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医生cristina(实习医生格蕾同人）》水瓶第二星

149、why have you brought me here 3

　　女孩断续的歌声在海面上飘荡，好像水上的浮萍，很快便被冷的沁人心的夜风打碎，再不见一点踪迹。
　　“她在说什么？”Callie胆战心惊的疑问着。
　　Sloan俯低了头，靠近女孩的耳边，仔细地倾听着。Cristina苍白的脸上近乎没有丝毫血色，却唯独两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越发衬得她精致的五官显出一种诡异的娇艳。
　　“她在唱歌。”Sloan抬起头，肯定地回答。
　　“老天爷，她已经烧得失去意识了，居然开始说起胡话来了。”Callie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哽咽得说。
　　“必须得想办法，不能就这么平白等着。”Sloan一着急，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Lexie连忙扶他在救生筏上坐好，Sloan向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
　　“Robbins已经带了机长他们去寻找最近的小岛了。”想起爱人，Callie心头更是酸涨难忍，她死咬着唇，把已经涌上喉咙的呜咽生生吞咽了下去。她知道，现在还不是能哭泣的时候。“如果他们到了陆地，救援队应该更容易发现他们。只要他们告诉救援队我们准确的位置，那大家就能得救了！”
　　可救援队发现他们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回信？
　　三个人不约而同挑高了视线，望向一览无余的暗黑天空。那里，除了宝石一样的星星在永恒的闪烁着，什么都没有。
　　救援队何时候能来？我们还能坚持多久？这问题沉沉的压在所有人的心头，却没人敢于询问出口。好像一旦真的问出了，仅存的一点希望也会如泡沫一般彻底瓦解。
　　“我……我不是……你不知道我是谁！我还没告诉你我是谁……”
　　昏迷中的女孩嘶哑着嗓子，似乎断续的嗫嚅着什么。Callie叹了口气，用沾湿的毛巾继续地擦拭她的额头。
　　“她告诉我们她是Grey Sloan Memorial医院的医生。”Sloan皱起了眉，总觉得有些古怪。“她叫什么名字？”
　　“Fiona Lin。她还是个实习医，不过很有天分，假以时日我敢肯定她会是一名出色的心脏外科医生。”Callie望着女孩的面孔，温柔的说着。
　　“又一个心脏外科医生？”Sloan脑子里瞬时浮起一张冏字眉，抿着唇，总是用无声的嘲笑宣扬着整容医生不是外科医生的脸，“你们不是已经有了一个东方心脏外科医生了么？怎么，还嫌不够？”
　　“你指Yang？可是她早就死了啊！”Callie愕然的瞪大了眼，第一次认真打量面前的金发迷人男子。他知道Yang？他和Grey Sloan Memorial有什么关系么？
　　“你说Yang死了？Cristina Yang？”Sloan觉得自己好像被闪电劈中，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可能，那家伙明明就是一幅祸害遗千年的样子，怎么会死呢？
　　“谁说我死了！我明明还……”等不及Sloan表达完自己的惊愕，原本乖乖躺在Callie怀里的女孩突然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混沌的愤怒。她使劲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似乎就要扬起拳头。“我……我……”
　　“咣当”她才吐出一个字，便猛地头重脚轻倒回了救生筏，胸口才刚弥合了的伤口又崩裂了开来。
　　Callie和Lexie手忙脚乱的按压着她的胸，但鲜红的血顺着她们的指缝渐渐渗出，将她的衣服染成一种触目惊心的红色。
　　“她快要等不了了。”Sloan的上下牙齿地紧紧咬合着，就好像他在拼命撕咬心地弥漫的绝望“我们都快要等不了了。”

　　“该死的，太黑了！”飞行员探出头，看着直升机下一片漆黑的海面。可除了星星点点反射着碎银般光彩的波浪，再看不到其他生命的迹象。
　　按说就该在这儿附近啊！飞行员在心地叨念着，他望了眼仪表盘，的确已经向南飞出10海里了，怎么什么都没找到？
　　难道岛上的幸存者提供的方位有问题？他不安的将视线又移到身边一直冷着脸不发一语的高大男子身上。
　　“继续向南。”Burke似乎全没留意到他的目光，冷冷下达命令，好像他才是这场搜索的主导。
　　飞行员缩了下脖子，再次被这男人不怒而威的气场震慑到。他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
　　“那个……Dr Burk，那家飞机上有什么……嗯，你认识的人么？”飞行员小小声地询问。
　　长久的沉默，Burke转了脸，朝向窗外。正巧一缕月光从云彩中挣扎了出来，将盈盈的银白洒向大地。他朦胧的影子就这么被投射在直升机狭小的玻璃上，模糊的轮廓，疏离的五官，安静又漠然。
　　“不好意思，就当我没问。”飞行员察觉到自己踩中了雷区，忙不迭的自我找补着。
　　“很重要的人。”就在他以为自己再也得不到答案时，幽冷清晰的男音陡然响了起来。“一个对我非常重要的人在那架飞机上。”
　　“是你的爱人？”飞行员愣了下，显然没想到Burke会和自己说实话，好奇心顿时爆棚，禁不住壮起胆子继续问。
　　又是一阵沉默，这次飞行员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不仅……”Burke嗓音喑哑，似乎努力隐忍着某种刻骨铭心的情绪。“我们之间……不仅是爱情……还有太多的……我欠她一条命，她欠我一个解释。”
　　这算是什么回答？飞行员有些莫名巧妙，但透过眼角的余光，他发现Burke正握着双拳，他握得那样紧，紧的指甲都嵌入皮肉里，近乎有血珠渗出来。飞行员心里一哆嗦，向下追问的胆子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

　　“嘀嗒，嘀嗒。”飞行员刚想找些话，化解下机舱里的尴尬气氛，仪表盘上油表的警示灯猛地亮了起来。
　　“Dr Burke。飞机的燃料真的就快要不够了。我们……嗯，必须往回飞了。”他知道自己此时说这句话基本上是冒了生命危险的。但是不说，一会儿，他们就得一头栽海里了。
　　Burke原本就清冷的面容，蓦然间的变得如岩石般僵硬。他低垂了眸子，黝黑的瞳仁猛地收缩成一条锐利的直线。
　　回去？不！他还没找到她！这样寒冷的夜，她根本挺不过去！可，不回去？飞机到底支撑不了多久。他自己可以舍生忘死，但没道理让飞行员陪着垫背。
　　心地的恐惧沿着骨髓一路窜遍他的全身，转眼间，四肢百骸都是痛楚。他望向远方的海，视线定在天空里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真的要放弃么？真的只能放弃么？他感到铺天盖地的绝望，朝着他汹涌而来。他却已退无可退，只能无力等待着就此没顶。
　　“But you made me feel，Yeah, you made me feel，Shiny and new。”
　　一阵轻柔的歌声隐隐约约传入他的耳朵。他的呼吸突然停滞。是谁？是谁在唱歌？这么温柔，这么熟悉。他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的倾听。
　　“Like a virgin，Touched for the very first time。Like a virgin，When your heart beats Next to mine。”
　　那歌声悠悠的唱着，一股清泉般汇入了Burke的身体，妥贴得温暖了他绝望焦躁的心。一时间，他就这么坐着，竟是什么也无法想了，大脑里只剩一片空白。满满的心头，都是那个人的名字，除了她的名字，再没剩下其他。
　　“Dr Burke？你怎么了？”飞行员不安的看着男人怔忡的望向窗外。
　　“向下。”Burke强忍住自己颤抖的嘴唇，用尽力气命令道。
　　“什么？”飞行员怀疑自己听错了。向下？下面是海水啊！难道这男人疯了，要自杀？
　　“听我的，让飞机向下。”Burke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和其他人解释清楚，索性直白的重复下令。在那无底的黑暗中，他确信，他看到了某双琥珀色，晶莹而美丽的眼睛。“我们要救的人，就在下面。”

　　“有人来了。他来了……”Cristina默默地喃喃自语。她没有睁开眼睛，她只是侧过头，叹了口气，依旧睡得好像梦里的小公主。
　　被她的梦呓惊扰，Callie费力的直起身子，看了看女孩苍白的脸。她呼吸越发微弱了，如果不是那胸口若有若无的起伏，自己真的要怀疑这孩子是否还活着了。
　　“别说话了，亲爱的，省点力气。”Callie鼻根一阵酸软，又忍不住要掉泪了。她能看到生命力正一点一点从女孩身上流失，仿佛她娇弱的身躯都在慢慢变得透明。她还可以坚持多久，难道自己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步入死亡？
　　“他来了……Burke来了……”Cristina似乎没有听到Callie的劝说，执拗的嗫嚅着。
　　这次Callie听清楚了她的话。Burke来了？这是什么意思。Callie不可置信的盯住女孩的脸。
　　细软的发丝贴在脸畔，越发映衬得那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却美丽。难道这孩子感受到了什么？可她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半点清醒的迹象。
　　“轰隆，轰隆。”
　　巨大的轰鸣声犹如凭空出现般，突然划破了死气沉沉的暮霭，一束强烈的光从Callie头顶上方照射了下来。
　　Callie愕然的提起脖子，强忍住光照的刺痛，睁大了眼睛。她清楚地看到，一架直升机正在她上空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