晚留宿李少爷府上的事,倚梅说要回府报备,就先回去了!”喜菊越说越觉得倚梅真乃神人也!
      “好了,我和阿寒也谈完正事了。困得要死,我要睡了,喜菊,前面带路!”
      于是郁小侯爷打着呵欠,踱着步子找周公下棋去了,连“晚安”也没和清寒道一声。留下清寒一人呆站着,气得全身血液几乎都冲到了头顶,某人这一晚上倒底和她谈什么正事了?亏他还好意思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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