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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为了逃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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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在别的区,至少会有矿泉水的,谁让这里是贫困潦倒的鲁尔兹呢。”见到男孩用咖啡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举动,青年微微一笑解释道。
青年同样也在关注着男孩,这个男孩从外表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样子,不过这里是鲁尔兹,大家都很穷,吃不起什么好东西,发育不良是常有的事,所以不能用常理来推测,岁数自然也要往上加一点才对。咖啡色的眼珠子很漂亮,很像他曾在画册里见到的一种名为琥珀的珠宝,拉下布条后露出的小脑袋上有着一头毛茸茸的短发,皮肤微微有些粗糙,一点点淡褐色的雀斑点缀在两颊两侧,只露出下巴部分,剩余的全部被藏在灰色的衣服里,一部分灰色的布条缠绕在手上,蔓延到小臂,再上去则被袖管挡住了,至于下半身他没有留意,不过应该也是被遮得严严实实的。
在青年看来这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孩子,至少他可从没遇到这样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不花一分一毫就让人心甘情愿的送他去边界就不容小觑。
“你叫什么?”青年忍不住好奇的询问他。
艾尔诺看着他一时间也有些恍惚,他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心平气和与自己对话的人了,不过这种恍惚也只是发生在瞬间,在他看来不管他人用何种心态何种角度去看他,他都是艾尔诺,按照自己的目标前行才是他现在应该坚持的。
他微微垂下眼帘,收敛了眸中的神色,从他人的眼睛看来就像一个本性内向的小男孩不愿意回答一样。
不过他知道面对这样的善意他不能得寸进尺,所以他装作游移了一番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
随后,青年又像是为了不忽视另外两个孩子那样,也友好的询问了,两个孩子也都乖巧的回答了,出于谨慎也仅是说了自己的名字而已。
青年并没有介意,就这么一会儿他们已经离开了艾撒小镇有一阵子了,说起来艾尔诺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生活过的镇子的名字,因为他父母亲的缘故,导致他人都不愿意善待或是走近他们一家,就像生怕会被感染到什么传染病似的。
他扭过头,发现兰斯一直望着窗外,不知何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突然就变得氤氲昏暗起来,逐渐的,雨丝打落在窗户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兰斯的脸部轮廓随着年龄的增长自然要比艾尔诺的有型一些,他侧着头的样子只能让人看见他的半边侧脸,狗啃似的头发是艾尔诺亲手削的,只是如今长长了些,看起来要自然很多。
视线仿佛化成了实质,兰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就扭过头,那疑惑的眼神很好的传达给了艾尔诺。
艾尔诺的眼睛随即安抚般柔和了许多,但当他喜滋滋的将手放在艾尔诺的大腿上的时候,则遭到了毫不留情的袭击。
他也是有脾气的。兰斯缩回手委屈的小眼神立即不看艾尔诺,他将怒气转发到了青年那儿,恶狠狠的盯着人家。
‘笨蛋!’艾尔诺心想。
外面的雨似乎变大了,不知道是真的天变冷了还是他们见到雨之后产生的一种错觉,艾尔诺的手臂上起了一阵的鸡皮疙瘩。
闲来无事,艾尔诺就一点点试探对方,若有似无的探出对方口风,知道一些正常人都该懂得的常识。所幸他年龄小,又常年生活在艾撒小镇,对着青年又说了些引人同情的话,青年自然会通过怜悯对他说一些更加有利于他们的话。
怜悯什么的,艾尔诺表示,这都不是事。那种虚无缥缈的自尊心什么的,能吃么?
艾尔诺原本还想说这一路上倒是挺顺利的,谁知路程过了大半就发生了一些事情。
并不是抢劫之类的刺激冒险型案件,不过也相差无几,他们很快就要被当作货物卖掉了。
闻闻味道,这里空气湿润其中夹杂着不少动物的叫声,还有米面类以及布料和生锈的味道。或许不止这些,但是他应该不用细闻了,按照小说和电视上的惯例,他应该在存放货物的车箱里。
这里的密封性应该没有坐人的车厢那么好,所以他还能够听见水流落地的声音,老天保佑这水不是雨水,如果是雨水就得祈祷里面不含有辐射了。
旁边很快就有了动静,不用猜也知道兰斯和多琳也都在这里,这让他安心不少,至少他不用担心他们会不会被提前卖掉了。
嘴被封条封着,一股塑胶味,手和脚也被这种东西绑住了,这种东西的粘性看起来非常好,至少他挣不开。回想起那男人狗眼看人低的嚣张情形,艾尔诺静了静,努力挪动存放在手腕处的刀片,老天保佑他习惯太好,知道这世上没有毫无目的就对人好的人,谨慎果然是必要的,瞧,这下不就派上用场了。
他心里想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好分散下他焦虑的心情,一边又淡定的用锋利的刀片割开布料。
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安排好的,他先将带回来的矿泉水给他们喝,在双方经过放松的交谈后,自己这边按道理肯定会对他们放松警惕,不过自己也算是有心的了,还特意先看那个青年喝下水自己才喝的,没想到还是中招了。等他醒来见到对方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个男人以防万一就将三瓶水全部放了迷药,把他们放倒之后,留下自己的同伴,又趁这段空档将他们三个带走,如果能够立即找到卖家将他们卖出,这场拐人贩卖计划简直就是天衣无缝,一点证据都找不到,并且还无法证实他们的存在,因为他们几个连车票都没有买。
业务不熟练,艾尔诺的手腕被划破了,不过此刻他全部的精神都被放在这上面,时间在分分秒秒的过去,这大概是艾尔诺做过的最困难的事情了,终于在布料被撕扯开的刹那,艾尔诺只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