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踪迹十年心》keith

1、第 1 章

　　2015年2月18日，杭州。
　　除夕夜。外面热闹得很，烟花频频绽开，天空都映亮了。鞭炮声一直响个没完，吵得人头昏脑涨。最恼人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一个死胖子突然闯进来，大咧咧地叫嚷：“天真，快给胖爷弄点酒来！”他手上还拿着切菜的刀，“砰”的一声砍在菜板上，怒道：“喝个屁！你丫什都不带还敢来蹭吃蹭喝，当小爷这里饭馆呢！”那胖子顿时噤了声，好半响之后才开口道：“天真，真不是胖爷打击你。。。。你做菜，赶不上外面馆子。。。”厨房里面冲出来一个青年，本来偏白的脸憋得通红：“死胖子，你丫欠抽呢是吧！”
　　然后是年夜饭。解雨臣到得最晚，也不知道他一天都在忙什么，连除夕都没个休息。胖子肚子里憋不住话的，马上就问他：“我说你一天忙啥呢没个头！”解雨臣笑着看他一眼：“真想知道？”胖子愣愣地跟着点头。“小爷偏不告诉你。”解雨臣近年是越发地爱呛人，大冬天的，愣是呛得胖子吸了几大口凉气才得以平息自己肚子里的火。“小花你就饶了他吧。”吴邪拿了两瓶酒出来，“还是不喝？”解雨臣耸耸肩，“解家暂时还倒不了。谁知道今晚会不会又有人给我弄出些幺蛾子来。”他不喝酒，也就是这两年的事。那人在的时候，他喝得烂醉也没事，反正有人替他顶着，怕什么？那人一夜之间音讯全无，他也不派人去查。只又默默做回了他的解当家。现在已经没多少人叫他“小九爷”了，谁见了这位解家现任当家都是恭恭敬敬地喊“九爷”。距离那时他一边玩着手机一边漫不经心地吩咐手下“遇上王八邱，直接打死，算我的。”已经过去了十年，那人来了又走，他的态度也一直不明朗，就这么耗着。秀秀前年就结了婚，嫁给一个谁也不熟悉的青年。那青年不知道秀秀的身份，秀秀也没提。婚礼那天解雨臣也在，忙着帮他打点一些事情。完了之后他站在楼上，端着一杯红酒，饶有兴趣地看大厅里的男男女女。秀秀走到他背后，还没出声儿就被发觉了。闲扯几句之后，解雨臣突然转了话题：“你就不怕他生气，离开你？”秀秀盯着他看了许久，看得他心里发毛的时候才道：“怎么不怕？我什么没闯过来，但是现在我怕。”他漫不经心地干了杯里的红酒，不知怎的觉得怪苦，心里暗暗骂秀秀抠门。秀秀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落在楼下某个人的身上，声音里竟带了两分哭腔：“因为我爱他啊！”
　　因为爱他，所以惧怕失去。怕一切的承诺都是假的。一觉醒来，一切归于原点，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什么牵挂也没有。那天晚上他回去前秀秀和那青年一起送他。酒店的灯光印在她白色的婚纱上，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温暖。只有被人爱着的人，才会这样温暖。他笑着告别，像个哥哥一样嘱咐他们。连他自己都未察觉，他嘴角扬起的弧度，眼睛里的光芒，实在是像极了秀秀。
　　春节联欢晚会是照例的无聊透顶，解雨臣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说是出了事非得他过去。胖子嘟囔了一句：“又不是你男人回来，犯得着这大过年的。。。。”事实证明，王月半同志的估计是准确的，让我们为他鼓掌。两人看得直打瞌睡，干脆放弃了看电视的想法转为聊天。天南地北的吹，什么破事都抖出来，偏偏谁也不提那三个字。每年都是这样，像是在等什么人似得，但又一直没人出现。零点的钟声一过，外面顿时又热闹起来。“天真，新年快乐。十年到了。”他把杯里的白酒一口干了，“是啊，到了。”大概是喝得太急，本来就不怎么喝酒的他呛了好几下。胖子急急地拍他的背：“噎不死你丫的！”吴邪沉默了很久，就在胖子努力思考是不是自己下手太重以至于把天真同志拍成了重伤的时候吴邪终于开口道：“胖子啊，再拿个杯子来。”胖子难得的没有说些废话，老老实实地拿了杯子过来。吴邪斟酒的手都在抖，面上却仍然平静。他把自己的杯子同那只杯子轻轻碰了下，“小哥，新年快乐。第十年来了。”窗外的烟花五光十色，映的他脸上明明灭灭，看的有些不真切。胖子转过身去，悄悄地抹了下眼睛。
　　十年有多长？不过是等待共白头的距离。再漫长的路，他一个人走都行。只要那个人在等他。
　　张起灵，你要等着。
　　在这个城市的另一边，黑瞎子靠在树上一脸无辜：“花儿，我真不是故意的。哎！哎！你别动手啊。。。”解雨臣手里拿着把刀，笑得格外森冷。但若是秀秀见到他，一定会惊讶。他眼里的光芒，真是像极了结婚那日的秀秀，
　　新年快乐啊，第十年来了。所有的一切都归于平顺。
　　2015年8月17日，杭州。
　　胖子本以为吴邪会疯了一样地跑去长白山，但是没有。他依旧呆在杭州做他的小三爷。多大的人了，还能像当年一样天真无邪。胖子是个粗人，不知道吴邪的意思。倒是秀秀说得好：“十年一过什么都变了，总得留个不变的人吧。”所以日子照旧，一天一天好像复制粘贴。解家慢慢上了正轨，提携的小辈掌了权，解雨臣身上的担子也卸下了，秀秀生了个孩子，粉嘟嘟的格外可爱。日子也终趋于平顺。胖子和吴邪两个人呆在铺子里，偶尔做两笔买卖。
　　这天下着雨，雨水打着芭蕉，声音。隔壁小姑娘正在念书，纳兰的《虞美人》：“银床淅沥青梧老，屧粉秋蛩扫。采香行处蹙连钱，拾得翠翘何恨不能言。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
　　门被推开，进来个穿着蓝色连帽衫的青年，向来冷淡的人眼里都带着少见的柔情。吴邪站起身，声音很是平静：“小哥，欢迎回家。”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作者有话说

　　无话可说行么？好吧我写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