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狂病楼》矢车菊的断章

81、（DCEU/阿卡姆骑士游戏）镜像囚笼 18

　　Chapter 18

　　布鲁斯同韦恩集团的执行人有了一次会面。

　　他们需要讨论韦恩企业在哥谭赈灾过程中具体需要做到什么程度。尽管蝙蝠侠不介意（他已经）把自己的一切投入这座城市无尽的大口，布鲁斯·韦恩仍然不能这样做。在事态依然有所转圜的时候，他必须要为这家企业、集团员工、以及他父母在世界上所遗赠的痕迹负责。

　　会面地点在临时办公区。韦恩集团总部的受灾面积相对而言并不严重，因为某些必须保密的区域进行了深度加工，以保证韦恩总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董事会议上溜掉，转头以另一种形象奔向哥谭。

　　——卢修斯接待了他。

　　这位聪明且可靠的技术总监同样上了年纪，一些细密的皱纹烙在那双笑起来的眼角上。卢修斯同布鲁斯深深握了握手，从上而下打量了一圈，紧接着扬了扬眉。

　　“韦恩先生？”卢修斯问。

　　“是我。”布鲁斯简短地说。他并不意外卢修斯为他的到场而感到惊讶，因为他已经从这间临时办公室的壁挂电视里看见了一个画面：哥谭破损的街道上，一个漆黑的身影一闪而过。

　　“hmm，”卢修斯说，试探，并且幽默的。“我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韦恩先生，或许我不需要再去研发一种足以媲美日本忍者的分身技术了？”

　　布鲁斯为这位异世界老朋友依然保有他辛辣的幽默感而感到愉快。他想要微笑，因此真正显露出一丝笑意。“请千万不要停止研发，卢修斯，”布鲁斯说，“假设我离开了，那个黑漆漆的猎手一定会喜欢这个技术的。”

　　卢修斯的眉毛顿时挑得更高。“我想，我们所有人其实都已经过了那个会希望自己同时出现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里的年纪。”他说。

　　“哦，那倒并不一定，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能够做到这件事的。”布鲁斯说。

　　这两人三言两语间进行了一轮试探，到最后是阿尔弗雷德姗姗来迟，从布鲁斯身后走出，冲他们所有人的老朋友点了点头，确认了布鲁斯的身份。

　　卢修斯左右看了这两人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怀揣着无奈，又为阿尔弗雷德这么久以来难得的幽默感而感到心里微微一轻。卢修斯摇摇头，引着两人坐下，几瓶罐装咖啡放在桌子上，卢修斯朝他们面前推了推。

　　“怎么回事？”卢修斯直截了当地问。

　　“一段神奇的冒险，”布鲁斯说。他不是话多的人，因此三两句概括了整段经历，只言片语间涵盖了平行世界、同位体、跨时空、以及脱离逻辑的唯物和唯心主义，听得卢修斯大皱眉头。

　　阿尔弗雷德在旁边简略的作了补充。他亲自把布鲁斯送过来就是为了这个的，这个世界上能有什么足够证明一个人是“布鲁斯·韦恩”？只需要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一个人，就足够了。

　　“……”

　　卢修斯陷入一阵沉默。

　　房间里短暂的安静了片刻。布鲁斯以一个侦探的目光滑过房间里的布局，并非刻意，细节诉说着情报，流水一样滑入他的大脑。他很高兴这一个卢修斯也如同他的老朋友一样，默默支持着蝙蝠侠的事业，友善并且忠诚。电视里新的画面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布鲁斯拿起遥控器，调整了屏幕。

　　哥谭新闻依然在播放着最新的情报，显然那足够劲爆，以至于头条新闻里将其和哥谭地震放在了一起：“最新进展！”主持人抬高声音说，“来自记者的第一手消息，镜头再次捕捉到了‘蝙蝠侠’的真实影像，这么久以来哥谭官方始终坚称蝙蝠侠只是一个不可靠的都市传说，现在让我们看看市长对此会怎么说——”

　　那段视频很短，镜头动荡得厉害，并且模糊。晃动的屏幕里一个影子赫然出场，它像庞然的黑夜，有沥青一样粘稠的黑色，它从天而降，眨眼间抓走了街道上趁乱抢劫的匪徒，空气里紧接着传来的一连串惊叫为整场悄然无声的捕猎徒增一抹紧张，而这阵尖叫几秒钟之后的戛然而止，则完完全全将这个短视频上升成了一个恐怖片。

　　这带来的效果将是不言而喻的。

　　布鲁斯侧耳听了一会儿主持人的发言，从那段临时而冗长的讲稿里理解了哥谭政府对这一位蝙蝠侠的态度。他们向来保持了一种模模糊糊的暧昧不清，从不承认，从不拒绝，也从不接受。这一次蝙蝠侠悍然在镜头下登场，这让官方组织一时间措手不及，以及——当然，给了蝙蝠侠绝佳的、狩猎的机会。

　　哥谭是蝙蝠侠的捕猎场。

　　这一位蝙蝠侠更是如此。

　　他在哥谭狩猎了二十多年，这里早已被强行标记为蝙蝠侠的领土。他积威甚重，哪怕是犯人胸口一枚蝙蝠烙印，都有代表蝙蝠侠而执法的威严。这座哥谭是蝙蝠侠的牧场，人们在这位人造怪物的驱使下乖顺如小羊羔，他们被他驱赶着，直到撤退进安全的地方。

　　布鲁斯为这个想象而眯了眯眼睛。

　　一般情况下他认为权力需要被遏制，一切好的都有可能转变为坏的，应急预案的背后应当有应急预案的应急预案，当然，蝙蝠侠当然也需要监管，无论是哪一个。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目睹着另一个蝙蝠侠——另一个他——另一个“我”，看见蝙蝠侠的狩猎，布鲁斯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也微微一动。

　　这时候卢修斯和阿尔弗雷德的谈话告一段落，卢修斯不得不喊了两声，唤回了布鲁斯的注意力：

　　“韦恩先生，韦恩先生？”卢修斯问道，“情况我差不多了解了，哥谭现在情况复杂，我愿意全力配合你，韦恩企业也是。——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布鲁斯看着卢修斯，平静地点了点头：

　　“我想我需要一场演讲。”

　　“演讲？”卢修斯思考了一下，“我理解当下状况里‘布鲁斯·韦恩’在媒体镜头前出现的必要性，但是，一场演讲？这会不会稍微有些反应过度了？”

　　布鲁斯说，“不会的，相信我，卢修斯。”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想象面前有一面镜子，镜子里同时映出他和另一个蝙蝠侠的面孔，这不知怎么的，在使他回忆起自己曾经那副“布鲁斯·韦恩”的面具时，反而更加真实与轻松了。

　　布鲁斯以他自己曾经的神情微微笑起来。这笑容不同于社交场合的礼貌性质，它坦然、镇定、具有属于一个旧式贵族的优雅，以及令人难以置信的说服力：

　　“我想我还是挺擅长演讲的。交给我，卢修斯。”布鲁斯说。

　　TBC

　　（指的是布鲁斯在阿卡姆游戏里演讲的梗）
　　（啊然后演讲完就被绑架去了阿卡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