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生逢乱世》渊郁

5、鹰之卷

　　宇智波家兄弟五个如今团团围在桌子上，桌子上的笼子蒙了黑布，如今是看不到了。
　　黑布里是抓回来的小鹰，扑腾着撞笼子，也许是折腾久了，不像一开始那么激烈。
　　训鹰是要断水断粮的，宇智波斑一早叮嘱了一遍，如今盖上了布，也很有些不想撒开手的心思。
　　宇智波理夜突然扭头向另一边看去。羽衣缧怯怯的站在外面的走廊过道上，只露了个面就僵住不动了，慌乱的看了看，不知要不要避开。
　　“过来嘛过来嘛，一起看，我斑哥抓回来的，好东西，可厉害啦！”他笑嘻嘻的松开了手，宇智波斑狠狠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羽衣缧可怜兮兮，慢吞吞的挪过来，盖住笼子的黑布往上面撩了撩。
　　嘭一声，毛绒绒的脑袋撞过来。
　　“没吓着吧。”宇智波理夜歪过头：“斑哥，这畜生要多久才听话？”
　　宇智波斑屈指敲他脑袋，得意的到：“再等等，秋天能带你们去放鹰。”
　　这一下其他四个弟弟也露出喜色。

　　为了这只抓回来驯养的鹰，原本平静的家里陡然生出几分热闹来。宇智波斑要跟着大人们出去长见识，习惯忍者这个行当，傍晚回来的时候就小心的去看一眼。
　　羽衣缧也对这只倒霉鬼格外垂青，时不时在附近转悠。
　　奋力挣扎只在前面两天，渐渐就不成了，嘶鸣无力短促，不知为什么，羽衣缧想了想竟然生出了一点微弱的同情来。
　　他对人类并不格外悲悯，却对这只哀戚的幼鸟生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可怜。要等到它彻底放弃了挣扎和反抗，人类才会居高临下的养它，喂食，捕猎，当做有趣的生计，到那时，他也许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
　　于是羽衣缧悄悄的，趁着并没有人在附近，迅速而飞快的掀起了布。

　　暮色四合，春天的夜里悄藏寒意，催发了一朵霜雪冰棱才开得出来的枯枝上的白花。
　　羽衣缧故作无事的在那个房间外面的庭院里，身后宇智波斑面沉如水的走过了走廊，呼吸沉重，停在了门外。
　　以人质来说应该称得上乖巧了吧，没有明显的反抗和敌意，几次有机会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要对幼童下手的样子。
　　“喂！”
　　羽衣缧迅速转身，疑惑的看着他，慢慢从墙角的灌木丛里走过去。
　　“跟我来。”宇智波斑说，口气并不凶恶。

　　宇智波斑带着所有的弟弟，沿着村子周围的一条山道下去，这里的路他们十分熟悉，很快就远离了人烟。
　　山道下面有一个岔口，通向稀疏而漆黑的森林，他们穿过森林以后，就是一片春天浅浅的原野。
　　宇智波斑掀开了黑布，凶狠的戾鸣又朝他撞来，他又打开了笼子，抓住了幼鹰大半个身体，面不改色的挨了几下，一撒手。
　　那只幼鹰吓得振翅，没有掉下去，他们之前已经给过了水食，而宇智波斑心有遗憾，却觉得放走它要更好一些。
　　如果他的写轮眼开了，这件事就轻而易举，所以，再等等吧。

　　天空被厚重的暮气吞没，呈现出模糊的一片灰暗来，幼鸟的身姿投入其中，仿佛一条没有生机的线条划过去。
　　宇智波斑仰头看着，神色不见欢喜或不快，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让人怀疑他在想着什么。
　　羽衣缧收回了视线。
　　他跟在叽叽喳喳仍然十分热闹的少年们身后，不可名状的情绪抓住了心脏，狠狠捏住了，没有放开。
　　聚居的部落般的建筑物零零散散分布在远处，宇智波斑突然就被弟弟抓了一下衣角，于是自觉地弯腰抱起泉奈，泉奈早就忘了不快，得意洋洋的让哥哥抱着，打起了呵欠。

　　宇智波田岛正在和人说话，激烈的声响传出紧闭的障子，让孩子们顿时陷入了安静，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羽衣缧低下头。
　　“你们去了什么地方，这么晚才回来。”宇智波田岛打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宇智波斑，露出了些许疲惫的神色：“斑，带你弟弟们休息，不要堵在这里。”
　　宇智波斑应了一声之后，看清了和父亲争执的那个人。是宇智波炎，族里备受倚重的厉害忍者。

　　那个模糊的猜测只是冒了个头，就被他摁了下去，父亲很快就会告诉他，如果这件事足够重要的话。
　　宇智波斑带几个弟弟去洗澡，除了泉奈以外的还要进行例行的晚课。但羽衣缧迟疑了一会儿，轻轻说了一声：“那个……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庭院里的树梢上，幼鹰警惕的看着突然跑出来的人，它低垂着脑袋，眼睛凶狠而尖锐，长长嘶鸣了一声。
　　宇智波斑惊讶极了，夜里昏暗的光线之中，也能看到什么照亮了他的脸庞，让漆黑如夜的双眸明亮起来。
　　“斑哥……”
　　宇智波理夜不由得为了秋天的秋猎而高兴，他想上去摸一摸，却不大敢，幼鹰跳下来，停在了宇智波斑的手臂上，脑袋朝他拱了拱。

　　宇智波田岛看到了这一幕，沉沉的审视着一旁不起眼的羽衣缧，又想起了从前听闻的那点情报。
　　到底还是个孩子了。
　　这并不让他松懈，反而更深更深的叹了口气。

　　“恐怕和千手一族的战争，要到明年才能实现了。”宇智波田岛烦恼的抽了口烟，慢慢的说下去：“今年水之国和火之国都不会雇佣我们，那些蠢货笨蛋不知在想什么啊，这么等下去的话，明年夏天不知道能不能顺利。”
　　“……是。”宇智波斑憋了一句话，但是说出来就会被父亲训斥，就忍了回去。
　　“你也不要玩物丧志，泉奈还小，现在就要要好好看着他，等他能拿得动刀，要找一个名家来教教他。”
　　“是。”宇智波斑说。
　　“还有那个羽衣缧，应该是懂一点幻术，你要小心了。”宇智波田岛语气冷下来：“不要让他有所防备，有什么不对，直接解决他。”
　　宇智波斑顿了顿，以不变的语气应道：“是。”