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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怜香伴·第七折·倩媒说合 ...
——————————怜香伴·第七折·倩媒说合——————————
张仲友与范石垂髫至契,之前范石与自家表妹崔笺云的亲事,也是他做的媒。
这日,张仲友沽酒读《离骚》,蓦然听得隔帘犬吠,心下疑惑,他的居所远离城镇而避繁嚣,这个时候,不知有谁到访?
先到访的是范石,他将自家娘子笺云与那曹小姐的相识相知场景一五一十地对好友说了,还出事了二女诗咏相和的诗笺和自己事后的两首应作,末了他说:“令妹荐举,说您与曹先生有文字之好,小弟特来奉央。”
张仲友听了也是啧啧称奇,然而这番言语也毕竟传奇,这亲事与平常亲事判然不同,于是他也不妄自应承下来,只道:“我虽然有心做这个媒人,然而破题怎做?怕是成局新翻,旧卷难抄啊。”
范石道:“你照我方才的话说去,我欲娶曹小姐为正室,那么曹先生自然许的。”
张仲友道:“这计策虽然巧妙,但恐怕曹先生不会入圈套啊。”
范石深恐张仲友畏首畏尾干脆将这件事情推了,于是行了个礼,道:“这都是令妹做的事,与小弟无干。张兄若不肯应承,你自去回复令妹。小弟告别了。”
张仲友毕竟还是看重他这个朋友,道:“小弟辞是辞不得,只是曹先生万一不允,不要说小弟不善做媒。”
范石大喜:“那我就静待佳音了。”
…… …… ……
张仲友与范石二人皆未想到,帘子外有一人,将他们这番言语上的筹谋,尽数听了进去。
周公梦暗忖:怎么?我今日一天高兴来央张兄做媒,谁想劈面撞着这范石。他两个好友相交至亲,张仲友难道肯辞了范石,反倒替我做媒不成?我今日还是不说破的好,只是心里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然后,计上心头。周公梦打算在张仲友之前拜访曹有容。
周公梦越想越得意,自觉是周郎妙计高天下,得了夫人不折兵。
…… …… ……
周公梦清晨到访时,曹有容正正襟危坐于桌前,提笔圈点文章。佳句只愁圈不尽,奇文常恨得来迟,后生可畏。
周公梦一眼瞥见那桌上的文章,寒暄几句便切入正题,假意问道:“先生,那文章是何人所作?”
“张仲友的近作。”曹有容不疑有他,何况张仲友是他圈定的案首,笔墨文章的确有可称道之处。
周公梦也知道这一点,于是先是夸赞道:“老先生毕竟是法眼,他的文字果然有几句圈得。”
“是啊,仲友才学甚高,不久便要高发了。”曹公抚须啧啧称叹。
“诚多学,信有才,论文章冠军原自该。若论他的文字,久矣该中了,只是心术上略差些,故而,恐怕还要迟几科才能高中。”
因为前些日子友人汪仲襄对他的赞赏,曹有容对周公梦这番话当下便信了三分,然而毕竟是自己取的案首,将信将疑之间,曹有容迟疑问道:“如此,他所行的事,可好略举一二么?”
周公梦自知计得:“本来朋友之过,理该隐埋。可是君子面前,又如何盖得?他送来的文字既是近作,晚生也只说他近作罢。他有个朋友叫范介夫,在雨花读书。前日有个小姐去进香,偶然吟诗一首,范介夫隔帘听见,次韵作诗挑逗。那小姐也未必为他所挑,他自己赖风月,说那小姐有心许给了他,去和张仲友商量,要做些没天理的事。张仲友若是个正人,就该出言规谏他才是,怎么反助纣为虐起来?”
曹有容问:“助纣为虐?怎么个助法?”
“张仲友欣然以月老自任,要去说亲,假说要娶来那小姐作正室,其实是要骗她做小。老先生,你说这样的事情,可是要上进的人做的?”
曹有容想起自家女儿和侄女正是住在那雨花庵,闻周公梦此言,大惊:“那小姐姓什么?”
周公梦道:“他只卖弄这个情节,不肯道其姓名。”
曹有容又问:“那诗可记得么?”
“每首只记得两句。那小姐的诗,其中一句是‘隔帘误作梅花嗅,那识香从咏雪来’。范介夫的是‘荀令若陪三日坐,香投遮莫有情来’。”
曹有容默默记下来,心道:这诗作得倒是不错,谁想的原来作者竟然是个匪人,若是不说,我几乎要被他文字所误。
周公梦觑了他的神情,心知火候已到,于是告辞:“长者有问,不敢不答。是背后论人长短,终究不好。日后相见之时,先生切莫言晚生谈他过失才好。”
曹有容心不在焉,随口应下道: “你且放心,我不说便是。”也没有过多言语,便让他告退了。
事若关心,言便入耳。
曹有容心神不定,越想越觉得方才周公梦所指那位小姐是自家的女儿语花。适才刚批了一半的文章,却怎样看都再不顺眼,竟然再无可圈可点之处了。他稳心暗忖,怎么同是一篇文字,前半幅字字该圈,后半幅连一句点得的都没有。想必是适才听了毁誉,因而成见在心。
然后转念一想,他又安慰自己,每日前往庵中烧香的女子那么多,怎么就那么巧是他家女儿呢?一念及此,曹有容稍定心神,重新拿起方了一口清茶,略提了提精神,继续思量,觉得那周公公梦的言语也未必可信,学子之间的事情,许是出于嫉妒有意进谗也未可知。毕竟无据无凭,不过一面之词罢了。偏听则暗,还是不好对张周二人的品行妄下结论。何况,即便张仲友此人当真品行不端,因人废言亦不可取,总该照公道对他的文章加些圈点才是。
想毕,他放下茶盏,重新拾起文章,方要从公批改,谁知门人手持红帖来报,说张仲友到访。
曹有容看到红帖,不免惊愕,一丝不祥略过心头,强做镇定,将张仲友请了进来。
…… …… ……
张仲友进门,其实心内极为忐忑。
曹有容率先问道:“今日穿吉衣用红帖,莫非有什么喜事么?”
“晚生今日特来……”
“忝在相知,有话就该直说,为何这等嗫嚅?”曹有容道
“晚生特来与令千金作伐。”张仲友道。
《诗·豳风·伐柯》上云,“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何,匪媒不得。”后因称做媒为“作伐”。
曹有容闻言万分惊诧:“原来为此。是那一家?”
“仲淹之后,世代棘槐,名为范介夫的就是了。”
曹有容心知张仲友所言就是方才周公梦所说的人了,心中便也信了周公梦几分,面上却仍然不露声色道:“这位范介夫多少年庚了呢?”
张仲友闻言觉得有戏,便振奋看精神正色道:“弱冠年岁,姿容堪比卫玠。”
“既是世家宦族,为何弱冠才议婚?”
张仲友便将事先商议好的话说出来:“娶是娶过一房了,只是……”
曹有容愈发觉得他是骗婚来的,勃然变色道:“我虽然不才,也曾叨过乡荐,难道肯教女儿为人作妾不成?”
张仲友马上解释:“怎敢说是作妾室?他前边娶的就是舍表妹。如今舍表妹自愿做小,要求令爱主持家政。”
“岂有此理!无故废正妻为妾,范兄既于德行有亏;忍使令表妹居偏,张兄也于良心有碍。这等看起来,二兄的品地相去不远了。”
“当然,其中有个缘故。”
“甚么缘故?”
“令爱……”
一提到女儿曹语花,曹有容明显心虚,生怕她做了些什么落人话柄的事情,慌忙问道:“小女怎么样?”
“令爱与舍表妹曾在雨花相值,两人因赋诗相契,先订金石之盟,后有朱陈之议,故此晚生才敢斗胆。”张仲友道。
曹有容勃然大怒:“胡说!分明是你们串通奸计,要赚良家子女为妾,竟来欺起我来!哦,你欺负我是个老举人,没有出息了么?我年力纵然衰,致宦之心可还没有衰落!”
“晚生怎么敢!”张仲友惶恐道。
“我只是你会做几句文字,颇有才华,这才以礼待你。谁知你就这等放肆起来,以后不要再来见我!”
张仲友却觉得曹有容的怒火来得毫无道理:“君子绝交,不出恶声,先生你何须这等暴戾!”
曹有容方才还虑此事恐系子虚乌有,乃周生谗言,孰料张仲友此番前来,言语之间的事情于周公梦所言一一对应确凿无疑,竟当真是要欺哄自己女儿,遂怒不可遏,不待他说完,便已气急摔盏破口大骂:“小畜生快走!你是衣冠禽兽,非我侪类。家僮,还不替我将这狂徒赶出门外!”
家僮上来了,倒还是客客气气地对张仲友说道:“张相公还是请回吧。”
“我自然会走,难道赖在你这里不成?”张仲友也是气急,遂羞恼拂袖而去。
张仲友只觉得曹有容大概是年老昏聩不明事理了。虽然常言道一家有女百家求,但是说不说由得我,听不听由得你,他何至于这等装威,这等作势?然而自己若与他争论起来,旁人自然都会说做学生的自己没理,还是忍些郁气回去罢。媒人自古原难做,况做从来难做媒。
…… …… ……
曹有容平复了下心情,有心喊出女儿来问个明白,但是又念到自己借住于汪仲襄的府上,不比家中,闹大了终究不好看。再想到初次在语花庵中,自己不曾离开女儿半步,后来虽然又去了一次,也是随轿就回。细细品味那诗中“隔帘”、 “遮莫”的字眼,就有其心也未曾有其事。
只是范介夫这个畜生,怎么气得他过?
想来想去,他也决定只当做不知道,及早离开这个地方。而如今学院岁考,干脆教汪兄将他的品行开做“行劣”,黜了他的前程,才能消了他这场隐恨。
注1:《诗·豳风·伐柯》:“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何,匪媒不得。”后因称做媒为“作伐”。
往事书:有妹纸说要把姓范的做掉……真是太粗暴了!我这么小清新的作者,文里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死过人……韩玉箫不算死!暂且让范石做做白日梦么,怎么可能把两个妹子都嫁给他?虽然原文的确是这样没错,所以我觉得什么“左软玉,右温香,中欢畅”的描写真的是太毁三观了……
小 曲:写剧本写的太开心忘记给自己加戏份了TAT……
往事书:摸摸头~
小 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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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书:求花花求收藏,大家有什么感想,可以留言的O(∩_∩)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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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怜香伴·第七折·倩媒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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