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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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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秘密
1993年6月24日,9:48 am
德拉科想问的问题是那么多,他想告诉父亲的是那么多,但他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开口。
德拉科感觉到父亲温暖的大手慢慢地拍着自己的头,听着父亲让人安心的声音:“啊,我亲爱的小龙,我的德拉科,我最宝贵的儿子。”
上一次父亲这么拍着和抱着德拉科的时候,那是德拉科差点儿死于血液冷却咒的时候。现在想想,那仿佛是一百万年前的事情一般。现在,德拉科只希望这一刻能够持续到永远。他不想思考关于箱子外边的任何事情,他不想每天都从敌人和“同盟”的手中拯救不列颠,他不想面对哈利的奇思妙想、赫敏的滥好心、博恩斯女士的怨憎或是疯眼汉的正义感,他只想再一次成为父亲的孩子。
德拉科想要将父亲的袍子抓得更紧,然而他忽然意识到他还抓着父亲的魔杖呢。这似乎打断了刚刚的气氛。德拉科尴尬地从父亲的肩上抬起头,一边笨拙地将父亲的蛇头拐杖递给父亲,一边抽泣着说:“父亲,你的魔杖。”
父亲带着几分眷恋地看着他的魔杖,然后微笑道:“不,德拉科,你继续持有家传魔杖吧。”
德拉科一下子就想起了几分钟之前父亲经受的痛苦,而且父亲说过什么斯内普在过去的五天内救了他三十八次之类的话。他……他可能会再次失去父亲。
——不,我不会!大难不死的男孩,尽管他十分天真愚蠢,但他曾经做过一件好事。他让魔法石的治愈功能对所有人都开放了,甚至包括……
——甚至包括那些在纽蒙迦德服刑的食死徒。
德拉科惊恐地意识到,无论父亲正在遭受什么苦痛,如果他去求哈利的话,哈利都会治好父亲,然后把父亲送去纽蒙迦德。
——不行,一定有什么能绕过监狱治好父亲的方法。也许我能用一个假身份将父亲送去治疗中心,当然,他的外表需要变形术的修饰,然后魔法石就能让变形术永久化。是的,就这样了。事后,父亲可以与母亲结婚,然后我们就能公开地生活在一起了。父亲不会在意一个比较低级的身份的……吧?
“父亲,刚刚,刚刚的疼痛是怎么回事?”德拉科压住了自己的抽泣,问道。
父亲从他平凡无奇的袍子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交给德拉科。
这条手帕比父亲曾经用过的手帕可差远了。它的纤维太过粗糙,图案丑陋,上边也没有丝毫魔法。也许这是一件低等的麻瓜产品。但父亲总是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德拉科自己的口袋里有比这好得多的手帕,但他还是接过父亲递过来的手帕,开始擦眼泪。
父亲用一根用过即抛的魔杖施隐私咒的时候,德拉科擦干了脸,然后开始第一次观察文件箱的内部。从这空间的大小看来,德拉科敢肯定它可不便宜,而且地毯看上去也很新。对于不列颠的精英来说,室内的家具太过简单了,但那些家具有一种德拉科在母亲的杂志上的某篇因为政治正确原因而发表的文章上曾经看到过的“现代感”。书架上放着魔药书籍和杂志,沙发边的一个架子上,散乱地放着几瓶魔药和一个麻瓜急救箱,还有一些德拉科觉得他曾经在哈利的麻瓜医学用品收藏中间见过的东西。这个文件箱自然属于斯内普,而他从某些更加接近麻瓜的巫师——大概是那些美国巫师——那里购买了这个文件箱。看上去,那名黑发男人现在口袋里有了不少钱,但他的品味仍然是那么糟糕。
但斯内普的审美观可不是德拉科现在关心的问题。德拉科能够看出,父亲在施某些魔咒的时候颇为费力,而其中有几个连德拉科尽全力的话都能施得出来。
——就算父亲手中的魔杖不顺手,也不该……看来,无论正在折磨父亲的身体的是什么,他的魔力也一定受了影响。这可麻烦多了,魔法石并不能移除诅咒。
施了六七个魔咒过后,父亲停了下来,身体微微摇晃,然后苦笑了一下。“好吧,如果西弗勒斯真的想要知道的话,他无论如何都有办法知道的。我们坐下来吧,德拉科。”
德拉科坐到了沙发上,父亲坐到了他的身边。
父亲看向德拉科的双眼,关心和一丝忧虑从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透了出来。“德拉科,有些事情我必须得告诉你,其中的一部分只能从一个活着的大脑传到另一个活着的大脑里。也有一些信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而我会告诉你是哪些的。”
德拉科吞了一口口水,他从话中听出了一丝不详。他在大难不死的男孩身边的生活已经充满了重要的秘密了。德拉科希望父亲的秘密与哈利无关,要不然,要不然……
“第一,我是一条蛇类阿尼马格斯,准确地说,是蓝环蛇。”父亲微笑着说。
德拉科差点儿再次哭出来:他的守护神确实代表着父亲,而这是一条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打破的纽带。如果德拉科没有提醒他自己他正坐在父亲面前的话,他一定已经开心地跳起来了。——啊,好吧,他忘记收起的蛇形守护神已经跳上了父亲的膝盖,而父亲刚刚拍了拍它的头。德拉科有些脸红起来了。
然后父亲对着德拉科的守护神嘶嘶地说了些什么,那声音与哈利第一次看到德拉科的守护神时的声音十分相近。
“父亲,你是一名蛇佬腔?”德拉科震惊地问。
——父亲是不是对我不是蛇佬腔感到失望?
父亲摇了摇头。“我的儿子,我不是天生的。但当你成为蛇类阿尼马格斯之后,这就是很自然的一件事了,当你再变回人类的形态之后,学习说出蛇语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德拉科觉得好多了。阿尼马格斯是一件可以学习的事情,而且,成为阿尼马格斯是哈利为他的朋友们规划的必学课程。
父亲继续说道,“关于蛇语,还有另一件事。你不能用蛇语说出直接的谎言,斯莱特林阁下的魔法保证了这一点。”
也许德拉科和哈利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他马上想到了这对他更进一步接近波特阁下有多么有用,或是这在哈利那些稀奇古怪的计谋中间能扮演多么重要的角色。
——不行,我必须得停止想象哈利的那些无法预测的计划了。
“据我所知,你已经学过了用完全真实的语句撒谎这门艺术。”父亲说,“我必须提醒你另外一件事,理解和运用蛇语的能力并不像某些高傲自大的蛇佬腔自以为的那么罕见。我怀疑,在阿不思·邓布利多掌握的上百种语言中间,也许包括蛇语在内。而且,蛇语可以从画像那里学到。如果你的阿尼马格斯形态不是蛇的话,为数不少的马尔福画像都可以教导你这门语言。”
德拉科想要向父亲保证他将会成为一条蛇类阿尼马格斯,但这并不是那种你能自己决定的事情。
就好像读懂了德拉科的思想一样,父亲微微一笑:“别担心,我的小龙,蛇和龙都在马尔福家的家徽上,这两者皆是马尔福们的常见阿尼马格斯形态。”
德拉科回想起了家徽上边的双足飞龙和蛇(可惜,他们现在需要藏起家徽了,因为那上边的“Sanctimonia Vincet Semper”,或者说“纯血必将胜利”,可不是什么政治正确的说法)。
现在,以龙为名的德拉科感觉好多了。
“接下来,有一些我在死前得知的信息,其中的一部分来自我对蛇语的理解。”父亲的声音仿佛绷紧了的线一般毫无起伏,“我的儿子,你现在颇为亲近哈利·波特,因此,你必须得知道这些事。在我被召唤到墓园之后,根据我听来的蛇语对话,黑魔王和大难不死的男孩都真诚地相信,根据一个预言,如果哈利·波特周围出了什么大乱子的话,波特可能会毁灭世界。这就是黑魔王复活格兰杰的原因。”
——呃,什么?我知道哈利的故事有很多地方不太对劲,但、但……黑魔王是故意复活赫敏的?而且,哈利确实像有些人怀疑地那样,就在那里?而且,一个关于他会毁灭世界的预言?
“为了进一步保证大难不死的男孩不会毁灭世界,黑魔王强迫他发了一个牢不可破誓言,而我则被迫成为了誓言的见证者。誓言的内容是,”父亲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微微地眯了一下,脸稍稍一扭,又恢复了正常,“我发誓,我不会用自己的任何行为毁灭这个世界;对于不毁灭世界这件事,我将不会冒任何风险;如果迫不得已,我会采取,危害更小的方式而不是危害更大的;除非在我看来这个誓言本身会导致世界的终结,并且我向之诚实坦言的朋友也同意这点。出于我个人的自由意志,让它成立。”
德拉科先是为牢不可破誓言的内容而震惊,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了父亲是那个见证人,这就解释了父亲的魔力问题……
德拉科吞了一口吐沫。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在一场献祭仪式中失去的东西永远无法被找回。父亲的魔力永远都回不来了。
父亲拍了拍他膝上的那条蛇,仿佛没将他自己的魔力损失放在心上的样子,“德拉科,你看,大难不死的男孩周围的事情可能会变得十分危险。据我所知,不列颠已经处于一场巫师大战的边缘了。根据西弗勒斯的说法——当时也许他太累了——他说哈利·波特可能掌握了一种叫做‘核武器’的麻瓜装置,如果任何人使用了这种武器的话,可能会引起麻瓜政府的连锁反应,从而造成世界毁灭。”
那个“核武器”什么的,德拉科曾经听赫敏谈论过一次,而哈利很快打断了她的话。当时,德拉科以为这也许是什么他不应该知道的秘密。现在,看上去知道这一武器的巫师比他想象的多多了。至少,斯内普知道它,也曾经顺口对父亲说过。斯内普不是那种会随口说出重要的秘密的人。因此,核武器的保密性恐怕没那么强。德拉科会自己寻找相关的资料的。
“我的儿子,我非常抱歉,在你如此年幼的时候就不得不对你说这样的话,而且考虑到我可能无法处于一个能让我像我所盼望地那样继续教导你的位置上了,”父亲的双眼中浮现起了少许悲伤,“既然你与大难不死的男孩关系不错,而且你可能是他的智囊中唯一一个不会被好意和政治正确所蒙蔽的人——”
父亲的左手现在搭在了德拉科的肩膀上了,而德拉科觉得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放在了他瘦削的肩上。好吧,从某种意义上说,整个世界确实在他的肩膀上,而且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背负整个世界有一段时间了。
父亲的手很坚定,一如他的话语:“——无论代价为何,你都必须保持哈利·波特对你的信任,即使那意味着你要向死而复生的女孩让步;无论用什么方法,你都必须阻止哈利·波特使用任何可能会造成灾难性后果的强大魔法、麻瓜武器或是任何类似的东西;无论何时,你都必须仔细评估哈利·波特的任何政治决策,无论当时那决策看上去有多么琐碎或是无害,你都必须想象它可能造成的危险。如果需要我的参与,如果我的参与得到了允许,我会尽我全力帮助你;但如果我的参与可能会造成更大的危险的话,你必须对我保密。”
德拉科觉得嘴里发干。他已经直觉到哈利可能会造成什么样的危险了,但还从来没有人这么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德拉科曾经想象过霍格沃茨因哈利而被烧成瓦砾,或是霍格莫德的居民被屠杀,或是魔法部和最古老的大厅成为一片废墟,但这可完全不同。更糟糕的是,父亲可能无法提供帮助。
然后,父亲话语中的另一部分引起了德拉科的注意:“无论代价为何,你都必须保持哈利·波特对你的信任”。父亲告诉他在这场游戏中,他可以满足于权力结构中的第三位,这对德拉科来说是一种解脱。但是德拉科也理解了父亲暗示的另一种代价:父亲想要让他自己成为那代价。父亲打算自首,这样他就不会成为德拉科的弱点,德拉科也就不会在大难不死的男孩发现一切的时候失去他的信任了。
不行,德拉科不会允许这个的。他不能再次失去父亲。他必须想出什么办法来。
父亲抓紧了德拉科的肩膀,他的声音中带上了沉重:“至于我自己的死亡,实话实说,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杀死了我,你也不许知道,或是询问任何细节。我确知的仅有,黑魔王没能成功地杀死哈利·波特,相反,他被封印了。至于说大难不死的男孩在那过程中到底用了什么,无论那到底与魔法是否相关,你都不被允许知道,你也不能探询相关的信息。”
德拉科吞了一口吐沫,点了点头。他对这一部分十分清楚,或者说,他自以为知道。黑魔王也许想献祭在场所有的食死徒去消除波特在这世上的任何存在,但魔法不知为何反弹了,或者出了什么别的篓子,反正食死徒们的生命失去了,却没有被献祭——德拉科十分清楚“失去一样东西”与“在献祭中失去一样东西”之间的区别——而黑魔王也被封印了。无论那是什么,德拉科不应该知道它。
“至于说我的复活,我怀疑西弗勒斯偷走了我的头,然后很好地保存了它。他一定是用黑魔王重塑格兰杰的方法重塑了我的身体。”父亲的眼睛变得有一丝遥远,就好像在回忆什么似的,“而为了让我再次呼吸,西弗勒斯用了他的守护神。至少,在三天前我的心脏停跳的时候他是这么做的。如果我当时没有处于幻觉中的话,我模糊地记得西弗勒斯的守护神十分明亮。我记得你曾经告诉我,大难不死的男孩的守护神也十分明亮。我怀疑那特别的守护神也许是魔法仪式的关键之一。而且,当西弗勒斯被我长篇大论的感激之词惹恼的时候,”父亲狡猾地笑了一下,“他说他也许在仪式中失去了杀死我的意志力——虽说我不会太过依赖这一声明。但在他刚刚救活我的时候,他曾经说过他更愿意让我活着而不是死去,这有极大的可能性是真的,而这一点也很有可能是魔法仪式的关键之一。”
德拉科不确定他自己应该知道这些。
——复活的仪式应该是十分黑暗和危险的吧?黑魔王在复活了赫敏之后不久就消失了,而父亲复活之后的情况也很不对劲。父亲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是不是觉得他之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告诉我了?
当德拉科的大脑中开始出现关于父亲的行为的最可怕解释的时候,父亲继续说道:“西弗勒斯在仪式的大部分都非常成功,但他缺少一个关键元素,魔法石。那仪式的本质似乎是变形术,如果没有原版的魔法石的话,离开了西弗勒斯的持续魔法支持,我的身体很快会再次变成空气。”
——啊,等等,那个仪式的本质是变形术?变形术仪式可没有那么黑暗,你只要小心不要让变形了东西进入你的身体就行了。如果有了魔法石的话,变形就能被固定住,父亲就没事了。
现在德拉科对了解复活仪式中那些只能从一个活着的大脑传到另一个大脑的关键因素感到安心多了。
父亲的脸再次变得十分严肃,他在德拉科肩上的手变得犹如钢铁。“德拉科,我必需告诉你一个从前对我来说完全莫名其妙的的传说,一条我最近才解开的谜语,某样可能会成为马尔福家的最后的希望的东西。你还记得那些关于我们的祖先,关于那位大不列颠上的第一个马尔福,关于阿曼德·马尔福的床头故事吗”
德拉科点点头。他的家族史记得很牢。
根据父亲告诉德拉科的内容,当斯莱特林阁下年老之后,阿曼德·马尔福成为了他的得力助手,进而成为了他的副手。同时,他也在麻瓜诺曼底公爵的宫廷里边任职。1066年,在阿曼德的帮助下,诺曼底公爵赢得了黑斯廷斯之战,从而成为了英格兰国王。此后,阿曼德从麻瓜国王手中得到了威尔特郡的大片土地和日后成为了马尔福庄园的那个城堡。当第一次听说这个的时候,德拉科十分震惊,而父亲告诉德拉科要对家族史中的这一部分保密。
在父亲与哈利成为同盟之后,父亲将家族史中的更多部分告诉了德拉科。在《国际巫师保密法》通过之前,马尔福们对麻瓜事物的参与比他们如今愿意公开承认的多得多。不少马尔福曾经在数位国王和女王的宫廷里深得信任。据说,伊丽莎白一世女王和第一位卢修斯·马尔福曾经是秘密情人。但是,由于她是一名麻瓜,卢修斯一世当然不能娶她。她因此太过伤心欲绝,从而终生未婚。看着英俊的父亲,德拉科可以很容易地想象一名麻瓜贵族女子是如何为他们的祖先倾心的。
当然,这个故事的核心是,马尔福们不能与那些血统低下的人结婚,就算对方是英格兰的国王或者女王也不行;但另一方面,只要情势方便而且巫师界无人知晓,马尔福们完全可以从麻瓜手中获取财富和权力。
“我将要告诉你一个我父亲告诉我的传说,这也是他的父亲讲给他听的。据说,阿曼德·马尔福,斯莱特林阁下最信任的副官,在战场上被一个能缓慢地杀死人的诅咒击中了。在杀死了所有敌人之后,在阿曼德本人的请求之下,斯莱特林阁下杀死了身处于双足飞龙阿尼马格斯形态下的阿曼德,然后把他的心弦,也是他身上唯一还没有被诅咒波及的部分,制成了马尔福家族魔杖的杖芯。斯莱特林阁下的魔法保证了这魔杖能够适合每一个马尔福继承人。根据传说,这魔杖是马尔福家族在绝望中的最后希望。”父亲的声音十分庄严,“我从前并不明白为何这魔杖被称为马尔福家族最后的希望。我曾经长时间地思考过这一问题,但全无答案。这自然是一根十分强大的魔杖,但它远比不上老魔杖。在历史传承的过程中,关于这魔杖的关键知识一定是失落在哪里了。在我死前,关于这根魔杖我曾经给你留了一封信,不过现在看来那封信是没什么必要了。直到我复活之后,我才明白了这传说的真正意思。现在的情况是,我的头是被不断消失的变形术的力量影响最小的部分,因此,我怀疑我死后西弗勒斯一定是用魔法保存了我的头,然后将它用于复活仪式。据我所知,格兰杰的尸体在她死后也消失了,大概那正是后来用于她的复活仪式的材料。因此,复活仪式大概需要某人身体的一部分才行。但是,问题在于,一名像西弗勒斯那样强大而又意志坚定的巫师可能可以将逝者的尸体保存几年,甚至是上百年;但是,没人会真正努力保存几千年前死去的某人的尸体的。而最好的保存身体的一部分的方法是——”
父亲狡猾地一笑。他的左手离开了德拉科的肩膀,然后轻轻地碰了碰马尔福家族魔杖。
德拉科明白了。
——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将你的身体的一部分制成一个非常有用的魔法传承物品,比如说,一根强大的魔杖。这样一来,就会有持续的魔法输入来保存你的身体部件了。日后,也许你的后代中会出现一个聪明到了能够发现真正的复活仪式的人,然后你就能复活了。斯莱特林阁下也许知道有这么一个魔法仪式存在,但他大概不知道这魔法仪式的关键点。因此,他将他最信任的副官的心弦制成了一根强大的家族魔杖。
然后,德拉科又想到了更多。
——如果哈利的某个行动真的可能导致世界末日,而我又没有其他的阻止方法的话,我就得复活阿曼德·马尔福,然后向他求助。即使我将不得不在手头没有魔法石的情况下操持魔法仪式,阿曼德大概也能活上几个小时,他也许有足够的时间教我一些能够阻止世界末日的强大魔法。
德拉科笑了一下。
——斯莱特林阁下确实非常聪明。这样一来,他就绕过了梅林的禁令。我想知道,他有没有在哪里留下他自己的一部分呢?哈利还没有寻找过斯莱特林的密室,对吧?
德拉科刚刚开始思考自己该如何寻找斯莱特林的密室这个问题,他就沮丧地意识到:我是那个时刻盯着哈利以防他毁灭世界的人,我大概不应该做那些可能会有很大风险的事情。
一阵安静之后,父亲的声音中忽然带上了一丝与世界末日不太相关的紧张:“德拉科,你的母亲还好吗?”
注:
在《Harry Potter Film Wizardry》中有马尔福家徽,它的色调为银色和绿色,上边有双足飞龙和蛇。马尔福家徽上的家族信条是“Sanctimonia Vincet Semper”,意为“纯血必然胜利”。
我这里提到的马尔福家史部分来源于Pottermore上的马尔福家史——自然地,是被马尔福们扭曲过的家史:在Pottermore中,卢修斯一世对伊丽莎白一世的追求失败了,于是诅咒了她,让她终身未婚;阿曼德·马尔福确实是1066年追随征服者威廉来到的英格兰,但他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关系纯属我的杜撰。
在一次采访中,卢修斯·马尔福的扮演者Jason Isaacs曾经说过,代代相传的马尔福家族魔杖大约有一千年的历史。在原著中,纳威用他父亲的魔杖效果十分糟糕,罗恩用兄长的魔杖的效果也很可怕,但马尔福们却能够代代使用同一根魔杖。原著中与马尔福家传魔杖有类似性质的魔杖仅有老魔杖一根。这意味着,马尔福家族魔杖也一定有一些十分特别的性质,于是我就杜撰了这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