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大佬传奇成了小甜文？》粉岚阁子

15、沈渊无所不能

　　牟霖正面临着比九级天雷更大的灾难。

　　桌上左边放着一部被烧成黑炭的手机，连里面的电话卡也没得救。又是一笔大开销！桌上右边放着三块白玉碎石，这是他从蛮蛮那里借来的，502胶也没能粘起来。

　　“啊啊啊！”牟霖一脸痛苦的抱着头，“我脑子是被驴踢了吗？我用它挡什么天雷呀？蛮蛮非煮了我不可！”

　　现了原形的小五味身上缠满了绷带，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歪头问道：“恩人，那石头很重要吗？”牟霖摸摸它小脑袋，叹了口气，“那是比翼石，比翼鸟一族的族徽，里面有强大的灵力，关键是……这石头对你蛮蛮姐意义非凡。”

　　“那咋办啊恩人？”

　　牟霖皱眉思索着：“我再想想吧。”说完，看了眼她身上的伤，叹气道：“丫头你伤成这样，按说应该吃点好的补补。”五味乖顺地趴在牟霖腿上，“恩人，俺不疼，只要俺能帮上一丢丢忙，那就值！”

　　“小丫头长大了。”牟霖揉揉她的茸毛，视线落到她的尾部，原本完全凹陷的坑洞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个小突起。

　　牟霖脸色一沉，他身后摸去，不是错觉那里真的长出了一块肉。难道？九级天雷把那是的封印给……

　　“对了恩人，上次你带俺去蹭的那顿素餐真不错呢，都亏俺听你的多吃了一碗饭，扛到现在都不觉得饿呢。”

　　牟霖收回思绪，轻叹一声，“说起来，也不知道沈队长他怎么样了。”“走，再看看一层那俩伤员去。”

　　镇妖塔一层。椒图毕竟是神兽，回到灵力充足的镇妖塔立刻摆脱之前虚弱的状态。黑子的情况就比较惨了，还维持着黑犬形态，身上被椒图缠得像个木乃伊狗。

　　黑子原本一副病殃殃的样子趴在地板上喝着椒图喂的水，一见沈渊过来了，两眼立刻亮起来。“老牟，哎呦，你快问问那个警察，我家阿全在哪呢？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有没有饭吃？”

　　牟霖扶着他的两根小断腿，笑道：“你先好好养伤，我记着这事儿呢，放心吧。”

　　黑子一看牟霖状态比椒图还好，问道：“你丫当时都被劈裂了，怎么好这么快？”

　　牟霖露出怀里一角黄纸，“我有这个。“

　　“要不你给我也贴一张，我特么快疼死了。”黑子刚说完，就让椒图呼了一巴掌，怒道：“贴上那玩意儿你不是疼，你是死翘了。”

　　黑子急道：“那你们倒是想想办法呀，我要出去，我要找阿全，我要去救他。”

　　椒图想起一事，“对了，昨天你不是弄来了沈渊的详细资料，那上面有地址。”

　　椒图和黑子两人的视线同时转到牟霖身上，牟霖愣了下，指着自己：“我去他家找他？不合适吧？”

　　黑子赶紧道：“那个沈渊虽然长着张冷脸，我瞧着对你还挺关心的，不说别的那九级天雷可不是随便给人挡的，你是不是该上门道个谢？”

　　牟霖想了想，确实应该谢，不过……

　　“我不能空着手去道谢吧，我那就一堆破烂，一样拿的出门的东西都没有。”

　　椒图：“你去我厨房找找，看得上的，随便拿。”

　　“……”

　　黑子继续嘱咐：“一定想办法把阿全弄出来啊，老牟，我就这么一个心愿了。”

　　牟霖挺没底气的，“人家一边是人民的警察，一边是维护平衡的山海人，论哪边也不会把人交给咱们呀。”

　　黑子挥着受伤的爪子，急道：“那你想办法啊！你别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我们什么，只要是我们的心愿，你会拼了命去达成。这是你欠我们的！”

　　“黑奕！”椒图唤了一声。黑子从激动的情绪中缓过来，扭过脸，不再出声。

　　牟霖无所谓的笑笑，“好，我去想办法。”

　　一旁的五味抬头看着牟霖，对他的同情又加重了。她发现恩人在这塔里，说得最多的几个字就是‘好’‘我来处理’‘我去想办法’。可这么一大家子人，他要想多少办法啊……

　　·

　　牟霖手里捏着黑子给的地址，抬头看了眼几乎望不到顶的摩天大厦，深深咽了口唾沫。门口站着两个高高大大的保安，神情严肃时刻警惕，一看就非常专业。

　　一个门卫朝牟霖走过来，上下打量他一番，不用开口鄙视的神情已经从眼里溢出来了。不过人家职业素养过硬，依旧将嘴角拉出个弧度，“您好，找哪位？”

　　“我、我找沈渊。”其实牟霖一点不怪他鄙视自己，低头看了眼手里提着的两捆小芦笋，他自己都觉得辣脸。椒图那家伙也就是嘴上逞能，翻遍了拿的出门的也就这两捆纯天然的芦笋了。

　　“抱歉，我们这里非请勿入，如果是拜访需要住客给我们保安处打个电话，您先联系他一下吧。”

　　“我手机糊……不是，是坏了，联系不上他。”

　　保安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职业素养让他还在坚持，“那您说一下他的房号，让他的管家下来接您吧。”

　　管家？牟霖又咽了口唾沫，跟一样的饲养员么？管整栋楼的？低头看看快搓烂了的小纸条，紧张的念道：“14楼4户。”保安脸上的笑一僵，“14楼4？”说完，回头看向另外一个保安，问道：“是不是楼里唯一没管家的那户？”

　　那人回道：“就他，家里养条狗，帅的不像话那个。”

　　牟霖一听这描述赶紧点头，“对对对，帅的不像话，完全不像话，就是他！”

　　保安掏出呼叫器按下房号，对面很快接起来，很显然这次的笑容完全发自内心，“尊贵的1404客人您好，打扰了，楼下有访客找您，名字叫……”

　　“牟霖，我叫牟霖。”

　　“他叫……”话还没说完，对面已经给答复了，保安立刻做了个放行的姿势。

　　上到14层，电梯一打开现原形的乌泽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到牟霖他一点也不意外，乌泽四条腿迈着高傲的步伐在前面带路，炫耀式的介绍着：“这里的户型是超大平层，一层一共就4户，不过，这一层我们老大自己占了两户。”

　　牟霖笑呵呵地回道：“那岂不是超超大平层？”

　　乌泽回头瞥了他一眼，“呆子。”

　　“你身上的伤没事吧？”

　　乌泽舔舔身上的毛，一仰头，“小伤而已！”然而事实上，他现在疼的要死，两条后腿都在打颤颤，可他能怎么办？牟霖在没有法力的情况下挨了两下，还好好站在这，自己就挨了一下还是分摊的，要是不死撑，妖脸往哪搁啊？

　　“你们老大呢？他……没事儿吧。”

　　“当然有……”突然想起沈渊之前嘱咐的十级天雷和他受伤的事都不能说，随即脚下快了两步，又道：“进门脱鞋啊。”说完一溜烟蹿进屋里。

　　“好的好的。”牟霖用脚把鞋搓下来，赤着脚走进大门。这房子太宽阔了，能在客厅打篮球的既视感，里地面铺的全是黑色大理石地砖，天花板上一个硕大的欧式吊灯华丽又璀璨，颗颗竹子晶莹剔透，在屋顶折射出斑斓的光影。屋内整体色调是雅黑色，触目可及的绿色植物给屋子添了些许生气且更显高雅。牟霖走进来的时候，客厅的电动窗帘正缓缓拉开。

　　沈渊站在窗边，他的侧脸如雕塑般立体，只是站在那里就像一道风景。即便穿着一身宽松的居家服，挺拔的身姿还是透着一道从容不迫的英姿。“你怎么光着脚？”沈渊问道。

　　牟霖两只脚往他满是毛边的裤子里缩了缩，一脸抱歉的笑道：“我脚不干净，在家也是光着脚。”

　　“袜子呢？”牟霖笑，“习惯赤脚了。”事实上，是他收集的袜子都配不成对了，穿出来徒增尴尬。

　　沈渊从柜子里拿出一双拖鞋，弯腰放到牟霖脚前。牟霖愣了下，赶紧躬下腰。“谢谢，谢谢。”牟霖走到宽大的沙发前，使劲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小心翼翼的坐在上面。“沈队长，这是给你带的小青笋。”

　　“谢谢。”沈渊接过去放在茶几上。当这捆颗绿油油的小青笋上了桌，瞬间被周围一盘盘色泽鲜亮通体透着‘贵’气的水果秒的渣都不剩了。

　　“喝果汁吗？”沈渊问。牟霖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如果沈渊问的是‘茶还是咖啡’，牟霖一定会说白水就行，可他问的偏偏是果汁，牟霖还真是好这一口。还是矜持的点了下头，“行啊。”

　　趁着沈渊走开，牟霖赶紧把茶几上的那捆“小青笋”移到地上，顺便用手抹去残留在桌上的泥土蹭在自己裤子上。这时，乌泽晃着尾巴走过来，小爪子戳着青笋，嗤笑一声，那目光要多鄙夷都多不屑。

　　牟霖赶紧道：“这小青笋是我们镇妖塔特产，笋坑是神兽赑屃用爪子一点点刨的，水是神兽蒲牢一桶桶浇的，最后由神兽椒图一根根拔出来。怎么说也是经过了三大神兽之手，称得上祥瑞之笋了。”

　　乌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三个坐牢的神兽，这玩意儿不会有诅咒吧？”闻言，牟霖心里一沉。是了，一般人都会觉得跟镇妖塔沾边的事儿不吉利，沈渊……会不会也觉得晦气？

　　沈渊把果汁放在茶几上，用脚把乌泽的爪子从青笋上挑开。“你这一碰才是晦气。”说完，起来又重新放到茶几上。

　　牟霖心中一暖，笑着问道：“沈队长你身体怎么样？昨天走的时候我见你脸色不是太好。”

　　“没事，已经好了。”沈渊看出他明显还有话想说，直接问道：“你是不是想问刘全和汐丸的事？”

　　牟霖身子一怔，不再绕弯，直接点头道：“我知道汐丸犯的事儿妖监所不会轻判的，不过他确实挺可怜的，他老家的湖被人类抽干了，听说泊族至今剩下的鲛人不到十个了，他还是族里这一辈中最优秀的结界师。沈队长，你要是在那边能说上话，就给帮着求求情吧。”

　　沈渊把桌上的果汁递给牟霖，牟霖喝了一口，可紧张情绪让他有点饮不知味。又道：“至于阿全，他是个人类，我知道我这立场实在不配指手画脚，不过，黑子觉得是他害得阿全走了歪路，再想想当时的惨况，罪不容恕但……其情可悯，所以……”牟霖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越小，可当他想到黑子临走时的嘱托，索性一咬牙，膝盖一弯……

　　没等他跪到地上，沈渊一把握住他手臂将他身子拉起，牟霖还想再跪，沈渊又拉，最后直接握住他肩膀将人固定在沙发上。

　　沈渊那精致得像玉雕琢的五官就停在牟霖脸前，活了千年悦美无数得牟霖感觉到自己心跳生生漏了两拍。沈渊的声音沉澈，像一涌冷泉坠落石间，问道：“你经常用这招吗？”

　　牟霖扑扇着大眼回道：“不多，这也就是第三、四，第五次用吧，而且这此这不是没成功吗。”

　　沈渊松开手。“你一个妖，就这样轻易对人下跪？尊严何在？”

　　牟霖笑笑：“我的尊严分时候。要真是紧要的事，下跪磕头什么的我可以做一百个。”

　　乌泽实在看不下去了，对沈渊提醒道：“老大，别的你可以惯着他，汐丸和阿全这事儿在人类和妖管局闹那么大，压不下去的，这事儿没法管。”

　　沈渊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视线停在牟霖干巴巴的嘴唇上，又道，“喝点果汁。”牟霖点头，咕嘟嘟一口气全喝光了，端坐着一副顺从的模样。沈渊又道：“阿全一个人类，进不去镇妖塔，你准备怎么安置他？”

　　牟霖一听，像是有点谱的样子啊。瞬间坐直身子，回道：“沈队长你之前去过我们那儿，记得大门外那个空置的门卫小屋吧？18平虽说小点，阿全一个老头子住也够了，等给他安顿好了，我就再把犬牙山上那些狗都接过来。我们本来就挂着畜牧疾控中心的牌子，门口还写着‘狂犬流窜’呢，简直完美啊。”

　　“美什么？是你想的美！阿全不可能交给你，他可是杀人犯。”乌泽喊道。

　　“他一个凡人多次动用妖火焚尸，被法力反噬的其实也没多少日子了，我们镇妖塔本来也是牢房，在哪坐牢不一样嘛。”牟霖继续争取。

　　“当然不一样。”乌泽激动的两只爪子刨地，也亏得是大理石地板，这要是椒图家那样的木地板早刨花了。

　　沈渊突然道：“我可以把他交给你，但我有个要求。”

　　“老大！”乌泽一声狼嚎，身上的伤又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