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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表叔狂酷拽 ...

  •   “那最好不过。”景狄退回来坐到凳子上,“以后我们得相互扶持,这样才能活下去是不是?”

      “现在京城乱得很,估计她也没那个心思来找你和我,我们还有几年安稳日子可过。”黑衣人说道。

      景狄和黑衣人喝了大半夜的酒才歇下,第二天一早李珍娘就赶到镇里去买新鲜的猪肉。中午回来的时候景狄正在教景贤识字,景夏和小花挨得紧紧的,都是一副戒备的模样。

      “小夏,进来帮娘烧火。”李珍娘对景夏说道,景夏松开小花跟着李珍娘进了厨房。

      中午李珍娘做了一盘炒鲜猪肉,杀了一只老母鸡来煨菌子,摘了地里的小白菜来煮豆腐汤,做了个凉拌黄瓜,新做了油炸花生米送上桌,“大兄弟多担待些,乡下没什么好东西招待您,这些菜您将就着吃。“李珍娘说话十分客气,在围腰上擦了擦手转身去了厨房。

      “珍娘,你等会儿也过来一起吃吧,把两孩子也叫过来。”景狄在堂屋里喊道。

      李珍娘在厨房里应道:“好。”

      李珍娘端了拌好的皮蛋出来,坐下后给他们两个添饭。景贤和景夏都安安静静的坐着吃饭,饭桌上的气氛也比往日沉重些。

      景狄指着黑衣人介绍说:“这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弟,叫郭弋。他的家人也在大灾那会儿全没了,家里只剩他一个。后来他打听到了我的事,就到永安镇来找我了。我想着他没个亲人,以后就住咱们家。”

      “原来是表弟,这样也好,难得见到你的亲人。”李珍娘说道,又对两个孩子说,“快叫表叔。”

      “表叔好。”兄妹两人齐声喊道。

      郭弋笑道:“原来表兄的儿女都这么大了,长得真好。”

      景夏看着郭弋的脸,他的笑容还是冷冷的,笑意未到眼底。

      景狄给郭弋斟酒,说:“表弟,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千万别客气。来,这是珍娘炖了两个时辰的鸡肉,你尝尝看。”说着,夹了一个鸡腿到郭弋的碗里。

      郭弋夹起来送到嘴里细细的嚼,礼貌性的夸赞说:“嫂子的手艺真不错。”

      景贤帮着景夏夹菜,郭弋看了景贤一眼,景贤并不害怕他冷冰冰的眼神,直视了过去。郭弋一把捏住景贤的双手,使劲儿往下压了一压,对景狄说:“这孩子底子不错,是块练武的好料子。要不我教你儿子武功,将来也好防身?”

      景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应道:“好。”扭过头去问景贤,“小贤,你愿意跟着表叔学武吗?”

      景贤瞪大眼睛,看着郭弋,又望着他右边袖子:“表叔,你的右臂怎么了?”

      郭弋笑道:“打架的时候被人打断了,已经废了,你害怕吗?”撩起袖子露出刚满是伤痕的右臂来,他的右臂就像一根被乱刀看过的木材棍儿一样,上面布满狰狞的伤疤,景贤看了吓得不敢喘气。

      “胆子这么小。”郭弋的笑容冷冷的,用直接的语言和刺眼的笑容不留情的嘲笑景贤,“知道吗?人只有变得更强大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家人。你不懂,现在外面乱得很,只要你走出这个地方,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杀了。”他把自己那炳长剑往桌上一放,杀气顿现。

      景狄沉默着不说话,李珍娘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位从远方来投靠他们的亲戚,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景狄。景夏低头扒饭,这位远房表叔真是狂酷拽,武功这么的高大上,要是学好了以后就可以横着走了。虽然很怕郭弋,但景夏很想对这位表叔说她想跟着学。这时候只见景贤拿起那把剑,说:“我愿意跟着表叔习武。”

      “真是好孩子。”郭弋摸了摸景贤的头。

      “我这位表弟原来是位江湖侠客,后来因为一些纠纷退出了江湖,你别担心。小贤学些武功防身也好,以后没人敢欺负他。”景狄对李珍娘说道。

      “这样最好不过了,技多不压身。就算没别的用处,也可强身健体。”李珍娘面上虽然笑着,但心里却在打鼓。这位大表弟看起来就不是个善主,她大哥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

      农闲的时候景狄教兄妹两个读书认字,学些医术,再然后就是郭弋在屋后的竹林教景贤武功。景贤把他的天赋发挥到学武上,一招一式一点就通,郭弋很满意这个徒弟。景夏躲在竹林后面看景贤挥着剑舞得熟练,心里痒痒很想跟上去求郭弋也教她,但看到郭弋扫过来的眼神,只能放弃打算偷偷的看。

      景狄的远房表弟来投靠景狄这消息很快传遍了李家村,好奇心重的人都到景家来看看景狄的远房亲戚长个什么样子,要知道景狄当年就是凭着一张脸把村里的一枝花给骗了过去。而且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到景狄的亲戚寻上门来。现在来了一个,无论怎样都得瞧上一瞧。

      众人看到郭弋脸上的刀疤和僵直的手臂,很想八卦一下他脸上的刀疤怎么来的,手臂又是怎么废的,但看到郭弋那张冻死人的冰块儿脸又不敢上前,只能拉着李珍娘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弋换了一身布衣,单手从井里提了一桶水浇花圃里的花草,他的右手废了,但左手做事同样迅捷,对旁人的指指点点什么漠不关心。最后还是李珍娘出去打圆场,说这位远房表弟家里的人都得瘟疫死了,心里悲痛,加上他的性子冷漠不苟言笑,所以就请大家别来看热闹再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了。

      李珍娘背着背篓拿着镰刀准备去割麦子,说:“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大表弟不说,我们也不好问人家的伤心事。我大哥说这位郭兄弟是他的远房亲戚,已经不知道是远到什么地方去了,反正从前他们两家也没来往,这次他突然找上门来我们也很意外。”

      众人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但李珍娘不准备再说下去,他们又不敢去问郭弋,得不到满意的八卦只能悻悻而归。

      “小夏,你等会儿拿高粱扫把把坝子扫干净,我收了麦子回来好晒。”李珍娘对吩咐景夏说道。

      “好。”景夏应道,进屋拿了一把高粱扫把扫坝子。

      景狄、李珍娘和景贤去地里收麦子,景夏一个人在家,她身后跟着已经长大了许多的小花。看到郭弋悠闲的浇花,景夏还是有些害怕。其实她想,她活了两辈子也见识过不少,怎么就那么怕一个陌生男人?

      想到既然他是自家亲戚,不会在自己的家里胡闹,才放大了胆子挥着扫帚扫坝子。郭弋提了三桶水才把花圃里的花浇完。从景夏身边走过的时候,郭弋特地多看了她一眼,笑得意味不明。景夏心里紧张,还是强装镇定继续扫地。她扫得认真,直到景狄挑了两捆麦子回来景夏才扫完。

      景狄把挑回来的麦子摊开晒干,回头夸奖景夏说:“我们小夏将坝子扫得真干净。”

      景夏也不客气,“当然啦。”

      景狄进屋喝水,出来的时候郭弋也拿了一根芊担跟着景狄一地去地里挑麦子。景夏一个人在家闲得无趣,叫了小花也去了地里。

      这个时候地上的毛虫多,麦地里尤甚。景夏胆子大,看到一条踩一条,一会儿追着小花从这个田垄跑到那条小路,李珍娘见了头疼,担心她摔了,扯开嗓子把景夏叫了回来。

      景贤知道景夏闲不住,从背篓里拿了一把镰刀给景夏:“喏,割麦子。不会我教你。”

      景夏心想闲着也是闲着,学着景贤割麦子的动作跟着割起来。这副身板小,景夏割得也慢,李珍娘担心景夏割到手,放下手里的活儿过来把景夏抱到一边:“你还是去玩儿吧,割到手了怎么办?”

      李珍娘刚把景夏放下,景夏就说道:“娘,我想试试嘛,我不会笨到让镰刀割手的。”说完就跑到景贤身边,拿起镰刀继续割麦子。

      李珍娘无法,只能吩咐景贤看着景夏。景夏割麦子割得生疏,但好在没割到手,放麦把子的时候也没放乱,还帮着景狄把放在麦田各处的小把子抱到一堆放好,方便景狄捆了挑回家。

      景夏跟着家里的大人在麦地里忙活了一天,回家后坐下后就不想起,李珍娘知道她今天跟着割了大半天的麦子累了也没让她做别的。景夏晚上吃饭的时候也多吃了几碗,洗了澡躺在床上就睡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手和脚都又酸又痛,李珍娘没让她去地里,让她在家看着晒在坝子里的麦子。

      景夏在家活动筋骨,经过昨天的劳动后,终于体会到种田的辛苦,她以后再也不浪费粮食了,也难怪李珍娘提议让景狄搬到镇上去,让景贤读书考取功名。种田真心不易,有时候付出的劳动与收获不成比例,还好今年年景好,也不用交税,多劳者多得。

      地里的麦子全收回来了,脱粒后晒干,拿到磨坊磨成粉,当晚李珍娘就煮了酸菜腊肉面片给全家人吃。面是用家里的鸡蛋和的,没掺一滴水。揉好了面发酵一阵,李珍娘去后屋阴凉的地方取酸菜。酸菜坛子是土坛子,用了好些年了,盐水是家里用了好多年的陈盐水,浓缩了多年鲜菜的精华,泡出来的酸菜最爽辣可口。酸菜是去年芥菜做的,有满满的两大坛子。李珍娘洗了一块半肥半瘦的腊肉,切成细末和切细的酸菜一起熬了,撒上姜末和花椒,只看这浇头就让人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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