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laris》莫染清风

44、不欢而散

　　似乎连风都停下来了，花园里变得很安静，十几双眼睛看向风尘仆仆的亚瑟，他站在原地没动，像是在等待谁出来说句什么。
　　“她是怎么逃出来的？”西里斯安静了下来，他拍拍身边的莱姆斯示意他松开他的胳膊，在阿兹卡班待了那么多年，他清楚的知道越狱有多难，贝拉是怎么出来的？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忽然就不见了。”亚瑟皱着眉，目光划过脸色同样不是很好的卢修斯和纳西莎然后回到了西里斯身上。“傲罗们说看起来像是触发了什么很久以前布置下来的法阵，她身上和外界各有一个触发点，外部的触发点被触动后她就被召唤过去了。”
　　“有食死徒在外营救？”西里斯眯起来眼睛，那种耗时耗力的魔法不是一般的巫师能够做到的，如果不是这几天一直和卢修斯纳西莎筹备哈利的生日他简直就要怀疑是他做的了，但是，西茜为什么邀请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贝拉偏偏在这时候越狱？一根毛茸茸的大尾巴扫过他的手背，他看过去，雪白的小狐狸悄悄对他做了一个摇头的姿势，不是卢修斯做的？他从来都信任珀劳莉斯的判断，西里斯摸摸她的头，眨了眨眼示意他明白。
　　“还不知道，穆迪他们去追查了。”亚瑟看了一眼孩子们，疑惑的看向西里斯。“珀莉呢？贝拉出来以后我怕她会回布莱克老宅和这里，你们当心点。”
　　“看来我要提前回去上班了。”西里斯撇撇嘴，他站起来对着珀劳莉斯丢了一个暗示性的眼神，然后拍了拍卢平的肩。“我去魔法部看看，你带孩子们回去。”他拉着亚瑟匆匆的离开了花园，原本热闹的花园气氛一下子僵了下来。
　　“你们可以先住在这里。”纳西莎对着珀劳莉斯有些担心的说。
　　“这里也不安全，西茜。”卢修斯否决了这一提议，贝拉如果出来马尔福庄园也会是首选之一。“珀莉？”他看向还趴在斯内普膝盖上装死的小狐狸，这个小鬼一定有别的办法。小狐狸圆圆的耳朵抖了抖，转过脸无辜的看着他。“说话。”卢修斯觉得额角隐隐作痛，小狐狸摇摇尾巴，一阵银色的烟雾散去后珀劳莉斯坐在斯内普的腿上表情无辜。
　　“家里很安全的，有图书馆里的法阵护着贝拉进不去。”察觉到斯内普的动作有些僵，她的脸颊染上了些红晕，她动作利落的从他的腿上跳下去，挪到了莱姆斯身边。“莱姆斯哥哥帮忙把卢娜他们送回家好么。我和哈利在这里等你。”莱姆斯悄悄对她丢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他知道斯内普是凤凰社的人，但在他走了以后这里基本上就算是食死徒的地盘了，他还是不信任卢修斯。珀劳莉斯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心。原本热闹的宴会就这样不欢而散，珀劳莉斯心里有些不开心，纳西莎带着哈利和德拉科去收拾生日礼物了。珀劳莉斯看向准备离开的斯内普，追过去扯住了他的衣袖。“你为什么不给我写回信？”她的问题让斯内普动作一僵，那双黑色的眼睛有些躲闪。
　　“我不知道回信地址。”他随口扯了个借口，他不知道该怎样写回信，他已经太多年没有对着一张羊皮纸发呆一整夜的经历了。
　　“下次赫尔墨斯去的时候你让他留下就好了。”珀劳莉斯眨眨眼，默许了他的借口，她能看出来，斯内普和她一样有些不知所措。
　　“你的鹰似乎不是很喜欢我。”他可还记得上次那只金雕离开时将他窗框啄裂开的事情，脾气和那只蠢狗一样烂。
　　“你喂他吃些杏仁就好了。”这是在告状吗？珀劳莉斯眨眨眼，拉着斯内普的衣袖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下次写信一定要回我。”
　　“知……知道了。”看见卢修斯看过来那戏谑的眼神，斯内普有些尴尬的抽回衣袖，他瞪了他一眼，转身向花园外走去，他怎么能看不出卢修斯眼神里的含义，联想到那几次被他看到的事斯内普有种对他丢索命咒的冲动。
　　“你和西弗勒斯……”卢修斯将目光移到坐回沙发上的珀劳莉斯身上，他觉得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很有趣，像是十几岁的孩子，可是这两位一位是货真价实的三十多岁成年人一个是脑子里不知道装了多少弯弯绕的妖怪，这样事情就显得有趣了。
　　“十七年前我认识他。”珀劳莉斯回答。“不过我最近才认出来。”
　　“等等……”卢修斯脸上表情一僵，他忽然想起来当年斯内普寄给他的信。“你是爱奥尼奥斯？我当年居然猜错了。”珀劳莉斯看着他，她想了想，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我第一次见有人自我介绍时只报中间名的。”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珀劳莉斯，这小鬼奇葩的脑回路看来从当年就形成了，跟贝拉砸过去的水晶球半点关系都没有。
　　“因为雷尔和西尔就这样叫我啊。”珀劳莉斯回答的理直气壮。
　　“难怪他找不到你。”卢修斯轻哼一声，他可是知道当年西弗勒斯刚升上五年级那两个月究竟是怎么过的，不过两个月后他就再也没提过这件事，卢修斯还以为他忘记了，没想到罪魁祸首现在就坐在他面前。
　　“行了，我不要和你说这件事的。”珀劳莉斯抽出魔杖甩了一个静音咒，然后又丢下一个反窃听咒，想了想又对着周围的树木丢了些咒语，沙发周围立刻被疯长的植物包围。
　　“怎么？”卢修斯看着这架势有些不解。“贝拉不是我救的。”他有些生气的看着珀劳莉斯。
　　“我知道。”看着周围的布置珀劳莉斯满意的点点头。“当然不是你。”
　　“你怎么这么肯定？难不成是你？”卢修斯挑眉看着她，这小鬼凭什么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有可能。”这个回答让他诧异。“我昨天去古灵阁砸了贝拉放在金库里的，黑魔王的一个魂器。”珀劳莉斯郁闷的用魔杖戳着眼前的树叶，从亚瑟说出傲罗们的推测时她心里基本就有数了，那金杯上有禁制。
　　“等等，你是怎么进去莱斯特兰奇家的金库的？为什么你会知道魂器在那又为什么会毁了它？”卢修斯看怪物一样看着珀劳莉斯，这两年珀劳莉斯在霍格沃茨一副乖乖的样子已经让他差点淡忘了那个小恶魔了，一个月前霍格沃茨的蛇怪事件本就让他的心有些不安，没想到这小鬼又丢了这样一个重磅炸弹。
　　“钥匙是我找到的，魂器是运气。”珀劳莉斯无辜的说，随后她眨了眨眼，脸上的表情冷了下去，这是卢修斯第二次见到这样的表情，上次是在阿兹卡班，珀劳莉斯发誓要找到彼得时，脑海中闪过当时的场景，他觉得背后一冷，像是摄魂怪又出现了一样。“为了家人，为了利益么？”一句没头没脑的疑问。
　　“是。”他条件反射的回答。
　　“我们是你的家人吗？”平直的声音像是在宣读审判书，卢修斯毫不怀疑如果他给了错误答案珀劳莉斯会用魔杖指着他丢些恶咒出来。
　　“是。”他犹豫了片刻，但这两年来即使和西里斯哈利没有什么血缘他也已经下意识将他们当做家人了。
　　“那么好办了。”珀劳莉斯挑眉笑了出来，仿佛刚刚脸上的冷酷都是他的错觉。“出来。”她用魔杖敲了敲风衣口袋，一个虚幻的人影飘了出来。
　　“好久不见，卢修斯。”汤姆在环顾了一下四周后目光定格在坐在一边的金发男人身上。
　　“你是……？”卢修斯疑惑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少年，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修身礼服，银质的双排扣一直扣到下颌，他将脸上的银质雕花面具摘下来，露出一张英俊的脸，不知为什么，他的左眼虹膜是暗沉的酒红色而右眼是黑色。
　　“居然连主人都不认识了？”汤姆苦恼的用面具挠了挠头，卢修斯诧异的挽起袖子，上面狰狞的黑魔印记这散发着灼烧的疼痛。“想起来了？”他走到珀劳莉斯身边坐下，动作优雅。
　　“王……你怎么会……？”卢修斯惊疑的看着珀劳莉斯和汤姆，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珀劳莉斯和救世主住在一起的同时却搭上了黑魔王？
　　“姐夫，冷静一下。”珀劳莉斯无奈的摇摇头。“昨天汤姆取走金杯上的魂片时应该触发了贝拉身上的传送魔法。”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她估计会觉得我害死了黑魔王然后来霍格沃茨和我拼命的。”
　　“那你这是？”
　　“盟友。”珀劳莉斯回答，她挽起袖子露出了正在发光的荆棘火环。“我们有盟誓。这是日记本上的魂片，在杀了主魂后他就是伏地魔了。”她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卢修斯思考了片刻。“他是汤姆里德尔，不是伏地魔，杀了莉莉他们的主魂已经死了。不过哈利和西里斯还不知道。”
　　“我一直知道你胆子很大，却从没想到你和贝拉一样疯。”卢修斯顾不得汤姆坐在她身边忍不住说了出来，他已经猜到珀劳莉斯的做法了，主动将日记本上的魂片培养成黑魔王，在真正的魔王回来前让他彻底取而代之。
　　“我很赞同你的想法。”汤姆点点头，他一直觉得珀劳莉斯就是个冷静的疯子。
　　“所以你让我看到……他，有什么目的？”卢修斯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汤姆。
　　“别跟贝拉乱跑，别背叛我。”想了想她挥手撤掉了周围的魔咒。“剩下的你们两个自己谈，我不管。”随着魔咒的消失汤姆配合的隐去身形。“别欺负我姐夫。”在他彻底消失前珀劳莉斯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