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三章 ...
-
“这么说来，你是晓瑶姨姨，和那个叫张重华的男人的……孩子么？”若水心里乱乱的，千头万绪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理清。怪不得，她从第一眼看到这孩子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怪不得，瑞凌叔叔虽把这孩子带回家来，却对其不闻不问；怪不得，晓瑶姨姨当时要义无反顾的离开张家……原来，嗣清原本就是自己的弟弟么？可是……
“小嗣清，这些陈年旧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那时候你刚刚出生没多久吧，总不会是你一出生就能记事了？这种外挂技能不是汤姆苏才有的嘛！”若水本想缓和一下气氛，却感觉这句话一出，气氛好像更加沉重了。
“因为我找到了母亲的日记本。”顿了顿，嗣清继续道：“很久以前我就发现张瑞凌对我的态度很奇怪，隐隐中，我总觉得也许他对我的身世隐瞒了什么。后来我发现每年总有一段时间，不管家族里有多重要的活动，张瑞凌总是不见人影。这一点很奇怪。有一次我跟踪了他，发现他到了长白山下的一幢小屋，精神恍惚的样子。在他走后我进去看了一下，只是一间很普通的住宅，但是在房子里，我找到了母亲的日记本。”
张嗣清的声音淡淡的，将他跟踪张瑞凌，到寻找自己身世的经过浅浅带过。但若水知道那一定又是一次惊险的行动，现在看来，要不是张瑞凌当时精神恍惚，早已发现跟在自己后面的小尾巴了吧。
“张瑞凌只是在那间房子里呆了一段时间就走了，我想，自从母亲不在以后他也没有仔细翻找过那间屋子，才会将日记本这种东西留了下来。”即使是说到有关于自己的过去，嗣清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仿佛在说着哪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的事一般。
“那……为什么要告诉我？即使我是你的姐姐，但这种事情，要是一不小心被族里的人知道的话，你的处境会更加艰难的吧？不应该是越少人知道越保险么？所以说……”若水有点担忧，毕竟嗣清在张家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要是被别人知道他是私奔的张晓瑶和张重华的孩子而非张瑞凌的孩子的话，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不说嗣清，单说瑞凌叔叔。要是被别人知道叔叔不但没有将晓瑶姨姨带回族里，还将她安顿在外面生活，最后还生下了与分家之人的孩子。恐怕就算是一向在族里颇有威望的瑞凌叔叔，也会受到张家人的责难吧……
不过若水明显是多虑了，嗣清既然敢把这件干系重大的事情告诉她，也就是笃定了她不会说出去。看着嗣清那清冷如冰的眼神，若水一颗焦躁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也是，只要我不说出去就是了。小嗣清你放心，这件事情姐姐一定会好好保密的！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了~”一把抱住孩子小小的单薄的身子，若水用低低的声音温柔道。
听着耳边那轻如耳语的声音，嗣清的心里微微浮起一丝波澜。弟弟……么？也好……可是总觉得，好像有点儿奇怪。
那时候的少女只是沉浸在与亲人相认的喜悦中，忽略了孩子眼中的那一丝复杂。
……
时间如流水般逝去，两年的时光一晃而过。对于张家人来说，两年只是其漫长人生中的一段转眼即过的时间。所改变的也就只有孩子那渐渐抽长的个子，少女那越见矫健的身手罢了。外面世界的变换对张家的影响微乎其微。
不过在这1921年的夏天，还是发生了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
“泗州古城？”少女疑问的声音从一间屋子里传出。
“是，爸爸这次要去那里。古城下埋着一件对张家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我一定要抢在他们之前取出来。否则，族内又会是一场动荡。他……应该还不知道那件东西的存在，但是万一在探索古城的过程中发现了的话，我就一定要阻止他得到这件东西……”张瑞松坚定地道。
若水有点疑惑：“可是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之前没有取出来呢？泗州古城对张家来说这么重要，为什么家族史中并没有记载？还有，爸爸你说的他们，他，又都是指谁？”
“好孩子，这些你就不必知道了。这次的探索危险度很高，耗时也会很长，大概几年之内都回不来。在这之前，爸爸要交代给你一些事情。”
张瑞松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如果这一次爸爸回不来的话，也许张家会经历一场浩劫，至于挺的过去还是挺不过去，这还是要看天意。但是，如果张家真的不行了的话，有些事情你就必须要去做。”
“什么？怎么会！如果是这么危险的行动的话，爸爸你可以不去么？”听到父亲像交代遗言一样的话，若水心里产生了一股十分不好的预感。
听到女儿这么说，张瑞松瞬间板起了脸：“身为张家的女儿，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你好好听着，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你要记在心里，一个字都不准泄露出去！”
说到这里，张瑞松的表情庄重到近乎于肃穆：“张家自古以来就守着一个秘密，有关于这个世界终极的秘密，这个秘密就掩埋在长白山地底。如果张家当真气数已尽，你就得承担下家族的这项使命。开启这个秘密需要钥匙，而在这个世界上，一共有两个钥匙。张家虽然世代守护着这个惊天的秘密，但从来都没有打开过。这次，我要你打开这个秘密，因为，快要没有时间了。”张瑞松顿了顿，才继续道：“这两个钥匙，一个藏在鲁殇王墓里，但这个墓过于凶险难测，以你现在的能力水平还不足以应付。另一个钥匙，就在萧太后墓里。那是一只鬼玺。一般的玉玺都是兽钮，但鬼玺上面的钮是极为少见的鬼钮，你一看到，就能辨认出来，不会有错。你拿到这个鬼玺，就可以去长白山地底下打开这个秘密了。到时候该怎么做，你自然会知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切记，今天我对你说的话，半个字都不准泄露出去！”
若水听得一知半解，什么鬼玺，什么终极，什么秘密？还有，为什么没有时间了？但看着父亲严肃的脸色，知道再问也是问不出来什么的了，也便不再追问。看来这些是族中的最高机密了，本来，她也只是知道张家自古以来守着一个秘密，至于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除了族长以外的人都不清楚。爸爸在族内的地位不低，又是起灵大人的弟弟，才会知道一部分关于秘密的事情。事实上，告诉她这些，已经是极限了。
“爸爸，泗州古城，真的非去不可吗？”还带着一丝希冀的，若水轻轻问道。
“傻孩子，爸爸可是张家人！这种事情，我不去做，还有谁会去做呢。否则，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啊……”瑞松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小脑袋，慈爱的说：“不知道，爸爸能不能看到小若水嫁出去的那一天啊？”
若水的泪花瞬间就上来了，狠狠的点了两下头，道：“爸爸一定能看到若水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的！要是爸爸你敢不回来的话，我就……我就不嫁人了！”
“真是个……傻孩子。爸爸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跟晓芸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妈妈啊！”张瑞松的眼神突然严肃起来：“最后还有一件事，若水，听爸爸一句——千万不要去昆仑山。”
若水看着父亲严肃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懵懂的点了点头。
……
“真是的，为什么小嗣清你也要去啊？！我听爸爸说泗州古城很危险的啊，况且小嗣清你才七岁！让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不是送死么！”若水有点愤愤，“谁安排的？我去找他说说！”
若水转头就想找人去把张嗣清的名字从下斗的名单中去掉，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去找谁说这件事，毕竟下这个斗有没有负责人还得另说。但是去找族长大人，总该是没错的。
没想到却被身后的孩子一把拉住。“张瑞凌也同意了。”意思就是连他名义上的老爹也同意了，那就是找谁也没法说的。其实张嗣清还有一句话没说，族里关于这次开发泗州古城的任务十分重视，还另外从那些无父无母无人庇护的孤儿中抽调出了一部分人加入。看情况，这群孩子的存在对于下斗来说具有很重要的意义。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具体作用是什么，但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用处。这个特殊用处使这群孩子具有不可替代性，所以想要随随便便的说不去，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那也不能这样啊……”若水一听就连瑞凌叔叔都同意了，看来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就这么定下来了，心里忍不住一沉。不祥的预感就像疯长的荒草一样缠绕住了她，就连指尖，都微微颤抖了起来。自从听爸爸那样说了之后，若水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就像是面对着人力所无法抗衡的宿命一样，无能为力。
“我不会有事。”张嗣清看着眼前为他焦急担忧的少女，心里一暖，不由安慰道。
看着眼前孩子漆黑如墨、平淡如水的眼睛，若水一颗焦躁的心，突然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