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少女与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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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木偶尔以为影山在有些时候简直直率的可爱。
比如在她取材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拒绝，虽然不时会“娇羞”一下，但是也不是故意而为之的扭捏。怎么说呢，这种时候影山的傲娇属性没有出现真是太好了。
一整晚沉浸在影山娇羞的表情中，少女在鼻子上堵了两团卫生纸之后，再也不怕鼻血君来袭，同时她只觉呼吸不畅。当然她整夜一笔都没动不说也几乎完全没睡。
一合上眼，脑中就自动出现影山的身影……柚木桑，少女看着镜子里黑眼圈浓重面色惨白的人，你痴汉也是蛮拼的了。更何况都痴了这么久还没把影山弄到手。
好吧，少女，今天去告白吧。突然改了主意的柚木目光不由的落在了手机上，有些时候，她觉得没有人给自己打电话联系她才是最好不过的。她的隔壁住着影山，她只知道影山一个人的现状就够了。
自说自话的打电话给她告诉她自己“家”的现状，下达让她无从下手的命令，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们。是抱怨他们扔下她这么久，还是平静如水的用一张面瘫脸表达她难以言表的情绪，还是故作开心地接受他们为她送上的祝福——
她只知道，柚木蓝和曾经的柚木佳再也不会与柚木清水一起生活下去。
从手机上收回思绪，所以，去告白吧。认真的，不再用什么奇怪的理由搪塞自己开口的原因。
她可以见到影山的日子似乎也屈指可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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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来，柚木都在考虑她该如何向影山开口的问题。结果，她还是决定在放学后，磨蹭等人都走光后，影山不耐烦的一边看着时间一边帮她把桌面仅剩的两根笔装进笔袋。
“影山，”柚木停了片刻，将书包背在肩膀，咽了口口水，“我有话跟你说。”
“……怎么了？你今天很奇怪。”影山皱了皱眉，将目光转向她。
“啊，大概是有点奇怪，被你看出来了？”不知如何开口的少女顺势就着他的话接了下去，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干笑两声，思考着如何继续。
“昨天看到你房间的灯很晚了还亮着，虽然是你们社团的事，我没有管的理由……晚睡对身体不好……”
“影山！”少女忍不住打断他，咬了咬下唇，视线游离在自己的鞋尖，不等他恼怒，也不等他做出什么其他的回应，径直开口，“我喜欢你很久了！”
……一时沉默。她听到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跳动声，也听到时间仿佛静止般的死寂。她不敢抬头看影山的神情，也无法得知他现在的心情到底如何——
“又是惩罚游戏吗？”半晌，他叹息了一声，无奈的敲了她低垂的头，“这种事早说就好了，弄得这么严肃我还以为你是认真说的。不过，柚木，别再拿我开玩笑了，一点也不好笑。”
“不，我是说真的。柚木清水喜欢影山飞雄。”她摇了摇头，将他置于她头顶的手掌击落，抬起头直视面前比自己高了半头多的少年。
柚木不知道自己是用着怎样的表情，她的脸也没有像之前预想的那样发热，反而意外地冷静，她如果不照镜子，永远也不会知道她认真的模样有多让人深信她不是在说谎。
“……我知道了。”良久影山将视线移开，被她挥开的手掌收也不是停在半空也不是，他停了片刻，兀自收了手走出教室，“柚木，有时候我真不懂你在想什么。”
“……”直到他完全走出教室，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她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这算是拒绝她了还是——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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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木独自走回家，在路上的便利店买了便当和足够吃上几天的食物，她觉得自己没有脸再去影山家蹭饭了。
因为影山这是讨厌她了吧？她知道的，自己对于影山来说麻烦的不行，甚至让他产生困扰。告白自然让她感到更加困扰——青梅竹马或者朋友之间，如果有一方先告白了，那么——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吧，一定。
这是影山第一次丢下她没有跟她一起回家，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但是柚木不会后悔，这样也好，至少这种让她心烦意乱许久的事不会再来继续烦她了。她觉得自己可以专心画画了，影山知道她画了什么即使大发雷霆，她也不会在意了。
柚木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路上，她在出了便利店后，跑到童年作死的滑梯上自娱自乐了不知多久，之后又死一般的坐在公园长椅上。
她没有在想什么，又似乎想了很多。
回家之前，她给昨天晚上接听到的电话号码回了电话，告知了自己的答案。
“妈妈，昨天你说的事我考虑好了，我会按时过去的，才不会误机呢……我知道，比起爸爸和那个女人我还是觉得先去见见你们比较好……妈妈，你别再说那些话了，我都快听烦了，噗……好，好，我会处理好的，那，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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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外的在自家门前看到了影山，他坐在她家门口，像是被抛弃的什么小动物——虽然以他的体型来说，算不上小了。
不等她想出为什么比起被抛弃的她，他才像那个被抛弃的人。影山已经从玄关走向了站在院子外的少女。
“你去哪了？”少女被他的吼声震了一下，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只是去了便利店——”
“不是告诉你不要去买便当什么的吃吗？吃饭就来我家啊！你是白痴吗？别人说的话都听不懂！还有你去个便利店会用这么久吗？自己消失掉还不早点回家，还害怕你会出什么事……”
“去死吧，蠢蛋影山，明明是你丢下我自己先走还好意思说？告白刚被你拒绝我还去你家吃饭？你以为我神经和你一样粗吗？你的智商都用来打排球了情商也跟着一起打排球了吗？”柚木被吼得莫名其妙，脑子一热，憋了半天的火气一口气爆发出来，“躲开，别堵在我家门口，我要回家了。”
第一次被骂的少年第一次被少女从面前推开，直到她踏进家门，锁紧大门，他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他看着少女家的灯逐一亮起，皱着眉头摸了摸后脑：“……我什么时候拒绝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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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想起不久前少女一脸无论如何都看不出像在开玩笑的样子，嘴角向下垮了垮，而后他去排球馆见到及川又被他以“你不找到她就别回来练习，小清水如果出了什么事全部都怪你”为由命令他出去找少女。
他想到了那个听名字就不想进去的漫画社，忍着羞耻感走进去之后，发现她并不在这里，而仅有的两位前辈又用一脸微妙的神情盯着他。大致向两人说明了状况——当然他没说关于少女对他告白的事。
在得知少女最近画稿子正犯愁，可能会在书店寻找素材，他又跑去了她常去的书店。可惜还是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天色渐暗，影山干脆回去坐在她家门口等她。这并不是什么好方法，但影山想不出其他的途径可以找到她。她不会离开这个仅有的家，也不会离开他多远。
影山飞雄到底是如何考虑柚木清水的，影山从没想过这种问题。要说的话，至少是不讨厌的人。她的要求他也会尽量满足，作为礼尚往来——无论他实际有多不想做出她要求的那些动作。
他看着少女房间拉上的窗帘里透出灯光，转身缓缓走回家。
他不会接受少女的告白，因为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他不能不负责的随口答应。他也不会直接拒绝少女，他开不了口，更不知道他的拒绝会让少女的心思疾走到哪里。
影山第一次对什么事产生了犹豫的心情。
“我回来了。”影山想起前些日子跟少女去她家拿东西，少女进门后习惯性的答语。他推开玄关的门，对着厨房了忙碌的母亲打了招呼，示意自己已经到家了。
“诶，飞雄今天怎么比平时要晚？清水没来吗？”
“不，她今天不过来了。”他有些头疼的觉得隔壁那个笨蛋其实是他家亲生的孩子——他看了一会母亲忙里忙外的身影，随手把书包扔下，从橱柜中找出保鲜盒，把桌上的饭菜打包了一份，起身穿鞋直奔隔壁。
“飞雄去给清水送饭吗？真是的，也不说一声就出去了……”
影山从家到隔壁一共用了一分钟，他按了无数次门铃，不过始终没人来理他——他从随身的钥匙串中找到一把钥匙轻而易举的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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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到她卧室的门前，他舒了一口气，拧开面前的门把手，再鄙视了室内一片混乱的同时，径直向她的床走过去，掀起她围成一团把自己埋起来的被子。
“柚木清水，你给我起来吃饭！”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少女与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