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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熙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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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晫
111年又32天,原来我错过那么多和你在一起的岁月。变强吗?我终究不可能走进你的生活,如今我站在空寂的大殿上,你们的生活皆能尽收眼底,懒散写意的黑猫,翘着它上扬的尾巴,软软地趴在屋顶上,脚踏着木屐的大叔,一手按着头顶的花帽,一手拄着拐杖,仰头望向屋顶,正午时分的阳光是那么毒辣刺眼,而这般温馨的场面却那般炫耀夺目。我再在这里日复一日的看着你们嬉戏,却终究不能融入其中,浦原喜助,你陪伴我走过那么岁月,我原以为你丢下我离开是因为我没有四枫院夜一那耀眼夺目家世,给予不了你对于未知探索的巨大支持。可是当我用尽气力夺得一切的时候,你们却这般偏安于现世的一角。原来你终究不是我的良人,原来我只是没有遇到我的良人而已。
泪水滑落,筱原熙晫仰头渴望能将留下回落。
身后的侍卫单膝跪地,清冷的声音将她拉回到现实。
“殿下,你真的要去空座町吗?护廷十三番队收拾眼前的残局,应该没有问题的。”男子的清冷的声音,恭敬地注视着眼前的熙晫。
“有好多老朋友,我该回去见见他们了。”熙晫淡淡的叹息。
熙晫抬头望向空际,空座町上空的战火在吞噬这个安逸的小城市,这座被精心复制的城市在死神巨大破坏力下轰然倒塌。她熟悉的,不熟悉的人物一个个登场,她有些遗憾,这里没有最希望看到身影,却有她最不想看到男人。
蓝染惣右介,此刻已经再也不是她熟悉的那个温柔斯文男孩,他此刻褪去全部遮盖,赤裸裸将自己的野心公布于众。
熙晫回声望着空荡的宫殿,这里蓝染野心的终极地,却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如愿。她在这里的111年又32天,空荡的宫殿两侧站着森罗严谨的两列士兵,他们眸子之中除了敬畏之外在看不到其他任何情欲,如同失了灵魂的人偶,远没有尸魂界的生命的鲜活。
而自己坐在王座之上,手握权杖的灵王呢,却也只是一个被重重镣铐夹生的囚徒,在你用灵魂交换权力的时候也同样生命先给规则。
灵王,只是一个用尽自己无限生命守护着世界规则的可怜人而已。
熙晫一步步走向长廊的极端,从她踏入灵王宫殿那一天起,她已经111年没有离开这里了,除非找到可以传承衣钵,否则她只能将自己无限的生命在枯萎宫殿之上,那么走出去和买进来又有什么区别呢。
脑海中的往事慢慢浮现,空座町又有多少人还记得自己呢?又有多少看到自己会愤怒呢?那些开始尸魂界的恩恩怨怨,似乎也应该终结在那里。
时光又流逝多少呢?有一个让她魂牵梦萦却不该属于她的地方,在那里她留下了无数的脚印,让她仅仅作为一个普通整所拥有的一起。流魂街,她记忆中唯一的美好。无论哪里留下过怎样的故事。
即使如同150年那场偷窃案。
那个时候她穿着红色短裙白色衬衣的熙晫全然无视将她和喜助包裹在中央的人,双手抱臂,俯视看着那个已经被完全制服在地上男子,嘴里不停催促道:“喜助你快点解决了他再晚了,店铺就要关门了。关了门我就买不到新衣服了,买不到新衣服我去真中央报名要穿什么呢?”
而被熙晫萝莉啰嗦的不停地被叫做喜助男子,却是一脸悠然淡定,他一直脚压住比自己粗壮数倍男人,一脸无辜的望着不停催促的熙晫,苦口婆心的劝解到:“熙晫,你是女孩子,女孩子不要这么粗鲁,要矜持。矜持些才好嫁人。”
熙晫却一拳头将大汉一直眼睛揍得铁青,附身贴近大汉,揪住他的耳朵,大声地说道:“知不知道,本小姐的东西不能偷,再偷这就是后果。”
接着拳头揍了上去,壮汉的两只眼睛就变成了熊猫眼,然后在身上上下摸索着,终于在腹部衣兜里找到一个画着微型版喜助的卡通画的荷包,她掂量下口袋中金币,然后满意拖着喜助离开。
周围看客唏嘘议论声音全然无视掉了。
在街角的近端,甩开了人群,喜助终于挣脱女孩子的魔抓,他喘息扶着墙角,看着斗志昂扬的女孩子,不由得觉得自己当初决定后错误,他怎么收养这么女孩子,她将来要如何嫁人啊。
难不成要自己养活他一辈子。
此刻的熙晫不知道喜助在那个时候想法,她只是兴奋追着他的痕迹。她只是想挽着他的手一直浪迹天涯下去。
即使那之后悄悄去真中央报名,她也全然不在意粘了上去,甚至大刺刺将自己名字写上了浦原熙晫。
她记得那个时候喜助表情,浅黄色短发的他,歪着脑袋:“熙晫,这样不好吧?”
“怎么不好了,你不喜欢和熙晫在一起吗?”熙晫歪着脑袋,一脸不解看着喜助。
“我们不是……”夫妻,连兄弟姐妹都算不上,这样不合适吧?
“你是在暗示我们要去领本?可是马上就要念书,现在结婚是不是不太好呀,不过喜助没有关系,我是不会抛弃你的,即使现在没有名分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小丫头,填完了表格,我们还有考试呢?”喜助亦然打断这个还浮想联翩的女孩,拖着她走到考试地方。
这个时候喜助并不知道他此刻模棱两可态度对于一个启智起的女孩子会有怎样的后果,事实上,即使在经历了很多沧桑后,他亦没有想清楚他对于熙晫感情,是情亲还是爱情,不过那个时候,站在他身旁依然是陪他历经波折,放弃功名利落的四枫院夜一,那么过去也就不重要。
浦原喜助从来都不喜欢在科学以外的事情多想,而筱原熙晫却一直执着往事之上,那个时的她对于感情只是懵懵懂懂,分不清依恋和相爱的差别,而那之后事情,就将她的全部注意转移到另一件事情的上。
本来以为真中央六年,他们会彼此手牵手着,一同度过;本来以为未来的道路,熙晫真的可以叫浦原熙晫,而不是灵王殿下,可是宿命由不得他们选择,未来的道路,早已为他们铺好。
“真的要去四枫院幕府吗?”熙晫不解的看着喜助。她几乎是学校里最后知道这件事的人。最大的讽刺是——仅是这是最后,依旧不是从这个一同陪她走过生命的人,亲口告诉他的。
“四枫院家里,有好多东西可以研究”喜助无奈的挠着脑袋,他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引发眼前暴风骤雨。
“喜助,你要丢弃我吗?”熙晫慌张地说道,“我可以一直陪着你呆在真中央,走进瀞灵庭,可是你为什么要去无法触及地方。是我厌烦的让你已经无法忍受吗?你终于找了一个可以看不到我地方。”
黑色眸子中泪水串成线流淌了下来,白衣红裙的女孩惊慌无措看着对面男孩。
“熙晫,你已经长大了,长到可以不需要我在陪你了。”喜助看着熙晫,难得郑重地说道:“四枫院家可以给予我想要一切,熙晫该知道被誉为天赐兵器府的四枫院家,一个最靠近王族地方,他是最有可能为我现在不解解惑地方。我不想错过,希望你能理解。”
“你想要什么答案?”熙晫擦着那止不住留下的眼泪,愤怒的咆哮道:“是关于虚,整和死神的之间关系吧?是想知道灵魂达到壁垒后如何强化?那是禁术,即使是四枫院家也不可能触及的禁术。”
喜助吃惊看着暴怒的熙晫,他不清楚她是如何知道,可是她言之凿凿的话语却让他不由得不信。他看着这个他熟悉女孩,白衣红裙,真中央的校服没有掩盖了女孩昭华妙龄的美丽,此刻怒气腾腾眸子一串串的泪珠流淌下来,似他无声地控诉着他的罪行。从流魂街到真中央,几十载的生命中都有她陪伴,她喋喋不休的吵闹他从来都无奈摊手,却没有一次真的舍得离开。
喜助仰头,用着粗糙手掌覆盖女孩细嫩脸颊上,擦拭她一点点流淌的泪水:“熙晫,忘记你说过的话,这些话你从你的口中说出来太危险了。”
“你还是打算离开是吗?即使一无所获。”熙晫仰头看向喜助,她乌黑的眸子目不转睛看着他,“即使我说,我愿意你陪着你走向荒芜的虚圈,探索不容于世的东西,你也要离开是吗?”
喜助背转身体艰难地离开。是该分别的时候了,他和熙晫已经在呆在一起太久了,久到忘记其实他很多追求,而他不能这个女孩推向无边的危险,他的梦就有他一个人承担吧。
熙晫最后也没有留住浦原喜助,但是倔强的她却也没有替他送行。
那一天,秋风刺骨的寒凉,即使仅仅依靠在真中央的窗台旁,寒风袭人的凉气依旧让熙晫不禁打了个寒颤。可是她依旧目不转睛盯着楼下四枫院家豪华的车队。繁华肃穆仪仗和师生校友列队欢送,甚至连他们那个就未曾谋面的校长都放下身段亲自送行,第一次,熙晫发现权力的诱人,如果她能够高高站在灵王殿堂上,她大概也能满足他的愿望了,他亦不会离她而去了。这也是第一次她清楚她一切快乐的女子——四枫院夜一,她高高隆起的发髻,华丽的和服在熙晫的眼里都是那本刺眼。
放弃了她本来可以成就天才的名字,她选择用未来的五年抚平一切的伤痕。那一天,她撕毁了那张跳级的申请书,她安安静静的度过了未来平静的五年。
但熙晫她的优秀,即使不锋芒毕露,也无法遮盖,一个可以贵族云集的地方,高居于榜首,她名字,在真中央的成绩单上,一直蝉联五年第一。冰美人,也就是这么有来的。不记得何时忘记了笑容,不记得何时学会了内敛,不记得何时懂得了遵从。
五年弹指即逝,她依旧无法忘记那个男子,护廷十三番队已经留给她了一个位置,十番队的副队长,没有队长的副队,和一个队长唯一的差别,仅仅是一件队长的羽织。
“他还好吗?”熙晫又一次呆呆的在窗台凝望,从喜助走了后,每年的此刻,她就习惯了在这里凝望。
“他应该很好吧~”熙晫自嘲的回答自己。原来他们那么疏离,原来自己从未他的世界。
“去十三番队吗?该去吧~”熙晫看着手中的白纸,该去毕竟走上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选择。
那之后的若干年后,已经是二番队队长的四枫院夜一毫无形象的坐在队长室内,刻薄的奚落着自己得力属下兼挚友,“喜助你的青梅竹马可都是十番队队长了,你再不努力可是要她越差越远了,小心见了面无地自容啊~”
“嗯?队长吗?”喜助歪着脑袋,“若是熙晫,那不用意外。”
“喜助,你怎么看待熙晫,”隐秘机动的军团长立时坐起,她将原本轻松的话题引入另一个层面。
她注意熙晫并不仅仅因为喜助,更多是这个女孩本身给了她太多的疑惑。流魂街长大,没有任何的背景,可是一入番队就是副队,而这个番队更是一个没有队长的番队。她调查不出任何关于她的特殊不同,也看不出她为何可以博得总队长青睐和信任。
“熙晫嘛,她有点懒散有点暴躁,其他的吗?”喜助摸着下巴,思索地说道,“其他的吗?跟瀞灵庭的死神也没有区别了,当然了她的灵压很强大,做队长在合适不过了。”
“喜助是什么时候认识她”夜一转向问了另个问题。
“当然是从一开始了,”喜助此刻话很让夜一抓狂,但是下面的话或许平复怒气冲天的夜一,“她那个时候应该也是刚刚引导进入尸魂界吧~一个人躲在墙角像是受到什么惊喜。”
喜助歪着脑袋想起很多年来他都不愿意想起的事情来,流魂街的前几区内很少虚入侵的事情发生,可是那一夜确是成群结队的虚进攻流魂街,他就是在四处逃窜的时候捡起的熙晫。他清晰记得那个幼小的身体蜷缩墙角之中惊慌错乱,他记得他抱在怀抱里温度和混在温暖中一双双连珠的泪水,他还记得他们那一夜在躲串中被虚两次袭击却没有送来他的脖子那双稚嫩双手,而其中一次,那个划痕深深刺入熙晫皮肤鲜血流淌,可是她依然紧紧搂着自己。
从他们相遇伊始,熙晫就没放开他的手,她一直粘着自己,而自己却狠心将她抛弃。
“你确定她是经过葬灵来到尸魂界的。”夜一的话语打断了喜助的思绪。
而此刻的夜一更是对这个说法持怀疑的态度。她没有告诉过喜助,熙晫在一拿到斩魂刀就学会了始解和卍解的人。这个秘密恐怕即使熙晫听到也会诧异,不过夜一却由办法知道她的这个秘密。
“对于过去的经历我们都选择了遗忘,”喜助喃喃地说着,他在现世的时候并没有好的回忆,所以他选择了遗忘,而熙晫亦不曾提及,他也不愿意刻意的追问。
“麻烦的女孩,”夜一叹息着。筱原熙晫从真中央高姿态的走出后,夜一对于她感觉只有两个字来形容“危险”。
黑夜一个属于阴谋的时空,流魂街的荒郊上,熙晫依靠在一棵大树,她在等待一个她熟知的男子,等待为她兴云布雨的人。
“你来晚了,”熙晫看着那个脸庞清秀的男子,不悦地说道。她生命中只有浦原喜助能让甘之如饴的等待,而眼前这个温柔可以让你消失在世间男子不值得她如此。因为她不仅看到他温柔细腻的关怀,也看到了他深不见底眸子,他的野心,他的狠毒,他的城府,他的算计,在她面前昭然若是,也正是因为如此,熙晫选择他作为合作的选择。
“筱原队长早”男子抬头,散漫的样子没有半分愧疚。
“事情进行的顺利吗?”熙晫问着,从喜助离开她的时候,她就决定讨要她失去的东西。既然权力让喜助离开她,那么她要用权力来支配其他的人快乐。
“嗯?很多技术都不成熟你似乎有所隐瞒”男子犀利的目光直直的与熙晫对视,“虚化的死神在空气中无法保存,全部都从空气中蒸发掉了。而破面化的虚也同样无法存活,我想筱原应该给我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看来你真的按照那个做了~”熙晫的嘴角浮现浅浅的笑容,她满意于男子的听话。她喜欢听话的人,即使她不能驯服,她也要他在手下老实的按着她意图行走,而不是特立独行扰乱她的棋盘。
“看来筱原队长认为是时候结束交易了。”男子望着树上熙晫,平静的陈述道到,他的声音依旧温柔让人沉寂。
“不,你过关了。”熙晫从树枝上敏捷跳了下去,将手中册子递给男子,“这里有你要的全部内容,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方便出面了。四枫院对我太多的关注,我不得不退居幕后了。我很希望接下来你能为搭建出一场赏心悦目的大戏。”
“嗯,如果一切都是正确,我一定让你称心如意。”男子接过的手册,转身离开。
看着即将消失的男子,熙晫大声地说道:“惣右介,我不喜欢别人的背叛。”
“我也一样。”被叫做惣右介的男子做了同样的回答,他后背对着她,一步步走开。
这一夜,两大野心家,在这里做着肮脏的交易,他们未来道路都充斥着鲜血。那个曾经愿意跟浦原喜助相影相随的熙晫在这一刻已经死了,未来道路,她只为自己而活。
之后的日子一如既往的过着,不过,夜一却放弃对于熙晫的注视。筱原熙晫完美无瑕外表迷惑所有的人,也同样包括了四枫院夜一。
瀞灵庭西市的酒楼里,夜一和熙晫在把酒言欢。七零八落空瓶子可以看得出她们是如何相见恨晚。
“夜一,我今天晚上还要当班,”熙晫推掉夜一递过来的酒瓶,在她见识过夜一千杯不醉的酒量后,她就彻底放弃和她不醉不归的美好愿望,血的教训告诉她,和夜一拼酒,只有可能是夜一活着走出来,而你横着被人拖出来。更何况熙晫值夜班,这就是真的不能再喝了。
“小熙晫,不要这样晚上,我把喜助给你派去使唤,”夜一并不理会熙晫的话语,继续将酒瓶推了过去,难道能够陪自己尽兴的人,她是舍不得放弃的。即使出卖了自己挚友也在所不惜。
“夜一加班要付工资的”喜助在一旁发着牢骚地抱怨道。有谁能告诉他,数月前还处于小心提防状态的重点观察人物,今天就可以相见恨晚坐在酒桌上把酒言欢,都说女人的脸,六月的天。他到时这话一点都不言过其实。而此刻,他还要面对他们联合压榨。
“喜助不要这么小气吗?”夜一不高兴推搡着喜助。
“喜助如果不想加班,就帮我喝了吧~”旁边的熙晫更是大有落井下石之风。
……
事实最终就是喜助被这两个无厘头的女人拖下水,喝光酒楼最后一瓶酒后,夜一心不甘情不愿意犹未尽地悻悻离开。而跟在她身后的浦原喜助则是艰难背着一百多斤的女孩子艰难的离开酒楼。最终不忘恶毒看着酒楼牌匾,琢磨着如何让它悄无声息的消失。
“熙晫到办公室了”喜助一脸无奈的摇头,以前他只负责夜一一个人,但是自从夜一和熙晫在一起以后,他就要同时肩负起把两个醉鬼送回队舍得艰巨任务,由于今天是熙晫当班,所以他先送回熙晫了。
地狱蝶突然地出现,流魂街西76区突然有虚群出没,紧急求救十番队队长前去支援。
“我们上了,喜助。”听到地狱蝶的报告,熙晫像是喝了醒酒药一般,突然精神了。
“是,”喜助本能回答,认命跟了上去。
大虚侵袭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此刻的大虚竟然包括的亚丘卡斯,而且,竟然会有亲兵随送。尸魂界的队长,前来支援也不止熙晫一个人。
“纷飞吧,殇蝉,”混乱的场面由不得熙晫考虑,她首当其冲迎上了大虚,在第一时间内解放了她的斩魂刀。
一片一片的割裂着被包围的大虚,然后背后压丘卡斯竟然偷袭了熙晫,熙晫堪堪闪避了其中一种,却来不及躲避数十发虚闪的袭击,鲜血从身体流淌出。
喜助在慌乱中解放斩魂刀,血霞之盾挡住了下一次的虚闪,却救不回奄奄一息的熙晫。
“真好~死在你的怀抱里,”熙晫的嘴角浮现着笑容,“我爱你,浦原喜助。”
这或许熙晫留下喜助最后的梦,也是对他最大惩罚。熙晫就这样,在零落的雪花中消散。她即使是死亡,也留下最灿烂的笑容和最残忍的惩罚。
即使那个男子并没有在意过自己,她也要让他记住自己,一辈子记住他的放手让熙晫死在他的眼前。
这是一个动荡不安的日子,十番队队长战死,三番队队长归隐,十二番队队长晋升。
尸魂界笼罩在被阴谋团团包围的迷雾,推动阴谋发展一双大手没有给尸魂界任何喘息,接二连三的事情一次次鞭笞这个不堪负荷的护廷十三番队。
流魂街消失死神,接踵而来的是三位队长,三位副队长,一位小鬼道众的罹难和两位队长以及大鬼道众叛变,让尸魂界不得不蛰伏数百之久,那个时候他们大概机会记得蓝染的虚化实验,却没有看到那个隐藏在蓝染身后的可怕女孩,她同一时间段血洗的王域,用着上一任灵王鲜血祭奠自己的加冕。
“原来对于他可以爱得这么深刻,”那个寂寥的夜晚,男子讽刺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渴望从她的眼中读出些什么,可是深邃如古井般眸子看不到波澜。那么他对于她和浦原喜助的猜测是否荒诞可笑的呢?
“嗯?不是很有趣吗?”女子依旧依靠的树旁,“感谢你为我献上这场大戏,我很愉快。我们交易到此为止,是时候我要离开了。”
“要去那边了吗?”男子抬头看着女子。
“是的,我原本就属于那里,现在只是回到该回的地方而已。”女子靠近男子脸庞,低低的轻语,“希望你在尸魂界玩的开心,或许有机会,我们还能见面呢?”
“嗯~希望我到达那里时,你会依旧高高在上”男子冰冷的话语。
虚空中浮现出一道大门,两列侍卫单膝跪地,女子缓步在虚空离开,她黑色烫金的衣袍在空中摇荡,高高隆起发髻却有种别样的威严。
蓝染仰头看着女子在仪仗的恭迎下消失在空际,他们的交易是真的结束了。
他通过她掌握的虚化的技巧和秘密,甚至制造打破临界点崩玉。而她呢?她在他制造大戏混乱中夺取了混沌宫殿宝座,终于如愿回归她出生伊始的地方。
天之王座,男子会心的一笑,或许有一天他也可以去触碰那个位置。将这个一直习惯了俯视自己女人从哪里拖下来。还需要多少呢,他似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熙晫走向空荡宫殿之内,闭眸浮现出喜助看到消陨的自己身体。她如愿以偿的看到他惊慌失措,她的死亡留给浦原喜助以最大的惩罚,可又同样觉得她的离开抽离了他和夜一最后一道屏障。
在没有什么遗憾了,她消无声息抽身离开,让她最为思念的人一辈子记住她,同样她亦是成全他们,他们终于逃离瀞灵庭的枷锁下摆脱相互身份,安然自若的生活在一起了。
脑海中再次浮现这个亦敌亦友的男子,她欣赏他的骄傲自负,“再次相遇吗?”熙晫嘴角露出浅浅笑容,她低声说了一句,“再次相遇,希望你可以变得更强,蓝染君。”
往事历历在目,熙晫最终走向灵王宫殿大门开启地方,蓝染惣右介,浦原喜助,四枫院夜一,还有很多尸魂界的朋友们,我们终于又要见面了,不知道你们是否想我,或许你们更多是对我愤怒呢。
111年又32天,熙晫抚摸着身侧石柱,这里枯萎她的生命,消耗她的年华,再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思及至此,蓝染惣右介的脸庞又一次浮现她的面庞,她从未怀疑过他的野心也相信他的能力,可是一百年的时间,是否太过于短暂了呢?
熙晫记得蓝染大虚的簇拥高姿态离开尸魂界的时候,他锐利的目光直指天际,那一刻他们彼此都看的到对方,她亦是知道那句“没有人从一开始站在天上,无论是你还是我,连神也一样。”
她知道那是她说给他听到,天之王座的空窗期?熙晫叹息地说道;“惣右介,不是我不作为,而是这灵王之位本就无为而治。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坐在上面的话?大概会忍受不了寂寞到死掉吧。”
王域大门轰然打开,蔚蓝色的天空和饶阳的太阳让熙晫不适应甚至当着自己额头。
两列侍卫率先离开,而后她才缓缓悠然踱步走了出来。
虚空上突然开启的大门,让战斗在一瞬间停止,此时他们都不约而同看向大门看向一侧。黑女女子走在前端,她青绿色长发随风摆动,她身后两列侍卫站成两列。
“是小熙晫吗?”声音夹杂着诧异,熙晫很多年前早已战死了啊。
“一别数年,京月大叔还是这般可爱,”女子回头看着花衣斗笠帽的男人,笑嘻嘻地说道;“抱歉呢?当年走的匆忙,造成诸多误会,还请大家见谅。”
“我们又见面了,熙晫,”战斗的一端,男子的清冷的声音,“这一次你是以怎样的身份,是十番队前任筱原队长还是灵王熙晫陛下呢。”
“如若我是灵王,那么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呢?”熙晫看着男子,笑靥如初,“惣右介,可是我一直认为你是我的肱骨之臣呢?”
“陛下玩笑了,”蓝染瞬步走到熙晫面前,低头俯视那双依旧如古井般的深沉眸子,他伸手抚摸熙晫散漫的长发,如往昔般温柔地说道;“其实乱臣贼子更适合我,不是吗?一个渴望将你拉下神坛,将自己送上去的人,乱臣贼子更加合适。”
“不后悔吗?”熙晫仰头看向蓝染,锋芒毕露的人竟然还是这般温柔的话语,他们在很多年前就不曾改变过。
蓝染抬头望向天际,一字一句缓缓地说道;“我不会如同你一般无能,牢牢被规则枷锁困在混沌宫殿一百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你还是真是大言不惭,那么不如让我见见你的力量吧。”熙晫将自己的身体后退,和蓝染保持在一定水平距离上。
而在熙晫拔刀一刻,她身后侍卫恭敬的请示道;“陛下,眼前有很多为队长需要紧急急救,您看是否……”
“不必一切万物自有生长规律,我们没有强加出手,”熙晫淡然看着他们,他们生命最终会回归于灵子,他们眼前的人死与活,对于熙晫毫无意义。她此行目的不过要收拾要这个大言不惭的男人以及,或许能看上她魂牵梦绕的百年的男子。
“啊呀呀~原来灵王也是如此的无情”旁边银色如同狐狸的市丸银拖着长长的关西腔的说着。
“是市丸君吗?“熙晫转头看向角落固然,她惊讶看着曾经小萝卜头已经成长为一直标准大银毛狐狸的时候,毫无避讳地说道:“我记得很多年前,在你长到腰际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王的存在是一种平衡的存在。而此刻我要更清楚告诉你,尸魂界灵王仅仅为了守护灵子秩序而生的人。”
熙晫没有说是如果此刻她是善良的她会出手救治,但是善良从不属于熙晫,或许说,她的善良仅仅留给了那个浦原喜助的男子。
“一百年得了灵王之位你坐的太久了,此刻该换人来做了”蓝染将斩魂刀横空避开,巨大漩涡将他们两个人置身在其中。
熙晫站在中央,笑靥地说道:“如果你有本事,灵王之位是随时都可以易主,代代灵王的传承本就是如此,以鲜血的祭祀——弑杀灵王的剑,便是下一任的灵王。”
“熙晫,你真的如此自信吗?”蓝染的话语依旧是那般温柔,但是他的刀却从来不会放水,尤其是对上筱原熙晫,这是他生平中除却浦原喜助外最大的劲旅。
“很不礼貌,不过很像的风格,”熙晫轻巧的躲闪,手中虚闪以缓缓地凝聚,“一百年了,你的进步仅仅如此吗。”
“你可以慢慢体会我的进步。”蓝染从容的躲避,他的手指凝聚的黄色鬼道,在下一刻直指她的心脏。
“你终于学会如此使用鬼道,舍弃了咏唱,也舍弃吟诵鬼道名称,”熙晫感叹道,一百年前,她仅仅展示过一次的东西,他如今已经融会贯通了。但此刻她身体没有任何闪避,而是用她身体接下来呼啸而来的鬼道,“可惜了,这个程度伤害不了我。”
“那么镜花水月呢?”他的身影在虚空中突然消失,顷刻间来到熙晫背后,刀锋从自右像左劈开熙晫整个手臂,那一刻空气中微弱的扭转,让熙晫顾得眼前的战斗,将自己后背暴露给对手,固执的扭转脑袋,贪婪看着她魂牵梦绕一百年的男子,在徐徐风中飘荡走过来,这个熟悉有陌生的身影,轻声地说道;“喜助,是你吗?我终于看到你了,真好。”
刀锋在同一时间割裂了黑色烫金的锦帛,一道长长的刀痕在自己右肩出现,鲜血迸溅,血侵染在衣襟上。
被草帽遮盖着男子却依旧不乏沉稳踏着木屐前行,再也没有数年前的慌乱和不知错所,手中紧紧的握住的红姬,他不可思靠着周遭,皱眉眉头问道;“熙晫陛下,我冒昧问上一句,您真的要至这些拼死守护您的子民的生命于不顾吗?”
熙晫听着耳边话语,她心瞬间跌入低谷,她期待他们相见,也想过他的斥责和质问,可是却独独没有猜到他回了为了那些不相关的人这样责骂自己,甚至他完全注意到自己右臂伤痕,用了这样称呼,他们之间算是彻底完了吧。
“我就是一个残忍的女孩,”熙晫冷漠说道,“只是喜助你不知道而已。当年惣右介可以顺利策划那些阴谋,我可是居功至伟呢?想知道为什么吗?”
熙晫看着四周诧异的目光,放声大笑地说道;“因为喜助你抛弃我呢?我在尸魂界生无可恋,那么只有回到我出生的地方,夺回属于我的东西,尸魂界越混乱我的计划就越容易施行,所以我才说惣右介是肱骨之臣呢?”
熙晫转头看着已经逼近自己的刀刃,侧身闪过,“惣右介,你不会认为我会镜花水月的影响吧?如果你只有这种把戏,这灵王之位你还是坐不得的。”
一闪那灵压暴涨,指尖凝聚一个个似鬼道而又非鬼道,似虚闪而又虚闪一个个灵子球体,瞬间砸像蓝染。
“不要虚化吗?如果这样,那么这就作为我送个的葬礼吧。”熙晫转身,看着暴风骤雨中心,不由得叹息一声了。
片刻之后,暴风骤雨停止,在被攻击最惨烈终于,蓝染一步步买了出来,他手中握着斩魂刀,身体被刚刚攻击出现一丝丝的伤痕,但是伤口不及要害。他看着熙晫眸子,悠悠地说道;“真不愧是灵王的力量,如此这样,我也该给你展现我的力量。毕竟也只有你资格看到我新生的力量。”
蓝染左手凝聚出了和刚刚熙晫一模一样灵子球体,数量巨大,同样瞬发砸向熙晫。
“等离子体?惣右介你竟然参悟到了。”熙晫看着砸像自己的灵子球,没有惊慌却浮现出淡淡的微笑,这一刻她终于读懂当年她闯入混沌宫殿的时候,上一位灵王那欣慰的笑容。
混沌宫殿那样枯萎的岁月,每一任镣铐的加上的灵王都期待着得以解脱,等待有人能有利刃穿透自己金刚不坏的身体,将自己心跳终于,飞散的灵体回归到虚无当中,那没有烦恼也没有寂寞,自然会她看尽花开花落潮起潮落的纷繁世界。
这一刻熙晫没有躲闪,她竟目光最终看向喜助,她勾起一个不是很美丽的笑容,操纵着天挺空罗传达着她只想告诉他的东西。
“喜助,我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告诉你那个你一直想知道秘密了,虚的世界,死神的世界,整的世界,其实最终都离不开人的世界。他们组成一个稳定三角形,是构筑世界的基石,人何一侧打破壁垒都会带来难以预料灾难,所有历任灵王都禁止在这个领域有所研究。然而总是有一些人他们可以通过自身的修行,无数次膨胀身体触及那道壁垒,最终用力量冲破这道壁垒,最终得以以灵子状态存在在世界。这样的人就是灵王被选者,而我是唯一一个例外,我是出生的时候就以灵子态存活。上一任灵王害怕有人破译我的秘密,所以决定将我秘密处决,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我最终挣脱逃到流魂街,然后和你相遇了。
“喜助,不要难过,崩玉的制造不是你过错,即使没有你的存在它依然会诞生。因为我当年需要他的存在,来转移灵王对我监视,请你原谅,现在我为你献上我给你最后一份礼物。”
熙晫贪恋看着喜欢,在蓝染的灵子球贴近自己身体时候,她以自己的身体为介,发动尸魂界禁咒。将尸魂界正在消失已经消失的灵体回归到战斗最初时刻。
对于森罗万象的拒绝,对于神之领域的侵犯。
井上织姬永远做到不这个地步,凡人的力量又怎么可能和灵王力量相提比美呢。
此刻无措的喜助再一次拐杖的红姬,可是依旧太迟了,血霞之盾能够抵挡住无限的虚闪,却抵挡不住灵子化鬼道,更挡不住用身体为介一心求死的熙晫。
熙晫淡淡微笑,一如一百年前,她被大虚袭击致死的样子,不过此刻,她不会复活,灵子之躯,渐渐地消散。
历历代代的灵王都是如此产生的,下一任的血祭,上一任的死亡,不知道何时,这一任的王会孤独,他也会需要,他的钵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