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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场戏。 ...

  •   神色陶醉的男子似乎放开了手脚,拿起了相机拍摄着屋内的场景。
      而狱寺隼人开始思索自己与之抗衡的可行性。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男人都属于非法入侵。而他却没有办法因此而报警,不仅仅是因为房主职业的特殊性,更因为他自己的特殊性……尽管身上的伤还是那般不济,不过至少解决这些普通的市民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看来在那个人来疯口中的狂热粉丝,实力也不同小觑。现在的情况完全就像是已经在这附近蹲点了很久,而现在终于得到了能够大摇大摆进来的时机。
      这间公寓的主人才离开没多久。前脚离开,后脚就能够摸索进房间。说句开玩笑的话,这样的探查能力简直比得上警察——执着到可怕的狂热。

      对方压根就没意识到这里的客房有个人正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而他也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艾丽卡的卧房。

      要不要把对方赶出去?
      他有些犹豫。

      这个不速之客显然已经侵犯了艾丽卡的隐私,而且还拍了不少关于这间房子的照片。不出意外的话,他会立刻发到网上与人共享,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隐私都不再是隐私——尤其是公众人物。无数的秘密都会以不同的形式被扒烂。

      但就算是不闻这个圈子的事情,狱寺隼人也清楚,贸然行动只会让那个女人缠上更麻烦的事情,比如那些莫须有的小道新闻。

      他突然觉得比起这些烦人的事情,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还是乖乖呆在家里比较好。
      出入在民众的眼皮底下,生活几乎透明化的明星。和避过平民眼线,时刻保护自己隐私与生命安全的黑手党——果然是截然不同呢。
      简直就是两个极端的代表。

      狱寺隼人下意识捂住了阵阵作痛的伤口,突突直跳的眼皮让他觉得一阵烦躁。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艾丽卡的卧房中响起,夹杂着得意的笑声,还有按下快门咔嚓咔嚓的声音。似乎非常怡然自得。

      啧。
      他撇了撇嘴,开始思考是否要将其制服的问题。

      而那个男人却从艾丽卡的卧房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红晕,他垂下头,按着手中的手机,像是在发送什么东西。一边晃晃悠悠地迈着步子,一边往客房的方向走来。

      “嘿嘿嘿……我今天终于躺过了艾丽卡的闺房……”
      听起来果然是个十足的变态。
      不知道等到那个女人回来是否还愿意躺在被变态躺过的床上。

      狱寺隼人拽了拽睡袍,抑制着隐隐作痛的伤口,望着愈来愈近的身影。眼中的翡翠色愈加深幽,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泊。

      “这里有什么呢……”
      男人伸出手拉开了客房的门,却瞬间被反手拧到背后,锐利的疼痛比大脑的反应更快的传达到嘴边。

      “痛痛痛——!”

      呼痛的喊声平息之后他却震惊地睁大了双眼,想要挣脱却被制服地死死的,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一个健硕的成年男子却没有挣扎之机,直接被反扣到墙面,反手的疼痛直抵大脑。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男人缩了缩脖子,鸡皮疙瘩一个个接着从皮肤上冒起。锐利的敌意与胁迫感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你、你是谁!怎么会有人……”
      他奋力地回过眼,发现身后是比他高出不少的银发男人。那双溢满怒意的翡翠色双眸正望着自己,紧紧锁起的银灰色眉毛扭成了川字,浅浅的沟壑透出了深不可测的压迫感。

      “艾丽卡家里什么时候有个男人——哎哟哟哟疼……你到底是谁!”
      男人似乎对这样的事实感到不可置信。从知晓这里的住址到日以继夜的蹲点,他只看到过艾丽卡的助理和医护师进进出出,根本没有其他人的存在。而从隔壁楼层看来,也只有一个人的身影,客房的窗帘一直是拉着的。
      ……拉着?那么……

      眼前的男人穿着随意的睡袍,显然是被默许住在这里的人。

      而一个生活几乎透明化的,不传什么花边新闻的女明星家里居然住着这样一个男人?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就连心中的惧意都冲淡了不少。
      当然,还有心碎的声音。

      任谁都不想知道自己一直追随的女星,家里竟然偷偷藏了个男人,而且自己却浑然不知的就这么踏进了她的住所,还被抓了个正着。

      此刻的羞辱感和愤懑涌上了心头,他挣扎着身体,却未能松开半分。身后的男人眼眸平静如水,像是看不见底的深潭,透着无法参透的威胁。就算没有正视,他的大脑也告诉自己,这个男人确实不是自己能够匹敌的。
      拉到顶端的危险信号。

      “把你所有的拍摄设备留下。”狱寺隼人沉声说道,顺道松开了手中的力道。
      而眼前的男人显然没有把他的话听入耳中,迈开步只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他伸过手,将想趁机溜之大吉的男人一把拽住,抄起了随手携带的枪支,堵在了对方的背脊。
      “非法入侵的意思……你不会不明白的吧。”低沉且磁性的声音钻入男人的耳中,随着背脊上冷硬的触感化成了陡然渗出的冷汗。

      他只觉得脚下一软,惶然转过身将脖间的相机丢下,然后战战兢兢地摸索出裤袋里的手机丢在了地上。

      “我、我就这些了……真的……”男人瞥了一眼被抵在身后的黑色枪支,支支吾吾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狱寺隼人瞥了他一眼,对方的眼眸中溢满了慌乱和惊惧,不像是在说谎。他松开了背脊的钳制,抿了抿利落的薄唇。
      “获取你的信息对我来说了如指掌。”狱寺隼人收起了枪支,浅浅地望了他一眼,幽深的眼眸里盛满了不怒自威的压力。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他将现在所发生的的事情宣扬出去的话,后果自负。而他确实做得到这一点,并不是夸大。
      不仅仅是为了那个蠢货的个人隐私,更是为了自己隐蔽的身份。

      “知、知道了。”心里有鬼的人自然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哈腰。
      这位不速之客转过身,脚下一个趔趄,扭着脚踝慌慌张张地逃出了这片惊魂之地。

      “嘁。”狱寺隼人轻轻靠在墙面,捂住了大幅度举动之后剧烈疼痛着的伤口,不由得抿紧了苍白的嘴唇。他轻轻地喘息着,想要将这份痛意随着急促的呼吸一并带走。
      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他怎么可能会多惹事端。但这也正好,对付这些内心鬼祟的人足够了。

      狱寺隼人接过被丢在一旁的相机与手机,轻轻靠在了床上。
      相机里都是些之前拍摄的房间照片,再往前翻竟然是艾丽卡出没在各种场合的照片,走出家门的,进事务所之前的,拍摄现场的。无论是戴着口罩还是戴着墨镜,亦或是素着一张脸与友人相聚,统统都被记录在这相机之中。

      细密的程度令人咂舌。

      而公共场合的良好形象却让狱寺隼人不由得感到意外。
      照片上的女人显然与平日里待在家中的人大相径庭。即使是偷拍,举手投足依然透着大雅之气,十足的气度。一颦一笑都透着自己身居高位应该有的仪姿。

      如果不是因为深度接触了这个女人疯疯癫癫,兴风起浪的这一面,或许打死他都不相信这照片上的女人与艾丽卡是同一个人。

      手机中的内容更是触目惊心,各式各样的定位信息,与网路共享,毫无隐私可言。更重要的是,联络网中这样的人不在少数,相反却有着一定的有序组织。密密麻麻的个人信息与活动位置,严密的安排和蹲点记录丝毫不差,将艾丽卡的生活轨迹暴露无遗。

      ……真是可怕。
      就连习惯了黑手党生活的狱寺隼人都微微惊讶了一番。

      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女人诉说着这样的烦恼的时候,风轻云淡的表情,还有打趣的自我夸耀。像是不在乎这样的事情一般……或者更多的是早就习惯的无奈的妥协。

      看不出来。

      肩部与腹部的疼痛一阵阵如浪潮袭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伤口一定又裂开了。狱寺隼人将这些设备随手一扔,靠在了靠枕上,有些疲乏地闭上了眼睛。

      他微微后悔自己出了手,推迟了伤口愈合的时间,却也第一次觉得艾丽卡的生活不太容易,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光鲜。在民众的鲜花与崇拜声背后,有着这样喘不过气的阴影。

      >>>

      嗞啦嗞啦——
      咔哒咔哒——
      咣——

      狱寺隼人挑了挑眉,又慢慢拧紧。他很是不耐地揉了揉眼睛,瞥了眼墙上的时钟。
      半夜两点。

      光是听到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声响就知道是艾丽卡回来了。除了她,没人会弄出这么惊心动魄的动静来。

      “咣”的一声,重重拍上门的声音。

      吵死了……狱寺隼人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嘴边抿出了烦躁的弧度。
      现在不是早上,也不是中午,更不是傍晚,是半夜……半夜两点!这个点正常人都该睡了,她倒是一副不怕别人警告她扰民的样子。尤其是对需要好好休息的他来说,这样折腾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咔哒咔哒,像是甩掉鞋子的声音。
      砰砰砰,踏在砖石地板地板上的响声。
      这个女人没病吧。

      狱寺隼人这么想着,有一种想敲开她脑袋看看构造的冲动。

      哗哗的水声响起,平息了无法忍受的动静。
      他抿了抿嘴,悬着的心终于垂了下来,一切安逸又融进了这浓浓的夜色中。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
      ……一个小时。

      浴室的花洒依然不停的碰撞出潺潺水声。却没有听见什么人的动静。一丁点的踩踏声和沐浴声,甚至是进出门的声音都未听见。
      狱寺隼人睁开了有些惺忪的眼睛,眼中的疑惑慢慢凝结。

      他慢慢捂住腹部走下了床,往浴室走去。
      啧。该不会是淹死了吧。

      他已经开始想象明天的早报内容是国际巨星某某某因愚钝溺死家中——这样吸引眼球的大头条。
      犹豫了一下,狱寺隼人还是打开了浴室的门。毕竟出事了对他自己也不利。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让他不自觉捂住了鼻子。
      而躺在浴缸中的女人显然已经沉沉睡去。这究竟是醉到什么程度,才会连衣服都忘了脱都直接跑到浴缸中躺下。湿哒哒的衣服和头发粘连在皮肤上,脸颊上浮现出丝丝醉意带来的酡红,长卷的睫毛在浴室的灯光下投出了静谧的阴影。

      “嘁。原来没淹死啊。”他伸出手拍了拍艾丽卡的脸颊,“喂,醒醒。”
      “……吵死了。”艾丽卡动了动嘴唇,殷红的菱唇让迷蒙的呓语倾泻而出。她胡乱地用手挥了挥,随即垂下来归于平静,打在水中掀起了小小的水花。

      ……还是睡死在里面比较好。

      尽管这么想着,狱寺隼人还是把这个湿淋淋的女人从浴缸里捞了起来。均匀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气呼在胸膛,微微的热度挠得有些痒。
      他抽过浴巾,轻轻将那湿黏在一起的棕褐色卷发擦拭干净。然后胡乱地抹了抹身上不停落下的水珠。

      明明他才是被重点关照的病患,结果变成了全职保姆。
      啧。真是没脑子的女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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