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木叶Lily

89、酒后之言

　　“不喜欢——”长孙无垢摇摇头，“他总是欺负哥哥——，英婶——，为什么二公子要欺负哥哥？我不喜欢欺负哥哥的人——”
　　他以前竟有这么恶劣吗？爽约无垢？欺负无忌？难怪无垢讨厌他，他自己都讨厌这样的自己！
　　“如果二公子不欺负你哥哥了，你喜欢他吗？”李世民搂着长孙无垢，无垢从来没有说过——
　　从来没有说过对他的感觉——
　　“嘘嘘——”长孙无垢捂着李世民的嘴巴，羞的脸更红了，“我和英婶说，你不要告诉哥哥——”
　　“好！我不告诉你哥哥——”承乾都这么大了，他的心还跳的这么快。
　　“也不许告诉娘——”
　　“不告诉娘——”青雀也不小。
　　“不许告诉舅舅——”
　　“我谁都不告诉——”李世民绾着长孙无垢散落的秀发，他谁也不告诉，偷偷地藏在心里面。
　　“英婶你好傻——”长孙无垢吃吃地笑着，“太原城内的少女都喜欢二公子啊——”
　　都喜欢他？李世民笑了出来，无垢啊！
　　太原城内的少女都喜欢他？可他只对无垢一个人好啊！
　　“我又不是太原的人——”长孙无垢搂着李世民的脖子，“我是洛阳人——洛阳长孙无垢——你忘了吗？”
　　“没忘——”李世民的笑容凝在脸上，太原城内的少女喜欢他，无垢是洛阳人，他没忘，无垢一直心心念念着洛阳，他没忘记过。
　　“唉——”长孙无垢靠在李世民的肩头叹了一口气，“可我也喜欢他——”
　　观音婢！
　　“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没有听错吧？无垢刚刚说她喜欢他？那个时候，在太原的时候，在高府的时候她就偷偷地喜欢他了？他那时也喜欢无垢呢！
　　“我不喜欢他欺负哥哥——”长孙无垢歪着头，“可是我喜欢他带我一起出去玩儿——”长孙无垢咯咯地笑了起来。
　　喜欢他带她出去玩儿？他带她出府放过风筝、骑过马、还去过灯节呢！她喜欢这些啊！无垢啊！他要怎么说她？
　　那个时候总是满脸的不乐意、满脸的犹豫，一直看着无忌，非要等无忌点头才肯答应他，非要跟在无忌的身后，心里其实早就已经雀跃了吗？
　　“嘘——”长孙无垢把食指放在唇边，“这是秘密！不能告诉别人——”
　　“好——”李世民点头，“我不告诉别人——”无垢脸皮薄，这是秘密！是他们的秘密！不能被别人知道他们婚前就彼此相爱！会有人说无垢坏话的！
　　“嗯——”长孙无垢点点头笑了，“英婶真好——”
　　“还有呢？你还喜欢他什么地方？”李世民耐心地哄着长孙无垢，早知道就早一点灌醉无垢好了，这么多年他都干什么去了！他明日无事要带着无垢出城去散步！现在下着雪，不能放风筝！不然他要放飞一天的风筝！
　　“他长得好看——”长孙无垢指着李世民的脸，“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长孙无垢扯扯李世民的脸，扯成一个笑脸才满意地停手，“英婶，他就是这样笑的！是不是很好看？”
　　“如果他不好看你还会喜欢他吗？”笑起来很好看，他以后要常笑！为什么当初那么蠢以为故作高冷才是帅？还对无垢一口一个长孙小姐！
　　“不喜欢——”长孙无垢嘟囔着，“观音婢不喜欢长的不好看的人！”
　　是吗？万万想不到他的长相能讨无垢的欢心。
　　“英婶，二公子今天不来高府了吗？”长孙无垢挣扎着要从李世民怀里离开，“你快去看看——看看二公子有没有来——”
　　“来了——”李世民摸摸长孙无垢的头，“他已经来了很久了，一直都在等着你——”
　　“二公子来了？”长孙无垢脸上突然浮现一阵焦急之色，“可我还没有梳妆打扮！英婶，我还没有梳妆打扮！被二公子看见了怎么办？怎么办？”糟了，二公子会看见她这样糟糕的样子！她身上是什么味道啊？浑身都是酒气！
　　“别急别急——”李世民慌的安慰无垢，“我帮你梳发——”
　　长孙无垢乖乖地坐在李世民身前，像一个小女孩一样。
　　“咳咳，好看吗？”李世民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簪，是他新做的。断了就断了吧，这样的东西他还能给无垢做好多，好多新的！
　　长孙无垢随意地摆弄着木簪，困的快要坐不住了。
　　“李家二公子也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很久很久了——”李世民悄悄地在长孙无垢耳边说道。
　　“不要——”长孙无垢睁开迷蒙的眼睛，“我不要他喜欢我——”
　　“为什么不要？”无垢不要他喜欢她？无垢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不想着两个人相互喜欢？
　　他懂了，一定是舅舅的原因！如果他和无垢悄悄地互相喜欢舅舅的名誉何存？
　　“他是国公府的公子——”长孙无垢高高地举起手，“像天上的云一样——”
　　“我什么都不是——”长孙无垢低下头像是快要哭了，“我什么都不是——”
　　“观音婢——”无垢那个时候是这样想的？所以对他冷若冰霜！
　　“英婶我好困啊——”长孙无垢合上眼睛，怎么今天英婶的话这么多？她都不能好好地睡觉了。
　　“你要不要靠在二公子身上睡觉？”李世民看着困得快要歪倒的长孙无垢。
　　“不要——”长孙无垢摇头，倒在一旁，捂着心口，“靠在二公子身上我的心会跳的很快——就睡不着了——”
　　李世民心潮澎湃，无垢刚刚说靠在他的身上心会跳的很快，就会——
　　就会睡不着了——
　　看着镜子里面满脸通红的自己，李世民真是庆幸无垢素日从不与他说这样的话儿，否则，否则他都不能思考了！
　　无垢睡得很熟，脸上还带着醉酒后的红晕，李世民低低地笑了。害怕吵醒无垢立即捂着嘴巴，可怎么也掩饰不住笑意，嘴越咧越大。
　　真是傻！他们都傻！不对！他更傻！他最傻！差一点就把无垢推到宇文成都的身边，差一点就把无垢弄丢了！他还疯狂地嫉妒宇文成都！难怪，难怪无垢要打他！他当真是该打！
　　长孙无垢睡了很久，醒来后头痛不已，靠在床沿边头晕目眩。
　　这是什么？长孙无垢拔下头上的木簪。
　　她记得明明已经被摔断了，怎么会完好无损？
　　她的头好痛！长孙无垢捂着额头，醉酒会这么痛啊！
　　“观音婢，你醒了——”李世民端着一碗解酒汤，无垢醒了该喝点解酒汤。
　　“头痛吗？”见长孙无垢捂着头，李世民急忙扶住长孙无垢，都怪他把无垢灌醉了。
　　长孙无垢看着李世民，是她的错觉吗？怎么觉得李世民倒和昨日有几分不一样？
　　“我来喂你——”不知为了何事这么高兴，笑得快端不住汤碗，汤勺放在嘴边吹了一遍又一遍。
　　他先前也曾喂过她喝药，倒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只是那笑容让她不安心慌。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开心？
　　“你还想躺下睡？”李世民展开靠枕，“我陪你——”
　　“二哥——”他这样曲着身子躺在那里不难受吗？长孙无垢犹豫了半天迟疑地开口，“你——你要不要往这边靠一下？”
　　“不用不用——”李世民又笑了出来，捂着心口，“靠在你身上我的心会跳的很快，就睡不着了——”
　　哦！随他怎么想吧！她方才并无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之意。
　　“观音婢！你睡了吗？”李世民撑起身子看着长孙无垢，“我们说说话吧！”
　　“好——”长孙无垢闭着眼睛，他既想说话她便陪着他好了。
　　“你小的时候，有没有喜欢过——”李世民支支吾吾地开口，“你有没有喜欢过谁？”
　　“我哥——”长孙无垢依然闭着眼睛。
　　“无忌不行——”李世民气馁，忘记无垢因为他欺负无忌就不喜欢他了，“不能是哥哥——”
　　“我爹——”
　　“爹也不行——”李世民气歇歇地摇头，接下来是不是舅舅了？
　　“我舅舅——”
　　“不能是亲戚！也不能是女的！”就知道无垢会这样说，那等一下是不是就是娘亲、舅母和英婶了？
　　长孙无垢睁开眼睛，她的头痛的厉害，只想好好地睡一觉，他想要听见什么答案？
　　“我——”看见无垢直视自己，李世民有点心虚，老老实实地躺好，“我——”
　　“我喜欢过你——”长孙无垢转过身子，“我喜欢过你送给我的兔子——”
　　可惜不久就死了，她还伤心了好久把兔子埋在院子中，好几天都不吃不喝暗暗流泪。这样的回答满意吗？
　　“兔子更不行了——”他还送给无垢紫阙呢！他问的是无垢喜欢过什么人。
　　“观音婢——观音婢——”李世民探着脑袋，观音婢又睡着了吗？
　　好吧！观音婢好像真的睡着了！不回答也没有关系！反正——
　　反正他心里面已经有数了！
　　无垢总是喜欢害羞！他自然是知道的！
　　李世民已经睡着了吗？长孙无垢只觉得他的胳膊搁在她的腰上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
　　小的时候喜欢过什么人吗？
　　很小很小的时候吗？
　　她没有喜欢过谁——
　　她没有喜欢过谁。

作者有话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偶像刘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