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BG同人]昨夜星辰应许君[山龙隐秀X灵犀指瑕]》十九山

31、【番外】原无乡

　　天疆和道门的大阵终于顺利结束，天疆遗族尽数回归，苦境武林重归宁静，道门上下一派欢欣。

　　原无乡却始终守在被医天子送回的灵犀指瑕榻旁。

　　莫寻踪有些担心师父，便道，“师父，你且去歇歇，我看着就好。”

　　他已经没有保护好她太多次，又怎么能不这样守着？他摇摇头，道，“你去熬些药茶来，待她醒了，是要喝些的。”

　　莫寻踪无法，只得去了。

　　原无乡便还是这样静静守着，榻上的灵犀忽然不安起来，一下便扬翻了薄被，他抬手又为她盖上，忽而听见昏迷的她，嘴中喃喃自语，他便侧了耳朵细听。

　　“山龙隐秀…”

　　这模糊呓语，听在耳中，却犹如千钧，仿佛心中的最深处，有什么应声掉落、碎裂…

　　梦中呓语，该是怎样的难以忘怀？从前那个明媚娇俏的少女，何时竟然心中已经深刻地住上了旁人？她手中紧紧抓着的，是一枚半新不旧的袖扣，竟抓的这样紧，这样紧，她的眉头，纵使梦中也皱着，梦见的，竟然是那一个他？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瞬也不瞬的，看了许久许久。眼睛里透露出那样深沉的温柔和回忆。

　　她的眉目，她的面颊，她的发丝，每一处都这样熟悉又陌生。从前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小小女娃，竟已亭亭玉立，长成如今。

　　只是纵然再不舍，他竟终究还是要放手…

　　待到莫寻踪回来，他便走了出来，走到书房里，翻出深藏的那一幅人像，是站在花圃中的一个少女，一身品色的衣裙，美貌娇俏，低低嗅着手中的鲜花，这样的生动灵活。

　　画已经有些微微的泛黄，想是已经过了许多岁月，这样的场景，也已在他记忆中珍藏了许久许久…

　　曾经也曾想着，待到平息天疆之祸，便将这副画，作为生辰的礼物送给她，可到如今，它也许有更应当的去处。

　　还未落日，他便点了灯，将那副画放在灯火上点燃，似乎想要烧掉。可是火舌刚刚一起，他便忽然醒了似的，将画抽了回来，仓促灭掉画上的火星。

　　终究还是舍不得…

　　画角已经染上了一丝烧黑的痕迹，他便还是慢慢卷起来，藏在了书房最隐秘的角落。不去看，不去想，也许便能忘记它的存在。

　　后来终于又过了许久许久，他的灵犀，仿佛也幸福的圆满，既是如此，他便觉得欣慰了。只是再没有什么能叫他心动或者忧愁，无悲无喜，无嗔无痴，倒更合了道家所讲的奥义。

　　他看着倦收天为那个女子忧愁叹息，就仿佛看见臆想中的自己，他最终决定代替倦收天出任道磐，出家修道。倦收天终于还是懂他，却也只是长长的一叹。

　　很久很久之前，他的师父曾经问过他，愿不愿意承担道磐的重任，当时的他却只道未作此想，婉言谢绝了，只因道磐一条出家修道、不沾情爱的规条令他犹豫。想不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里，也许这，才是最适合他的道。

　　夕边倦看收天幕，崇岭尽眺原无乡。
　　远道之中，是谁的身影，独骋威雄，任游太虚，萧瑟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