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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新年剧场〈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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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第二次看到他那样生气。——题记
伊藤在新年的第二天去了餐馆打工。刚进工作间就看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
伊藤愣了半晌,女孩儿背对着她在工作服。伊藤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和川?”
女孩儿转过头,看到她笑着打招呼,“伊藤,早上好。”
“……早上好。”伊藤在原地顿了半晌,走到她旁边放包,店长这时候走进来,“清依啊。”
“是,美和子姐。”
被唤作美和子的女人笑了笑,“和川是今天新来的,听说你们俩还是同学,你帮忙带带她。”
伊藤点点头应下,“好。”
和川笑着过来挽住她手臂,“那就拜托伊藤啦!”
伊藤被她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一怔,随即笑了笑,“没事,互相帮助吧。”
这时是早上八点钟,店里还没什么人。两个人在整理工作台,和川看着低头专注打开收银台的少女,咬咬唇,“伊藤新年的时候都怎么过的呢?”
伊藤一怔,头也没抬地说,“在书店里值班。怎么了?”
伊藤低着头,没看到和川瞬间皱起的眉头,只听得她说,“没事,我就是问问。”
“伊藤和不二还有菊丸的关系真的很好呢。”和川的声音里充满羡慕。
伊藤笑了笑,“还有小怡啊,只不过是因为我们坐前后桌吧。”
“不,不二君?”
耳边突然响起了和川惊诧的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伊藤一怔,条件反射地抬头,正对上少年的眼。
不二也有些诧异,“你们……”
“我们在这里打工的。”伊藤刚想说什么,冷不防被身旁的女生打断,伊藤抿抿唇说,“……恩。”
不二看她半晌,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不二君是来这里吃早餐的?”和川问。
“恩,是网球部的聚餐。”不二笑着解释。
“啊这么好。新年的第二天呢……”
后面两个人说了什么伊藤没有听下去,她走进工作间打开手机,随手点了几个今天的新闻,两三分钟后。
某人直接把手机扔进包里。
烦躁。
很快伊藤就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了。新年的第二天餐厅爆满,排队的人从上午一直排到了下午,她甚至连吃午饭的时间都省了。
“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伊藤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低头敲打着键盘,头也没抬地问。
伊藤等了半晌都没人回应,有些疑惑地抬头,不二把一杯清水递给她,“伊藤,你太累了,歇一会儿。”
少年的脸上是明显的担忧。伊藤接过水杯,看到不二后面排着的长队一直到了街道中央。
这个少年,排了这么久的队,只为了给她送一杯水?
伊藤默了半晌,把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水浸过有些泛酸的胃,温温的很舒服。伊藤微笑看他,“谢谢你,不二。”
刚从工作间里端着盘子出来的和川似乎不经意间往收银台看了一眼,眼神黯了黯,抿抿唇。
良久,她走了回去。
“天妇罗,乌冬面,芝士年糕,樱花寿司……请问您还有需要的吗?”伊藤一边输入信息一边问。
“你别跟我解释!我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餐厅里忽然传出一阵嘈杂的声响,伊藤皱眉,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和川抽泣的声音。伊藤抿抿唇,对着正在点餐的人说,“对不起,请您稍等一下。”
伊藤快步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现在餐厅中央抹眼泪的和川,“怎么了?”
和川抽抽搭搭地解释,“我……订单太多,我忘记了……”
“忘了?那我在这白等了一个多小时?”中年男人一脸不耐,“把你们老板叫来!”
伊藤默了半晌,看来是单子太多,和川忘记了给这桌的顾客送餐,伊藤微笑对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说,“不好意思,我现在给您把餐送过来,这顿饭不收您的钱,一会儿把钱给您退了。您看这样行吗?”
“退钱?那我白等了一个多小时?不行,把你们老板叫过来,不行我自己去找……”男人边说边起身,一把把少女推到一边。伊藤一天没怎么吃东西饿的眼前有点花,被这么冷不丁的一推没站稳,随即身体被人扶住。鼻尖是熟悉的味道,不知怎么的,慌乱的心忽然间就安定下来。
“……不二。”
少年看着她,神情有些严肃,“怎么了?”
伊藤一怔,不二这么生气的样子,除了裕太那一次,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伊藤抿抿唇,“和川忘记了这位顾客的订单,顾客说一定要找美和子姐,可是美和子姐刚刚离开东京……”
不二默了半晌,开口对男人说,“您好,店长现在不在,如果现在找店长,最快也要等到明天。”男人似乎有些动摇,却又听得少年说,“退钱给您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呢,您看怎么样?”
中年男人一愣,几秒后摆摆手,“算了,赶紧给我上菜,把饭钱退给我,这事儿算完。”
喧闹的餐厅总算恢复沉静。
伊藤舒了一口气。
和川抹了抹眼泪,对着眼前的少年微笑说,“多亏了不二君呢。”
只见少年罕见地没有回应。
气氛一瞬间有些尴尬。伊藤正打算回收银台继续点单,却听得那个少年忽然道,“这样做,真的好吗?我很不喜欢哦。”
伊藤一愣,疑惑地看他,不明白不二忽然冒出的话用意何在。只见和川微笑的脸瞬间一白,却听得他继续说,“女孩子,单纯一点会更可爱哦。”
和川咬咬唇,低头道了歉,紧接着急忙跑出了大门。
“不二,怎么了?”伊藤有些不明就里。少年看她良久,似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伊藤,先去吃点东西吧,你已经忙了一天了。”
伊藤摇摇头,“不行,工作还没……”
“为了工作连健康都不要了?”
不二罕见地打断她的话,伊藤一愣,不由得抬头看他,少年脸上是明显的怒气。看到少女有些委屈地低头,不二默了半晌,放弃般地呼出一口气,“没关系的,我刚刚帮你打了店主的电话。她已经催促另外两个工作人员赶过来了。”
女孩儿抬头看他,墨黑的眼睛里有明显的委屈,“对不起……”
不二摇摇头。良久,他重新微笑起来,仿佛刚刚那个罕见生气的少年从未出现过,“想吃什么?”
伊藤看到少年脸上熟悉的笑容也笑起来,“是不是什么都可以?”
不二被她突如其来的灿烂笑容弄得一怔,随即也微笑,“是,什么都可以。”
“那我要吃荞麦面!去学校门口那一家!”
“好,我陪你去。”
“可是,菊丸他们呢?”伊藤看着跟在她身后出门的少年问道。
不二有些无奈地看她,“伊藤,现在已经下午了。我们是早上聚的餐。”
伊藤有些窘,“啊……”
“他们本来想跟你打招呼的,不过你太忙了,让我替他们问声好。”少年说。
“啊……真是抱歉。”
“不二,新年的第二天不和由美子姐姐,裕太他们一起吗?”
“姐姐去上班了,裕太也出去聚餐了呐。”不二说。
“原来是这样啊。”伊藤点点头。
肚子突然间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伊藤有些窘得视线到处乱飘。
别听见,千万别听见……
“伊藤。”冷不丁地被少年叫住,伊藤不由得抬起头看他,少年伸出手,掌心里静静地躺着一颗奶糖。不二逆着光站在她眼前,下午的日头将少年的身影裁剪得颀长挺拔,他栗色的发被风扬起,唇角勾起,冰蓝的眼里似乎盛着细碎的光。
伊藤抿抿唇,伸手接过奶糖,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少年温热的掌心,有些灼热。奶糖迅速融化,浓浓的奶香味溢满口腔。
怎么会有这样的少年,总是在她最彷徨的时候出现,当你以为他已经走远,他却总是站在你身后,不远不近的位置。
如果,他的存在本身,就已经代表着安心,那么是否意味着——
“不二。”伊藤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
“恩?”身旁马路边的少年侧过脸看她。
“能不能告诉我,藤原千夏是谁?”她看着他充满诧异的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