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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七谋士 ...

  •   第18章七谋士

      阮姮在艾府的墙根下蹲了大半夜,这里却没有一丝风吹草动。
      就当她困得快栽下去时,耳朵一动,就听到有两个下人议论道:“没想到左相大人会武功,刚才直接把人给打出去了!”
      阮姮一个惊醒,谁和艾琚源对峙了?再侧耳倾听,两人却开始聊其他事情。
      她心下不爽,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打晕了另一个人,拎起那个说话的人的衣领威胁道:“你说左相和谁过招了?”
      那个人哆哆嗦嗦道:“和和和一个蒙蒙蒙面人,她们向向向西去了。”
      阮姮厉声问道:“西边有什么?”
      那个人更加结巴了:“小的不不不知知知知道道。”
      阮姮一掌劈下,那个人就晕了。看着地上躺着的这两个人,阮姮心下生疑,为什么恰好她就能听到这样的对话呢?天枢放出的消息,她来了,却什么也没有。
      忽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阮姮立刻脚一点地,稳稳地尾随着黑影。
      黑影向西奔去,阮姮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她甩了甩头,还是紧紧地跟着黑影。
      黑影落在了一片竹林之中,阮姮随后落地,却见黑影背对她而站。
      那个背影,很熟悉。
      阮姮试探地“嗯”了声,就听黑影低声道:“阿姮,你大意了。”
      母皇?阮姮连忙恭声道:“请指点!”
      黑影转过身,不是阮鸣是谁?阮鸣走过来,拍了拍阮姮的肩头,郑重道:“朕知道你任重道远,但艾琚源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斗得过的,按兵不动终不是方法。”
      阮姮蹙眉,问道:“母皇想说什么?”
      阮鸣“唉”了声,掸了掸衣衫,缓缓道:“行栖门七星。”
      阮姮不解,行栖门七星不是被牧逐君派去替换艾琚源在朝中的七谋士了吗?难道,阮姮失声道:“被艾琚源发现了?”
      阮鸣声音中透着寒意:“朕不敢十分确定,但艾琚源还会察觉不到吗?她也白吃了这么多年的盐了。”
      阮姮“哎”了声,问道:“母皇怎么知道?”
      阮鸣挠了挠头发,嘿嘿道:“你的一个爹算出来的。”
      哪个爹呀?我有那么多后爹,哪个是这么准的天算师?阮姮扶额。不对,艾府肯定有母皇的人!
      阮姮正色道:“母皇,您需要我配合对吗?”
      阮鸣深邃的眼神扫了眼天际,淡然道:“艾氏的人也猖狂到头了!”
      就当阮姮还要问什么时,阮鸣却一个闪身离开了竹林,奔向了地宫。
      阮姮费解地思索着,母皇,究竟做了什么呢?

      翌日,当阮姮四仰八叉地躺在莉兰苑雅间的软榻上,听到鸨父凑到她耳边对她说“艾琚源的七谋士都死了,而且尸体旁边还用血写了‘艾’字”时,阮姮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母皇是怎么在一夜之间杀了七个人的?何况还是七谋士?仅仅是那重重的保护就难以冲破,行栖门七星可是费了太久时间才打入内部的。
      鸨父在行栖门内也是地位很高的人,他却也不知道,看着阮姮一头雾水,他招呼着小倌们继续奏乐,必须得帮助王爷维护一个“风流傻王爷”的形象呀。
      阮姮不安地躺在床上,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被褥,小倌低头,附在阮姮耳边道:“王爷,我问道艾左相身上的血腥味了。”
      阮姮“嗯”了声,扫了眼小倌,那是个十三、四的少年,娇弱得像初绽的海棠花,阮姮命令道:“躺我身旁。”
      小倌得令,脱了外衣就钻进了被褥之中,而艾琚源进了莉兰苑,直接踹门进了雅间。
      阮姮掀开被褥,满脸怒容:“不会敲门呀!”
      艾琚源冷冷地抽动着嘴角,看阮姮披头散发,旁边还躺着一个娇俏的小倌,她讽刺道:“王爷好兴致,在下的后院差点着火,特意来看看王爷的安危。”
      阮姮摊了摊手,撇撇嘴道:“我活着呢!”
      艾琚源抱臂,居高临下地揣测道:“在下怎么听说,王爷昨晚去了在下的相府?”
      阮姮摆出一副惊恐的表情:“啊?左相见鬼了?”
      艾琚源的嘴角抽了抽,走到床边,扣住阮姮的手腕,把她直接拎下了床。阮姮这个人就悬在了空中,床上的小倌被吓得瑟缩在一旁,艾琚源戳了戳阮姮的手臂,阮姮瞪眼道:“左相欺负人了!鸨父救命呀!啊!你别戳我!我要给皇姐告状!”说着就挤出了眼泪,像模像样地哭了起来。
      艾琚源一松手,阮姮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撒泼似的哭了起来。
      鸨父花枝招展地跑了进来,就看到阮姮不顾及王爷身份的样子,衣衫凌乱地嚎啕大哭。
      艾琚源听着心烦,刚要抬脚走,就被阮姮抱住了小腿,只见阮姮可怜兮兮地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泣声说道:“左相,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艾琚源一脚踹开了她,阮姮顺势冲着艾琚源的方向一扑,艾琚源推了她一下,阮姮就仰着摔在了雅间的地上。
      等艾琚源离开莉兰苑,鸨父立刻关上了雅间的门,连忙上前扶起了阮姮。阮姮倒吸了口凉气,皱眉道:“伤口,好像裂开了。”
      鸨父一惊,却见阮姮低头直直地瞅着手中的一个事物,鸨父扫了眼,诧异道:“这这这兵符,你哪里来的?”
      阮姮忍着痛,把手中的兵符前后看了好几遍,疑惑道:“刚才冲艾琚源扑过去的时候,从她怀里摸出来的。”总不能被她白踹好几脚吧!
      鸨父刚要扶起阮姮,牧逐君就走了进来,打横小心地抱起了她,吩咐鸨父去取药膏。
      牧逐君扫了眼兵符,眸子中带着担心,他沉声道:“行栖门七星死了。”
      阮姮“啊”了声,皱眉问道:“死的是七谋士?还是七星?”
      牧逐君咬了咬下嘴唇,脸色一白,阮姮拍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慰,就听牧逐君闷闷地说道:“师父直接插手行栖门与室离阁了,所以七星是以七谋士的身份自杀。还有,艾府戒备森严,没有烧成。”
      阮姮“哦”了声,一点都不意外。母皇是个控制欲强烈的人,她一手创建的行栖门与室离阁,就算是女儿与徒弟,也只是形式上的一把手、实际上的二把手,所以每次阮姮有一套计划时,母皇总会让这套计划流产,而实行她制定出的计划。
      但母皇也是个极其隐忍的人,当年外戚艾氏势力过大,母皇被威胁得喘不过气,才想出这招“以退为进”的办法,不过,这一退,就是八年。
      八年呀,她没了娘,也没了最普通的爱。
      牧逐君小心地解开阮姮的外衫,看着阮姮一脸的失落,忍不住柔声安慰道:“别气师父了,至少,阿姮,你的担子是轻多了。”
      阮姮的眼里带着落寞,她轻声道:“母皇培养的人,自然可以为她去死,那我们呢?”
      牧逐君伸手去解阮姮的里衫,阮姮一动不动,就在牧逐君的手要触到她身体的时候,他只感觉手背一热。
      牧逐君低头,那是阮姮的一滴泪,正好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颤声道:“阿姮?”
      阮姮一抹眼泪,装作无所谓道:“上药吧,今后的对峙会越来越险恶的。”
      牧逐君握着阮姮的手,狐狸眼中尽是认真,他道:“阿姮你放心,师父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我也会保护你。”
      阮姮苦笑着摇了摇头,任牧逐君给自己换药,还好,裂开的伤口不是很严重。
      母皇会保护我?应该会的,但你是她的徒弟,她是不是也把你当成了棋子?必要时会牺牲你来成全我呢?就像行栖门七星。为了夺回皇权,为了扳倒艾氏,这么多人都被牵连牺牲,到底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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