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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甜蜜的天荒?负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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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似墨,空中只有点点繁星。透过浓密的树叶,照进黑暗的林子中,也照进这并列行进的,一前一后两人。
细若的微风刮在身上,带走了身上最后一丝暖意,毕竟大病初愈后的身体,跟不上申公豹盛怒之下紧走的步伐。
从来就躲不过的,不是么……
不是不愿反抗,是他渐渐发觉已没有反抗的力气
好在前面那个身影走了一段,总算是停下来了。
姜子牙怔住,还在机械着走动的步子与募然停下的申公豹撞了个满怀。
一惊,极力离开申公豹怀抱想要稳住的身躯,奈何自己腿软脚软的,被申公豹强有力的手臂一揽,顿觉浑身叫嚣着疲惫的身躯都软了下来,只想找个坚实的身躯靠一靠
仿佛迷茫了那么一会儿,又仿佛没有,深知这样是不对的,姜子牙慢慢推开眼前这具温暖的身子,极力想要挥开心中一闪而过的“贪恋”。
申公豹牢牢箍住姜子牙手臂,使得他继续得以靠在自己怀里,一双幽黑深眸紧紧锁住眼前人。
显然,这样的赶路已超出了他身体的负荷,几滴晶莹顺着他脸颊滑落,也不知是由于赶路还是蕴怒,一双微皱的眸子投影着月光的颜色,使得他本就晶莹剔透的脸庞渐渐染上了了一层瑰丽美好的容泽。
佳人的呼吸就近在眼前,鬼使神差地,申公豹缓缓探出一只手抚了抚眼前人的如玉容颜,在姜子牙睁大的眸中,缓缓抬起姜子牙的头颈,印上一吻,只属于申公豹的霸道与负气的吻
天旋地转,一吻毕,姜子牙一双如水的眸子睁的老大,忘了推拒,忘了挣扎,甚至连呼吸都忘了,如果可以刚刚那一一幕活生生的贪恋将刻在他的脑子里,那么他情愿自己是一个木头人
这样,他就可以不用思考,不用去想申公豹缘何会吻了他。
可事实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就在他刚刚得以自由的呼吸时,一个略显冰凉的吻再一次印上了自己的嘴唇,同时伴随着一道暖黄的热流渐渐的汇入四肢百骸。
慢慢地,身上不似刚刚那么无力,姜子牙用力推开箍住自己的怀抱,这次,申公豹没有在用力,觉察到怀中人的抗拒,只是缓缓地,缓缓地松开了箍住姜子牙的手腕。
一得到自由,姜子牙狠狠吸了口气,使劲揉了揉被弄痛的嘴唇,仿佛这样便可以抹去在上面存在过的痕迹“申公豹,你究竟待要如何?”
莫名的,心中仿佛有一股哀伤滑过,他抬手压了压眉眼,顺手揪起路边一颗草茎,抓在手里,在嘴边嚼了嚼,味道不怎么好,就像那人拼命抗拒的那双推拒的手,嘴唇凉薄的从来没有半点将他放在心上。
来日方长,申公豹心想。
眼下还不是时候,他一口吐掉手中草茎,望向怒瞪着自己的姜子牙,嘲弄的笑笑“怎么,大哥,你不会当真以为我对你有什么吧,我只不过是在为你疗伤而已……”
……
姜子牙止住脱口而出的怒骂“有你这么疗伤的吗?” 可事情已经发生又能怎样,姜子牙暗自咬了咬牙,暗自捏紧了一双蹿在袖子底下的拳头如果申公豹的目的只是把他约出来羞辱一番,他承认,他的目的达到了。此刻也不知独自在茅屋中的二公子怎么样了,如果,申公豹明着羞辱自己,暗地里若是和胡仙儿串通一气,那岂不是危险?!想到此,便要转身回去。 “怎么?大哥,这就要回去。"申公豹一吐嘴里的草茎,拿在手中缓缓把玩,慢慢离开了倚靠的树干,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觉察到的委屈”怎么,公豹的人品就这么叫你不放心?“ “……”姜子牙心头火焰更甚,做都做了,还要让自己相信他的人品。 ”哎~~,我说大哥。咱们兄弟才刚刚重逢,你说话就不能客气点么?在说不论如何,我好歹也救了你的命,是你的救命恩人” 姜子牙心头冷哼,一双明目恶狠狠的瞧着眼前之人,待要看看他究竟还能编出何种话语来。申公豹眨眨眼,忽视姜子牙要杀人的目光,慢慢的向姜子牙走去。姜子牙下意识的就抬手做好防备姿势。申公豹撇撇嘴,丢开手中草茎,收起心思,淡淡道“大哥,你别多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那小子没事。” 姜子牙仍旧拧紧眉宇,没有说话,不过二公子没事,他的心里慢慢松了一口气,身体不由稍稍放松了戒备。申公豹见状,重新抬起步伐向姜子牙走去,这次他没有在唐突的去拉姜子牙的手,好不容易对方放下戒备,虽说不是因为自己,但好歹也够了,他想起此刻约姜子牙出来的目的。他的眼在姜子牙一看他靠近,一双又已紧紧蹙起的眉上停留,忍住想要抚平的冲动,仍旧淡淡道“大哥,抬起手来。” 夜风微凉,淡淡月光照在申公豹的脸上,不知是否错觉,姜子牙觉得此刻的申公豹有些不真实,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的错觉。下意识的抬起手腕,一个微凉的瓶子落在掌中,姜子牙抬手便要接住,申公豹却陡然一缩,在姜子牙不解的目光中缓缓倒出三粒递到姜子牙的手中,“大哥,这是道……”,申公豹突然笑笑,隐去了道德天尊不谈,才接着又道“这是我以前师从通天师傅时,他给我留下的疗伤圣药,对大哥的伤有好处,你且拿好了。” 小小的药丸躺在自己的手心,发出莹黄的色泽,姜子牙目光一瞬间有些恍惚,这还是那个口口声声要要自己性命的申公豹吗? “申公豹……”姜子牙终于开口说话,带着先前流血过多以致微微干涩的唇开口叫道申公豹笑笑“回去吧”仿佛又带着略带嫌弃的口吻对着姜子牙道“再说,带着大哥你,老是被你的那一帮师侄们追杀,我也感觉很困扰呢!” 姜子牙一脸疑惑的看着申公豹,看着他忽然变换的口气,甚至语气还带上了一丝漫不经心的色彩“怎么啦,大哥,还不回去,茅屋是我的,你们不走我今晚睡哪里?” 姜子牙慢慢转过头去,向来时一样迎着风往回走,刚刚那一瞬间,申公豹脸上的温柔一定是错觉。申公豹淡淡的声音响起继续迎着风,响起在他的身后“大哥,别忘了,三天之后,来此小树林,我有事对大哥说。”,不是他申公豹奸滑,他是怕大哥这一去,没有了剩下的药做筹码,大哥恐怕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曾。姜子牙停下脚步,缓缓回头,看着仿似恒古以来就一直一脸洒脱昂扬而站的申公豹,下意识的道“公豹你……” 申公豹潇洒一甩眉宇,看着姜子牙在寒风中单薄的身躯,突然就解下身上披袍,披在姜子牙身上,小心的于颈上系好,“大哥,更深露重,你身子刚好,小心别在着凉。” 姜子牙下意识就要推拒,申公豹抬手阻止道“大哥,你便披上吧,撇去恩人不谈,好歹我们也曾师兄弟一场,不是吗?” 姜子牙抬手抚抚身上袍角,上面还有对方的温度,他的指尖慢慢自上面滑过,心里涌动着一丝他也道不清的情绪。今夜的申公豹实在令人费劲?! 带着一肚子疑惑,姜子牙缓缓向茅屋走去。再说姬发,一手捂着胸口,一边站在茅屋的四周不停张望都已经过去很久了,这该死的申公豹,也不知道把丞相弄到哪里去了。可恶,竟然在他的身上步下结界,让他找不到二人踪影这?!好不容易冲破结界,却不知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有心去寻,又怕夜黑漫漫,错过了姜子牙回来的身影。是以,他只在原地搓着一双手,不停走动,焦急等待着姜子牙归来。远远地,一个红点突兀的现身在月色下,姬发心里升起一丝希冀,缓缓向那抹红影走进,但同时心里又升起一丝异样丞相不是从来都喜白的,什么时候一袭红衣了?! 难道说是申公豹去而复返了,那么,丞相又在哪里?姬发暗暗捏紧了手中黄钺,极近目力注视着前方的人影人影慢慢进了,终于看清,这抹红影便是自己心悬了大半夜的姜子牙。姬发不由一喜,却在看到来人身上一袭红袍时,瞬间黑了脸色,只因这红袍的主人便是刚刚揍得自己丢盔弃甲的申公豹姬发的一双明眸瞬间暗淡,用比这朗朗夜色还要深沉的声音对着姜子牙道“丞相,你可回来了?” 姜子牙一愣,仿佛还没有从刚刚的冲击中回过神来,猛地听到一个声音,不由吓了一跳,抬头间见是姬发,缓缓抚住跳动的胸口“二公子,你如何在这里?” 姬发面目幽深,没有回答姜子牙的话,只是一双目在姜子牙身上上下逡巡,看他仿佛吓了一跳的神情,再加上刚刚看到自己时一双明眸不如往日清明,上下躲闪的样子更加加深了刚刚的猜测难道,这申公豹对姜子牙做了什么?明亮的夜色里,一抹红影自眼前掠过,姬发一惊,姜子牙已经浑身冰凉的跌入了自己的怀抱。没有了先前的担忧,姬发面无表情的抱起姜子牙去了茅屋,茅屋里蜡烛的灯光照亮了姜子牙惨白的脸,映得姜子牙嘴角的红痕越发明亮。姬发自床边坐下,注目瞧着这道红痕,只觉内心烦躁非常,若是可以,他哪怕用尽一切办法,也要把这道红痕抹去,在上面涂上自己的颜色可如今姜子牙闭目而睡,除了这上面淡淡的一点红痕,静静的虚弱而躺,又哪里还能找到其他一点属于人间的颜色,只除了?! 他缓缓抚上这披袍一角,只除了这件碍眼的红袍,看的久了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也变得红目非常,眼前舞动的仿佛都是血动的色泽,仿佛都在嘲笑他姬发先前无力保护的无能。越想越郁闷,姬发不由捏紧了一双掌,捏的用力,十甲刺入皮肤,有殷红的血自指尖滑滴落,慢慢蜿蜒成血红的色泽,疼痛自之蔓延,仿佛也并没有克制他体内的半分躁动。他冷着一张脸,猛地从床边站起,只觉胸口有种呼之欲出的翻腾,一时分不清是来自伤口的疼痛还是姜子牙带给他的冲击门外,一抹玄黑身影一闪,竟是脱下深红衣袍只剩下简单素袍的申公豹,他一路尾随,直到看到姜子牙顺利到达茅屋。直到看到姜子牙现在姬发的面前,他才脱身而去,是以他并没有看到姜子牙被姬发抱起的那一幕,直到夜色又逐渐变得深沉,周围都开始静了下来,申公豹才从暗处显出身形来。圆月当空,姬发却只觉心情浮躁,他抬头遥遥望着天边圆月,没注意到屋外玄黑身影一闪,却是在申公豹看到床前人影走动时,已再次隐去身形,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