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黑色契约》染豆

48、第48章

　　“这是哪里？”小芭问出了香雪海心中同样的疑惑。

　　“这里就是八号当铺，感觉怎么样？”君芩此时换上了当铺的一身黑色行头，整体的气势全都释放出来了。

　　香雪海抬头观察当铺的装潢和调色，实诚地给出一个评价：“富丽堂皇，但是很压抑。”

　　“这是前任老板留下的，我未曾改变过，听你这么一说，倒也的确如此。”君芩对这些杂七杂八的小事是不放在心上的，唯一能让她放在心上的也只有主人的吩咐而已。

　　“还有前任老板？难道你不是一直是这里的老板？”

　　“不是。”

　　“那……那个前任老板去哪儿了？”小芭天真的问。

　　君芩眼中寒光一闪，淡淡道：“他啊……不过是背叛主人的过往而已！”

　　“什么……”小芭的话未问完，就被香雪海拦住。香雪海比小芭见识多，她看的出来，对方并不想提前任老板的事，因此，她对所谓的前任老板以及有些好奇的主人，都没有多问，转而谈起正事：“李姑娘…….李老板，既然你说有办法改变恩公一家的命运，那么我要拿什么和你交换？”

　　提到正事，君芩便立刻将自身的冷气收敛，充满寒气的眼神也柔和下来：“要改变命运，自然需要命运交换。”

　　“我的命运？”香雪海指着自己，眼睛微微睁大。

　　君芩围着她转了两圈，最后在她面前停下：“按理说是这样的。但是，因为你是狸猫，不同于常人，所以我要的是你身上剩余的几条命。”

　　“这怎么可以？”小芭焦急地摇头，“如果姐姐给了你剩余的命。她就会活不了的。”

　　“小芭！我可以的！恩公一家遭受上天三世诅咒，皆是因为我的缘故，就算要我的命，我也无怨无悔。”香雪海抿嘴笑起来，眼睛变得亮晶晶的，“而且，我不需要去杀人，不用违背自己的良心，这不是很好嘛。”

　　小芭的眼眶瞬间湿润，哽咽道：“不要，小芭不要姐姐死。”她一抹眼泪，挡在香雪海前面，对君芩说道：“如果要命的话，就把小芭的命拿去吧。”

　　“小芭！不行！”

　　“真是姐妹情深，我竟有些羡慕你们的感情。”当这两人在君芩面前争着要放弃自己生命时，她的思绪却飘忽到一百年前。同样是姐妹，而她的亲生兄弟姐妹为了自己活下去，却将她生生推下火坑，若不是她凭着一股子狠劲又怎么能活下来。她轻笑一声，抬手制止了两人：“事情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我想我这个建议，你们会喜欢的。”

　　“是什么？”姐妹两人同时出声，随即相视而笑。

　　“香雪海，你现在只剩下三条命。要想活命还有一种办法，就是你要付出的是其中一条命和你一半的修为，如何？”君芩不做赔本的买卖，终究还是要拿走对方的一条性命。

　　“可是，姐姐的修为来之不易，失去一半的修为等于姐姐这几百年白白修炼了。”小芭觉得还是太残忍了。

　　“小芭姑娘，你错了。与其失去所有的性命，不如失去一半的修为。性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而修为没了，只要能下苦心重新来过，还是能够修炼回来的。”君芩笑眯眯地看着香雪海说道，“香雪海姑娘，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李老板说的没错，这是如今最好的办法了。好，只要你能改变恩公一家的命运，我的一条命和一半修为都给你。”

　　君芩手中展开一张契约，将其推送到她面前：“香雪海姑娘，只要你在上面签上你的名字，那么，这个交易便算作数了。”

　　香雪海接过这张轻飘飘的纸，看完上面的内容，毫不犹豫地签下了‘香雪海’三个字。自此以后，恩公一家就能改变命运，不再受上天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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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中压着厚厚的一层乌云，遮住了繁华的京都街市，瓢泼大雨中的行人神色匆匆地踩着大大小小的水坑赶回家中，谁也不会注意到城东破庙里还有一个曾被他们称赞过的、现如今落魄不堪的武状元准考生——上官浩琪。

　　身上的伤越来越重，体内的毒也已经开始发作，上官浩琪甚至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在弥留之际，他想到的只有远在千乘县的朋友们，还有赛金。他感谢朋友们对他往日的照顾，也感谢赛金给他的爱，如果可以，他很想回去，他真的不想这么不堪地死去，只是没人能听到他的呐喊。屋外的秃鹫藏在树上，此时正在虎视眈眈地看着屋内，他不禁嗤笑：想不到他上官浩琪坦坦荡荡一辈子，会落得这般结局。他不甘，他不甘！！！

　　闭眼前，他似乎看到了从树上俯冲下来的秃鹫，凶狠的大眼和锋利的尖嘴，还有一闪而过的黑色。

　　“快醒醒，快醒醒。”身边有人在说话，同时也在推着他的身体。“如果你睡下去，你就真的醒不来了。”

　　上官浩琪奋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他想看看是谁在他身边说这些话，模糊的视线中是一团看不清身影的黑影，但听得出来是女人的声音。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张了张嘴沙哑地喊着：“救我，救我，救我……”

　　“我可以救你，但是你拿什么来换呢？”那道声音像天使又像魔鬼。

　　上官浩琪喘着气自嘲道：“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真的天要亡我吗？”

　　“谁说你什么也没有了。”那道声音轻笑起来，“你的才华，你的志向，你的感情……这些都是你的，为什么不换呢？”

　　“这些也可以换吗？”

　　“当然可以。”

　　“呵呵，在我死之前还有人来寻我开心，我上官浩琪的这一生是何其失败。”上官浩琪苦笑了一声，身上的毒更加快速地渗入他的五脏六腑之中，一大口血忽然喷了出来，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擦了，“如果有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我想……我会放弃所谓的天真执念……我……我会不计一切手段地去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咳咳……”

　　“这么说，你是要放弃你的良知喽。”那道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平平淡淡，就像对方说的话她已听过千百遍一样。

　　“呵呵……咳咳……良知，我算是知道，这是为官者最要不得的……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场上，只有不辞手段的人才活得下去……既然如此，要来何用……”上官浩琪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在陷入昏迷时，他只隐隐约约听到那道声音自言自语道：“不能签字，那就盖个章吧，效果是一样的。”随即，他的手被人拉起来在一个东西上按了一下，因为对方粗鲁的动作，这次他是彻底晕过去了。

　　‘滴答——滴答——’

　　一颗颗圆滚滚的雨珠顺着破庙的缺口滴到他的额头上，然后沿着脸部轮廓滑过他的睫毛、眼睛、嘴角和下巴，砸在他破破烂烂的衣衫上。

　　上官浩琪是被清晨的阳光刺醒的，他皱着眉头将手遮在眼前，慢慢睁开酸疼的双眼，入目的是破庙的一切。他伸出双手，是一双完好无缺的双手，摸了摸胸口，那日被王爷刺中的伤口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若非还是身上这件满是伤痕的衣裳，他可能会怀疑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噩梦罢了。他扶着破庙里的柱子，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外面还是那么热闹繁华，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处空了，这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上官浩琪没有死，他挺过来了！

　　捡回一条命的上官浩琪走在大街上，丝毫不在意别人对他指指点点的目光，他早已不在乎这些虚名了。况且，今日最受人瞩目的不是他，而是踩着他当上武状元的马城，今日是马城迎娶建文郡主的日子。

　　“姐姐，上官浩琪已经改变了他的命运，我们可以走了。”小芭兴奋地跳起来转圈，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她的心情。

　　“可是，他的心里却是千疮百孔的，被殴打、被冤枉、被指责，我知道这种滋味比死了还难受。”

　　“姐姐！”小芭不满地撅起嘴来，“那个当铺老板不是说过嘛，从今往后他的命运就会改变，但是之前发生过的一切不能扭转，姐姐你已经尽力了。”

　　“原本他可以当上武状元的，如果我可以早点找到八号当铺，他就不会如此了。”香雪海秀气的细眉微微蹙起，语气中带着自责。

　　“那也不是姐姐你的错啊！就怪，要怪也应该怪那个王爷，都是他害的！”小芭指着那处显目的王爷府，愤愤地扔出一颗小石子。

　　香雪海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道：“小芭，帮人就要帮到底，不然，我所做的这一切都白费了。”

　　“可是，都已经发生了，我们怎么帮啊？”小芭耷拉着脑袋，瘪了瘪嘴。

　　“既然恩公是被冤枉的，那么我们就要让真相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